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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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幾秒后,穆青桐繼續(xù)道:“一般而言,我做出這種事情后,軍校首先要采取的措施是將我逮捕,而不是讓我入學(xué),所以我不明白。而且從招生計劃上看,a班與其他班級是不同的,何況今年情報生就招兩個。我知道進入軍校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但是……抱歉,我不能答應(yīng)。” 說完,他把表格推了回去。 洛森緊緊地盯著穆青桐,陽光透過窗口照進來,灑在他臉上形成鮮明的陰影區(qū),顯得輪廓更深。極薄的嘴唇緊抿著,濃密的眉毛下一雙鷹一樣的眼睛顯得有些陰騭,仿佛下一瞬間就能將穆青桐輕易捏死。 洛森與他對望了一陣,穆青桐巋然不動,依舊保持著云淡風輕的表情,還清理了一下指甲下面的倒刺。 二人沉默良久,洛森忽然移開了目光,過了幾秒又拿出了一張紙。 穆青桐:“……” 還來?穆青桐都要吐血了,這死鬼佬的文件袋其實是哆啦a夢肚子上的異次元空間吧? 但這張紙,無疑是最大的重磅炸彈—— 穆青桐,29周歲,就職于國家安全局反間諜情報處,曾參與i國戰(zhàn)爭,a市炸彈襲擊案,世貿(mào)中心案…… 這些文字不能稱之為完整的資料,但很準確地描述出了他的生平,穆青桐如遭雷擊。 穆青桐手腳冰涼,頹然地坐在床上,嘆口氣,問道:“您想說什么,大校?” “穆青桐先生,關(guān)于您入侵數(shù)據(jù)庫的事情,我們需要一份詳盡的記錄?!甭迳阉闹悄苁汁h(huán)取下,話筒處對著穆青桐,摁了一下錄音的開關(guān),“開始吧?!?/br> 穆青桐: “我是不是有權(quán)保持沉……” “沒有?!甭迳卮鸬梅浅8纱唷?/br> 穆青桐扯了扯嘴角,說:“從一年前開始嗎?” 洛森點頭。 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 穆青桐理了理思緒,身體前傾,抬起頭道:“我叫穆青桐,與這具身體的前主人姓名一樣,一年前29歲,曾就職于b國國家安全局反間諜情報處,任第二行動組組長。一年前執(zhí)行人質(zhì)解救任務(wù)后,申請了為期三天的休假。在家里睡了一覺,躺在床上忽然頭痛,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幻覺,再次醒來已經(jīng)到了這里?!?/br> “我起初以為是我遇襲了,照完鏡子之后發(fā)現(xiàn)這孩子雖然和我長得很像,但他不是我。我醒來之后沒有停止過查找資料,了解我目前身處何方,而且想盡辦法與我的上級取得聯(lián)系。但我沒有成功。” “三天之后我不得不承認這個地方和我原來所在的世界完全不同,在那里我們有一百多不同的國家,而這里只有一個聯(lián)合帝國,科技也比我原來的世界發(fā)達得多。” “后來我懷疑自己被人深度催眠了,我想盡辦法地醒過來,每時每刻都在找這個世界的不合理性,我甚至自殘過,但是沒用?!?/br> 穆青桐自嘲地笑了笑,攤攤手,繼續(xù)說:“直到現(xiàn)在我依然認為這是不真實的,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會發(fā)生在我頭上?除了催眠,我只能想到另一種可能,空間裂縫。這個解釋似乎更為合理,所以我選擇了入侵科學(xué)館的數(shù)據(jù)庫。” “這就是我的動機。”穆青桐垂下眼瞼,顯得有些無助,“我想回家。” ☆、chapter 3 洛森靜靜地聽著他表述,并未再次摁下錄音鍵。 而穆青桐則渾渾噩噩的,腦子被攪得一團亂。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像被關(guān)進了一個巨大的籠子里,毫無反抗之力。在他眼前的不僅是交錯的竹藤,還有一層層看不見的網(wǎng),把他籠罩在內(nèi),周圍是無窮無盡的黑暗,陰謀的觸手在他身旁不斷徘徊。 這件事情他從未告訴過其他人,洛森又是從何得知的? 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過了半分鐘,洛森確定穆青桐再沒有下文后,才摁下結(jié)束錄音的按鈕:“穆先生,我們掌握著很多你想知道的信息,而你有兩個選擇?!?/br> 洛森說完把剛才那張表推了過去。 “一是軍事法庭,二是軍校。”洛森說,“按照帝國法律條例,如果你被以竊取國家機密罪的罪名起訴,你的母親將會失去領(lǐng)取救濟金的資格?!?/br> 穆青桐沉著臉,一言不發(fā)。 這也叫兩個選擇? “包括你們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穆青桐問。 洛森默認。 穆青桐追問道:“如果我去了軍校,你們會給我答案嗎?” 這下洛森沉默的時間更久,過了好半天才“嗯”了一聲。 思量再三,穆青桐最終接過了申請表。他想不出應(yīng)對的方法,在雙方信息如此不對等的情況下,他所有的退路都被洛森堵死了,除了被招安以外別無選擇。 他手心全是汗,簽字筆握在手上滑溜溜的,差一點脫了手。 在穆青桐填寫申請表的時候,洛森在一旁公事公辦道:“明天八點你拿著申請表附件去醫(yī)院參加體檢,結(jié)果會直接發(fā)送到軍校,通過審核后學(xué)校會寄給你一份錄取通知書。相關(guān)注意事項在通知書都有,如果有什么不懂,可以給招生處發(fā)郵件?!?/br> 穆青桐點了點頭示意明白。 填完了表后,穆青桐不甘心地再次問道:“大校,現(xiàn)在能告訴我你們?yōu)槭裁匆屛胰雽W(xué)嗎?” “暫時不能。”洛森一口回絕。 穆青桐自討無趣,把表退給了洛森。 穆mama顯然對于穆青桐要去軍校十分開心,這一年多以來穆青桐雖然沉默寡言了一點,但卻比以前要懂事很多。 托卡斯軍事學(xué)院是帝國最難申請到入學(xué)資格的大學(xué)之一,并且號稱是帝國第一的指揮類軍校,錄取率不足10%,穆mama知道穆青桐要入學(xué)后恨不得把這個消息告訴所有認識的人。 那天晚上穆mama拉著他說了很久的話,都是穆青桐小時候發(fā)生的趣事,穆青桐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地附和一下,由于害怕露餡,并不多言。 晚上穆青桐在暖黃色的臺燈下寫日記,理了理混亂的思路,厚厚的本子已經(jīng)記錄了一半有余。 我被招安了。雖然條件優(yōu)渥,約束繁多,但他們卻沒有給我一個理由,似乎這里有太多的陰謀在悄悄逼近。 現(xiàn)在我最不明白的是,他們怎么會知道我以前的身份,我又是怎么到的這個地方? 去了軍校以后我會找到答案嗎? 仔細想了想,整件事還是有其他蹊蹺的地方。 我不明白為什么招生的事情要由一個大校來完成,這是a班的特殊性還是另有隱情?雖然他們知道我曾經(jīng)的職業(yè),但這樣的招安還是過于輕率和急躁,不合規(guī)矩。 他們?yōu)槭裁匆邪玻?/br> 招安最初的目的是要將不安穩(wěn)因素歸為己用。所以他們是急需人才還是為了穩(wěn)定危險因素,或者與我來到這個世界有關(guān)?在這背后是否有人在cao縱? 入侵數(shù)據(jù)庫這件事似乎過于順利,除了因為黑色失誤暴露自己之外,沒有遇到任何阻力,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推著它前進。 而且普通的網(wǎng)絡(luò)搜索不到洛森的資料,這讓我很被動。 寫下了自己的問題之后穆青桐便關(guān)掉臺燈躺下了,他蜷縮在墻角,抱住自己的膝蓋,用被子把整個人蒙了起來。他的大腦一直超負荷地運轉(zhuǎn),一連串的問題充斥在里面,嚴重影響了他的思維與判斷力。 按照約定,一個月后他要去軍校報到,他無法預(yù)知在那里等待著他的,究竟是機遇還是危險。 報到的那天穆青桐照常六點起床出去跑步,回來的時候順便把銀行卡里能取的錢盡數(shù)取出,然后回家給穆mama做好早餐便開始打包自己的行李。 按照錄取通知書上的指示,軍校會發(fā)所有的生活用品,除了貼身的內(nèi)褲一類的東西,他幾乎不用拿什么。所以他的背包里放的都是牛奶餅干和小白兔牛奶糖,還有兩個小小的密封收納袋。 過了一會兒穆mama起床了,看到餐桌上放著一疊大額鈔票,奇怪地問穆青桐:“桐桐,這是?” “媽,這是軍校發(fā)的獎學(xué)金,專門給a班學(xué)生準備的?!蹦虑嗤┙忉屩颁浫⊥ㄖ獣锊皇怯幸粡堛y行卡么,我今天把錢取出來了?!?/br> “怎么之前沒聽你說過啊?”穆mama看上去不太高興,蹙眉道:“你這孩子,自己拿著用唄,取出來干什么?” “我就擔心您不收,所以今天才告訴您。”穆青桐無所謂道,“反正軍校每個月還會發(fā)補貼,吃飯也不用錢,我拿著干什么?還不如放家里呢?!?/br> 穆mama正準備把錢退給他,穆青桐又道:“您別舍不得用,多添兩件衣服,我放假回來會檢查的。到時候如果我發(fā)現(xiàn)您沒用的話,我也會幫您買很多東西,只多不少,畢竟我一個月也有八百的補貼?!闭f完,穆青桐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穆mama無奈地嘆了口氣,摸了摸穆青桐的頭。 走之前穆mama絮絮叨叨地叮囑了他很久,讓他在學(xué)校好好和同學(xué)相處等等,說著說著便泣不成聲。穆青桐抱著她安慰了好一陣,保證會時常給她打電話,耽誤半天才出發(fā)。 托卡斯軍校位于這座城市的邊緣,人煙稀少,沒有專門的公交路線。 穆青桐攔了一輛出租,付錢的時候一陣rou疼。 他銀行卡里的錢幾乎全轉(zhuǎn)給了黑色,加上早上取了一部分,現(xiàn)在余額只剩下四十多。他把錢包里所剩無幾的兩張紙幣全部翻出來反復(fù)數(shù)了幾次后,又不甘心地開口朝下對著地面抖了抖,掉出來兩個鋼蹦。 穆青桐:“……” 一共二十一塊三,還不夠他兩頓的飯錢。穆青桐嘆口氣,忽然也慶幸他來了軍校,至少不用為了生活費發(fā)愁。 學(xué)校周圍全是沙漠,軍校的大門相當威武,立高十多米,上面刻著安巴爾聯(lián)合帝國托卡斯軍事學(xué)院的字樣,門口兩側(cè)站著警衛(wèi),旁邊插著帝國的國旗,前面立著一塊軍事管理區(qū)的牌子。湛藍的天云層稀薄,遠處有禿鷹飛來,穆青桐看著這景象竟有種蒼茫感。 校門外并沒有穆青桐想象中新生報名的熱鬧景象,反而冷冷清清,穆青桐皺了皺眉。校園里不時傳來訓(xùn)練的口號聲,極有氣勢,讓穆青桐有種自己的胸腔產(chǎn)生共振的錯覺。 是老生在訓(xùn)練? 穆青桐壓下心中的疑惑,拿著通知書走向警衛(wèi)室,敬了個軍禮。警衛(wèi)室里的士官看上去很年輕,個子也比較小,看到他的通知書后眼神帶著崇拜,熱情地給他指路:“你進門左拐,然后直走,有迎新的橫幅,不過a班的流程和普通班級不一樣……” 所有的事項在通知書上寫得一清二楚,穆青桐還是點了點頭說:“謝謝,我知道了。” 小士官笑得特別燦爛,把通知書退給他,敬了軍禮:“歡迎來到托卡斯軍事學(xué)院,祝你好運!” 穆青桐回禮。 校門一進去就是cao場,空地上站著幾個方隊,有的在教授搏擊,有的則在站軍姿,還有一些在進行體能專項訓(xùn)練。 學(xué)員們清一色的古銅色皮膚昭顯著他們老生的身份,有一部分已經(jīng)脫去了上衣,壯實的肌rou上全是汗水,反射著陽光,強壯的手臂上布滿了一道道青筋,身體的每一寸都在彰顯著力量。穆青桐背著單肩書包順著旁邊的樹蔭走廊慢慢地挪著腳步,看得津津有味。 還挺養(yǎng)眼的。穆青桐想,這大概才是軍校最好的福利。 因為不趕時間,他干脆站在了樹蔭底下,順便打量了視野范圍內(nèi)校園全貌。 他逗留的時間太久,吸引了一旁正在休息一些學(xué)員的注意,穆青桐看到他們的臂章上繡著軍校的?;?,下面還寫了年級。 穆青桐友好地對他們笑了笑,并不打算和他們繼續(xù)深度交流,準備轉(zhuǎn)身去新生報到處,但抬腳的一瞬間卻聽到了一聲輕微的嗤笑。他回頭一看,剛好有一名學(xué)員在斜眼看他。 穆青桐:“?” 警衛(wèi)員和這些學(xué)員的態(tài)度差別讓穆青桐不明所以,摸了摸自己的臉,心道自己長得是普通了些,但好像沒到丑得被嫌棄的地步…… 所以是怎么回事? 畢竟剛來第一天,人生地不熟,穆青桐當做什么也沒看到,自顧自地往行政大樓走去。 軍校雖大,但步行二十分鐘后穆青桐便到了目的地。行政大樓門口站著兩個和他一樣穿著休閑服的人,想來應(yīng)該是報名的新生。 按照通知書上的指示來到了三樓,走廊上站著一名正在撥弄手環(huán)的黑發(fā)學(xué)員,他臂章上的花紋和cao場上的那群學(xué)員有些許不同,?;丈厦孢€有一個a的字樣。 是a班的老學(xué)員。穆青桐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這人不僅身材高大,而且面部輪廓較為歐化,具有非常明顯的混血特征。 最深處的一間辦公室大門敞開著,一名穿著軍裝的棕色卷發(fā)男人背對著他,似乎在和負責人冾接事宜。 穆青桐呼吸一滯,這個人的背影他太過熟悉,以至于他認為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相同的身高,一樣的發(fā)色,肩膀的寬度,體型,站姿…… “導(dǎo)師……”穆青桐念出聲,隨即走上前迫切地想看清對方長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