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著急了, 先生, 我才正要說到。”

    埃爾梅羅二世不慌不忙：“命運，在某種程度上看, 可以理解為某種精準的未來視。有一部分在魔術上達到最高級別的人能夠通過未來視的手段窺探未知, 這在魔術的概念上被稱之為是『千里眼』的魔眼?！?/br>
    好學生史蒂夫·羅杰斯舉手提問：“魔眼就是在穆吉克的宅邸里, 伊芙控制住齊格弗里德的技巧？”

    “作為外行人理解到這個程度就可以了?！?/br>
    韋伯點點頭：“舉個簡單的例子，那位吉爾伽美什王——在他以全盛時期，成年的姿態(tài)現(xiàn)界之后，就會擁有千里眼這樣的能力，只不過這種力量并非是常態(tài)發(fā)動的罷了，窺探未來需要消耗相當程度的魔力?！?/br>
    “他小個子的時候看不到未來?！?/br>
    克林特像是確認一般重復了一遍。

    “吉爾伽美什相傳擁有半神的血統(tǒng)，也就是說具有一部分的神性。一般來講‘千里眼’這樣的魔眼在文獻當中都和神有關。我司長現(xiàn)代魔術科，對于神代魔術了解得不算多，但是依照現(xiàn)在獲取的情報來看，兀爾德之泉的三女神們擁有未來視魔眼的可能性格外大——而且或許不僅限于未來，因為在傳說當中，兀爾德三姐妹分別司長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也就是說她們?nèi)撕显谝黄鸬脑拵缀鯎碛兄闅v古今的視野?！?/br>
    “到目前為止我都還能聽懂?！?/br>
    拿了七個博士學位的班納刷刷記下筆記，旁邊的克林特抻著脖子看了好幾眼，掏出手機在筆記上拍了張照片，一副學渣放棄治療的樣子。

    “我想你們也已經(jīng)收到了菲尼斯迦勒底亞斯基于人理燒卻的行動資料?！?/br>
    投影儀上出現(xiàn)了冠位時間神殿的王座：“所羅門王同樣是一位具備未來視和神性的王者，他在聯(lián)通根源的一瞬看到了人理盡頭的光景，為了防止這樣的未來徹底降臨，迦勒底亞斯的藤丸立香遍歷七個異聞帶，七度拯救世界，最終在時間神殿一決勝負……這樣的歷程。”

    “那確實是英雄之舉?！?/br>
    克林特點頭，坐在旁邊旁聽的少女臉頰飄紅，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盡管已經(jīng)度過了如此多的冒險經(jīng)歷，她仍舊有些不適應這樣直白的夸獎稱贊。

    “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亞建立迦勒底亞斯時采用了阿特拉斯院的技術，靈子演算裝置裝置為三尖赫爾墨斯的次世代機，這讓靈子轉(zhuǎn)移成為了可能；而虛數(shù)觀測機PaperMoon是虛數(shù)潛航技術的指南針，這兩者的技術保證了迦勒底亞斯在人理的盡頭應能夠保有其應有的機能?！?/br>
    除了能夠一直跟上思路的布魯斯·班納以外，剩下的幾個人開始因為一連串的生造名詞而變得有些迷茫。好在，埃爾梅羅二世也并沒有詳細講述三尖赫爾墨斯原理的打算——那部分知識大概只有托尼·斯塔克感興趣。

    “但這一切并非最終成功的關鍵——我是說，當然瑪修和立香她們的努力確實也不容忽視，但……”

    韋伯斟酌著語氣，結果反倒是坐在旁聽席上的藤丸立香認真地說道：“成功的關鍵，也在于醫(yī)生……羅馬尼·阿基曼，隱藏了所羅門的真名，燃燒自己的靈基予以最后的一擊?！?/br>
    只不過，留給她們的時間向來不多，在堪堪完成了七次拯救世界的偉業(yè)之后，接踵而至的是七次與剪定世界的生存競賽。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后，又是遠赴世界之外望不到盡頭的漫長旅途——來尋回羅馬尼·阿基曼已經(jīng)四分五裂不知道割裂成多少塊的靈魂。

    娜塔莎和克林特都不禁偷偷打量坐在身邊的少女，原本亞裔比起歐美人種就顯得年齡更小，她看上去就像是個普通的高中生，原本應該囿于青春時期的戀愛問題與家庭作業(yè)當中，根本沒到日本的成年標準，老實得估計連酒都沒喝過。

    “未來視的特點之一在于，被看到的未來幾乎不可避免，一定會發(fā)生?！?/br>
    埃爾梅羅二世說道：“包括但不限于所羅門王所看到的人理燒卻，命運三女神的預知也算作其中。當然，雖然并非具備未來視的魔眼，很多神明本身藉由神核的力量也會或多或少窺見未來的一角，索爾的預知夢就是這種體現(xiàn)?！?/br>
    那這就很糟糕了，旁聽的尼克·弗瑞終于發(fā)出了自從埃爾梅羅二世開講之后的第一個疑問：“也就是說，索爾的夢境里，火焰巨人降臨在地球上的場面，無論我們怎樣避免，都一定會發(fā)生？”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開始做出最壞的打算，四千度的高溫足夠把整個紐約都燒成一片寸土不生的荒地，能夠?qū)⑸暗[融化成玻璃，這里的地貌特征說不定再過幾百年都恢復不了原本的樣子。

    “是的，因為未來視的原理，就是觀測到未來既定發(fā)生的事實。”

    長發(fā)的魔術師又吐出一口煙來，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這樣的說法。

    “那豈不是糟了……不對?！?/br>
    尼克·弗瑞作為十級探員反應的速度飛快，復仇者聯(lián)盟的其它人也非等閑，很快就察覺出這“既定未來”之中的漏洞來。

    “雖然確實如同預言當中的場面一樣發(fā)生了人理燒卻，但是立香小姐她們那邊的世界里，泛人類史卻并沒有因此而徹底消失殆盡?！?/br>
    娜塔莎坐直了身子：“所以說，維爾維特先生，您的意思是，就算這樣的未來注定會發(fā)生，我們也能夠找到足矣規(guī)避這樣災厄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