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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爭執(zhí)聲仿佛透過了一個未經調試好的濾波器,在腦海之中變得忽遠忽近。 她突然就想起了前些日子里,面對著天狼星的閑談。 Lokabrenna. 洛基所傾倒的不滅的火焰。 命運的三女神在久遠的過去里曾經降下預言,奧丁所帶回來的這個孩子身上背負著命運的詛咒,他的所到之處將遍布戰(zhàn)爭與死亡,他的火焰終有一天將燃盡整片大地,帶來諸神的終焉。 這樣的指摘放在一個尚不會說話的孩子身上實在是太過沉重,眾神之王自認為不必太過在意——他雖然尊重命運,但是卻并不會將太過沉重的命運苛責在一個無辜的孩子身上。 命運的三女神當中,司長未來的詩寇蒂最為喜怒無常。她時常剪斷命運的紡線拋向天空,將快要編制完成的網撕扯得粉碎,雖是能夠預測未來的女神,卻從不愿意將未來清晰地告知予他人。被剪斷的命運就像是撲朔迷離的未來一樣令人難以捉摸,奧丁自認為他有足夠的時間和力量,來修正這孩子原本應該遭遇的未來。 可是一切不容假設,一千五百年的時間彈指而過,阿斯加德綠眼睛的小王子似乎仍舊面臨著命運的苛待。 ——阿斯加德的王座只有一個,可是你們二人,都會是天生的王者。 索爾皺起眉頭來,他決定等到這個冗長的會議結束之后就啟程尋找他的兄弟。伊芙靠在椅背上,天狼星的這個別稱饒舌又難記,每一次念起這個名字來,都讓人覺得仿佛舌尖被硬化的魔術所擊中一般的艱澀。 “——我只是沒想到,在別的世界里,這是已經發(fā)生過的事實?!?/br> 她仍舊清晰地記得,在那個時刻,詭計之神面對著遠天之中明亮的星星扯出一個勉強的微笑來。 第72章 紐約市, 布魯克林。 洛基靠著墻緩緩滑落在地上, 一只手捂住眼睛, 指縫里流淌出微不可查的一聲嘆息。 有些人想要拯救世界,有些人只想要拯救一個人。 可是從來沒有人說過, 哪怕是拯救某個人這種輕飄飄的愿望,都要和世界毀滅這種沉痛的主題放在同一個天平上衡量。 這聽上去格外可笑,仿佛阿喀琉斯之踵在戰(zhàn)場上遭到重創(chuàng),又似乎是俄狄浦斯王最終彎彎繞繞地走上了命運所規(guī)劃好的路線。他在不到一個月之前還能夠嘲諷這位米德加德的人類帝王做事不夠狠厲, 把自己的一輩子活成了一個笑話,如今看來,他自己距離那個笑話其實也并沒有多遠。 他切斷了聽力的鏈接。 他那個愚蠢的哥哥還想在會議上說些什么,但是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無濟于事。 命運三女神的預言振聾發(fā)聵, 就連他自己站在那群復仇者們的立場上, 都沒辦法相信他的初衷不過是想終結某個隸屬于人造人的悲哀連鎖。 詭計之神的耳鬢一側,一縷銀白色的頭發(fā)絞在漆黑的頭發(fā)當中,清晰得不容錯認。 這是阿斯加德的魔術術式,甚至比奧丁從世界樹伊古德拉希爾和密米爾之泉中尋來的盧恩還要古老。將某個人的頭發(fā)編入自己的頭發(fā)之中,鬢發(fā)錘在胸口的位置, 那么那個人的靈魂和本心就將會被術式所禁錮, 至死方休,不死不休。 這在大多數(shù)的阿斯加德人看來更傾向于像是個古老流傳而來的童話故事, 但其本身在魔術領域就有著象征意義。白色的頭發(fā)只消一瞥就能夠看到, 讓人時常會聯(lián)想到生長著銀白色頭發(fā)的那個人。 那個人素來欠缺表情, 生硬又遲鈍,整個靈魂都封裝著堅硬的外殼。明明是每一秒都會面臨生命危險的境況,面對短暫的生命卻仍舊能做到無動于衷。 讓人想一想就生氣。 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行為固執(zhí)到令人覺得可笑,人生悲哀到令人心生憐憫,卻背負著世界變動的錨點。 而在對于命運一無所知的那個時刻,或許他就已經做出了在所有人眼中錯誤的抉擇。 也許在某個世界線里,那一刀并沒有平穩(wěn)地送出,他仍舊是頂著Caster外殼的一騎從者,哪怕是愛因茲貝倫在最后的一段戰(zhàn)斗之中徹底失去行動能力,他也能夠在對方死之前結束掉圣杯戰(zhàn)爭,攫取圣杯完成一場君臨阿斯加德的野望。 又或許他的便宜兄長索爾來得格外及時,成功阻止了他的計劃,兄弟倆大概有機會看到某個人造人生命的終焉,如果運氣夠好,他們還有機會在英國遠郊的墓園里送上一束花,世界平穩(wěn)地運轉,直到這一點點記憶也被更加重要的什么東西所覆蓋為止。 只不過命運三女神的預言從來不容假設,再完善的計劃,在命運面前,都如同螳臂當車一般令人無力。 洛基站起身來,明明從索爾的血液那里獲得的魔力仍有富余,卻覺得好像四肢百骸都空蕩蕩的,連一個工程的咒語都念不出。 現(xiàn)在還不能停下,仍舊會有什么現(xiàn)在能夠彌補的事情,首先要先確定那些多余出來的魔力被傳送到了什么地方—— “先生?” 身后突然傳來溫和的男聲。 詭計之神猛然轉身,該死的,剛剛他有點太過走神了,竟然沒能意識到有陌生人已經近了他的身。洛基擺出防御的姿勢來,回頭卻發(fā)現(xiàn),身后的男人幾乎沒有什么需要他特別抵抗的地方——對方甚至還坐著輪椅,是個西裝革履的老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