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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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都公主后退著,轉(zhuǎn)身離去,華麗的宮裝委地,留下一個飄渺的身影。 “公主!”聶瑛馬上改口,趕緊起身意識到自己□□,連忙披了一件及膝的長衣追出來,被門口的兩個錦衣衛(wèi)持刀攔住。兩人也不做什么,就是刀刃向內(nèi)把刀橫在門上。 “公主聽臣一言吶!”聶瑛跪在門口直呼。 平都公主現(xiàn)在不想聽聶瑛說話,她不是無知的婦女,男主子睡了丫鬟,無非就是那幾句話,一時情迷,駙馬的心自然還是心系公主。 以為的多么堅固堅守的夫妻情誼,從一心一意待嫁聶瑛到現(xiàn)在一年半的夫妻生活。聶瑛給了平都公主從未體驗過的夫妻快樂,平都公主怕聽到聶瑛的描補,會原諒了此事。 可是……可是……平都公主的心里一片混亂,腦中都是聶瑛和別人的女人赤身露體摟抱住的畫面,他那樣的身體,還摟抱過自己。平都公主就覺得是一把匕首捅到了身體,來回的割拉。 平都公主走出聶瑛的院子,在路上營陵侯夫婦趕來,身后一眾聶家的男女老幼,他們是被錦衣衛(wèi)的拍門嚇破了膽,幾個小的甚至呼喊道:“公主嫂嫂救命?!?/br> 錦衣衛(wèi)深夜拍門基本得要了全家的性命,他們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聶家的一眾人也算嬌生慣養(yǎng),平日里舉止有度,現(xiàn)在完全顧不上了,只來得及穿好一件體面的衣裳。錦衣衛(wèi)沒有驅(qū)趕或是圈禁他們,他們先聚到營陵侯的院中,聽到了公主回府才跑出來求救。 平都公主本要回公主府,公主府和營陵侯府比鄰,公主府的后門對著營陵侯府的后門,聶家的人剛好堵住了平都公主的去路,現(xiàn)在平都公主不想聽聶瑛說話,也不想聽聶家的人哭喊,就從正門出去,打算回宮。 “殿下,大郎一時差錯,求公主看在孩子的份上寬容介個!” 聶家的人想攔住平都公主好好哭求??墒撬麄兘涣似蕉脊鞯纳?,一群帶刀錦衣衛(wèi)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在錦衣衛(wèi)面前,侯府的尊榮,女人的撒潑,小孩的哭泣都是無用,他們不得邁出一步,眼見著平都公主要離開的無蹤無影。營陵侯夫人知道其中一二,只能掐住公主的脈門求清, 營陵侯夫人萬萬想不到,只是一般的主人家睡一個沒名沒分的丫鬟,為什么會引得錦衣衛(wèi)上門。血氣方剛的男子不都是饞嘴貓兒,保不住的事何至于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營陵侯夫人就算知道聶瑛私下睡了丫鬟,也意識不到事態(tài)的嚴重,不過這不妨礙她求情的姿態(tài)和求情的方式。德陽公主懷胎六月,那是聶瑛的孩子,聶家的子孫。母親總該為了孩子,包容一切。 平都公主的腳步微頓,依然離開。 錦衣衛(wèi)也是收隊離開。要不是一群被制住依然昏倒在地的家仆,營陵侯府的人還不敢相信,錦衣衛(wèi)光顧了一遍,來了又走了? 當然,這只是開始。 夏語澹終于明白今天傍晚趙翊歆為什么心情不好。 動用錦衣衛(wèi),調(diào)動國家一級行動,去給平都公主抓jian?真的是前無古人,后不知道有沒有來者的……氣魄!抓jian在床這種事,其實一有風吹草動,正在合歡的男女就能整齊的穿戴好道貌很燃的坐好,然后一通扯皮誰知道床上發(fā)生的事。所以正好抓jian在床是很難得的。 “你親自過去,看著人把鏤月樓收拾出來?!壁w翊歆料定平都公主在回宮的路上。就算平都公主還有臉回到營陵侯府比鄰的公主府,她要忍氣吞聲,今天的這個排場,就是要讓她和聶家撕破臉,不允許她忍氣吞聲。 趙翊歆之意,平都公主不是和聶瑛耍耍夫妻之前的小脾氣回娘家。平都公主回宮后再也回不去聶家。鏤月樓會是平都公主在西苑的長居之處。 夏語澹明白,先使人找來服侍過公主的老人,原來跟去公主府的部分老人已經(jīng)回來,夏語澹在她們的意見下,按著平都公主的喜好布置鏤月樓。大姑子要回娘家,做弟媳婦的,總要打點妥帖了,也是姑嫂之間的良好開端。 鏤月樓是以楠木為材,上覆金碧二色琉璃瓦的小樓,才三間正屋。夏語澹私以為用鏤月樓安置平都公主簡陋了些。不過服侍平都公主的人說,平都公主喜歡花木,鏤月樓原是聚會賞花的場所,樓內(nèi)的布置還在其次,大頭是外面的花木擺放,如何讓公主賞花開懷。 好在暮春時節(jié),百花齊放,只是要花些心思擺放,費些功夫挪動。 夏語澹剛剛看著宮人布置好鏤月樓的內(nèi)殿,平都公主果然回來,夏語澹迎上去。 幾個時辰前,平都公主才想趙翊歆和夏語澹夫妻和美,自己和駙馬也是夫妻和美,才幾個時辰!回來的平都公主不復剛才的溫婉儀態(tài),整個人疲累冷凝如失去了光華。 對上依然光華如初的夏語澹勉強打起精神道:“勞太孫妃深夜為我費心了?!?/br> 夏語澹也不敢貿(mào)然關(guān)心此刻平都公主遭受駙馬背叛的心情,或者不算背叛,只是男人一時忍不住偷腥。才見了第二面而已,夏語澹只當平都公主一般的回宮道:“我只盼jiejie一直待我如弟媳。夜過子時,jiejie勞累一天了,盡早歇息,這里什么也不缺?!?/br> 夏語澹離開之前,轉(zhuǎn)達趙翊歆的話道:“殿下說公主還是公主。”說完帶上自己的人,離開了鏤月樓。總之鏤月樓里,有服侍了平都公主二十年的老人,安置平都公主是極放心的。 平都公主想起了趙翊歆以前說過的話:公主一世的尊榮,都是皇家賜予,皇家榮,則你容,皇家辱,則你辱,聶家的榮辱,和你無關(guān)。 可是能真的無關(guān)嗎?我尚在腹中六個月的胎兒! 作者有話要說:夏爾敏是夏語澹的大jiejie。二房長女,是平都公主的伴讀。 ☆、第一百五十九章 反戈 老營陵侯一年前被皇上明旨申敕,大受打擊之□子就大不如前了,避居在郊外的別莊修養(yǎng)身體,所以并不在府內(nèi),家人已派去接人,現(xiàn)在首座上是營陵侯。 躺在聶瑛床上的丫鬟叫巧兒,被兩個婆子架著,扔到聶家眾人面前,大伙兒倒要好好看一看,偷了主子漢子的娘們兒,究竟長成什么模樣。 面容姣好,身材嬌小,算是美人胚子,在哭又沒有放聲大哭,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濕,一雙眼睛浸潤在淚水中,恐慌的瑟瑟發(fā)抖,真像一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在空中搖曳。她目光左右瞄來瞄去,跪在地上雙手緊拽著衣擺。 “瑛哥身邊何時出了這么一個丫鬟,做丫鬟的規(guī)矩都沒有?”說話的是營陵侯的大嫂金氏。營陵侯是庶子承爵,他上面還有兩個嫡兄英年早逝,聶家?guī)追I謀讓聶瑛尚了平都公主,營陵侯才平級襲了爵位。 兩位兄弟死了,留下兩個寡婦金氏洪氏,兩位都是出身大家的小姐,看人眼毒。洪氏接了話道:“真是個狐媚子!這個丫鬟跪都跪不好,你們看看,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看著就不像善類,也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里扒出來了,我們府里,要好好管一管了。” 自從夫婿先去沒有留下兒子,只洪氏生養(yǎng)了一個女兒,早早的嫁了出去,兩位就被聶家高高的供著,實際上在聶家沒有自由,也沒有決定的權(quán)利。今日關(guān)系到聶家的榮辱,兩位透明一般的人,才被請了出來。 被兩位嫂子一提點,營陵侯向營陵侯夫人方氏責問道:“你挑的什么人!” 侯府內(nèi)宅之事都是方氏掌管,丫鬟出了錯先是方氏管理侯府無方。 另一個闖禍者聶瑛剛才已經(jīng)被營陵侯用棍棒招呼了一通,被方氏護在身后,此時挺身而出道:“這件事情和母親無關(guān),巧兒不是……”忽然意識到不是之后也是錯,聶瑛沒有說下去。 “支支吾吾,大爺?shù)故前言捳f清楚,免得全家陪你一起死,還不知道怎么死的?!苯鹗铣隹诤敛涣羟?,這也是在場之人的心聲。 營陵侯還有兩個庶弟,有子嗣的三房人口十幾號人站著,只他們輩分在后面,沒有金氏和洪氏敢說話罷了。 這時巧兒突然出聲自辯道:“奴婢是老姨娘屋里的,老姨娘心疼孫子,命奴婢送了大爺愛吃的綠豆糕來瞧瞧大爺,問問大爺?shù)牟??!?/br> 這就是被抓到把柄了,金氏拍案而起,比侯夫人更有氣勢:“你說話仔細,婆婆雖然仙逝多年,大爺是誰的孫子!” 巧兒說的老姨娘是營陵侯的生母白氏,血緣上聶瑛是她的孫子,可誰叫她是妾呢。到了現(xiàn)在,金氏也要維護老營陵侯嫡妻的地位,這也是維護她在家的地位。 巧兒被金氏當頭一喝嚇的抖都不敢抖了。她小戶人家出來的,實在不懂聶瑛不是白氏生的兒子的兒子,那就是孫子,她在白氏面前伺候,白氏不天天念著,我兒子是侯爺,我孫子是駙馬? 金氏冷笑一聲,坐回位置。有些話只能自己在屋里說說,沒看見這屋子里也沒有白氏站的位置。 洪氏接腔道:“這是?一個爺們兒,睡了老姨娘的丫鬟,這是受過教導的大家公子行事嗎?問病問到了床上,哼!” 方氏護子心切,終于忍不下去了,道:“兩位嫂子,好歹一家人何必在這檔口說這些咄咄逼人的話。公主已經(jīng)回宮,當務之急是想法子如何把公主勸回來?!?/br> 巧兒又在她沒有插話的身份插話了,聲音如黃鶯一樣:“奴婢沒有非分之想,奴婢只要沒名沒分的做個丫鬟,不會礙著公主的?!?/br> 在侯府做一個丫鬟,已經(jīng)比她原來的生活好了不知道多少。每天有三餐可以吃,每季有嶄新的衣服可以穿,肚子永遠飽的,被窩永遠暖的,這就足夠了,她再不求多余的。就算跟了聶瑛沒名沒分的,她也認了。 “巧兒~”聶瑛溫柔的呼喚了她一聲,似乎為了她的懂事而疼惜。 “呵,什么礙眼的事都做了,還說不會礙事?想得可真美呀,難道你一個賤人,還想駙馬有名有分的納了你。”金氏惡毒的指著巧兒的鼻子罵,眼睛卻看著聶瑛的神色,聶瑛表情痛苦。 他在為誰痛苦?金氏倒要好好替公主看清楚。 作為庶子之妻,方氏的出身是比不上兩位嫡子之妻,而且剛進聶家門的時候,嫡母和嫡兄三人還活著,庶子庶媳的境遇可想而知,而且金氏和洪氏都曾經(jīng)作為侯夫人培養(yǎng),怎奈他們的男人早死,所以妯娌之間的梁子結(jié)在心里二十幾年。今天自以為早有掌家夫人之威的方氏忍不下去了,道:“也沒有哪一條說了駙馬不可以納妾。駙馬不可以納妾?聽說懷陽公主的駙馬可是納了好幾個妾,還生有庶子庶女?!?/br> 營陵侯聽不下去了,他比方氏有些見識道:“公主和公主能一樣嗎?” 懷陽公主遠在崖州,她在崖州怎么生活只是‘聽說’,平都公主在皇上的眼皮子地下呢,錦衣衛(wèi)夜行而至,就是皇上的態(tài)度。 “外面吵嚷什么?”營陵侯煩躁道。 一家人商量著應對之法,才開了頭就自家吵了起來,外面也跟著吵。 “回侯爺,是白老姨娘在外頭。”外頭有人回話。白氏年紀一把,到底現(xiàn)在的侯爺是她生的,也不敢狠攔了她。 營陵侯先不理白氏,抱拳向金氏和洪氏行禮道:“弟不幸生養(yǎng)了這么一個不肖的孽障,禍事已經(jīng)闖下了,請兩位嫂子看在同是聶家人的份上幫扶一把,好讓公主回心轉(zhuǎn)意。弟知道兩位嫂子早年多和靖平侯府往來,勞兩位嫂子走一趟。聶家不倒也是妙姐的依靠?!?/br> 金氏和洪氏沒有成為寡婦前,也和別家的太太奶奶們頻繁往來,其中就有已逝的靖平侯夫人,范恒之母。若不是為了這,營陵侯也不會請出金氏和范氏兩尊大佛,現(xiàn)在家里能利用的人脈關(guān)系都要用起來。靖平侯府也供著一個德陽公主呢,兩家應該同氣連枝才是。天下的駙馬是一家的命苦,今天聶瑛惹怒了平都公主,保不齊范恒哪天不會惹怒德陽公主。 妙姐是洪氏的女兒,出嫁了還是要娘家在背后撐腰。兩位這次出了力,營陵侯也不會虧待了她們。 白氏在外頭鬧,這是要把金氏洪氏支走,金氏和洪氏也不屑和姨娘之流站在一個屋檐下,受了營陵侯的禮,就從容不迫的離開了。 走出侯爺居住的中軸線院落,金氏對洪氏道:“弟妹可要去靖平侯府?” “去,去了總有話說?!焙槭虾徒鹗闲恼詹恍@個營陵侯府,早不是她們的了。 營陵侯支走了洪氏金氏,也把庶弟兩家人支頭了,總歸三個庶子是不同的姨娘生的。顧念著老營陵侯還活著,才沒有把這兩支分出去。 白氏因為她的弟弟白文成在外面打著皇親國戚的旗號jian|yin男女,敗壞了聶家的名聲之后,就被老侯爺厭棄了,還在府里弄了一個佛堂把她塞進去。只是那也是做做樣子,白氏在佛堂半年把自己弄得瘦骨伶仃,佛堂就棄了。 因為喪弟的打擊,一年的白氏變化很大,需要拄著拐杖才能正常走路,半年的調(diào)養(yǎng)人還是瘦的皮包骨頭,痀僂著腰,頭發(fā)花白,面容蒼老。 巧兒看見白氏就像看見了靠山,爬到白氏腿下道:“姨娘,奴婢一心愛慕大爺。奴婢什么也不求,只求伺候著姨娘偶爾能看大爺幾眼?!?/br> 其實這還不夠,瞧白氏的樣子,還能活幾年呢。她好不容易才爬進侯府來,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現(xiàn)在屋子里只剩下白氏一系,白氏摸著被營陵侯打了一頓,疼得冒了一頭冷汗的聶瑛疼惜道:“來,瑛哥兒,讓祖母看看打哪兒了,他有棒子打你,何不先把我打死了?!?/br> 白氏對于自己的弟弟,自己的兒孫,那是發(fā)自肺腑的關(guān)懷,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以用命來愛護。 聶瑛跪在白氏身邊,握住白氏蒼老的手還笑著道:“沒事,父親雷聲大雨點小沒有打疼孫兒?!?/br> 白氏卻忍不住哭了,眼淚鼻涕俱下道:“公主雖然尊貴,可我的瑛哥兒也是她的丈夫,夫字天出頭,丈夫比天大。她這個樣子,可是做人家妻子的樣子。要我說,這個平都公主,整個兒掃把星?!?/br> 營陵侯住口阻止道:“姨娘慎言,公主尊貴!” 白氏眼蒙蒙的環(huán)看一圈,屋里連個伺候的人也沒有站著,白氏才不慎言呢,她把在佛堂待了半年,想明白的事都竹筒倒豆子的倒了出來:“我說錯了嗎?這個平都公主,五歲克死父親,八歲克死母親,臨出嫁了,她的外祖父家被皇上擼了個干凈,出嫁沒幾個月,我們家也被皇上擼了一遍,真是誰家攤上誰倒霉,還公主呢,她這個公主尊貴個屁,就我弟弟犯了多大點錯,她這個公主有什么用,我弟弟真死了,尸體在哪里?” 白氏在佛前半年,腦海里都是她的弟弟,近乎是她養(yǎng)大的弟弟,一個大活人就那么沒有了。她的喪弟之痛如何平息,想呀想,白氏就把這一切怨了平都公主的頭上,才平息了下來。 白文成要不是仗著皇親國戚也不敢那么胡作為非,結(jié)果出了事這個公主不管用了。 死不見尸! 平都公主尊貴個屁! ☆、第一百六十章 夫德 營陵侯用嘴阻止是阻止不住白氏的怨氣,他又有幾分愚孝,屋子里都是自家人,做不出拿東西堵了白氏嘴這種事情。 而方氏并不勸著白氏,那一句‘她這個樣子,可是做人家妻子的樣子’深得方氏之心。用婆婆的目光看媳婦,平都公主不是個好媳婦。 好媳婦要有眼色,方氏和兩位嫂子金氏洪氏是面和心不合,可平都公主敬金氏洪氏如方氏一般,宮里賞出來了十尾五色金魚,她有金氏和洪氏也有,其他珍貴的賞玩之物也一樣,有她的,也有金氏和洪氏的,勻勻的三份,做婆婆和做嬸嬸是一個待遇,這不由不讓方氏深想,平都公主是不是看不起她庶子媳婦的出身。 好媳婦要聽話,平都公主顯然不聽話,自顧自的?;侍珜O大婚舉朝矚目的大日子,聶家正憋著一口氣要在當天挽回形象,她說撂挑子就撂挑子,抱著一個肚子,就那么金貴。方氏也不是不疼她這個孫子或是孫女,只是誰沒懷過孩子。她還孩子的時候,八|九個月好扛著肚子在婆婆面前立一天的規(guī)矩。 自然,方氏心里的婆婆不是這個怨氣沖天的白氏,是早死去的那位。 最后最后,是兒子。平都公主自己荒誕,房事上沒有節(jié)制,連累了聶瑛,被外頭一通笑話。這次聶瑛得了風疹,又不是痘疹那樣的大病,平都公主就把聶瑛從公主府丟回營陵侯府,自己不來看一眼,派來的人還隔著簾子問。 別人家丈夫得了病,都是親侍湯藥,恨不得以身待之,她卻把丈夫驅(qū)趕似瘟疫一般。 以上種種,方氏知道白氏使了一個姿色不錯的丫鬟過去,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她的兒子會有女人疼著,捂在胸口里。 至于聶瑛,他竟然也是沉默以待。 白氏發(fā)xiele一通,放生悲哭,很快哭濕了一張帕子,那姿態(tài),聶家娶了平都公主真是家門不幸。 營陵侯被白氏的哭功撓得心情越加煩躁,他隱隱覺得事情不對,抓著茶盞砸在桌子上‘碰’的一聲重響。白氏哭起來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是她幾十年在男人面前訓練出來的本能,暫停了哭窺幾眼他的兒子。 營陵侯指著巧兒,厲聲道:“行了,為了個丫鬟又讓人看了笑話,早點處置了,也好讓公主息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