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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幸子陪著高悅,正走到一叢大腿高的青枝前,他剛提醒完高悅‘小心腳下’,就聽身后傳來呼喊聲,有人在喊“高畢焰!” 兩人忙回頭看去,就見胡公公一路呼哧帶喘跑了來。小幸子如今是胡公公的徒弟,他很少見胡公公這么著急,以為出了什么大事,本還隔著幾步,他卻忍不住問道:“師父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這么急?” 胡公公一口氣兒跑了過來,到高悅面前,邊疾喘邊往地上一跪,道:“陛下,陛下在景陽宮等畢焰君,讓老奴來請畢焰君回去。” “所為何事?”高悅問。 胡公公搖頭又擺了擺手,那意思是他也不知道。 高悅覺得能讓胡公公這么一路疾喘地跑來找他,想必這會兒周斐琦是很急的,雖然他這會兒也不知出了什么狀況,但他也不想讓周斐琦著急,于是便帶上一老一少兩個太監(jiān),疾步回了景陽宮。 邁進大門,高悅一眼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在廚房窗前,不知在忙活什么,看他表情好像很嚴肅—— 這皇上都進了廚房了,想來應該也沒出什么軍國大事吧?! 高悅剛才走得急,這會兒出了一身汗,腦門上一層細密的汗珠兒折射著陽光顯得特別亮,小幸子連忙拿出娟帕給高悅擦汗,周斐琦也終于從廚房里走了出來,他手上還沾著面粉,看得出剛才在和面。 “你干嘛呢?”高悅奇怪地問。 “想給你包餃子。”周斐琦道。 “為什么?”高悅邊說邊往正殿走。 “怕你生氣?!?/br> 周斐琦墜在高悅身后,往殿里跟。 “哦?!?/br> 高悅一腳邁進門里,扭頭對外面的小幸子喊:“準備沐浴。” 小幸子連忙應了一聲,轉身去吩咐其他小太監(jiān),趕緊燒水。胡公公跟在皇帝陛下身后,待皇帝和畢焰君進了大殿,特別有眼色地給兩人關上了門。 屋里高悅邊走邊拉領口,他剛以為出了什么大事,走得太急了,出了一身汗,里衣粘在身上實在不好受,就想盡快脫了泡個澡,周斐琦邊在他身后護著邊道:“小心些,別著涼了。” “嗯?!?/br> 又是一聲簡短的應答,高悅覺得周斐琦主動給他包餃子這個行為實在太詭異了,而周斐琦覺得高悅這么一個字一個字的跟他說話,一定是聽說今天早朝上發(fā)生的關于封后的事,知道自己沒給正面回答生氣了。 周斐琦心里急,他想跟高悅解釋,卻又覺得這事在高悅氣頭的時候說,只會越描越黑,還不如等到時機成熟,用行動向高悅證明他的誠意來得更有效。 高悅見周斐琦鋸嘴葫蘆一樣跟在自己身后,更加認定周斐琦有事瞞著他,心想,陳謙這家伙多活了二十年真是出息了,都會背著他搞事了! 可惜了高畢焰的智商,他根本想不到皇帝陛下哪兒是要背后搞事啊,人家根本就要背后搞你! 但現(xiàn)在皇帝陛下不說,高悅也決定不問,他要自己弄清楚,看看皇帝這個葫蘆里到底賣得什么藥! 之后,周斐琦伺候高悅沐浴,按摩搓背捏腳一條龍,服務不可謂不盡心,但高悅全程閉著眼,直到睡著都沒問周斐琦一句關于封后的事情! 周斐琦同樣也沒提。不過,他跟高悅不一樣,關于今天封后這件事,高悅是看明白了,所以不在乎,也覺得沒必要問。周斐琦卻不知高悅心知肚明,對他的心意了如指掌,還當高悅是誤會他了,而他又不想用蒼白的語言去解釋,因此便憋著一股勁兒,想盡快用行動證明。 這天之后,周斐琦發(fā)現(xiàn),高悅看他的眼神兒不對了。而高悅也在自己的調(diào)查中,發(fā)現(xiàn)周斐琦這家伙最近的動向已然成迷—— 他就想知道,周斐琦每天下朝后,不在御書房批折子,反而鉆進極陽殿一待就是一整天到底是在干什么?難道說極陽殿里藏了什么見不得的東西或者……人? 高悅可不是眼里能容得下沙子的主兒,他也不會被意想所左右,他想知道的事,他會尊重客觀事實,所以他去調(diào)查了!而調(diào)查的結果就是:周斐琦這些天回到極陽殿后,午膳后一般會叫上幾個宮女或太監(jiān)陪他一同進入主殿,之后就殿門緊閉,直到晚膳前才會開門,之后皇帝陛下回去景陽宮陪畢焰君用餐,直到第二天上朝下朝,再度循環(huán),周而復始! 好!很好! 高悅攥緊拳頭,再查!這次主攻那幾個太監(jiān)和宮女,然而,那些人的嘴簡直比磚縫兒還難撬! 保密工作做得這么好,周斐琦到底想干嘛?! 高悅生氣了,生氣的結果就是,畢焰君一怒之下,留書一封,于某日早朝期間,帶上行禮和太監(jiān)小幸子,直奔東郊,離宮出走了! 那天皇帝陛下得知畢焰君出了宮,立刻讓梁霄帶上一隊侍衛(wèi)趕去護送。他本人沒有追出宮去,但這個消息卻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出了宮墻,很快大家就都知道了,畢焰君好像和皇帝陛下鬧別扭了! 一時間平京眾說紛紜,而皇宮里,周斐琦卻召集了不少人正在極陽殿中繼續(xù)‘上演每日的戲碼’,沒人知道極陽殿的大殿里皇上正在和那些人干什么,就連太后派人來問,都被晾在了外面,沒讓進去! 而這個時候的高悅,在去東郊的路上被梁霄追上,一路護送到了趙家村。這個時節(jié),番薯已長成,梁辰試著挖了幾棵,發(fā)現(xiàn)每過幾日,番薯還會再長大些,他便算著日子,準備滿四個月之期后再統(tǒng)一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