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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年后集市開門,江綠枝置辦了很多東西,吃穿用度無一不全。天氣慢慢升溫,紅蓮村的漁民們也要開始打魚了。 江綠枝忽地想到自己應該改頭換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思來想去,她把自己易容成了一個中年婦人,戴著易容的面皮。 說起來這還是當初在皇陵時和蘇清歌蘇姑姑學的呢,誰知道竟然有了大用處。那些好看的衣衫也不能穿了,置辦了幾身適合身份的行頭,挽了一個簡單的發(fā)髻,插了一根銀簪,又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玉娘。 還好和鄰里們沒見過面,這里的人也不好事兒,冬天又很少出門,自己改頭換面也及時。 接下來便是靠什么為生了。江綠枝手里銀錢很充足,就是那幾樣首飾也夠活了,不過以后的日子總不能無所事事吧。針線織補,自己一竅不通。要說廚藝的話,自己根本沒有。唯一的做雪糕要算是一種獨特的技藝話,也行,不過不易保存,況且在這個時代,冰塊那是大富權貴之家才能用得起的。 江綠枝看著偌大的院中,忽然有了主意,自己可以做口紅,自己曾經(jīng)在網(wǎng)上學過的,而且還挺熟練。 這么大的院子,可以種上各種花,那些唇釉口紅的做法一點也不難,材料還容易找,自己還精通各種色號,這很有可能為自己掘到第一桶金。 于是江綠枝又買了各種花的花種和各種制作口紅的材料,又買了一些小雞小鴨,前院種花,后院養(yǎng)雞鴨,平時無事的時候就寫寫大字打發(fā)時間。 整個春天都是美好的,空氣里充滿了香甜的味道,江綠枝感受著幸福的包圍。而對于齊澤這個人,雖然會不時地想起,思念,可她知道,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活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東宮太子,而是至高無上的天子。 偶爾去集市的時候,茶館街巷都在說這位新皇的政績,諸如什么減賦稅,平匪禍,打開與周圍各國的通商之路等等。 不過也有一些聲音說齊澤這個皇帝是個隱藏的暴君,比如排除異己,李家人被貶后又被圈禁了;拒絕蘇相和楚王的輔政,還把大臣們推出來的皇后人選蘇嫣然,轉送給了北禺王;為了掩蓋上位之路的種種手段,殘忍毒殺了自己曾經(jīng)的女人江氏,并且毀尸滅跡…… 江綠枝一臉無奈:齊澤一代暴君的名聲是這么來的?齊澤已經(jīng)宣稱毒死自己了?真行。 轉眼間已至五月,江綠枝的小院繁花似錦,第一批口紅已經(jīng)治好了。江綠枝特意選了小巧精致的官窯小瓷盒,上面按照色號燒出了不同的花,這可真是費了不少銀兩。 她背著一個柳條編的背簍來到集市,找了塊地方就擺起了小攤子,擺出了二十盒口脂,五個色號,定的價格也略高一點,五十文錢一盒。 很快就有女子圍過來了,江綠枝發(fā)揮了自己流利的口才,口若懸河地給大姑娘小媳婦們講解她獨家秘制的口脂,還給這些人逐個分析肌膚問題,如何保養(yǎng),配什么色號的口脂顯白等等。 五十文錢雖然價高,但在江綠枝為大家講完并試用過之后,很快就全部售空,很多人還預定了下一批貨。 江綠枝興奮得快要飛起了,這真是風雨之后全是彩虹,果真是劇本換了,人設都變了,未來的自己是女富豪江綠枝! 就這樣,接連幾批貨銷路都很好。短短的一個月,玉娘口脂的名氣也在新陽鎮(zhèn)迅速起來了,方圓五里的人都慕名而來,當然也包括行宮的人。 江綠枝是在一個微雨天見到喜鵲的,她也沒想到第一個見到的是喜鵲。當然喜鵲沒有認出易容后的她,只是簡單交談了幾句。 江綠枝告訴她什么色號比較適合她,喜鵲也只是笑著感謝,還說她看起來很親切,讓自己有了熟識的感覺。 江綠枝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畢竟,有了開始,那露餡都是遲早的事?;氐郊液螅芯χ屏撕脦妆稊?shù)量的口脂,打算賣完后休息一陣子。 不出意外的,銷售一空。江綠枝忽地有了解放的感覺,當即宣布:“下一批得等一陣子了?!?/br> “那要等多久呢?”有客人問。 江綠枝說:“大概夏至時分左右吧。這一茬花朵生長期會慢。” 眾人無不嘆氣,還要等那么久。 而這時人群中走出來兩個人,是秋葉和喜鵲。原來喜鵲上次買回去的口脂在行宮里獲得了大家的喜愛,都嚷著要來買,今天是秋葉和喜鵲出來的。 兩個人本來要買的,可秋葉怎么看怎么覺得這個玉娘十分熟悉,很像江綠枝。她服侍了江綠枝兩年,起居飲食,一顰一笑,臉細微的動作都熟知,這個玉娘除了長相外,其他的和江綠枝是一模一樣。 秋葉起了疑心,便在人群中觀察著,最后她和喜鵲走了過來。秋葉說道:“玉娘,我在行宮就聽說你制的口脂精妙,可惜我今日無緣買到,我這里有定錢,想預定一盒口脂?!闭f完就遞過去五十文錢。 江綠枝開始傻了,但迅速反應過來,很自然地接過錢,然后說道:“好的。姑娘想要什么色號的口脂?” “玉娘你決定吧,我相信你?!鼻锶~說。 江綠枝不敢同她多交談,畢竟這是與她曾經(jīng)朝夕相處的人,便草草答應,收攤回家了。 看著江綠枝離開的背影,喜鵲問:“是嗎?” 秋葉肯定地說:“是?!?/br> 所以,當喜鵲和秋葉尾隨著江綠枝到她的住處時,江綠枝正在喝茶,看見兩個人的到來,差點沒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