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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陰沉著臉吩咐道:“去太醫(yī)院,請劉太醫(yī)來。” 下面有小太監(jiān)急忙跑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太醫(yī)院來了一位中年男子,這就是劉太醫(yī)了。 他驗了驗?zāi)潜?,然后跪在太后面前說道:“啟稟太后,這茶水確實有毒?!?/br> 張淑妃一聽,頭一暈,被宮女扶住了。 眉兒馬上說:“請?zhí)竺鞑欤瑸榛屎竽锬镏鞒止??!?/br> 太后笑了笑:“是時候給皇后伸冤了。這樣吧,事情還沒有完全查清楚,陛下也得三日后回宮,先把淑妃禁足宮中,其他的事,哀家會慢慢查清楚。走,我們?nèi)ビ窭m看看皇后如何了?!?/br> 既然太后都已經(jīng)這樣說了,大家只好照做。太后帶著眾人來到玉坤宮,此時的皇后躺在床上,看著臉色有些蒼白,呼吸倒是勻稱順暢。 皇太后問:“皇后中的是什么毒,情況如何?可有性命之憂?” 診病的太醫(yī)上前行禮回話:“回太后,皇后娘娘中的毒主要成分是無望草,這藥喝下去傷胃腸,但其厲害之處是伴隨著毒性可麻痹神經(jīng),導(dǎo)致長期頭疼,精神不振,越來越嗜睡?!?/br> “可有解毒之法?”太后問。 太醫(yī)忙說:“有的。臣這就開一副藥,命人熬好后給皇后娘娘服下,十二個時辰可蘇醒,三天后可痊愈。” “那還不快去?!碧笳f道,“你們是誰跟著皇后去的清芬宮?” 眉兒和那小宮女趕緊上前:“是奴婢。” 眉兒倒是從容不迫,那小宮女有些緊張,神色恍惚且身體微抖。太后看了看說:“今天的事在沒有查清楚前,你們不得說出去。先照顧好皇后,等皇后醒了,立刻差人到仁壽宮來報于哀家知道?!?/br> “是?!眱蓚€人恭敬地應(yīng)到。 皇太后又叮囑一番,看了幾眼皇后,便帶人離開了玉坤宮。從始至終,江綠枝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江綠枝沒有同太后回仁壽宮,而是直接帶著秋葉回了東宮。一路上,江綠枝怎么也想不通,好端端的張淑妃為什么要毒害皇后。 江綠枝問:“秋葉,剛才的事你怎么看?” 秋葉說道:“奴婢有點想不明白,皇后娘娘平日與淑妃走的不近,怎么忽然去了清芬宮,又為什么挑在陛下出宮的日子?” 這個思路可和江綠枝的完全相反,卻給江綠枝提了個醒,錯可未必是淑妃的,也可能是李皇后的。說是中毒了,還吐血了,可結(jié)論呢,還不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沒死,沒傷及根本,這點子毒恐怕也不算什么。 秋葉又說:“我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江綠枝問。 “這和當(dāng)年蘇皇后下毒案有異曲同工之處。”秋葉提醒著。 江綠枝聽后心里波動了,這套路確實是很像。她本想帶著秋葉回月華殿,現(xiàn)在改了主意,直接去了朝旭殿。 齊澤恰好在殿中,江綠枝走了進(jìn)去,然后還沒等齊澤說話,她便拉著齊澤往后面的內(nèi)室去。 齊澤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走進(jìn)了內(nèi)房,江綠枝把門關(guān)上了。齊澤一把從身后抱住她:“想了?” 江綠枝轉(zhuǎn)過身來:“要出大事了?!?/br> 齊澤發(fā)現(xiàn)思路錯了,松開手拉著江綠枝走到床邊,兩人挨著坐下。齊澤問:“什么大事?” 江綠枝便把今日皇后在清芬宮中毒一事說了出來,順便也說了自己和秋葉的想法。 齊澤聽罷:“果然是很大的事?!?/br> “李后為何這么做?”江綠枝不解。 齊澤也不解,按理說張淑妃也沒什么能沖突到李皇后的地方,他猜測說:“難道是張家站隊了我?因為張?zhí)t(yī)和張良娣的緣故?” 江綠枝點點頭:“陛下這些年最為寵愛的是不是張淑妃?” 齊澤:“是的?!?/br> “這些日子,在仁壽宮,張淑妃也沒少給皇后添堵,想來她也是懷恨在心了。就是不知這事情該如何處理?”江綠枝皺著眉頭分析到。 齊澤說道:“不急,皇后沒死,我們且看她活過來后想干什么。” 江綠枝又想起什么,對齊澤說:“太后娘娘審問皇后的隨行宮女,那個大宮女還算沉穩(wěn),旁邊那個小的抖如篩糠?!?/br> 齊澤說:“那就找人盯住這個小宮女。” 江綠枝沒有留在朝旭殿,齊澤有事要出門,她便帶著秋葉往自己的殿中去。因為天色還早,回到院中也無事,江綠枝便和秋葉逛起了東宮的園子。 時值初夏,花草繁茂,天氣還不算熱。江綠枝一邊看著風(fēng)景一邊對秋葉說:“記得上一次逛這園子還是去年剛嫁過來的時候,陪我的是蘭兒?!?/br> 秋葉扶著江綠枝說道:“清明的時候,我對喜鵲說了一嘴,她讓家人給蘭兒姑娘上墳了,因怕良娣傷心,我便沒告訴您?!?/br> 江綠枝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邊是流云殿嗎?” 秋葉看了看說:“是的,您要過去嗎?” 江綠枝想到了很多人,蘭兒,仙娘,周猛,觸景生情,便說道:“過去看看?!?/br> 言罷主仆二人便走向了流云殿。這流云殿一直荒著,一眼看過去,斑駁的大門虛掩著,門下盡是雜草。 江綠枝嘀咕了一句:“好歹也是東宮的院子,竟然這般荒廢著。” 二人緩步來到門前,剛要推門,聽見里面有聲音。江綠枝心里一驚,這里又是在鬧什么鬼,怎么每次來都能有點收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