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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在線閱讀 - 第176節(jié)

第176節(jié)

    燕王吞吐:“三皇嫂,你,你這不是開玩笑吧?”

    高長史也急了:“奴才知道娘娘擔(dān)心三爺,可那種地方娘娘怎么能去?萬一沈少將軍的朝廷軍隊同暴民動了干戈,娘娘太危險了,不行,絕對不行!”

    云菀沁看了一眼高長史:“我比高長史熟悉醫(yī)術(shù),也知道三爺?shù)牟∏?,由我過去最合適不過,”說著,聲音一低,“最關(guān)鍵的是,領(lǐng)兵攻城擒暴民的沈少將軍也算是我老熟人,我跟過去,萬一攻城中有什么對三爺不利的地方,我在場,至少也能有制止和勸諫的機(jī)會。”

    燕王搖頭,很堅定:“整個晏陽如今都封了城,里面暴民多得很,三皇嫂,那兒可不是繁華安寧的京城,是你想象不到的亂!開起火來,三皇嫂能勸諫什么?不行!三哥要是知道本王讓你去了,準(zhǔn)得把本王殺了,就算沈肇,也不會讓你隨行的!”

    云菀沁見天色不早,也懶得多說,一甩袖,不耐了:“我這秦王妃難不成是個掛名的?隨我回府,再敢多說一句,馬上逐出府去!”

    高長史和初夏見她樹起了主子的威儀,再不敢多說,跟著云菀沁朝門口出去。

    燕王知道她要直接去找沈肇,忙攔到前面,修臂一張,鼓鼓氣:“三皇嫂若是非要去,別怪本王這就去通知父皇綁了你!本王就算讓你受罰,也不能看著你去那種危險地方!”

    云菀沁眼光往下一挪,趁他不備,咻的一聲抽出他腰上的防身玉鞘小匕首,拇指一彈,刀尖出鞘,抵到自己頸窩子:“八皇弟還要通知嗎?”

    燕王一驚,皮笑rou不笑,連忙慢慢伸手:“這是做什么,三皇嫂怎么這么認(rèn)真啊……快放下!刀劍不長眼,這玩笑開不得…”

    云菀沁將匕首扔到地上哐啷一聲:“走!”說著便帶著兩人離了理藩院。

    喬威早就看得目瞪口呆,見三人走了,才醒了神兒,竄到主子跟前:“就這么看著秦王妃去?”

    連刀子都豎起來了,決心大得很,燕王哪攔得住,橫豎兩邊都鎮(zhèn)不住,只能裝個睜眼瞎,望著三皇嫂的消弭在夜色中的背影,嘆口氣:“喬威,你說三哥應(yīng)該不會那么狠心,舍得弄死本王吧……”

    **

    三人先回了秦王府。

    云菀沁吩咐應(yīng)大夫去準(zhǔn)備藥蛇和藥物,又把高長史和初夏、珍珠和晴雪叫到屋子里,閉了門簾,交代了這些日子的主要任務(wù)。

    離開的這些日子,叫高長史先遞信對內(nèi)務(wù)府,給自己抱個病,對外聲稱染了風(fēng)寒,不能染風(fēng)見人,沒法進(jìn)宮請安,初夏和珍珠、晴雪則要相互說好托詞,扯好障眼法,瞞住外人,連家里人都不許說,便是連崔茵蘿都不能告訴。

    王妃私自出京,是大事,去別的地方倒還好說,這回竟是跑去災(zāi)民暴動的長川郡,若被上面知道,怕是脫不了責(zé)罰,高長史等人自然連忙答應(yīng)下來。

    吩咐完幾人,云菀沁心中一動,收拾了幾樣可能會派上用場的東西,又站起身,揚聲:“高長史,將鳳大人前幾日送來那個紫檀木禮箱搬到我院子來?!?/br>
    高長史知道娘娘要干嘛,雖不大放心,這會兒也沒時間多問,匆匆下去辦了。

    初夏猶豫半天,趁空走過去,哀求:“娘娘帶奴婢一起去吧!奴婢實在放心不下您!”

    云菀沁見她眼圈微微發(fā)紅,胸脯起伏著,緊緊拽著自己的衣裳角兒,緊迫的心松軟了幾分,捏了初夏的手在掌心輕拍兩下:“我一個人去都要避開人的耳目,不容易,帶你去更不方便,這次的事兒,不是人越多就越好辦?!?/br>
    初夏還想說什么,見她秀眉冷持,半日之內(nèi),陡然褪了不少溫婉,堅韌不少,卻也明白了,娘娘已是下定決心,改變不了了。

    與此同時,云菀沁坐到了梳妝臺前,打開幾個妝奩匣,調(diào)起脂膏,又將頭臉上的珠釵耳珰統(tǒng)統(tǒng)卸了下來。

    初夏疑惑,卻明白了娘娘要做什么,若跟隨軍隊一塊兒去,女兒身當(dāng)然不方便,忙去找了一套深色男裝和斗篷來,又去尋了一卷束胸布條。

    就在屋內(nèi)云菀沁正在改裝,高長史已叫人抬著紫檀木禮箱回了院子,放在天井,將人都打發(fā)得遠(yuǎn)遠(yuǎn)。

    云菀沁打扮好,跨出主屋。

    高長史見她一身英朗男裝,深吸一口氣,半刻前,還是嬌媚和煦宛如春風(fēng)一般的貌美女子,這一刻,卻成了英姿颯爽的少年,若不是看著初夏陪在她身邊,乍一看根本認(rèn)不出。

    云菀沁走進(jìn)天井,打開紫檀木箱。

    箱子內(nèi),兩管深色的火銃,一長一短,顯露在眾人眼前,旁邊還配著好幾盒火藥。

    這是大食制作的金屬射擊武器,又稱火門槍,在原本簡陋的構(gòu)造上經(jīng)過了幾代的改良,如今已經(jīng)十分方便。

    內(nèi)膛裝上火藥,射程遠(yuǎn),迅猛,讓人避無可避,威力無窮,便于隨身攜帶,遠(yuǎn)勝過一般的弓箭刀劍,在西域諸國很是流行。

    火銃也早就傳進(jìn)了大宣,寧熙帝就收藏了好幾把,在宮里時常練習(xí)把玩。

    那天云菀沁翻開禮物時,一看到這個,頗驚喜,只是因為這武器殺傷力太大,怕走火,并沒放在外面,叫管家收進(jìn)了倉庫,但收羅進(jìn)去前,云菀沁稀奇,在王府后院的射箭房內(nèi),對著草靶子試了幾次,一拉保險栓,扣動扳機(jī),崩的一聲,火光一冒,震天一響,對面的草靶子打得稀巴爛,應(yīng)聲而倒。

    練習(xí)了幾次,除了后座力太強,有時把控不住,總的來說還算嫻熟了,卻嚇得高長史心驚rou跳,不停叫娘娘趕緊將這玩意兒給收起來,又將那鳳九郎暗中罵了幾遍,送什么不好,竟送這種東西。

    此刻,云菀沁挑了一把稍微短小精干些的火銃,又將所有彈藥戴帶上,叫珍珠一塊兒收進(jìn)包裹,用來防身。正在這時,應(yīng)大夫那邊也備齊了,將所有東西包扎成一個小細(xì)軟,送了過來。

    云菀沁背在身上,初夏為她披上寬敞的銀羊斗篷,幾人眼前,赫然是一名英俊無匹的颯爽少年。

    她抬頭看看,再過不到三四個時辰,沈肇的部隊就會掛旌去往長川郡的晏陽了,靜道:“家里,就有勞你們四個人cao心了。高長史,馬車備好了嗎?”

    初夏幾乎陪同大姑娘長大,從閨閣中的女孩到如今的秦王妃,任何細(xì)微的成長和變化,都看在眼里,可她今日做的事,卻是自己一輩子都想不到的,狠掐自己手心一下,方才鼓起勇氣,鎮(zhèn)定心神,自己也不能給娘娘和三爺拖后腿,率先道:“娘娘一路安心,奴婢在京城王府一定料理好后方事,等著娘娘與三爺回來!”

    這么一說,珍珠和晴雪也都忍不住紅了眼圈:“娘娘放心!”

    高長史長嘆一聲,事已至此,卻也不能再說什么:“車子備好了,老奴送娘娘過去?!闭f罷,親自領(lǐng)著云菀沁從王府后門出去,乘上早就備好的馬車,馬鞭一甩,徑直朝將軍府疾馳而去。

    **

    是夜,將軍府。

    沈肇去主院對祖父告了別,剛回自己院子。

    沈老將軍這次推舉孫兒去,一半是因為風(fēng)寒未痊愈,一半也是為了給孫兒一個機(jī)會,也是該建功立業(yè)的大好年紀(jì)了,這些年,孫兒在武藝騎射上是什么造化,老將軍都看在眼里,對他十分有信心,缺的,不過就是個機(jī)會。

    而這一次長川郡之事,正好。

    沈老將軍看著高大威猛的孫子,完全不擔(dān)心他會拿不下這事,幾句囑托不過是讓他放輕松罷了,見時候不早了,道:“阿肇,明日雞不叫你就要起身,趕緊回去休息吧,打理打理,也睡不了兩個時辰了,這會子,養(yǎng)精蓄銳最重要?!?/br>
    沈肇起來,俯身行禮,回了院子。

    夜闌人靜,京城一片寧謐祥和。

    雖是冬夜,卻沒什么蕭索之氣,處處透著nongnong的煙火人氣,將軍府的高墻外,甚至還傳來宵禁后準(zhǔn)許營業(yè)的店鋪中的笙歌樂曲。

    讓人無法想象遠(yuǎn)在京城西南之向的晏陽城,正是官民對峙,劍拔弩張的時刻。

    還有幾個時辰就要上路,沈肇卻沒有什么睡意,長身背手,站在院子的書房臨窗案前,長眸下移,認(rèn)真地看著晏陽城的地形圖,眉宇更添了幾分剛毅。

    正看到一半,外面有小廝的聲音傳來:“二小姐……”

    沈肇眼一抬,窗外,沈子菱將院子里的小廝都趕走,咚咚幾步上階,門都沒叩就進(jìn)來正屋了。

    沈家滿門武職,家規(guī)本來就不如文臣和世家那般繁冗,這二妹又是被祖父寵大的,沈肇此刻并不在意,想她估計是來跟自己告別的,卷起地圖:“子菱?!?/br>
    沈子菱噔噔快步走來,卻是壓低聲音:“哥,秦王妃來了,就在你院子外?!?/br>
    沈肇手在半空一滯,心中重重一動,在確定meimei不是開玩笑后,忽然意識云菀沁星夜來是什么意思,道:“還不把王妃娘娘請進(jìn)來,別叫人看到了?!?/br>
    沈子菱點頭出去,不一會兒,簾子一打,身穿男裝的英姿少年出現(xiàn)在在眼前。

    云菀沁站在簾前,行了男禮:“大哥?!?/br>
    沈肇本以為她是想來詢問長川郡那邊的事,或許還要叮囑自己保護(hù)好秦王,卻沒想到她是這么一身打扮,再看她斗篷里鼓鼓囊囊,似是背著什么,臉色一變:“子菱,快扶娘娘起身!娘娘這是做什么?”

    云菀沁看了一眼沈子菱,也沒時間廢話了,仰臉凝住沈肇,雙目波光盈盈,宛如湖水,安靜且沉穩(wěn):“求大哥帶沁兒一塊去晏陽城?!?/br>
    沈肇腮幫一緊:“胡鬧!”

    沈子菱已經(jīng)開聲:“哥!沁兒沒有胡鬧!長川郡如今什么樣子,咱們都是知道的,沁兒想要給秦王送藥,陪在身邊照料!”

    “閉嘴!”沈肇目生慍意,瞪向meimei,“你既然知道長川郡是什么樣子,還攛掇娘娘去,你瘋了么?”又轉(zhuǎn)向云菀沁:“送藥,伺候,娘娘可派個下人,再不然轉(zhuǎn)交給我,我?guī)兔У剑锬镉H自去往王爺?shù)娜温毜?,若被皇上知道,你可知會怎樣?沒有這個道理!”

    哥從來沒發(fā)這么大的脾氣,沈子菱就算性子再天不怕地不怕,這會兒也有點寒了,卻還是一咬牙:“哥!秦王身子不好,這次又是突發(fā)情況,你叫沁兒怎么在京城坐得住,她要是不去,在府上急都得急死的?!?/br>
    這話一出,沈肇英俊面孔的怒容,莫名消弭了一點,目色微沉,胸膛起伏,一時之間竟沒說話。

    云菀沁依舊看著沈肇:“大哥,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自保無礙,也不會叫人發(fā)現(xiàn)身份,王府那邊高長史是個極老道的,也會幫我滴水不漏地瞞著。這事絕不會拖累你,更不會影響軍隊,你只順便將我?guī)リ剃柍蔷秃昧??!?/br>
    沈肇只覺牙關(guān)咯咯發(fā)響,又生了心火:“我不是怕你拖累我?!?/br>
    “我知道大哥是關(guān)心我,”在他面前,云菀沁永遠(yuǎn)好像是那年驟失母依的八歲小女孩的心態(tài),懷著無保留的依賴和信任,“可秦王府是我的夫家,那人是我的夫婿,我不愿意在旁邊當(dāng)個雙手?jǐn)傊呐杂^者,只會干著急,什么都不做,你就讓我去吧,秦王在京城沒外戚幫襯,只有我!我只知道,我去了,我會安心,他也會安心,大哥!”

    沈肇健朗筆直的身體仿似遭了雷霆一擊,輕微的一震,面肌抽搐了一下,卻叫人看不出什么心緒。

    眼前的女孩,懦弱過,低順過,委曲求全過,抓著自己的袖子慟哭過,后來意氣風(fēng)發(fā)過,笑得暢快過,今日,卻顯出曼妙豐盈的羽翼,露出另一個他從未見識過的姿影。

    沁兒……從她嫁進(jìn)王府那日起,只有在心里默念這個名字了。

    可不管是心底,還是嘴上,這名字,一世大概都是逃不開了。

    “大哥!”沈子菱一聲叫喚,拉回了沈肇的思緒。

    室內(nèi)一片靜默,是那種石頭丟進(jìn)水中都激不起浪花的靜。

    良久之后,沈肇喟道:“子陵,將書棋的袍子給娘娘拿一件來換上?!?/br>
    沈子菱大喜,知道沈肇是同意了,忙道:“大哥是想叫沁兒扮作隨身小廝一塊兒去晏陽?”

    沈肇淡道:“叫娘娘跟軍隊的男人們在一起,我不放心,也不方便,被人發(fā)現(xiàn)了更是不得了。這一路上就跟我在一起吧,我也好隨時照料?!庇滞嗽戚仪咭谎郏骸懊魅仗觳涣廖覀兙鸵獑⒊?,娘娘若是準(zhǔn)備好了,今日就在將軍府過夜,院子中有個客房,稍后叫子菱帶你過去歇息,明早破曉前,我來喊娘娘隨我一起趁夜出府,府上不會有人注意,到了軍營,你只記得一直跟在我身邊,不要多說話,將官也只當(dāng)你是我的隨扈,不會問什么。”

    云菀沁搖頭:“不,我若是作為少將軍的隨從,從現(xiàn)在開始一切就應(yīng)該遵照下人的待遇,怎么能住客房?被人看見了,一定會起疑心。稍后我換好衣裳,就跟其他隨從一樣,今夜在大哥屋廊下守著。明天開始,一路上,大哥也千萬不要給我特殊待遇,該怎樣就怎樣,娘娘這個稱呼,可千萬再別喊了。”

    沈肇臉一緊:“睡外面廊下?那怎么行,這么冷的天……下人們習(xí)慣了,身子骨都扎實得很,你怎么能禁得住夜寒?!?/br>
    云菀沁嘴角卻噙了笑:“大哥,晏陽城那邊條件說不定更艱苦,我這么點兒小事都禁不住怎么行,就當(dāng)是提前先鍛煉下吧。”青河決堤,沖垮了很多民屋,這會兒又是冬季,四處肯定冷得很,又沒有京城這邊什么地龍瑞炭椒泥的取暖物??偟锰崆斑m應(yīng)。

    沈子菱想想也是,連連點頭:“大哥,你就聽沁兒的吧,這么大的事兒你都幫了,小事還不準(zhǔn)嗎?!?/br>
    這兩個人夾擊攻勢,勝過千軍萬馬,是沈肇永遠(yuǎn)幾乎克服不了的,只得妥協(xié),眉一皺:“子菱,那你拿件厚實一點兒的,里面的貼身衣裳也多拿幾件,要干凈的,聽見了沒?”

    沈子菱笑起來:“還用你說?!崩嗽戚仪叱饷孀呷?。

    **

    夜深沉,蒼穹似墨染。

    云菀沁將隨身攜帶的行李都交給了沈肇,換上沈家小廝的衣裳,在廊下的柱子邊,找了個小凳子坐下來,等待天亮。

    沈子菱怕被人看到猜疑,不敢多陪她,說了幾句就先回自己院子了。

    夜越到深處風(fēng)越寒,云菀沁的鼻頭吹得粉粉紅紅,盡管困意襲來,卻冷得根本不敢睡,攏袖站起來跺腳,面朝著東方,盼著天快點亮。

    頰一偏,又不覺眺向京城西南方向之遙的晏陽城——

    他在行轅,不知道安不安好?

    他看到自己,會驚喜嗎?也許是驚嚇吧……她雙手合攏掩住朱唇,呵出一口白霧,手腳已經(jīng)開始冰涼,卻驀然想起臨行前,他抱著自己的一夜,身子才發(fā)了些暖意。

    她情不自禁雙臂抱住自己兩側(cè)玉肩,仿佛他擁著自己,用火熱體溫為自己驅(qū)趕寒冷。

    對于他來說,這次的晏陽之變,是個極大的轉(zhuǎn)折。

    若沒處理好,此后名譽盡喪,再沒前途,若是能想法子扭轉(zhuǎn)局面,便一鳴天下。

    寒意加深,倦意也跟著加深。

    云菀沁轉(zhuǎn)到小凳子上坐下來,窩成一團(tuán),撐了半天的眼皮終于還是耷拉了下去。

    夜深人靜。

    屋內(nèi)走出個高大的身影,打開簾子,目光落在廊下縮成宛如貓兒似的女子身上。

    清冷月光中,女子濃密睫毛撲下來,遮住瑩亮杏仁眸子,嬌嫩的唇珠微微拱起,行成一個漂亮而誘人的弧度,雙手?jǐn)n在袖子里,抱得緊緊,睡得正酣,可小巧的鼻頭卻紅彤彤,身子微微發(fā)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