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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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曄庭突然有一陣氣堵。 她腳下是鐵條形的下水道蓋子,鐵條很老舊,有幾根已經(jīng)凹陷下去。裴錦一不留神,右腳拖鞋的后腳底就卡進一根鐵條下,裴錦踉蹌了下,站穩(wěn)后使勁把右腳往前提。 裴錦覺得遇到他總是沒好事,上次掉進水道,這次拖鞋卡進去。 上天好像要和她開玩笑,她越是想拔就越是拔不出來。 一陣風(fēng)吹來,全身都涼了個透。 視野里出現(xiàn)了他濃密的發(fā)頂,一只溫?zé)岬氖终品鲎∷哪_踝,一只手捏住鞋尖,輕巧一提,拖鞋就提上來了。 裴錦驟然失去重心,往前傾了點,一手撐著他的肩膀,錯愕于沈曄庭的舉動。 見她腳上套著的棉襪也濕了,沈曄庭一手托著她的腳后跟,一手把她的襪子給脫了,五個腳丫子圓潤白透,他鬼使神差地擦掉她腳丫上的泥點…… 裴錦覺得腳上不對,蹬了蹬腳,結(jié)結(jié)巴巴說:“你,你怎么脫我襪子?!” “穿著濕襪子還不如不穿。”沈曄庭給她穿上鞋,恢復(fù)那清派君子模樣,嘴角含著些戲謔的笑意,“要不要送你回家?” 裴錦這才發(fā)覺他幾乎是站在雨里,他高大的身體為她擋了大半的風(fēng)。她不著痕跡地把傘打高,往他那邊挪了挪,“不用了,這么點路,我走回去就好,謝謝你了?!?/br> 沈曄庭覺察到她的小舉動,心起了些逗弄她的心思,說,“你是謝我這次還是上個星期的事?” 裴錦嘴角一抽,覺得他一定是故意的,“剛才,還有上個星期都謝謝你。” “你謝我就跟我上車,感冒還沒好吧,”沈曄庭從她手里拿過傘柄,舉高,說“這樣打老是戳著我。” 他這是在嘲笑她才到他肩膀? 裴錦去裴宿學(xué)校找mama的目的此時也不大可能實現(xiàn)了,天都黑了,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保不齊還得光著腳回來。 裴錦坐上了他的車。 車上放著的空氣清新劑很好聞,像是他平日里身上的味道,清爽的夾帶點煙絲味。 一想到他剛才脫她襪子,裴錦腳趾不自在挪了挪,撇了他一眼,見他在神情專注地開車,眉骨和鼻梁峰度雕刻得堪稱完美,身上的西服也熨燙得一絲不茍。 明明是個嚴謹?shù)角謇涞娜?,每每對她他總是半開玩笑的樣子,不知在別人眼里,他是個什么樣的,不知道他有沒有結(jié)婚。 “看我什么?”沈曄庭從后視鏡中看到她,見她半小心翼翼、半好奇的看他。 裴錦臉一紅,目光轉(zhuǎn)到別處,嘟噥道,“你和馬老師不一樣?!?/br> “哦?”沈曄庭笑了,“馬老師風(fēng)度翩翩,我不嗎?” 裴錦歪著腦袋想了下,“偶爾有,但你本來不這樣?!?/br> 從某些程度上來說,沈曄庭對她還是不錯的,那次水道事件更是讓她倆關(guān)系親密了點,親密?這兩個詞突然讓裴錦有些心跳…… 如果沈曄庭知道她對他的印象僅僅只停留在“還不錯”上,估計會被她的狼心狗肺給氣死。人人都可以紳士風(fēng)度,但那是人前,人后有紳士風(fēng)度,要么是有好的涵養(yǎng),要么就是意圖不軌。 “上次送你的花呢?”沈曄庭問。 “花?哦哦,你說那束白花啊,我拿來泡茶喝了?!迸徨\隨口說,不知道還以為他送她花了,其實,事實又好像如此。 “那可是千金難得一求的花,只有在那個山上長得出來。你還挺識貨的,下那么大的雨,還一定要我摘花?!鄙驎贤フf著,除了開會,這是他今天說得最長的一句話。 “我,我有嗎?”裴錦不好意思起來,“真是麻煩你了?!?/br> 紅燈,沈曄庭側(cè)過臉來看她,突然傾過身,在她眼睛下面抹了一下。 他離得那么近,清冽的氣息可問,裴錦一時僵住了,抵在座椅上幾乎是退無可退。 沈曄庭不說話,裴錦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哪里說得不得當(dāng)?shù)牡胤健?/br> 下車時,沈曄庭還說,“下次走丟可不一定有人能找到你了?!?/br> 裴錦不知道該怎么答,只是說,“謝謝?!?/br> 回到家,慶幸爸爸還沒回來,只有吳媽看見她狼狽不堪的樣子。 匆匆躲進浴室洗澡?;⒌乃疀_下來,在腦子發(fā)熱過后,她仔細反省,沈曄庭的舉動很不正常,過于曖昧,不管她是28歲還是21歲,她都清楚這樣很不正常。 只是這樣的男人太過光芒萬丈,她不敢也不想去靠近,一旦靠近,或許會被燒得體無完膚。 裴錦洗好澡之后,把錦燕放出來,給它洗一下澡,自從它來到她身邊,她從來沒給它洗過澡,倒點洗發(fā)水給它洗澡。 錦燕舒服得眼皮都睜不開了,“可是我很愛你??!” “可是我很愛你啊!” 它一直重復(fù)這一句話。 “我也愛你。”對于它如此可愛露骨的表白,裴錦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給她擦了擦之后,再給它吹暖風(fēng)烘干。 除了說過愛它,她從來都沒說愛過別人,盡管她在上輩子談了三場沒有心跳的戀愛,嫁了三次都沒嫁出去。 但是,戀愛,每一次都是重新開始,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有心動的感覺。 晚上,裴中天匆匆在晚餐前趕了回來。 裴錦一個星期沒見著他了,覺著他眉宇間比平常多了一份意氣風(fēng)發(fā),想必是公司的事進展比較順利。 “爸爸,給你夾菜,工作辛苦啦。”裴錦討好般笑道。 裴中天眼睛一跳,佯裝嚴肅道:“你又想干什么壞事?” “那個,我下周不是學(xué)校運動會嘛,放五天假,我想帶裴宿回趟老家?!迸徨\給爸爸又盛了碗湯,“爸,你嘗嘗。” 裴宿本來低調(diào)得很,他月考考得雖然進步點兒了,但依然慘不忍睹,正努力當(dāng)個小透明,裴錦卻冷不丁地把他拎出來,“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我不想去?!?/br> 老家那是什么地方啊?窮鄉(xiāng)僻壤的小城,網(wǎng)絡(luò)都沒有,牛都犁了一塊田了一部電影都沒下下來。更何況,mama是在那兒死的。 “吃飯!”裴錦威脅道,大有她早就知道他月考了的架勢。 裴宿頭一縮,乖乖吃飯。 裴中天喝了口湯,味道確實不錯,怎么覺著吳媽最近的手藝好了很多,裴中天自我歸結(jié)為是生活諸事順心的原因。他問道,“你去那里干什么?” “我想去看看那里的爺爺奶奶,他們今年都八十多了。”裴錦說。 爺爺奶奶并不是裴錦的親爺爺奶奶,而是以前住在裴錦mama樓上的老夫婦,很喜歡裴宿喝裴錦。 裴中天見此也不好阻攔,只是囑咐“路上小心,多打電話報平安”。 裴錦誓死也要找到她,不管是死是活。 *** 第二天陽光明媚的好日子,裴錦回到學(xué)校,發(fā)現(xiàn)一群學(xué)生圍在公告欄旁喧鬧。 裴錦對此沒興趣。 “你看,居然還有兩個大四的報了三級跳!好強?。〈笏牧诉€摻和大一的運動會,哈哈?!?/br> “叫周小雨。” 裴錦腳步一頓。 “還有一個叫裴錦!” 裴錦腳底差點拌蒜,沖進人群一看,真的有周小雨和她的名字。 …… “周小雨你干了什么,都大四了還報名去參加運動會,丟不丟人!” “我,我學(xué)分不都呀,參加一次有0.5分呢噢哈哈?!敝苄∮晗鼽S瓜,貼面膜。 “你就是看裁判是馬隨寧!”裴錦咬牙切齒,她的運動天賦真的,她沒有任何運動天賦好嗎。 都想揮一揮衣袖靜悄悄地畢業(yè),不帶走一片云彩,可居然要在全校面前丟那么大的人,到時候摔一個狗□□…… 裴錦不敢想下去。 其實,三級跳,跳不跳得進沙池,都是問題。 “你真是不擇手段的個色女?!迸徨\總結(jié)。 “我才不是呢,我只是個不擇手段的*!”周小雨伸出舌尖,舔了黃瓜一圈,再嘎嘣嘎嘣啃掉的半根黃瓜。 ☆、第19章 完美三級跳 裴錦拖著裴宿,回了趟老家。 從高鐵下來就做客車,下了客車還要做一帶就是十幾個人的小面包車,裴宿直翻白眼兒,八平方米不到的地兒,塞著十幾個成年人,著實難受。 還有嬰兒哭,拉`屎,這里的普通村民都是用舊衣服剪的布片,沒用紙尿布。 裴宿更是受不了,整個頭恨不得都伸到窗子外邊才好。 裴錦坐在年輕mama和裴宿中間,翻了包給年輕mama找紙。 年輕mama感謝極了,說:“你來抱她,我來給寶寶擦屁`股?!?/br> 裴錦托起柔軟成一團的小嬰兒,整個心都要化掉,小孩子最熱了,抱在懷里像是窩著一團小火苗。 裴宿越是遠離那個罪惡之首,小魔王越是要揮舞著rou拳頭“喔喔喔”叫囂著打他,裴宿朝他齜牙咧嘴,戳她的rou嘟嘟的臉,“再打我就把你賣了!” “咯咯咯咯!”小魔王沒有牙的嘴巴笑得口`水`直`流,不能再歡。 裴宿氣炸,覺得她頭上長了兩個惡魔犄角,明晃晃地扎眼。 處理好之后,mama把一團布料和紙直接丟出窗外的樹叢。 老家屬于丘陵地帶,好山好水,氣候宜人。 入目皆是一片農(nóng)田和綠樹。 裴宿被這一片綠刺得眼睛疼,靠著窗睡著了。 裴錦和她聊了會,一個小時后,裴錦叫醒裴宿,下車。 兩人探望了裴錦爺爺奶奶,爺爺也姓謝,和裴錦姥爺是一房所出,裴錦姥爺姥姥早就在一場大火中去世,包括裴錦的mama,也可能在大火中喪生。 當(dāng)初就是奶奶把錦燕耳釘給她的。 裴錦和裴宿一進門,發(fā)現(xiàn)門開著,卻沒人,兩人熟門熟路地到小洋房后面的院里找人。 果然,奶奶在豬圈旁給豬喂豬食,黑黝黝的大豬“哼哧哼哧”埋頭苦吃。 奶奶念叨著,“多吃一些,多吃一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