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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不到,院內(nèi)就再次響起了腳步聲。 御傾楓睜開眼,便被一樣東西給擋住了視線。 “猜猜我是誰?” 他將面前的扇子推開,一看見花落蘅,就忍不住笑了,“何時學會了你舅舅這套?” 花落蘅收起了扇子,靠近他坐著,嘟囔道:“師尊近日都心神不寧的?!?/br> “......有嗎?”御傾楓有些心虛。 “是在擔心魔界的那些事嗎?”她問的很是淡然。 御傾楓心口一緊,勉強將聲音放的平和:“那些,都與我無關(guān)?!?/br> “既然無關(guān),為何還要想東想西的?” 花落蘅偏頭看著他,聲音放的低緩,“御傾楓,我們,不是都已經(jīng)在一起了嗎?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訴我的?” 御傾楓只看著她,無言。 花落蘅沉靜了片刻,又問:“御傾楓,我對你好嗎?” “很好。”御傾楓答話道??伤绞菍λ?,他就越是開不了口,半個字都不敢說。好幾回那句話已經(jīng)要跳出口了,最后關(guān)卡還是又退了回去。 “是不是還不夠好?”花落蘅追問。 “沒有?!庇鶅A楓握緊了她的手,沖她笑著,低聲道:“已經(jīng)夠了?!?/br> 第87章 再見櫻弦 祁搖從昆侖山離開,先去了趟章莪山,直至第二日才回魔界。 魔界地覆南荒,宮殿位處不姜山中。玉顏當年嫁給魔尊幻瀛后,夫妻雙雙耗費了幾千年的靈力用術(shù)法將原本昏沉暗淡的不姜山變得光明綺麗,能見日月星光,能生花草繁木。 祁搖回到魔界的時候,已是傍晚。 宮殿外的甘華樹下,站著位白衣少年,似乎正在等他。 少年看著年紀輕輕,白衣潔凈,身形清瘦,面容秀逸,手里拿著把劍,黑發(fā)飄逸,氣質(zhì)若仙。與這魔界其他之人的裝束樣貌,大相徑庭。 “君上?!彼顡u見禮,輕聲叫道。 祁搖輕輕應了一聲,沒有說其他的話,走到那棵甘華樹下,將地上趴著的白色小兔子,抱了起來。 他摸了摸兔子的耳朵,抱著往里走去。 白衣少年有些錯愕,愣了下后,才跟了上去。 祁搖走到大殿后方,徑直朝著左側(cè)的涼亭里走去,語氣很是輕和:“這么晚了,何事?” 白衣少年走在他身側(cè),接話道:“有人求見?!彼顡u說話的時候,雖是溫和細聲,但卻沒有展露小心翼翼之態(tài)。 祁搖攸地止住了腳步,猜測:“你是說、櫻弦?” 白衣少年輕輕點了點頭,看出他此刻有幾分不高興,忙又道:“是否需要將她打發(fā)走?” 祁搖眉頭微蹙,邁步走進亭中坐下,將兔子放到腿上,動作緩慢地倒了杯酒,隨即才繼續(xù)開口:“她這是為了傾楓,魔怔了?!?/br> 白衣少年唇角掛上了笑意,“屬下未曾見過小殿下,但聽聞他承了夫人的樣貌,那必是能引得——” “行了,別說這些了?!逼顡u很是不耐煩,打斷,“你讓櫻弦進來吧?!?/br> 白衣少年抿了抿唇,看著他抱著的兔子,匆匆朝外走了去。 不多時,他便同一女子走進了亭中。 湊近的那張臉,便是櫻弦。 櫻弦面上還帶著三分笑容,躬身行禮道:“見過君上?!?/br> 祁搖眼中劃過一絲厭煩,對比方才,語氣冷了些許:“鈺鄞不是跟你說過,以后沒必要出現(xiàn)在魔界?!?/br> 櫻弦看了祁搖身側(cè)的白衣少年一眼,掩飾掉面上的那幾分驚慌,朝前邁了一小步,微笑著說明自己的來意:“櫻弦已經(jīng)想到辦法為君上分憂,特來魔界獻策。” 祁搖低著頭,一遍遍撫摸著那只兔子,“本座有何憂?” 櫻弦盯著他,“君上心里掛念的,除了丹xue山的那位,可就只有......” 祁搖抬眸掃了她一眼。他生平最是厭惡旁人揣度他的心思,尤其還是這樣一個背主之徒。 可他回到魔界后,也的確是掛念御傾楓。 “傾楓他不愿回魔界,都隨他吧。他性情純良和善,不比我?!逼顡u嘴角沾染上了幾分嘲諷的笑意,“不回來也好,省的終日見血,不得安寧,還污了他的眼睛?!?/br> 站在一旁的白衣少年忍不住笑出了聲。 櫻弦面上的笑卻有些掛不住了,手心沁出了些許汗,她艱難地吐了口氣,試探性的問:“君上一直掛念殿下,心里定是希望他回來的吧?” “我希望他回來,只是怕他待在別的地方會受到傷害?!?/br> 祁搖拿起桌上的酒,強行掰開那兔子的嘴,用力灌了進去。那酒烈的很,小兔子連連掙扎,想要跑掉,卻一點逃不開他的手。 櫻弦腳步不由軟了幾分,卻還是小心翼翼地說了句:“君上不妨讓櫻弦試一試。” 祁搖放下了酒杯,一只手撫著兔子,第三遍的時候,停留在了它脖子間。 “你知道,冒犯了我身邊的人,會是什么下場么?”祁搖看了櫻弦一眼,不自覺就笑了,隨即視線又落回到手里的兔子上。他手指緩緩地施力,看著那兔子一點點的掙扎,到最后騰不出一絲力氣,吐出了一口血,被活活掐死。 “滾出去!”他將死兔子連同那半杯酒往櫻弦腳下丟去,面上已看不到任何表情。 櫻弦腳步往后挪了挪,害怕地咬緊了唇,聲音都有些模糊發(fā)抖,“......是,櫻弦告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