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這里我們就要說說那位已經(jīng)死去的二皇子了,二皇子梁旭自幼好武,是那種標準的“腦子里裝的全是肌rou”的人,秦幕天對自己的這個外孫可是下足了本錢,為他重金請來名師,又花大價錢買來從海底打撈的萬年隕鐵,請最好的鑄劍師為他打造武器。 梁旭投桃報李,對他的外公也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可以說,只要秦幕天殺死了楚皇后的幾位親生子,推梁旭上位的話,不管是篡位還是幕后cao縱,都是極為容易的事情。梁旭死的時候,秦幕天差點沒哭暈過去,所以控制蔡家謀害皇子的事情應該不是秦家做的。 回過頭來再調(diào)查那假宮女,她是蔡家一個分家的女兒,名叫蔡娥,要說長相不過是中上,可是這蔡娥在蔡家卻非常出名,因為她抱大腿的能力讓所有人嘆為觀止。 蔡娥本是個庶女,生母還是個窯姐,本來應該是蔡家最沒有地位的女兒,因為這窯姐和青樓里的妓子不同,妓子還有藝妓、清倌之分,窯姐卻是在最下等的窯子里,給錢就能上的,就連妓子都看不起的,能被人贖身收房的可說是少之又少。 可是這蔡娥卻以這樣的身份,愣是被當家主母看中,自小養(yǎng)在身邊,如嫡女一般長大,后來又得了分家家主和老夫人的青眼,花了不少錢把她送到本家的女館中學習,到了最后還被蔡家的家主推舉進宮。 想那蔡娥不過十七歲,卻有如此的心機和能力,如何能不出名? 藺柏派了不少人監(jiān)視蔡娥,發(fā)現(xiàn)她白天表現(xiàn)得比那大家閨秀還要端莊賢淑,可是一到晚上就會頻繁的出入在幾個家主的書房和臥房中,yin聲浪語的比那窯子里的窯姐還要放蕩,偏偏她這種白天里端莊,夜晚yin蕩的表現(xiàn)讓不少男人動心,其中甚至還有秦幕天。 這個發(fā)現(xiàn)讓藺柏很是訝異,尤其是根據(jù)他們對話推測,那蔡娥不過十二三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承歡,那么秀女進宮的時候,又是如何通過身體檢查的? 一直到后來,藺柏才知道蔡娥一直讓那些男人走后路,所以無論如何檢查,她都還是完璧之身。 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居然能在群狼環(huán)視之下,即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好處,還能保全自身,這得多重的心計才能做到? 還沒有正式見面,藺柏已經(jīng)在心中暗暗警惕,果然,當他派人把蔡娥“請”到衛(wèi)所的刑訊房里,這個年輕的女子表現(xiàn)出了與她年齡完全不符的沉著與冷靜。 與一般進入刑訊房的人不同,蔡娥既不哭哭啼啼也不大喊大叫,即使被五花大綁的捆在架子上,她也挺直了脊背,微微揚高下巴,并不直視審訊者的雙眼,而是看著他的嘴巴,表現(xiàn)得像一個高貴的淑女。 “民女不知道犯了什么錯,要被錦衣衛(wèi)的指揮使大人以這種方法請來此地?!辈潭鸬穆曇魩е甙恋睦涞?,還把自己被捉說成了“犯錯”,而不是“犯罪”,可說是非常的高明。 藺柏坐在旁邊沒說話,只是示意了一下旁邊的風五。 風五是原影風樓里專門負責刑訊的,對各種刑拘、刑罰可說是了如指掌,不過自他看了藺秋寫下的《十大酷刑》,立刻對藺秋驚為天人、奉為偶像,甚至還興奮的跑去看過藺秋一次,回來后一臉深受打擊的樣子,那么一個冷冷清清的少年,如何能寫出這么有深刻涵義的書?難道是自己的修煉不夠? 所以風五是卯足了勁研究古往今來的各種刑法,天天在腦子里不斷的模擬,現(xiàn)在終于有了可檢驗成果的對象了,他立刻開始擺弄桌子上的各種刑具,在心里盤算該先試哪一個。 誰知道蔡娥卻只是高傲的撇了那些刑具一眼,說:“指揮使大人,雖然我蔡娥不過是個小女子,可也是蔡家的人,你要問什么只管問,如果要用刑罰來折辱于我,那我充其量就是個死罷了,其后自有蔡家……或者秦家為我討個公道?!?/br> 藺柏頓時笑了,雖然錦衣衛(wèi)成立的時間不長,可是這間刑室也算是迎來送往了不少客人,大多數(shù)的人見到那些刑具就已經(jīng)軟了腿,雖然也有威脅的話,可大多色厲內(nèi)斂的,那像這個女人,卻是真正的毫不畏懼,仿佛“死”對她來說只是喝茶一般的簡單。 “好一個小女子?!碧A柏站起來,不理旁邊一臉不滿的風五,說:“那你告訴我,去年十二月二日晚上,你做了些什么?” 蔡娥嘴角微微上揚,說:“去護國寺,向太子殿下自薦枕席去了。”她說得沒有一絲羞愧,因為在大梁國,平民女子向貴族自薦枕席并不是什么難堪的事情,流傳出去說不定還是一段佳話。 “那你帶了什么東西進護國寺?”藺柏又問。 蔡娥挑眉說:“我聽說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夫妻情深,要想引得太子情動并不容易,所以帶了些助興的玩意兒?!?/br> “什么助興的東西?”藺柏的眉頭皺了起來,他隱隱的感覺到事情不對。 “迎春散?!?/br> 藺柏的眉頭并沒有松開,迎春散雖然是一種春藥,但是的確只能助興,對身體幾乎沒有什么傷害,所以京城里大部分的藥房都有售賣。 可是問題就在于這種藥只能助興,就是說,如果梁熙對蔡娥有興趣,服用這種藥才有效,反之不過是睡一覺的問題,蔡娥既然要勾搭梁熙,為什么會用這么低端的春藥? “你把迎春散放在哪里了?”藺柏繼續(xù)問道。 “桌上的糕點里?!?/br> 藺柏眸色深沉的看著蔡娥,桌子上的糕點里有金線花的花粉,這已經(jīng)是不容置疑了,是否還有迎春散卻不得而知,到底這個蔡娥只是個企圖爬床的庶女,還是個意圖謀殺太子的兇徒? “那么枕頭是誰拿進去的?”藺柏死死的盯著蔡娥的雙眼,企圖看到她的心虛或者慌張。 可是蔡娥卻是一臉的迷茫,說:“什么枕頭?” 藺柏不死心的說:“房間里的枕頭,不是你拿進去的?” 蔡娥想了想,說:“我進去的時候,房間里,床上的東西都已經(jīng)布置好了,我為什么還要拿一個枕頭進去?” 藺柏猛然間想起來,房間是三天前就已經(jīng)布置好了的,而那些糕點卻是第一天儀式快結(jié)束的時候才拿進去的,也就是說,很可能放枕頭另有其人。他立刻問:“你是如何進入房間的?”那時候外面明明有錦衣衛(wèi)在守衛(wèi)。 蔡娥笑了一下,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我買通了看門的羽林軍士兵,讓一個宮女躲進去,再買通送飲食的太監(jiān),穿上太監(jiān)的衣服隨著他們一起進去,再讓那個宮女和我換了衣服出來?!彼唤z一毫也不隱瞞,就是一個簡單的金蟬脫殼就把所有人都耍了,她只要想想就非常的得意。 而且,正如之前說過的,自薦枕席在大梁國太常見了,羽林軍收錢放一個世家女子進入太子的寢室,算不得什么大問題,底下說不定還會暗暗羨慕太子的桃花運。 事情說出來實在太簡單,簡單到藺柏一直覺得哪里有問題,可是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問,如果問錯了問題,說不定還會起波折。 刑室里一時間陷入了安靜,過了許久,藺柏才隨意的問了個問題:“那些迎春散,你是在哪里買的?” 蔡娥露出幾分不屑來,說:“以我的身份,怎么可能去買這種藥?是賀驊拿來給我的。” “賀驊?”藺柏突然瞪大了雙眼,急聲道:“可是賀家的嫡長子賀驊?” ☆、第133章 賀家雖然在四大家族里排行最低,可是一直致力于教書育人,賀家書院可說是大梁國的最高學府,以至于大梁國的文官,幾乎都是賀家書院出來的,或者子孫后代在賀家書院就讀。從這一點來看,賀家對于文官的影響力,就像是藺斂對于武將一樣。 可是賀家不僅子弟極少出仕,連當初梁洪烈起義也完全沒有任何參與,簡直把低調(diào)做到了骨子里,或許正是他們的這種清高與低調(diào),不僅讓大梁國的諸多學子和文人贊嘆,就是梁洪烈也必須高看他們一眼,甚至每年還會抽出時間去親自拜訪賀家的家主,以示對賀家,或者說對文人的尊重。 賀驊是賀家當代家主的嫡長子,四十出頭的年紀,因為自幼飽讀詩書,為人謙遜有禮,十年前被委派掌管賀家書院,在文人中有著極高的地位,是賀家下任家主的不二人選。 這樣一個人居然會和蔡娥這樣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有牽連,還給她迎春散這種春藥,簡直讓藺柏不可思議。 “除了那個老yin蟲,還能是誰?”蔡娥不屑的神情更重了,她輕蔑的說:“我的第一個男人就是他,那年我還不滿十歲,要不是他,以我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得到蔡家的重視。” 藺柏神色不變,心里卻是暗暗吃驚,大梁國的法律雖然沒有對未成年人性犯罪的懲罰,可是在普通大眾的道德觀里,對此還是很抵制的,就連那些正規(guī)的青樓和倌館,也很少出現(xiàn)讓十二歲以下幼童接客的情況。 賀驊這樣一個著書立說的大文人,居然會和一個不滿十歲的幼女發(fā)生關(guān)系,如果傳揚出去,他的名聲,甚至賀家的民聲都要毀于一旦。 “賀驊為什么會給你迎春散?他是什么時候給你的?現(xiàn)在可還有剩下?”藺柏想了想,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雖然蔡娥從藺柏的臉上什么也看不出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心中猛的一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了,她連忙收了臉上的不屑,說:“為什么你會對迎春散那么感興趣?難道是那些點心出了問題?” 藺柏對她的敏感有些訝異,不過卻什么也沒有說。 見自己的問題沒有被回答,蔡娥也不介意,而是低下頭仔細想了一會兒,說:“賀驊不只給了迎春散,還有不少別的藥物,只是迎春散性質(zhì)溫和,我才用的。原本迎春散還挺多的,不過正好前一日賀驊用的時候,不小心撒了不少,剩下的我全倒在那些點心上了?!?/br> 她說完,見藺柏直直望著自己不做聲,又說:“其實,這次能進護國寺,還是托賴賀驊的幫忙。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沒有幫我收買人,他甚至不知道此事。你也知道,我只是個庶女,雖然被夫人帶在身邊,可是每月的份例就只有那么一點,平時雖有些……收入,可是開銷也大?!?/br> 藺柏派人監(jiān)視了她一個多月,自然直到她所謂的收入是什么,這些收入大多被蔡娥拿來置辦脂粉首飾,或者收買下人去了。 蔡娥接著說:“那日我在賀驊那里看到太子戴冠禮的請柬,知道太子要去護國寺行戴冠禮,還要在護國寺住上半個月,這才動了心思,可是收買羽林軍和太監(jiān)、宮女的開銷不少,我一下拿不出那么多錢來,就問賀驊要了一些,他平時就很大方,那日或許是心情好,一下給了我兩千兩銀子,我這才能進入太子的寢室?!?/br> 她的聲音不大,可是藺柏卻聽得心頭劇震。 太子的戴冠禮會邀請一些大家族的家主前去,只是賀家的請柬是給家主的,為何會出現(xiàn)在賀驊那里?還有,兩千兩銀子不是個小數(shù)目,平常人家一年的開銷也不過幾十兩銀子,賀驊為何會在這種時候突然給蔡娥那么多錢? 再加上那迎春散,賀驊給蔡娥春藥不奇怪,蔡娥害怕別的烈性藥吃了出問題,在點心上撒上迎春散也不奇怪,可是為何正好在戴冠禮的前一日,被賀驊“不小心”撒了許多,還正好留下了足夠一次使用的量?這么多的事情,真的是巧合嗎? 可是如果說這一切都是賀驊安排的,他又為何要謀害太子? 藺柏看著蔡娥,這個女人從進入刑房開始,就一直表現(xiàn)的極為鎮(zhèn)定,她到底在依仗什么?而且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甚至說到后來,她自己本身大約也猜到了賀驊有問題,卻還是一路說了下來,完全沒有任何隱瞞,她就不怕賀驊報復?還是說,她就在報復賀驊? 從刑房里出來,藺柏讓手下把蔡娥先關(guān)進了密牢,這個女人知道得太多了,既不能放,也不能殺,只好先關(guān)起來,甚至還要保護好她。 藺柏自從當了這錦衣衛(wèi)的指揮使,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衛(wèi)所里,主要是錦衣衛(wèi)成立的時間太短,陸續(xù)新加入的人員還需要訓練,原來的影風樓成員又江湖氣太重,藺柏不看著不行,只是孫氏懷了身孕,再過幾個月就要生了,所以最近一段時間他回家的次數(shù)多了許多。 孫氏被人稱為“女狀元”,她曾假扮男裝參加科舉,并一路過關(guān)斬將的獲得了甲等第一,要不是在殿試被孫尚書發(fā)現(xiàn),說不定就真的被欽點為狀元郎了。然而更讓人佩服的卻是她的雜學,琴棋書畫、詩酒花茶、星象問卜、兵法戰(zhàn)陣、機關(guān)術(shù)數(shù)……她幾乎樣樣都懂,雖然每一樣都未必精深,可是這一份多才多藝也是讓人心中欽佩的。 藺柏也從不把她當做普通的深宅婦人,甚至許多公事也會拿來與她商議。 聽完藺柏的訴說,孫氏也是感到驚訝萬分,因為孫家也是書香世代,她的祖父、父親和幾個兄弟都曾在賀家書院讀書,孫家與賀家可說是交情頗深,那賀驊當年還曾向?qū)O家求親,只是那時候?qū)O氏的年紀還小,被孫尚書拒絕了。 現(xiàn)在聽到賀驊居然是這樣一個人,讓孫氏在驚訝之余又暗暗慶幸,賀驊當年求娶她的時候已經(jīng)二十歲了,而她才六七歲,這種情況在大梁國很常見,兩個世家為了聯(lián)姻,相差十幾歲的夫妻比比皆是,反正娶回去可以暫不圓房,另納幾個妾回來,等小妻子長大了之后再圓房就可以了。 可是現(xiàn)在聽來,那賀驊分明是個喜歡幼女的,要是當初孫氏嫁給了他,還真是不好說會變成什么樣子。 只是孫氏和藺柏有同樣一個問題,賀驊為什么要謀害太子?或者說,他為什么要謀害那么多的皇子?花那么大的心思去謀害皇子,他又有什么好處? “這賀驊一向把‘君為君,臣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話掛在口里,難道真的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孫氏雖然不齒賀驊喜好幼女的行為,可是謀害皇子等同謀反,被發(fā)現(xiàn)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這種事情如果沒有巨大的利益,誰會去做? 可是正如之前所說,賀家一貫低調(diào),連子弟出仕都很少,如果沒有賀家書院,賀家就是一個大地主,因為賀家的子弟連從商的都很少。這樣一個家族的嫡長子,居然會謀害皇子,說出去誰信??? 孫氏仔細盤算了許久,對藺柏說:“這件事,你應該告訴小叔。” 藺柏想了想,說:“也好,讓他有個防備?!?/br> 聽了他的話,孫氏卻是笑了起來,說:“我的意思是,你應該和小叔去商量一下,看看他有沒有什么想法,或者點子?!?/br> 藺柏有些詫異的說:“他一個小孩子,這種事情告訴他都怕驚了他,你還要我和他商議?” 孫氏望著自己的丈夫,嘆了口氣說:“小叔的聰明才智在我之上,你可千萬不要因為他年紀幼小而看不起他?!?/br> 藺柏笑了一聲,說:“我自然不會看不起他,只是他以前一直長在深宅,雖然現(xiàn)在進了宮,又在北疆見了些世面,可是這種陰謀詭計,他還是未必能明白?!?/br> 孫氏微笑著說:“正是因為小叔心思單純,才更容易想明白,你想想,影子在什么地方最容易被發(fā)現(xiàn)?” “影子?”藺柏有些納悶,這時候提什么影子?不過他還是說:“燈光下……哦,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寫信。” 錦衣衛(wèi)的信使將這封信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了藺秋的手邊,藺秋雖然有些奇怪藺柏會把這事拿來問自己,不過還是找來了賀驊所有的資料仔細分析。然而賀驊的資料上,讓藺秋最注意的,不是他的身份和對幼女的偏好,而是他最常說的那句話“君為君,臣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路人甲是從游戲世界來的,那個世界里有不少書籍,其中有一本叫《封神演義》的書里寫道:君為臣綱,君不正,臣投他國,國為民綱,國不正,民起攻之。父為子綱,父不慈,子奔他鄉(xiāng),子為父望,子不正,大義滅親。夫為妻綱,夫不正,妻可改嫁,妻為夫助,妻不賢,夫則休之。 路人甲聽過不少人贊賞這話,自然也就不認同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所以他才會特別注意這話,于是把那段話用紅筆涂抹了讓信使送去給藺柏。 這邊信使剛走,藺秋就聽到陣陣的馬蹄聲,他愣了一下,猛地站起來向外跑,一路穿過庭院,甚至差點把一個花架給撞到了,他一直跑到大門口。 果然,那個僅僅離開了一個多月,卻讓他每日都在思念的人,正一臉燦爛微笑的騎馬向他奔來。 ☆、第134章 “……那個地方的茅草很多,點火的時候濃煙太大了,我們不得不暫時離開,不過山洞里沒有水源,馬匪躲了幾天就不得不出來取水,每次都被我們給堵著打,而且因為做好了偽裝,那些馬匪根本就發(fā)現(xiàn)不了我們……” 梁熙一邊努力的往嘴里塞東西,一邊不住的對藺秋講訴著這次剿匪的經(jīng)過,那副洋洋得意的樣子簡直就像是開屏的雄孔雀,對著心愛的人展示自己的強大和美麗。 藺秋靜靜的坐在旁邊聽著他的訴說,眼睛里滿含著笑意,他不在意剿匪的過程和結(jié)果,他做好一切準備,讓梁熙快樂的去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然后回來繼續(xù)快樂的歡笑,這就足夠了,至于馬匪和其他的事情,與他并沒有關(guān)系。 可以說,至始至終藺秋的目光只圍繞在梁熙一個人身上,從他穿越來的第一天、第一眼開始,別的人可以是他的親人、朋友,可以讓他分出心思去照顧和關(guān)心,而他的心里卻只住著一個人,沒有任何人可以加入。 從這一點看來,藺秋似乎很冷漠,但是這是他曾經(jīng)身為游戲npc的一個特點,他的目標很明確,這個目標就是讓梁熙永遠保持這種快樂的歡笑,為了這個目標,他可以不畏艱難險阻,就像當初路人甲在游戲里,為了送一封信跋山涉水一般,期間所發(fā)生的事情只是這個任務的過程,不需要過多的去考慮。 這次的剿匪行動可說是大獲全勝,過程的順利簡直超乎想象。 他們出發(fā)的第四天就正好遇到了其中一支馬匪,人數(shù)只有三百多人,那附近正好的平地,梁熙靠著一邊奔馳一邊射箭的“鐵木真式游動戰(zhàn)”,敵進我退、敵退我追,毫無損傷的就把這支馬匪給全部剿滅了。 之后他們收到斥候的報告,另一支四百多人的馬匪劫殺了一個商隊,正往他們這個方向來,他們利用地形設置了一個埋伏圈,把那支毫無察覺的馬匪圍住,打了個漂亮的伏擊戰(zhàn),又故意放走幾十人,跟隨著他們進入了黑蛇沼澤,找到了最大的那支馬匪的藏身地。 那支馬匪對黑蛇沼澤的地形很熟悉,選擇的藏身地是最為易守難攻的一處山地,再加上連續(xù)兩次的大勝,讓梁熙和突襲營的所有士兵都有些自滿和麻痹大意,所以這次戰(zhàn)斗讓他們吃了不少苦,突襲營也因此付出了十幾個士兵的生命,如果不是因為裝備的精良,再加上藺秋為他們準備的醫(yī)藥包,損失的人員或許會更多。 不過還好有林誠在,他雖然年紀也不大,畢竟跟隨藺斂多年,又在是自幼在北疆大營長大,熟讀兵書、久經(jīng)沙場,發(fā)現(xiàn)了那支馬匪的最大弱點,就是人員太多,而藏身地卻沒有水源,于是他建議梁熙圍而不打、等蛇出洞。 果然,只過了三天,那些馬匪已經(jīng)忍不住開始派人下山取水,被梁熙他們毫不留情的剿殺了,馬匪之后又陸續(xù)派人下山,卻是一滴水也沒有拿上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