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jié)
對于甄歌,她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練功方法和習慣,我不宜再從頭教,只是略加矯正和指點。她原本吸收日月精華的方法,幾乎就是妖類與生俱來的,方法簡單,效率低下,只有晴空正午和月圓前后幾天晚上練功才有明顯效果。 看不到太陽就以為吸收不到日精,月亮沒有圓不夠亮就以為月華少,其實這是一種誤解和心理障礙,不僅初學者會犯這個錯誤,數(shù)不清的修道高人都在犯這個錯誤。試問太陽和月亮何時沒有繞著地球轉(zhuǎn)?不論陰天還是晴天,太陽的溫度和距離都是一樣的,月亮看起來缺了只是角度問題,還是那么亮,那么為什么就吸收不到了?氣也好,光也好,都是以意念引入體內(nèi)的,心一動,氣和光就進去了,所以我現(xiàn)在根本不需要什么姿勢、呼吸、意念,心存一念,時刻在采光,時刻在練功。 我說到這兒的時候,甄歌很不以為然:“師父你是到了那個層次才有這樣的能力,我還沒有達到你那么高的水平,是做不到的?!?/br> “以你的基礎(chǔ)絕對可以做到?!蔽液芸隙ǖ卣f。 “我試過了,就是做不到。”甄歌嘟起了嘴巴,一副可愛又可恨的樣子,她在用她的行動證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意思是當一天師父就可以永遠撒嬌。 我問:“你偷過雞沒有?” 甄歌立即來了精神:“哪個狐貍精沒有偷過雞?我偷得最多的就是雞和雞蛋!” “那你說母雞為什么能把蛋孵成小雞?” “這個,這個……”甄歌紅了臉,“母雞會孵小雞,就像女人會生孩子一樣,這是本能嘛?!?/br> 我嚴肅地說:“母雞之所以能孵出小雞,是因為它把熱氣傳到了雞蛋里面,但你去看看雞窩,有的蛋堆疊在下面,沒有與它的身體接觸。那么最下面的蛋理論上沒有受熱,或者受熱比較少,最后卻與其他蛋一樣同時孵出了小雞,這是為什么?” 甄歌愣了一下:“確實是這樣的,那是為什么?” “母雞孵小雞,不是靠身體接觸來傳感溫度,而是用它的意念把熱氣引入蛋內(nèi),所以母雞孵蛋的時候特別專注。它在離開雞窩的時候,還是經(jīng)常保持著專注的表情,這個時候它雖然遠離雞窩,但實際上還在用心和意念把熱氣引入雞蛋里面。所以它可以離開雞蛋覓食,卻不會影響孵蛋,蛋里面還是溫的,不信你就去摸一摸。不論蛋放在哪兒,它對每一個蛋的用心是一樣的,引入的熱量也是差不多的,所以小雞孵成的時間不會差太多。連母雞都可以時刻用意念來引氣孵蛋,不受距離、天氣、時間的影響,更何況你比母雞聰明了一萬倍,漂亮了一億倍,怎么可能做不到?” 甄歌愣住了,她經(jīng)常偷雞和雞蛋,對雞的習性當然是很清楚的,事實就是這樣,無可反駁。 在一邊的秦悠悠也很驚訝:“大哥,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雞是這樣,鳥也是這樣,只要細心觀察,我們身邊有很多這樣的道理,只是人們沒有去注意。如果一個人一心只記著想賺很多錢,想當多大官,想勾引別人的妻女,他的心就永遠不會滿足,時刻在惦記著這些,連睡覺都在做夢睡得不安穩(wěn),又怎么可能觀察到身邊有無數(shù)真理?所以悟道也好,練功也好,要先放下一切貪欲和執(zhí)念,心如古井水,才能映出天上月,一粒微塵落在上面也能產(chǎn)生漣漪?!?/br> “師父你真是太厲害了!”甄歌第一次露出了崇敬的表情。 秦悠悠也大發(fā)感慨:“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大哥現(xiàn)在參悟的是大智慧,從普通和平凡中找出真理,簡直是到了近圣的境界?!?/br> 第三十三章 吐真情,遇劍俠 “師父,我要學你那手一指就發(fā)出的金光,仙人指路!”甄歌熱切又期待地說。 我搖頭:“這個你現(xiàn)在真學不會,而且你已經(jīng)會飛劍了,沒有必要再練別的。” “飛劍會被人擋住,無論速度還是威力都比不上你的金光,你教我嘛,教我嘛?!闭绺枥业氖直塾昧u晃,美人加狐媚術(shù),撒起嬌來極具殺傷力。 我不為所動:“不是我不教,是每個人功法不一樣,以你現(xiàn)在的基礎(chǔ)真的學不了。對于飛劍我也不太了解,但我可以教你一些心法,讓飛劍威力更大……對了,你家傳的劍法是哪里學來的?” “我不知道?!闭绺璧难凵裼行╅W爍。 我瞪了她一眼:“連師父都騙,還想叫我教你真功夫?” 甄歌嘟起了小嘴:“我……我也不是故意騙你,也沒有完全騙你,我是真的不太清楚。不過我有一次意外聽到我爸爸mama說話,好像是從一個快死的人那兒偷來的。我爸爸雖然偷學了一點并教給我,但從來沒有給我看過劍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劍譜?!?/br> 狐貍精本來就愛偷雞摸狗,況且不是甄歌偷的,我也沒什么好說的,我點了點頭:“飛劍是用你的意念來驅(qū)動的,同時也要長期祭煉,讓你的精氣神與劍氣相通、融合,才能更好地控制,所以飛劍算是一種法器。從道理來說,你的飛劍與我的金光是一樣的,如果你能練到最高境界,與我的金光并沒有分別。以我的觀察,你現(xiàn)在只是控制飛劍攻擊敵人,靠的是寶劍的鋒利傷敵,這應(yīng)該只是一個初級階段,接下來你要學會把自己的精神、意志、內(nèi)氣結(jié)合到劍光之中,這樣才能提高殺傷力。當然還有‘勢’的運用……” 我開始給甄歌詳細講解,因為我沒有練過飛劍,只能把我運用金光的心得講給她,這個不容易理解,要真正與劍法結(jié)合起來也有些難度,所以花了不少時間,她的收獲卻有限。 秦悠悠沒心思聽,先出去了,半個多小時后我出去,她正站在走廊上憑欄遠眺,似有淡淡憂傷和失落。見到我出來,雖然立即收起了愁容露出微笑,但笑得卻有一點勉強,又怎能瞞得過我? “怎么了,有心事?”我笑著問。 “沒事,發(fā)一會兒呆而己?!鼻赜朴票荛_了我的眼光直視。 “因為我和甄歌之間太親密嗎?” 秦悠悠有些慌亂,欲言又止,咬了咬嘴唇眼光又與我直視:“我知道你是專一的人,不會亂來,我本來該放心的,可是……可是她那么漂亮,又那么粘人,聰明伶俐刁鉆古怪,誰都會喜歡她。我知道我不該亂想,但還是情不自禁會亂想?!?/br> 我點頭:“確著,她非常有殺傷力,換了我是你也會吃醋和不放心?!?/br> 秦悠悠紅了臉:“其實我也沒理由吃醋,不論是古代還是現(xiàn)代,有能力的人身邊總是有很多美女,有很多美女喜歡你證明了你是優(yōu)秀的……” 我牽住了她的手,深情地望著她:“你不但對我沒信心,對自己也沒有信心,在我眼里你才是最美麗的人,從里到外都美。我相信到了你滿臉皺紋,牙齒掉光的時候,你的心靈還是一樣的美?!?/br> “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應(yīng)該介意你跟別人在一起,只要你心里還有我就行了?!鼻赜朴频哪樃t了,低垂下了頭。 我雙手捧起了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別說傻話,我心里只有你一個,我現(xiàn)在就開始訂門規(guī),徒弟不許碰師父的手……” 我突然心生警兆,轉(zhuǎn)頭往外望去,只見五六十米外的樹林中,一個人站在一棵大樹橫枝上,枝葉遮擋,他的身體基本看不到,但一雙眼睛卻非常明顯。經(jīng)常有人用“像利箭一樣”、“像利劍一樣”來形容某人眼光銳利,此刻我看到的正是這種感覺,此人的眼神,在我看來就是兩柄實質(zhì)的寒光寶劍。不,世間的鋼鐵之器,根本不可能發(fā)出這樣的銳芒。不僅是他的眼光如劍,他整個人給我的感覺就是一柄劍! 不僅我有這樣的感覺,柳靈兒也打了個寒戰(zhàn):“這人的眼光好可怕,簡直可以殺人!”我心坦然,天雷當頭也能目不瞬,又何懼他眼光?我凝神與他對視,夷然不懼:“樹上的朋友,偷看別人談情說愛好意思么?” 他的眼光如劍,我的眼光如電,瞬間就像是在心里交手了幾百招。緊接著他垂下了眼光,飄身落下樹林中,雙腳似踏雪無痕,飛掠而去。 秦悠悠驚問:“是誰?” “不認識,看上去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這人的修為和劍法,簡直……簡直達到了神而化之的境界?!?/br> 柳靈兒現(xiàn)出實體之身,甄歌也跑出來了,都很震驚,甄歌問:“他不會比師父你更厲害吧?” 我搖頭:“這個不好說,各有所長吧,但如果他要殺我們,我們根本連招架的機會都沒有人頭就要落地了。他沒殺我們,看來沒有惡意,只是警告我們一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間藏龍臥虎,并不是沒有高手?!?/br> 甄歌有些不以為然:“我們又沒有得罪他,也沒有到處賣弄,用得著他警告嗎?太囂張了!” 我沒有說話,但我有些懷疑這人是沖著甄歌來的,因為這個人絕對是練飛劍的,已經(jīng)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也有可能是十大門派丟了面子,我卻代表十大門派出了大風頭,他有些不爽了。不過他沒有出手,甚至不愿與我們見面,應(yīng)該也不會有大的沖突。 …… 我們在蔡家待了一個星期左右,我對于機關(guān)術(shù)理論上已經(jīng)掌握得差不多了,但要自己制作機關(guān)還是有難度,更不要說制作出最高難度的木人了?!洞竽窘?jīng)》上面記載的咒法我進行了不少測試,但收獲很少,我所會的法訣、真言秘語都是世間流傳多年,或者錯漏缺失,或者后人修改和創(chuàng)新,很難讓這些高級咒法生效,我還是需要去找完整版的《魯班定國真經(jīng)》。 經(jīng)過醫(yī)院全面檢查,蔡杰倫體內(nèi)的腫瘤已經(jīng)消失了,而我轉(zhuǎn)移的那棵樹上卻鼓起了一個疙瘩。蔡振華已經(jīng)穩(wěn)住了局面,我除了在一些文件上簽名,就沒別的事了,所以有些待不住了,準備去俄羅斯那個小鎮(zhèn)看看。 蔡振華再三挽留,但我執(zhí)意要走,他也只能同意了,反正我現(xiàn)在來去迅速,隨時都能回來,也用不著灑淚而別。 白天在天上飛要是被人看到了,實在有些驚世駭俗,所以我們還是選擇到了晚上才出動。這次我留了個心眼,我坐最前面,秦悠悠坐中間,甄歌坐最后,終于避免了尷尬。 一路風呼嘯云飛揚,不過片刻已飛出百里,突然甄歌驚呼一聲:“不好,有人追來了!” 我急忙轉(zhuǎn)頭往后看,只見一道白光疾射而來,長度足有十米以上,當真是快如流星,勢若雷霆。白光前端之上站著一人,身穿一套藍色為主的運動服,左手掐劍訣,右手負于背后,穩(wěn)穩(wěn)當當,威風又瀟灑。 “劍仙?”我吃驚不小,居然見到了傳說中的劍仙了!我原本不太相信有御劍飛行的劍仙,至少現(xiàn)代沒有,但現(xiàn)在活生生出現(xiàn)在我眼前了! 我只是微一愣神,白光來得好快,已經(jīng)追到了后面,來勢兇猛,已經(jīng)鎖定在甄歌身上。甄歌驚慌之下,不及多想就祭起了她的飛劍射向那人。 我暗叫糟糕,你還只是剛會御劍的水平,怎敢去攻擊人家已經(jīng)能御劍凌空的劍仙?本來是沒太大敵意的,這一攻擊就麻煩了。 藍衣人腳下的白光跳起一絞,“當當當”連響,甄歌的飛劍立即被斬成好幾段,掉落下去。甄歌驚叫一聲,還好她修為尚淺,沒有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劍雖毀,人受傷卻不算嚴重,就像被人當頭敲了一棍差不多。 我急忙叫喵太停步回頭,藍衣人也停下了,站在一柄白光吞吐的短劍之上。與他眼神一對視,我立即認出來了,就是前幾天在樹林里面的人。他看起來三十多歲,身材高大,劍眉昂揚,雙眼威棱,鼻如懸膽,五官略顯粗獷了一點,一看就是那種嫉惡如仇,任俠仗義的人。 藍衣人厲聲道:“妖女,你怎會仙劍門的御劍術(shù)?” “我,我……”甄歌嚇得花容失色,原本伶牙俐齒的她被藍衣人眼光盯著,竟然說不出話來。 我拱了拱手:“這位大哥息怒,有話好好說,敢問尊姓大名,怎么稱呼?” 藍衣人冷冷道:“武當派弟子卓自強,不過我雖然是武當一脈,卻不在武當山修行,也不受他們調(diào)遣,你代表不了我。” 額,果然是沖著我來的,這就是人怕出名豬怕壯。我誠懇地說:“我沒想代表誰,那天在華山是為了保住十大門派的面子,所以讓他們同意由我代表他們出戰(zhàn),沒有別的意思?!?/br> 卓自強還是沉著臉:“武當、峨嵋、青城、崆峒不是沒有人了,而是真有能力的人隱而不出,在外面招搖撞騙的人沒本事?!?/br> 甄歌這時才緩過氣來了:“你有本事,為什么那時不出面為門派爭光,現(xiàn)在才來耀武揚威?要不是我?guī)煾赋鍪?,你們武當已?jīng)被全天下人恥笑了,典型的事后諸葛亮,事前……你不感謝我們就算了,干嘛還兇巴巴的來嚇人!” 卓自強怒道:“我們修劍仙的人,不能插手人間斗爭,更不許爭那虛名。你這妖狐,怎會劍仙門的御劍術(shù),還不從實招來!” 我暗叫糟糕,甄歌也不清楚她的劍法來歷,現(xiàn)在怎能解釋得清楚?卓自強已經(jīng)瞪向了我:“你是她師父?是你教她的?你竟敢把修劍仙的口訣傳給妖類!” 第三十四章 劍道 從卓自強短短幾句話,我已經(jīng)初步了解“修劍仙”的人規(guī)矩很多,不能仗劍法爭名利,不能在大眾面前顯示劍法,不能把劍法教給妖類,可能還有某個組織專門負責監(jiān)督。而我的仙人指路讓他誤以為是飛劍招式,并把以上三個禁令都給犯了,因此惹惱了他。 為了一點點面子問題,與人家斗氣甚至動手拼個你死我活,那就太冤了,我早已過了這種心態(tài)的階段,所以我很誠懇地再次拱手:“卓兄怕是誤會了,她練的飛劍是家傳的,不是我教的,如今她父母已經(jīng)仙逝,我們也不知道究竟是從哪兒學來的?!?/br> 卓自強見我態(tài)度好,火氣消了一些,但一雙濃重劍眉皺了起來:“你師承哪門哪派,練的又是什么劍法?” “我完全不懂御劍之術(shù),要說門派的話,算是魯班門的弟子,學的是魯班門的咒法,內(nèi)功方面曾經(jīng)得到全真教何至真前輩指點過,但從來沒有練過劍法。” 卓自強眉頭皺得更緊了:“可是我看你卻像是修劍仙的人。何至真的名字我聽說過,既然你得過他指點,就應(yīng)該潔身自愛,怎么與妖精為伍,騎著貓妖,帶著狐妖,肆無忌憚地縱橫往來,這也太過分了。要不是看你身上并無邪氣,也沒做出jian惡之事,我早已取了你首級!” 汗,這家伙要是出手偷襲,真有可能一招取我人頭,這倒不是吹的。但這樣當面說人,也太不給面子了,換了修養(yǎng)稍差一點的人,豈不是要立即跟他翻臉動手? 我再拱手:“多謝卓兄手下留情,以后我會收斂一點。不過它們雖然是妖類,卻沒有害人,反而與我一起助人、救人,那么她們雖然是妖,與人又有什么區(qū)別?有些人雖然是人,或橫行鄉(xiāng)里欺男霸女,或拉幫結(jié)派囂張跋扈,或作jian犯科貪贓枉法,此等之人,豈不是連妖也不如?” “這……這也有些道理。但你這個妖狐徒弟只怕沒有你說的那么守規(guī)矩,剛才我要是沒有一點實力,豈不是要被她一劍殺了?況且修劍仙的功法,絕對不容許落入妖類手中,你們隨我去見劍仙門的傳人,由他們來發(fā)落?!?/br> 我也有些火了:“何以見得她的御劍手法是劍仙門的?她只是學了一點點控制飛劍的方法,修為達到一定程度的人即使沒有任何劍訣也能做到她這樣,事實證明既不足以傷敵,也不足以自衛(wèi),更不要說修什么劍仙了。你們的功法既然是不傳之密,怎么會擴散出去了?這就好比有人錢丟了,她撿到了一塊錢,身上只有一塊錢,你偏要說她拿走了一百萬,要帶她去見官,這合理嗎?我想需要反省的人是把錢弄丟了人!” 卓自強殺機大盛,眼光變得無比尖銳,腳下的短劍白光猛地拉長:“你要護著她,莫非被她美色所惑?” 正面動手,我的法身靈光要比他的劍氣更快,未必就會輸給他了。我暗中凝聚靈光,使用散勢法提高自己的氣勢與他硬碰:“武當?shù)茏?,世人敬仰的劍仙,原來是不講道理仗劍欺人之輩,我一再謙讓,難道是怕了你不成?事間之事,逃不過一個理字,你蠻不講理,劍法再高又有什么了不起?在我看來,你就是那種連妖精都不如的人,只不過把獠牙換成了利劍!” 卓自強愣了一下,徐徐收了外放劍氣,豎掌于胸前揖首:“對不起,我這個人脾氣不好容易沖動,因此不知被師父罵過多少次了還是改不了,今回又錯了。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證明你不是邪道妖人,這個小狐貍也是真的沒學到完整劍訣,那就沒事了,就此告辭。” 卓自強說完調(diào)轉(zhuǎn)身就要溜,我急忙道:“且慢,卓兄嫉惡如仇,坦蕩直率,人如利劍,心懷仁道,我是很敬佩的,剛才說的話也有些過分了?!?/br> 卓自強回轉(zhuǎn)過身來,表情有些驚訝:“好個‘人如利劍,心懷仁道’,這就是我們修劍仙之人的要訣和寫照啊,要說你不是練劍的我真不信!” 我笑道:“說實話我以前不太相信有人能御劍飛行,這是第一次見到,實在好奇得很,請問世間還有多少像卓兄這樣的人?” 卓自強道:“劍仙一道,自古就是有的,黃帝、廣成子、太乙真人、火龍真人都是此道高手。戰(zhàn)國時期,劍仙之道傳得更廣,尤以燕國、趙國、韓國為多,比如越女。再后來有呂祖(呂洞賓)、本派張三豐祖師等,我這一脈就是張三豐祖師所傳。近代一些知名人物如梁海賓、陳攖寧、陸錦川、郭浩然等都有修習劍訣,不過這些在世間揚名的未必是高手,像我這樣也只能算是小成。絕大多數(shù)修劍仙的高手都躲在人跡罕至的地方,終身不顯姓名和劍法,遇到了也未必能看得出來,很難說還有多少人。” “原來是這樣,剛才你說有一個‘劍仙門’,那是一個專門修劍仙的門派嗎?” “是的,但劍仙并非劍仙門獨有,全真派、天師道、丹鼎派、茅山派都有劍仙,各有自己的劍訣。劍仙一系是道門之中潛藏得最深的,只許師父傳徒弟,不許徒弟尋師父,心性、涵養(yǎng)、德cao缺一不可,所以傳人很少,世人很難見到,甚至以為劍仙只是小說中人物?!?/br> 卓自強這種人,把你當朋友就可以把心掏給你,把你當敵人就要你的命,現(xiàn)在對我消去了敵意,還是很健談的,有些不太方便對外人說的事也說出來了。這樣的打手不充分利用起來,就太沒有天理了,我簡單地把江相派召喚出饕餮,現(xiàn)在饕餮想要復(fù)活蚩尤禍亂天下,cao控江相派開始制造麻煩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八月初一華山論劍只是江相派的第一步棋,僥幸被我打亂,只怕現(xiàn)在第二步、第三步已經(jīng)在展開了。我們勢孤力單,不是它的對手,卓兄這樣的劍俠、劍仙,修道練劍以除魔衛(wèi)道為己任,希望能出手相助。” 卓自強道:“竟然有這樣的事,你不說我還不知道,這事我當然是要幫忙的,你知道白眉老妖現(xiàn)在在哪里嗎?” “我也不知道,但它遲早是要露面的。想要殺它,憑一兩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而且要先殺了江相派一個叫陸不同的人,才有可能打敗它?!?/br> 卓自強憤然道:“此等魔頭,必須誅之,我這就去尋訪一些道友,給你助拳。我先走了?!?/br> 話剛說完,他“咻”的一聲就飛走了,鏗鏘吟嘯聲傳來:“龍吟常思去,躍匣削不平,此劍在人間,百妖共收形,jian邪與惡魔,膽破魂亦驚,試以向星月,神光射幽冥……” 我苦笑,真是個熱心腸急性子,我連聯(lián)系方式都沒跟他說就跑了。 秦悠悠噓了一口氣:“這人也真是的,劍法練到這么高水平了,性子還是那么沖動,還好剛才沒有打起來?!?/br> 甄歌也長長吐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有點本事就自以為了不起,真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