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我第一反應是立即逃離,但又覺得不應該,這里是秀姑的家,我要是逃跑了,秀姑的重要物品被傲邪拿走,我拿什么臉去見秀姑?傲邪跑到這里來,說明他不知道凝芷已經(jīng)離開了,也不清楚屋里的情況,那么我有心算無心,也許還有機會。 柳靈兒能夠透過墻壁直接看到外面,并且可以把她的視域共享給我,所以我能看到傲邪的一舉一動。他從房子側(cè)面靠近,走到院子圍墻外,站著不動,可能是在傾聽或感應屋里的狀況。 我緊張得手心都冒汗了,用意念告訴柳靈兒不要輕舉妄動,但我無法通知喵太,怕喵太會發(fā)起攻擊,喵太要是被他打中一下,后果不堪設想。 對了,我的土炮!我迅速拔起香爐中的一根香火,輕手輕腳出了房間,抄起了放在客廳角落的祭銃。祭銃長約一米二,后半截為木柄,尾端鑲有尖銳鐵套,用來插在地上燃放時避免后坐力;前半截為厚壁鐵筒,外面加了鐵箍,與古代土炮非常相似,沒有擊發(fā)裝置,只能用香煙或香火點然底部火門處的火藥。我早已裝填好了足夠的黑火藥和鐵釘,正好讓傲邪嘗嘗滋味! 剛才進行祭煉柳靈時,我已經(jīng)把所有燈都關(guān)了,只有施法的那個房間點著蠟燭,門沒有完全關(guān)上投射出一點微光,我站在燭光照不到的黑暗處等待著。 傲邪一直站在墻外不動,還好喵太沒有發(fā)起攻擊,也沒有叫喚,附近非常安靜,只有幾只夜蟲的鳴叫聲。農(nóng)村的人都睡得早,沒睡也早早躲在屋里看電視或打麻將,天黑后外面就沒什么人,這棟房子獨立村外,附近更是一個人都沒有。 過了約三四分鐘,傲邪雙手結(jié)印在胸前,嘴唇微動默念咒語。我有些驚訝,這混蛋想干什么,難道他有什么法術(shù)可以直接攻擊屋里面的人? 傲邪念了一會兒,從口袋里摸出一些東西往前一撒,邁步就向前走,伸手透過了墻,接著整個身體穿墻而過,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土墻厚度足有兩尺,就是用沖擊鉆也得好一會兒才能鉆過去,人的身體怎么可能穿過?這一切并不是我親眼看到的,而是柳靈兒顯現(xiàn)在我腦海中的,所以我無法相信,一定是出現(xiàn)幻覺了。 傲邪只是略一停,又向前走,院子側(cè)面不寬,幾步就到了墻壁前,他又是無聲無息穿過,進了段凝芷的臥室。如果我看到的不是幻覺,他在臥室,我在客廳,中間只隔了一層木壁。 凝芷的房間里面當然沒有人,也沒有開燈,傲邪左右掃視,來回看了兩遍確定沒有人了,略停了一會兒,又開始邁步向前走,正是向我走來。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相信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了,傲邪真的會“穿墻術(shù)”!記得小時候看過一個叫《嶗山道士》的故事,里面的主角就學到了穿墻術(shù),后來用來做壞事失靈了,被人抓住。還有些更玄的神話故事,有的人能穿山而過,有的人能在地下行走,中國法術(shù)不可思議之極,傲邪能穿墻也是可能的。 眼看傲邪已經(jīng)到了木壁前,離我只有不到三米距離,我急忙舉起祭銃,左手抓著握柄處,尾端木柄夾在腋下,銃口平舉對準了傲邪。等到他一只腳邁出穿過了木壁,我把香火往火門一點,“哧”的一聲,冒起了一溜火花…… 傲邪整個人穿過了木壁,剛好火門的火花閃現(xiàn)看到了我,露出了驚詫的表情。沒等他做出反應,強光閃現(xiàn),驚天巨響,銃口一股紅光已經(jīng)沖出。 祭銃就是古代的禮炮,所以聲音特別響,而且我裝的火藥偏多了,后座力很大,推得我倒退了兩步,耳朵嗡嗡直響。一秒鐘后,我聽到了傲邪的慘叫聲,借著一點兒燭光可以看到他靠在木壁上,居然沒有倒下。 我怕被他逃走了,立即揮起祭銃向他砸去。傲邪急忙閃身,舉手抓住祭銃前端,但剛抓住就忙不迭地松手,因為鐵筒前端非常燙。他慌忙轉(zhuǎn)身向木壁撞去,發(fā)出“呯”的一聲響亮,不但沒有穿過墻壁,還差點把自己撞暈了。 被我轟了一炮,他受了重傷并且驚慌之極,穿墻術(shù)失效了! 我緊接著一腳踹在他腰部,他往側(cè)面一撲,著地一滾立即跳起來向前躥,把茶幾撞翻了。我追著他一記橫掃,祭銃砸在他的肩頭把他砸倒,但他立即又躥起沖向大門。大門我早已關(guān)住上了插銷,他不熟悉情況又在慌亂之中,一時之間打不開,背部又被我狠狠砸了幾下。 換了是一般的人,即使沒有被轟一炮,被我打中這么多次早已倒下了。但是這個大yin賊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硬挨了我好幾下居然還打開了門,沖了出去。泥馬,這是血rou之軀嗎? 其實也不奇怪,傲邪內(nèi)功深厚,驚覺不妙時運功護體,打中他的鐵釘不會太深,沒能對他造成致命傷害。而且我沒有經(jīng)驗,以為鐵釘比鋼珠殺傷力強,實際上祭統(tǒng)不是槍械,口闊釘細,大部分鐵釘出膛時并不是尖端向前直射,沒有子彈那樣的穿透力,還是鋼珠、鐵砂的殺傷力更強。 假如傲邪挨了一炮之后定下神來跟我硬拼,鹿死誰手還難說,但是他被我嚇壞了,只顧逃跑,被我砸中好幾下也不是鬧著玩的,沖出門口時跌跌撞撞,只是在強撐了。就在這時喵太從屋頂凌空撲下,撲到了他頭上,傲邪又發(fā)出了一聲慘叫,揮手把喵太甩了出去。 “喵太小心!”我大叫一聲,怕喵太貿(mào)然進攻遇險,手中祭銃一戳,戳在傲邪背上,又把他打倒。這個家伙是大壞蛋,而且可怕之極,必須殺了他,我倒轉(zhuǎn)祭銃,以鑲了鐵套的尖銳尾端向他腦袋刺去。 傲邪一滾避開了,從地上躥起,探手鉤住了墻頭,身體立即翻了上去,動作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這樣還能被他逃了? 柳靈兒踏空而行撲了上去,快得像一陣風,就在傲邪往外跳時推了他一把。傲邪身體頓時失去平衡,一個倒栽蒜摔了下去,外面?zhèn)鱽怼皡纭钡囊宦晲烅憽?/br> 我大喜,飛快開了院子的門跑出去,借著一點星光看到傲邪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站都站不穩(wěn)。我哪里還會跟他客氣?揮動祭銃狂敲猛砸,打得他連滾帶爬,沒跑出幾米遠就掉進了魚塘。 我正想跳進魚塘結(jié)果了他,十幾米外三道雪亮的手電光投射過來照在我身上,有人大叫:“不許動!”“我們是警察,放武器!” 警察來了也好,讓傲邪受到公正的審判和應有的制裁,我用不著雙手沾上血腥,所以我丟下手里的“武器”,舉起雙手:“魚塘里的才是歹徒、通緝犯,我是這里的居民。” 幾個警察迅速逼近,還是如臨大敵,另外還有一伙人沿著小路向這邊跑過來。陸南天果然派了人守在附近,否則他們反應不會這么快,這混蛋又用我當誘餌了! 第十三章 換日門 最快趕到的三個便衣警察應該是在附近監(jiān)視我的人,認得我,看清是我就放下了槍,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魚塘里。傲邪倒在水里,只有頭部露出水面,滿臉鮮血,奄奄一息,像是一條翻轉(zhuǎn)了肚皮的大魚。 兩個警察跳下水,把他拉了上來,他的胸口插著五六枚鐵釘,外衣焦黑了一大片并且染上了鮮血。臉上被喵太抓出了四條長長的傷口,還在往外流血,身上被我砸過的地方應該也不好受。 “快叫救護車?!币粋€警察說。 我急忙說:“警察同志,這個人會……會邪法,你一不留神他就逃走了,千萬不要送醫(yī)院,他死不了?!蔽抑浪麄儾粫嘈糯ν副冢孕@樣的法術(shù),說了也是白說,所以沒有說出來。 那個警察板著臉:“傷得這么重怎能不送醫(yī)院?要是死了誰負責!” 另一個年紀較大的警察說:“你放心,我們會銬上他的手腳,固定在病床上,時刻盯著他。” 傲邪傷得這么重,雙手再銬上不能動的話,應該不能逃走了,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問年紀較大的警察:“你們認識陸南天嗎?” 警察遲疑了一下:“認識,我們上級會轉(zhuǎn)告他這邊發(fā)生的事?!?/br> 我點了點頭:“這個人叫傲邪,據(jù)陸南天說與十幾樁jian殺案有關(guān),非常重要,曾經(jīng)多次圍捕都被他逃走了。他有異能,能直接從密室里消失,所以無論什么情況都不能放開他的手,盡快移交給陸南天?!?/br> “他就是傲邪?”警察們立即緊張起來,把傲邪的雙手銬上,一人一邊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臂,敢情他們也聽說過傲邪的大名。 傲邪一直冷冷地看著我,沒有一點憤怒的樣子,但那眼光比暴跳如雷更可怕。 不一會兒警車和急救車都來了,警察們帶走了傲邪,這些警察既然知道傲邪的重要性,一定會嚴加看管,很快轉(zhuǎn)交給陸南天,應該不用我cao心了。 有四個警察留下來,進屋里查看、拍照,并盤問我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我沒有說傲邪是穿墻進來的,說他是從正門進來,盤問完了我請他們留下幫忙守著房子,他們答應了,留下了兩個人。 柳靈兒有些怕警察,警察出現(xiàn)后她就站得遠遠的,后來干脆躲到小木人身上了。 看房子的任務就交給警察同志了,我換了一身干凈衣服,帶上喵太、小木人和其他重要物品一起走了。 一個多小時后,我到了王語晴說的那家醫(yī)院,找到了姑秀所在的病房。秀姑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輸液,房間里面除了段凝芷和王語晴外,還有一個小姑娘和一個中年婦女。 看到我進來,段凝芷把頭轉(zhuǎn)到一邊,假裝沒有看見,她還在生我的氣。倒是王語晴等人對我很客氣,又是讓座又是倒水。 秀姑的臉色本來就有些蒼白,現(xiàn)在更是沒有一點血色,眼睛也沒有了神采,但看到我時還是露出了一點笑容,像以往一樣平靜和從容。 “前輩,您現(xiàn)在感覺怎樣?”我坐在床前低聲問。 “還好?!毙愎锰撊醯卣f,中氣明顯不足。 王語晴在一邊說:“上午就做完了手術(shù),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身體方面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就沒事,但是……” “咳?!毙愎幂p咳一聲,對王語晴使了一個眼色,不讓她說下去。 我心里暗驚,身體方面沒有問題,難道是秀姑失去修為了? 秀姑問:“你的柳靈祭煉得怎樣了?” 我有些惶恐:“已經(jīng)練成了,前輩受了傷,我沒能立即趕來,真是對不起?!?/br> “練成了就好。”秀姑掃了段凝芷一眼,“你來看我一眼,于我傷勢未必有益,留在家里把法器祭煉好更重要。感情用事,因小失大,實為智者所不取,你要是丟下該做的事跑過來,我才要生氣了?!?/br> 我很感動,她不僅理解我、支持我,還特意在凝芷面前為我說好話,雖親生父母也不過如此。我正好借這個機會證明我的行為是正確的:“前輩,有一件事情要告訴您,大約兩個小時前傲邪突然出現(xiàn),不知用了什么法術(shù)直接穿過墻壁進了您家……” “???”秀姑和段凝芷都大吃一驚,她們很清楚傲邪有多可怕。段凝芷忘了要再生我的氣,關(guān)切地問:“你,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幸好我剛練成了柳靈兒,我能通過柳靈兒看到傲邪潛進來,趁他沒有防備僥幸把他打成重傷,現(xiàn)在已經(jīng)交給警察。要是沒有柳靈兒看見他進來,只怕我現(xiàn)在不能站在這里了,這個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秀姑和段凝芷頓時松了一口,房間里那個小姑娘好奇地問:“傲邪是誰?真的能穿透墻壁?” “他是一個專門欺負女人的大壞蛋,確確實實能穿過墻壁,無論是土墻還是木壁,都能無聲無息沒有任何阻礙走過去?!?/br> 眾人臉上都有驚駭之色,傳說歸傳說,現(xiàn)實中誰真的見過會穿墻的人?要是傲邪沒有抓住,以后美女們誰能睡得安穩(wěn)? 段凝芷臉上有羞愧之色,但當著這么多人,沒有說出道歉的話。其實我也沒指望她道歉,只要她不生我的氣就好了。 秀姑嘆了一口氣:“你們都出去吧,我有些事要跟小許說?!?/br> 我急忙說:“前輩您現(xiàn)在需要安心休息,過幾天再說不遲。” “我說話的力氣還是有的?!毙愎梦⑽[了擺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段凝芷等人雖然有些遲疑,但還是出去了,并且關(guān)上了門,房間里面只剩下我和秀姑。 秀姑閉上眼睛,可能是在整理思緒,過了一會兒睜開眼睛說:“我?guī)熋贸霈F(xiàn)的那天晚上,你挫了她的銳氣,我軟硬兼施暫時把她趕走了。當時我很驚惶,既救不了凝芷,也應付不了她,無計可施只能求問于神靈,得到了一些預兆,青蚨門將會有滅頂之災……” 我很震驚,不敢多問,秀姑停了一會兒說:“我不忍心見眾弟子遭殃,所以解散了青蚨門。門派解散,門派的氣運對個人的影響就比較小,不會所有人都受害。此舉乃是逆天行事,我身為掌門人在劫難逃,這一次能夠傷而不死,已經(jīng)是大幸?!?/br> “那么劫難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 “不,只怕才剛剛開始。”秀姑眼光有些異樣地看著我,“該來的只怕還是躲不過,不過大難之后還有轉(zhuǎn)機,青蚨門的一線生機就在你的身上,如果遇到危險,你不要顧其他人,帶了凝芷立即遠遁。” 青蚨門的興衰居然落到了我身上,難道叫我做這個純女子門派的掌門人?這也太扯談了吧! 秀姑笑了笑:“你也不用緊張,我不是說青蚨門的責任就落在你身上了,只是說你會給青蚨門帶來轉(zhuǎn)機,具體是什么樣的轉(zhuǎn)機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你覺得該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有些緊張地問:“前輩,您能透露一下我和凝芷的命運嗎?” 秀姑嘆氣搖頭:“唯獨你們兩個我看不透,神靈也不肯暗示,以我猜測,只怕變數(shù)頗多……本來我想盡量給你們化解命理上的沖突,現(xiàn)在我形如廢人,可能永遠不能復原,能做的也不多了。” “不,前輩您不要這么說,一定會好起來的。對了,那個打傷您的人是什么來路,怎會那么厲害?” 秀姑的表情立即變得很難看,又閉上了眼睛,我以為她是不想說,不料她突然睜開了眼睛,眼中有恐懼之色:“我曾經(jīng)跟你說過,有些邪法可以偷天換日,逆天改命,你還記得嗎?” 我點了點頭,我當然記得,當時我還想要用邪法來改變自己命運呢。 “在江湖上有一個神秘門派,叫做‘換日門’,最擅長偷天換日,逆天改命,專門抓特殊八字或特別有靈氣的小孩,吸取小孩的生命力和靈氣用來練功、延長壽命、改變運氣、替死、祭煉小鬼等。我遇到的就是換日門的高手,修為深不可測!”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換日門也是八大旁門之一嗎?” “是的,這是一個非常邪惡的門派,他們不僅自己殺死小孩來練功,還幫那些出得起錢的富人延壽、改運、替死、擋災等。近十幾年來,經(jīng)常有小孩失蹤、離奇死亡,并不是被拐賣到偏遠山區(qū),大多是遭了換日門的毒手。不到一年時間,附近已經(jīng)有三個小孩被他們用邪法害死了,可見他們有多猖狂?!?/br> 我想起了狀元盧霄漢藏身的地下室里有大量死嬰和小孩的頭骨,老騙子害怕某個門派連夜逃走了,莫非怕的就是換日門?“前輩,換日門的人只抓小孩,還是連修道的人也抓?” 秀姑道:“修道的人他們也抓。但是修為不高的人沒什么用,修為高的人他們不容易下手,所以主要還是抓小孩。有的小孩出生地點或時間特殊,得日月星辰山川靈氣;有的小孩是精怪或者修道有成之人投胎,帶有前世修為,因此與眾不同,身具異稟。并且小孩先天靈氣足,魂魄還不穩(wěn)定容易剝離,年紀小又沒有什么自衛(wèi)能力,就成了他們最好的目標。” 從種種跡像來看,換日門與江相派有來往,我得罪了江相派,現(xiàn)在秀姑又得罪了換日門,對方人多勢眾,實力深不可測,這也就難怪秀姑憂心忡忡,擔憂大難臨頭了。 第十四章 意外的營救 病房里氣氛很沉重,沉默了一會兒我故作輕松地說:“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就是一群人販子,早晚會抓住他們的?!?/br> 秀姑微微搖頭:“換日門存在已久,早在秦朝時期就存在了,只是以不同的名字和方式出現(xiàn),行事又非常隱蔽,所以知道他們存在的人不多。普通的人販子只是他們的爪牙而己,抓住了也追不出真正的換日門弟子。這一次僥幸被我找到了一個,卻沒想到修為高得驚人,還是被他逃走了。” 我有些疑惑:“前輩,聽王師姐說您請神附體了,還是被他掌力震傷,難道這個邪人修為高到了足以與神仙對抗?” 秀姑失笑:“我請的其實是本派的前輩英靈,并不是真正的天界神仙。我們一介凡人,哪能隨時借用天仙的力量?再說神仙也分三六九等,有的神仙實力并不強,有的完全沒有武斗天分。而且通靈只能借到神靈的一部分力量,這與個人修為、天賦有關(guān),還與乩童和神靈心性、親疏關(guān)系有關(guān)。” 我點了點頭,秀姑想了想又說:“通靈可以分為三個層次,初級的稱為降靈,也就是神仙把靈力暫時借給乩童,乩童本身沒有修為,受乩童體質(zhì)和精神力限制,一般獲得的神力是有限的;中級的可稱為附靈,乩童本身有些修為,神仙在一旁輔助,顯示出來的是乩童與神仙一部分力量的共力,乩童可以勉強駕馭兩者的力量;真正意義上的通靈,是乩童能夠自由溝通借用神仙的力量,就像使用自己的力量一樣靈活。說來慚愧,我只達到了附靈的較高層次,還沒有達到真正通靈境界,借用的神力是有限的?!?/br> 原來是這樣,這方面與青蚨門的絕技密切相關(guān),段凝芷沒有得到秀姑的許可,以前沒有跟我詳細說過。 “前輩不要想太多,好好休養(yǎng),不用多久就能恢復的?!?/br> 秀姑嘆息一聲:“我的經(jīng)脈嚴重受損,靈識也受到重創(chuàng),恐怕無法復原了。既使身體恢復了,以后也只能進行普通的降靈,施法能力只有以前的兩三成……” 我心里暗驚,原來她傷得這么嚴重,并且她急著跟我說這些話,有交代后事的味道,大大的不妙??!好不容易有了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樹,沒想到這么快大樹就倒下了。 換日門如此可怕,百消門是我的敵人,丹鼎門既使還有人也不可能成為我的盟友,還有人多勢眾的江相派,敵對勢力強大之極。魯班門目前只有我孤身一人,靈獸門只有一個老騙子清風現(xiàn)在也找不到了,青蚨門內(nèi)憂外患已經(jīng)解散,秀姑又基本失去了戰(zhàn)斗力,我等于是沒有盟友,形勢非常嚴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