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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原來是個神經(jīng)病在線閱讀 - 第3節(jié)

第3節(jié)

    親完了,陸正非將陳千卿的手機(jī)還給了陳千卿,手機(jī)上顯示的是好幾十通未接來電,分別來自陳千卿的父母。

    陳千卿接過手機(jī),按了回?fù)苕I。

    “千卿?!彪娫捓飩鱽黻惽淠赣H的聲音,陳千卿捏著電話的手心開始溢出汗水,他很想叫聲媽,但怎么都叫不出口。

    “千卿?你怎么不說話?”陳母似乎有些極了,幾天前陳千卿失聯(lián),要不是陸正非給她了個電話,她幾乎都快報警了。

    陳母的聲音很焦急,也聽得出她非常擔(dān)心自己的兒子。

    “媽?!弊罱K,陳千卿還是叫出了這個字,可是他在叫出的同時,卻感到心臟的部分發(fā)出一陣劇烈的疼痛,他顫抖著嘴唇,幾乎快要流下眼淚。

    他對不起電話那頭的人,也對不起電話這頭的人,這一世唯有讓他們幸福,才算是贖罪。

    “千卿?你怎么了?告訴mama呀?!标惸赣行┘绷恕?/br>
    “媽,我沒事。”陳千卿道:“只是出了點小車禍,腿斷了?!?/br>
    “你出車禍啦??”陳母一聽更加急了:“嚴(yán)重么?傷到哪里了?我明天就過來照顧你,你在哪家醫(yī)院???”

    一連串的問題,足以表現(xiàn)出她此刻的心情。

    陳千卿調(diào)整著自己的情緒,柔聲道:“媽,你別擔(dān)心了,就是小腿骨折,完全不嚴(yán)重,你就別過來了,我朋友在照顧我呢?!?/br>
    “那怎么行!”陳母道:“我得過來看看你!你在哪家醫(yī)院?”

    陳千卿知道他攔不住他的母親,于是把醫(yī)院地址報了出去,陳母聽后,又是好一通叮囑,才依依不舍的掛了電話。

    “我是你朋友?”站在一旁的陸正非忽然開口道。

    陳千卿低著頭,把手機(jī)放到一邊,幾乎不帶什么感情的說:“我以前的確是把你當(dāng)成朋友。”

    陸正非聞言笑了笑:“那現(xiàn)在呢?”

    陳千卿抬目,看了他一眼:“你不會想知道我的答案的。”——此時的陳千卿,只會將陸正非當(dāng)做敵人,還是最厭惡的那類敵人。

    陸正非有自知之明,竟是也沒有多問,只不過眉間充盈的笑意,卻淡了很多,他道:“陳千卿,你把你媽叫過來,不怕她發(fā)現(xiàn)什么?”

    陳千卿哪能不知道陸正非在想什么,他道:“陸正非,你舍不得讓我媽知道。”

    因為陳母和陳父,都是威脅陳千卿最好的人選,就如同當(dāng)年的自己一樣,說著陳千卿若是不聽話就如何如何,實際上若不是氣瘋了,也不會去做。

    “我這不是說到做到,打斷了你的腿么?!标懻堑馈?/br>
    陳千卿:“……”居然把這件事給忘了。

    陸正非見陳千卿臉色難看了下來,又笑了:“別擔(dān)心,我不會讓她發(fā)現(xiàn)的?!薄l(fā)現(xiàn)了,對我沒什么好處。

    陳千卿這才放了心,他道:“你可以帶幾本書給我看么?”

    陸正非道:“你想看什么?”

    陳千卿道:“什么都可以,金融,歷史都可以,隨便你?!弊卺t(yī)院里實在是受不了的很,離出院還有段時間,不如看看書。

    這件事陸正非倒是答應(yīng)的爽快,他道:“可以啊,明天就給你帶來。”

    陳千卿點了點頭。

    到了午飯的時間,陸正非的手下提了兩個飯盒進(jìn)來。

    陳千卿住院的這段時間,陸正非幾乎每天都陪著他,辦公吃飯也都在陳千卿的病房里。陳千卿開始還有些不習(xí)慣,后來就無所謂了。

    今天是燉的鯽魚湯,湯汁乳白,魚rou細(xì)嫩,可惜的是,現(xiàn)在的陳千卿不怎么喜歡吃魚,甚至說得上討厭。

    但真正的陳千卿最喜歡的就是鯽魚,幾乎一個人就能吃下好幾條,無論是黃燜還是清蒸亦或者煮湯,都非常的喜歡。

    陸正非見陳千卿端著飯盒沉默,道:“怎么?不喜歡?”

    陳千卿平靜的笑了笑,拿起了筷子:“怎么會,我最喜歡魚了?!痹谶@個世界上,只有一個陸正非,也只有一個陳千卿,從他在這個身體里醒來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他自己,而是另一個人,所以他也喜歡吃魚。

    吃飯的時間很沉默,陳千卿吃完之后,看了會兒書就開始午睡了。

    陸正非本來在敲鍵盤,見陳千卿開始睡覺,手里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他本來背對著陳千卿,這時卻是轉(zhuǎn)過身,凝視著自己身后的人。

    陳千卿的睫毛很長,閉著眼睛的模樣很漂亮,他的臉色比剛進(jìn)醫(yī)院時好了一些,可也絕對說得上蒼白。

    陸正非很想伸手摸摸陳千卿的臉,但看到他按響的睡顏,卻忍住了,他不用急,他同陳千卿的時間,還很長很長。

    ☆、融合

    陳千卿的母親柳華梅買的是早上的火車票,下午兩點左右,才提著行李到了醫(yī)院。

    當(dāng)時陳千卿正坐在床上用手機(jī)玩連連看,整個人的氣色看起來都還不錯。

    “千卿?!绷A梅拖著行李推門而入,她生陳千卿的時候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算得上個高齡產(chǎn)婦,而陳千卿是他們家唯一一個獨生子,自然是寵溺的不行,從電話里聽到陳千卿出車禍的消息時,她整個人都差點厥過去。

    但看到陳千卿坐在床上面色平靜的揚子,柳華梅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陳千卿沒見過柳華梅幾次,上輩子的時候,他對這個女人唯一的印象,就是她在知道陳千卿和陸正非的事情之后,抱著陳千卿痛哭的模樣,那時的他們已經(jīng)走入了死胡同,而柳華梅夫婦的死,則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媽?!苯?jīng)過昨天的心理建設(shè),陳千卿叫出這聲媽沒有多困難,他放下手中的書,看向女人:“你來了?!?/br>
    “我不打電話,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訴我了?”柳華梅埋怨道:“一個人在醫(yī)院,也沒人照顧你,你這孩子怎么那么犟呢?!?/br>
    陳千卿笑了笑:“我這不是不想讓你們擔(dān)心么?!?/br>
    柳華梅瞪了陳千卿一眼,絮絮叨叨:“結(jié)果我更擔(dān)心了!你都不知道你爸聽了差點就請假和我一起過來了。”

    陳千卿的父親叫陳清揚,是個普通工人,也很疼愛陳千卿。

    “你真該謝謝你那個朋友。”柳華梅道:“要不是他,估計我都要報警了。”

    柳華梅作為不知情的人,她的這句話卻充滿了一種諷刺的意味,作為罪魁禍?zhǔn)椎年懻菂s受到了受害者母親的感謝,也不知道他聽了會不會抑制不住的大笑。

    陳千卿很平和,即便是聽了這話,臉上也沒有多少的變化,而是淡然道:“是該好好謝謝他,不是他,我可能就死了?!?/br>
    陸正非是在陳千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推門進(jìn)來的,他眼望去,就看到了坐在屋內(nèi)的柳華梅,和面無表情的陳千卿,隨即,陸正非同樣也面無表情的臉上掛上了真誠的微笑,他道:“伯母好。”

    陸正非的臉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真實,就好像他真的只是個幫了陳千卿忙的朋友,十分樂于看到自己的朋友逐漸康復(fù)。

    “你就是小陸吧?”柳華梅微笑著:“千卿多虧你照顧了,要不是你,我肯定都急壞了?!?/br>
    陸正非依舊笑著:“哪里哪里,伯母太客氣了,我是千卿好朋友,這點事情是應(yīng)該的?!?/br>
    若是以前的陳千卿聽了這些話,估計立馬就會變臉色,雖然不會挑明陸正非的虛偽嘴臉,但也絕對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但現(xiàn)在,陳千卿只是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甚至看都沒看陸正非一眼。

    陳千卿清楚的知道,怎么把陸正非惹怒,卻又不至于受到懲罰——一個人想虐待別人或許還有些難度,但是想自虐卻絕對是信手拈來。

    果然,看了陳千卿的反應(yīng),陸正非臉上濃重的笑意淡了許多。

    “伯母,我家在醫(yī)院附近有房子,你來這邊不方便,要不然就去我家湊合一段時間吧?!痹诹A梅面前,陸正非表現(xiàn)出了一種異常的熱情。

    “這不好吧?!绷A梅推辭道:“我在旁邊租個房子照顧千卿就醒了?!?/br>
    陸正非道:“伯母,這邊房子短期不好租的,我和千卿是兄弟,您就別推辭了,給個面子總行吧?”

    陸正非說完這話,還未等柳華梅答話,陳千卿便道:“媽,你去住吧,這是我好朋友,沒關(guān)系的?!?/br>
    柳華梅露出遲疑的神色。

    陸正非又道:“難道您是嫌棄我住的地方?”話都說到了這里,柳華梅若是再不同意,就是不給面子了,于是她只好為難的點了點頭,同意了陸正非的提議。

    期間,陳千卿臉色都沒什么表情,說出剛才那段話的語氣也十分的自然,就好像陸正非真的是他的好朋友一樣。

    陸正非本來是想拿捏一下陳千卿,可卻得到了陳千卿這樣的反應(yīng),以至于他在第一時間懷疑陳千卿是不是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但還未等陸正非想出一二,就聽見陳千卿道:“媽,我想吃你做的魚?!?/br>
    這句話讓柳華梅眉間的陰霾消散了一大半,她故作身嗔怪:“你這孩子,你媽這屁股還沒坐熱呢,你就要吃魚,再說我也沒有地方可以做啊?!?/br>
    “伯母?!标懻堑溃骸按龝何艺靡厝ツ脰|西,您和我一起回去吧,把行李放了,順便給千卿做魚吃?!?/br>
    柳華梅感激道:“小陸,麻煩你了啊,千卿這孩子就是被寵的太厲害了……”

    陸正非聞言看了陳千卿一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陳千卿只當(dāng)做沒看見。

    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后,陸正非拖著柳華梅的行李出了病房。

    陳千卿坐在床上看著離去的兩人,沉默著閉上了眼。

    陳千卿腿受傷的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準(zhǔn)確的說是沒幾個和陳千卿關(guān)系好的人知道,陸正非把他關(guān)起來這件事發(fā)生的突然,以至于陸正非利用關(guān)系給陳千卿辦了休學(xué)手續(xù)的時候,陳千卿家里人甚至都毫不知情,更不用說他的朋友了。

    休學(xué)不知道,出事了更不知道,此刻的陳千卿孤身一人,沒有任何的外援,按理說,他在腿斷休養(yǎng)期間,不會有人任何人來看望他,但就在陸正非走后,一個不速之客來了。

    陳千卿正在看書,就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一抬頭,看見了個熟人——他的meimei,準(zhǔn)確的說是,陸正非的meimei。

    陸正非并非獨生子,底下還有個meimei,名叫路依琴,陸正非對她一向都寵的很好,幾乎她的所有要求都會得到滿足。

    若不是路依琴一直對陳千卿抱著強烈的敵意,恐怕陸正非還會對她繼續(xù)寵下去,在陸正非查到陳千卿一次意外和她有關(guān)系之后,路依琴才被強制送到了國外。

    現(xiàn)在路依琴的出現(xiàn),顯然不是什么好兆頭。

    “聽我哥說你腿斷了?”路依琴一進(jìn)來就是一臉嘲諷,看向陳千卿的眼神里充滿了惡意:“奇怪啊,屁股沒先爛,腿倒是先斷了?!?/br>
    正常情況下,聽了她這話的陳千卿,肯定會同她吵起來,但陳千卿又不大會說臟話,大多時候都是被她罵的渾身發(fā)抖。

    可是今天,路依琴的算盤打空了。

    聽了她這話的陳千卿連頭都沒抬,依舊看著手上的書,語氣冷淡道:“你哥就是這么教你說話的?”他早就知道路依琴不喜歡陳千卿,卻沒想到她居然背著他經(jīng)常找陳千卿的麻煩。

    “你有什么資格說我哥?”誰都可以說,唯陸正非不能提,陸正非就是路依琴的死xue,幾乎一戳就炸:“你就是個賣屁股的,還賣的那么便宜!”

    這嘴實在是臟的不行,陳千卿抬起頭,冷冷的看著路依琴:“你再說一遍?!?/br>
    路依琴被陳千卿這目光一瞪,不知怎么的就忽然有些心虛,嘴唇動了動到底是沒能把剛才那些話再說出來。

    “路依琴?!标惽涞溃骸澳阍捳f完了?可以滾了?!?/br>
    路依琴臉?biāo)查g漲紅了,她不知道陳千卿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直覺很明顯的告訴他,今天的陳千卿不好惹。

    “你再纏著我哥,你會死的很慘的?!甭芬狼龠@么道,卻還是不肯走。

    陳千卿道:“我已經(jīng)死的很慘了,你以為我的腿是怎么斷的,還有路依琴,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干了什么?”

    路依琴怒道:“我干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陳千卿看著她,笑了:“你認(rèn)識徐卓么?”

    這個名字,幾乎讓路依琴的臉色瞬間白了下來,她囁嚅許久,才道:“你、你怎么會知道的?”

    陳千卿道:“我怎么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哥還不知道,但如果你還不走,你哥知不知道我就不敢保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