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原來是個神經(jīng)病、反派在線翻車[快穿]、神獸太美師父不敢看、烏夜啼(網(wǎng)絡(luò)版)、盛寵豪門之嬌妻養(yǎng)成、溺寵一品棄后、南方有喬木、[綜漫]與橫濱首領(lǐng)們HE后、[空間]重生80年代、三從四德好難
“嗯,那大哥,讓我死也死個明白,您這是點了哪個……xue!”司驍騏最后那個“xue”字出口時嗓門都拔高了兩個音階,因為蕭晨的指尖已經(jīng)滑了進去。 “跟你說了不是點xue,”蕭晨微微勾動指尖,滿意的聽到司驍騏更混亂的呼吸聲,他說,“這是尺神經(jīng),屈肘時在尺骨鷹嘴內(nèi)側(cè)很容易摸到,被拿住時會直接影響全臂活動能力?!?/br> “說……說……人話,老子……聽……不懂!”司驍騏的十指已經(jīng)摳進了枕頭里,所有的指關(guān)節(jié)都在泛白。 蕭晨手指活動的幅度更大了,他濕潤溫?zé)岬纳嗉饩従徲芜谒掘旘U開始冒汗的背脊上幫著他緩解緊張,間或抽空解釋兩句:“其實就是在上臂骨下面末端,與尺橈二骨上面一端結(jié)合部的和中間?!?/br> “你大爺蕭晨,老子……聽不懂!” “解剖學(xué)。”蕭晨的舌尖在司驍騏的耳廓里轉(zhuǎn)了一圈兒。 “你丫還敢說這不是點xue!”司驍騏咬牙切齒地說,“你作弊?!?/br> “以己之長攻彼之短嘛?!?/br> “你丫……??!”司驍騏一聲驚呼憋在嗓子里,停了幾秒之后才緩緩?fù)鲁鲆豢跉?,“你丫之前演得夠好的啊?!?/br> “沒有啊,”蕭晨開始緩緩動起來,同時隨意地說,“我同意要在床上感謝你啊,放心,我會努力‘試試看’讓你爽的,說到做到?!?/br> “你……妹的!”司驍騏連喘幾口氣說,“讓老子翻過來,我想看著你?!?/br> “等下一輪,”蕭晨加快了動作,輕輕拍了拍司驍騏結(jié)實有力的臀部,“乖,聽話?!?/br> “臥槽!蕭晨!”司驍騏的嗓門立刻又高了三度上去,真他媽不應(yīng)該買這個類型的tt和潤滑油,悔死老子了。 *** 一個星期后,郭宏跑來急診堵蕭晨,蕭晨正忙得不可開交,他繞了幾圈愣是沒找到插話的機會,于是給蕭晨發(fā)了短信約吃飯。 蕭晨下了班直接去赴了郭宏的約,郭宏在七家橋附近找了間飯館。蕭晨搭郭宏的車一路開過去,他笑著說:“干嘛跑那么遠吃飯,我回家是近了,你回家多費勁?在醫(yī)院附近找一家不就好了?” “我有車,遠就遠點兒無所謂。”郭宏一把方向盤,把車開進飯館的停車區(qū),“再說了,你剛因為給我求情被尅了一頓,這風(fēng)口浪尖的,單位附近人來人往全是熟人,也不合適?!?/br> “這有什么不合適的?”蕭晨好笑地問,“全安海醫(yī)院誰不知道我是你們科出來的,算起來你還是我老大哥,咱倆關(guān)系好又不是第一天。再說,這事兒我也是當(dāng)事人,咱倆這最多叫‘沆瀣一氣’。” 郭宏被他說樂了,不再糾結(jié)在這個問題上。兩人隨意點了幾個菜,這頓飯吃什么不重要,為什么吃才是關(guān)鍵。 郭宏開門見山地說:“蕭晨,最近醫(yī)院里很多人都在議論產(chǎn)科搶救那事兒你知道嗎?” “知道啊,”蕭晨坦然地點點頭。 “你干的吧?”郭宏用筷子頭點點蕭晨,“又是從你們科小護士嘴里散出去的吧?” “沒有,我也就是那天聊天時跟孫婧說了兩句,無意的?!?/br> 郭宏笑一笑也沒追究,只是端起茶杯敬了蕭晨一杯。 “還有一件事兒我想問你,”郭宏認真地看著蕭晨,問,“前天病人家屬在醫(yī)院大門鬧的這是哪出?” “他們干嘛了?” “他們在醫(yī)院門口敲鑼打鼓舞獅子,不過是送面錦旗而已,弄得跟要聘閨女似得,這是干嘛呀?!惫晗肫鹉翘斓某G楹喼笨扌Σ坏谩D翘焐衔缡c多,正是醫(yī)院最忙的時候,病人和醫(yī)護人員穿梭不停。忽然聽到從大門口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沒一會兒就看兩只獅子舞過來,嚇得保安趕緊出來制止。 然后就看一個大爺舉著面錦旗擠過來,說要給外科郭主任送錦旗,感謝他“救死扶傷仁心仁術(shù)”,說是兒子肺癌,幾乎所有醫(yī)院都不收了,可郭主任給收了,不但收了,手術(shù)還做成了。術(shù)后有一次特危險的大出血,郭主任也妙手回春地給救過來了,這救命之恩怎么也要報答一下。 當(dāng)時郭宏正好在門診,聽到消息趕緊跑下來,再三感謝了對方后把人送出了醫(yī)院大門,這件事很快就傳開了,醫(yī)護人員們都在議論。走在醫(yī)院里,甭管熟悉不熟悉的,碰到郭宏總要停下來夸兩句。 一開始郭宏的確是很高興,足以讓他心里的煩悶消散不少,至少覺得自己惹得這一身sao是值得的。不過后來他醒過味兒來,覺得這事兒時間簡直湊巧,按說那病人一周前就徹底脫離危險了,家屬一直挺感激,可也從來沒提過錦旗的事兒。這兩天醫(yī)院準(zhǔn)備就自己私自調(diào)用血漿的事情做出處理意見時,這病人家屬倒吹鑼打鼓地上門了。 郭宏留了個心眼,以復(fù)查為借口跟家屬聊了聊。家屬感激涕零地說:“郭大夫啊,要不是前幾天碰到蕭大夫聽他跟我們說,我們都不知道那晚有這么兇險,幸虧您搶救及時啊,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 郭宏聽到“蕭大夫”三個字就明白了,這會兒他正坐在飯桌前逼供呢:“蕭晨,這病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哪兒知道?”蕭晨說,“那病人又不歸我管?!?/br> “蕭晨,咱倆那么多年了,你跟我說實話,”郭宏慢慢地說,“我知道這事兒跟你絕對脫不開干系,你跟我交個底兒,你到底想干嘛,我得有點兒心理準(zhǔn)備?!?/br> 蕭晨從大碗里撈出一塊水煮牛rou,略厚的rou片上閃著油光,湯面上浮著一層艷紅的紅油和辣椒,聞起來噴香撲鼻。蕭晨看著這塊牛rou,所答非所問地說:“其實他們家的水煮牛rou我一直覺得一般,但是因為上過幾次電視,弄得名氣還挺大。所以一有朋友問我這家店的牛rou好不好吃,我總是會不自主地說‘好吃’?!?/br> 郭宏也從里面撈了一筷子rou放嘴里嚼了嚼,rou有些老,并不進味兒。 “郭宏,你看過《康熙王朝》沒有?”蕭晨想起那天司驍騏神秘兮兮的表情,整個人都覺得高興。 郭宏點點頭又搖搖頭:“我看過,不過不明白你的意思。” “山西知府周云龍私通吳三桂,剝奪百姓,卻被封為廉吏??滴醣幻杀?,也稱贊周云龍為三晉楷模,后來康熙身邊的侍衛(wèi)把真相報告給了康熙,康熙讓人暗中殺了這個周云龍。但是,康熙說‘周云龍還是三晉楷?!篮筚n他哀榮’?!?/br> 郭宏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蕭晨在說什么。 蕭晨喝口茶,淡淡地說,“康熙明知道周云龍是貪官,殺了他卻還得維持他的官位名號,甚至還要升一級。這是為什么?因為輿論已經(jīng)造出去了,全天下人都盯著呢,他要是不這么說就是自打耳光,所以只能把憤怒和恥辱咽回去。” “‘大偽似真,大jian似忠’,這句話可以反過來用的,”蕭晨微笑著看著郭宏說,“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議論產(chǎn)科搶救的事兒,也知道你是多么成功地搶救了一個病人的生命,病人家屬敲鑼打鼓地把錦旗送上門,圍觀群眾甚至還有順手發(fā)微博的……輿論已經(jīng)造出去了,全院人都盯著呢,眾目睽睽之下,你說醫(yī)院會怎么做?” “你……”郭宏聽得一愣。 “就算是高院長本人決定要處理你,他也得考慮考慮輿論,這就跟康熙一樣,就算要殺人也得給你個‘死后哀榮’。” “我還沒死呢!”郭宏忍不住笑了,“蕭晨你壞得流油,你這是打的輿論戰(zhàn)啊,這要讓上頭知道了非捏死你不可?!?/br> “可他們永遠不會知道的,”蕭晨舉起茶杯,“來,走一個!” ☆、第二十六章 安海醫(yī)院每周五開行政會,如果有特殊情況會在周四下午開個行政擴大會。上周五的時候,各科、處室的主任、科長或者書記接到通知,要求周四下午來參加行政擴大會,結(jié)果周三下午的時候,又有新的通知說這個會議被取消掉了。 郭宏接到會議取消的通知時忍不住地想樂,不過看看辦公室里其他的同事,忍了半天還是盡量平靜地掛斷了電話,然后轉(zhuǎn)身去給蕭晨發(fā)了個短信。很快,蕭晨的短信回了過來,就五個字“那就沒事了”。 “沒事了”,這件前后折騰了快三個禮拜的“官司”即將春水微瀾地消弭于無形。取消的行政擴大會按照原計劃就是要對“郭宏嚴重違反血制品管理條例”一事做出處理結(jié)果,以便通報全院的。這件事除了高層管理者以外只有郭宏本人心知肚明,醫(yī)院里大部分人只是隱約有所耳聞,但是對于處理結(jié)果并不知情。會議被取消,自然所謂的“處理”也就不存在了,一切將會回到正軌。郭宏知道,這場災(zāi)難就算是躲過去了。 周五上午,蕭晨破天荒第一次坐在第三會議室里,他左邊是胸外一科住院部icu的護士長,右邊是郭宏。這三個人只有郭宏參加過行政會,那兩個人基本連行政會有哪些人參加都不清楚。護士長頗為緊張地問:“蕭大夫,要怎么處理咱們啊?!?/br> 蕭晨拿著手機刷朋友圈,同時漫不經(jīng)心地說:“沒事。” 護士長又扭過來問郭宏:“郭主任,會怎么樣???” 郭宏轉(zhuǎn)轉(zhuǎn)手里的筆,安撫護士長:“真的沒事,也就是批評批評?!?/br> 不一會兒,醫(yī)院里的大大小小各個“腦袋”陸續(xù)進來,這三個人筆管條直地站著,等所有頭兒都落了座,才挨著墻壁坐下。院長首先就這起事件做了簡單的概括,然后讓大家“說說想法”。溫俊華雖然有資格出席行政會,但他本人就是“涉案人員”,不太方便說話。于是作為胸外一科的親密戰(zhàn)友,胸外二科侯主任第一個站起來就郭宏“臨危不亂當(dāng)機立斷膽大細心不計個人得失以病人為先以生命為先”的行為進行了一下全方位夸贊,語言之流暢,層次之分明,用詞之準(zhǔn)確,一看就是事先就“沒”彩排過,最后,侯主任說: “當(dāng)然,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雖然這事兒確實是出于救人的良好動機,但還是違反了相關(guān)的規(guī)定,不但給院里造成了不良影響,也給相關(guān)科室增加了不必要的麻煩,而且還有著巨大的安全隱患……” 血庫的主任立刻站起來:“如果都像郭主任這樣處理問題,那我們的工作也就沒法做了……不過,既然醫(yī)生的天職是治病救人,生命的利益自然應(yīng)該高于一切,如果能夠挽救一條生命,我們愿意全力配合臨床醫(yī)生們?!?/br> 護士長聽得張大了嘴,蕭晨覺得不用壓舌板都能看到她的扁桃腺! 這是什么節(jié)奏,這是全院通報批評還是通報表揚? 護士長向郭宏投去詢問的目光,郭宏微微點點頭,示意她先別急。蕭晨溫和地沖她笑一笑,平靜的表情立刻讓護士長七上八下的心平靜了下來。 血庫主任發(fā)言結(jié)束后,院長說:“來,大家各抒己見,都來談?wù)勀銈兊目捶ò?。?/br> 既然已經(jīng)有了前兩個發(fā)言人打頭陣,院長的態(tài)度又這么的明顯,加上最近院里的輿論導(dǎo)向又對郭宏十分有利。所以大家的發(fā)言也就大同小異了,無非就是“事出有因,可以原諒”。會議快結(jié)束的時候,張副院長站出來說了一段特別有分量的話: “這件事如果一旦傳出去,會對醫(yī)院的聲譽造成巨大影響,會引發(fā)病人的強烈不滿和恐慌,被用血的病人會覺得自己的權(quán)益受到了侵害,而用血的病人會覺得自己的生命安全無法得到保障。現(xiàn)在社會上醫(yī)院矛盾這么尖銳,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考慮一下社會影響?再說,前兩天病人剛敲鑼打鼓地來給郭宏送錦旗,現(xiàn)在就要因為這個處理他,恐怕輿論上也不太好解釋吧?” 張副院長說完,整個會議室靜了幾秒,然后院長說:“我們來談?wù)勌幚硪庖姲???/br> 有了前邊的鋪墊,這個意見根本就沒什么可討論的。整個行政會用了短短十分鐘就把這件事的最終處理意見敲定了——科內(nèi)口頭批評,扣除當(dāng)月獎金。 科內(nèi)口頭批評是正常處理手段,扣獎金可是“附加條款”,這是以往類似事件中沒有的,想來這個懲罰是為了安慰某人“計劃未能得逞”的失望的。蕭晨飛速地掃了一圈兒會議室,想要被每個人的表情都記下來,好反復(fù)揣摩誰是那個最失望的,誰最有可能是那只幕后黑手。 遺憾的是所有人都很平靜。 不過沒關(guān)系,蕭晨冷靜地想,能夠給院方施壓要“處理”郭宏的就不可能是平平自之輩,最后可能就是三個副院長和書記,到底是誰呢?蕭晨向郭宏投去一個詢問的顏色,郭宏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一無所知。 會議很快就散了場,郭宏沖蕭晨丟個眼色,兩個人沿著行政樓后面的小徑慢慢地往門診部走。郭宏說:“這次還是要謝謝你?!?/br> 蕭晨在暖陽中伸個懶腰,慢吞吞地說:“這有什么可謝的,人是活的規(guī)矩是死的,活人還能讓尿憋死?要都按規(guī)矩走,十條命也不夠賠的。” 郭宏半晌沒出聲,好半天才嘆口氣:“我覺得特累?!?/br> “是累,”蕭晨慢慢地說,“但是我挺慶幸的,那個病人是救過來了,要是萬一沒救過來呢?到時候責(zé)任認定該怎么做?這算醫(yī)療事故還是病情過重搶救無效?” “是啊,其實那天搶救完以后我就經(jīng)常做噩夢,每次都夢見那個人沒救過來,然后病人家屬說我‘草菅人命’,‘亂輸血’。我不可能跟他們?nèi)ソ忉屳數(shù)氖莖型血,也沒法解釋‘紅細胞’問題,我只能承認自己的確違反了血液管理條例。” 蕭晨站住腳,扭過頭去看著郭宏,他認真地問:“那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你怎么辦?” 郭宏沉吟了一下,搖搖頭:“我不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br> 蕭晨輕輕笑了一下,堅定地說:“你還是會救的,因為到那個時候,你根本就沒工夫去想‘如果’?!?/br> *** 蕭晨下班前估摸著時間給司驍騏打了個電話。 司驍騏接了電話,懶洋洋地“喂”一聲。 “你的腿怎么樣?”蕭晨問道,這周一開始司驍騏就銷假了,算起來到今天已經(jīng)上了一個星期的班了,自己也有一個星期沒有看到他了。 但這事兒吧,還真不是蕭晨不愿意見他,而是……怎么說呢? 周六晚上蕭晨爽了一把之后睡得格外香甜,他明白,司驍騏這廝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不過事實上他也不反對。于是一覺醒來,周日一上午司驍騏都在變本加厲地折騰,一開始蕭晨自己也覺得蠻爽的,倒也沒什么意見,兩人都是成年人,做點兒有益身心的事兒誰都不吃虧。 可是折騰到后來,蕭晨煩了!他覺得司驍騏這人心眼兒忒小,不就是被上了一回么,至于這么沒完沒了的嗎?而且……這廝的體力真他媽不是一般的好!蕭晨自己也搞不清自己是因為前者還是后者生氣,反正最后是煩了。 蕭晨一煩就開始不配合,體力上雖然打不過司驍騏不過嘴皮子上卻從未敗過陣,一旦火力全開那真是能說死人。司驍騏也不是不能罵,可他只擅長罵流氓地痞,完全不擅長跟一個動不動就引經(jīng)據(jù)典的文化人對噴,最后被蕭晨說的惱羞成怒,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心理壓抑的性變態(tài)。 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了這個,于是一場“zuoai引發(fā)的血案”就這么爆發(fā)了,兩人不歡而散。 蕭晨自己回了家,周一開始正常上下班,司驍騏也開始跑他的運營,周一中午,蕭晨接到了司驍騏的電話,那個時候蕭晨已經(jīng)把那場爭吵丟到一邊了。在他看來,兩個成年男人發(fā)生點兒口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吵完就完了唄,都是一時之氣難道還能隔夜算舊賬不成? 司驍騏在電話里也絕口不提頭天的爭執(zhí),兩個人東拉西扯說了兩句無關(guān)痛癢的話也就掛了電話。蕭晨覺得這場風(fēng)波這就算過去了,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 可是很快,蕭晨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了:司驍騏依舊給他打電話,可蕭晨就是覺得話里話外兩人之間生疏了許多;還有,司驍騏整整一周都沒來醫(yī)院給他送宵夜,弄得蕭晨每到凌晨一點就開始翻手機,生怕漏了司驍騏的短信,可惜總是失望;而最重要的是,自己連續(xù)好幾天居然都沒有再搭上司驍騏的車,每次問他,他都說堵在路上……兩人的生活節(jié)奏似乎一下子就恢復(fù)到了“純潔的炮友”關(guān)系。 蕭晨冷靜下來想想,覺得自己也的確是有點兒尖酸刻薄,可司驍騏也太小心眼兒了吧。蕭晨琢磨著,跟這么一個小心眼兒的男人長期保持關(guān)系,那真心是太難了。于是周四下班時,他給司驍騏打了個電話,那人周五休息,自己是白班,完全有機會“談一談”,蕭晨覺得自己的“主動服軟”一定能得到回應(yīng)。 可是,司驍騏居然說他:有!約!了! 蕭晨盡量平靜地掛斷了電話,一個人打車回了家,然后平靜地在樓下小飯館吃了飯,平靜地看了會兒電視上了會兒網(wǎng),平靜地洗了澡……等躺在床上時,他一眼瞥見柜子里兩個起司貓的靠墊,心里壓著的火騰的一下子就燒了上來。那種憋屈和委屈簡直讓他坐立不安,他從柜子里把兩只靠墊揪出來打開臥室門順手丟出去,然后咣當(dāng)一聲砸上門??梢坏╅]上眼睛,那起司貓懶洋洋、賤兮兮的笑臉就出現(xiàn)在眼前,連帶著想起司驍騏那溫厚低沉的聲音,懶洋洋地說:“蕭晨啊……” “蕭你媽頭!”蕭晨惡狠狠地翻身下床,拉開臥室門走了出去,路過那兩只靠墊時一腳一只踹出去老遠,然后去廚房找了安眠藥,整片地丟進嘴里。 那一覺睡得太沉了,以至于他完全沒聽到手機響,早晨起來時發(fā)現(xiàn)手機里有七八個未接來電,來電者全是司驍騏,最后有一條短信: “蕭晨,你今天睡得夠早的呀。我剛路過七家橋,本來想去找你或者接你去我家的。算了吧,咱們再約吧。” 蕭晨一開始看到這條短信心里總算是舒服點兒了,可是再一琢磨那句“再約吧”又有點兒發(fā)堵了——這分明就是客套生疏的炮友約炮辭令。 蕭晨揣著手機出了門,公交車坐到一半忽然想到,“炮友”關(guān)系不正是自己最想要的關(guān)系嗎,這生的哪門子的氣,自己對司驍騏到底是一種什么態(tài)度?這個疑問折磨得蕭晨一整天都不安心,臨下班時,他終于忍不住給司驍騏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了卻不知道說什么,只好問一句:“你的腿怎么樣了?” “沒事,”司驍騏的聲音里帶著笑意,“本來也沒大事兒,我這不就想混兩天休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