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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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喬鑫把腦袋要成撥浪鼓,“我一點兒意見都沒有……不過……我覺得蕭醫(yī)生配你有點兒……虧了?!?/br> 司驍騏站住腳步,兇狠地盯住喬鑫。 “真的,”喬鑫勇敢地梗著脖子,“我覺得兩年前的你倒是還配得上蕭醫(yī)生?!?/br>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么?” 喬鑫嘿嘿地笑著,伸手摸摸自己的大光頭:“大哥,上次昊子說的車行那事兒,你真不想想,你總不能一直這樣吧?” 司驍騏瞪喬鑫一眼:“我就知道你小子又憋著這事兒呢,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到時候呢,我有我自己的安排?!?/br> “可是大哥,”喬鑫有些急了,“你拿這話都應(yīng)付我們好幾次了,到底什么時候才‘到時候’啊。” “別急,”司驍騏抬頭看看天空,墨藍色的天幕上幾乎看不到星星,只有路燈冷冷的光。 “別急,總有一天我得把這個局翻過來!” *** 第二天,蕭晨下了夜班,頭疼欲裂地在站臺上等29路公交車。半小時過去,他已經(jīng)錯過了4趟車了,卻始終不見司驍騏的影子。 蕭晨揉揉腦袋放棄地登上了第五輛停靠的29路,司機是個大叔,有一副嘶啞的煙酒嗓,一路都在撕心裂肺地嚷“快點快點”,那聲音逼得蕭晨忍不住想那吸痰器幫他清理清理氣道。 一路也沒能睡著,蕭晨無奈地笑,只聽說過有“顏控”的,沒聽說有“聲控”的,自己難道只對司驍騏那副嗓子有反應(yīng)? 他坐在晃動的車廂里又掏出了手機,收件箱里有封電子郵件,上面寫著:蕭晨,我叫司驍騏,29路公交車司機,改天請你吃飯,謝謝出事兒那天你幫我說話。 這理由……我要怎么拒絕? 蕭晨慢慢地回復(fù)一個“好”字,在按下發(fā)送鍵的同時意識到,恐怕自己也沒真想“拒絕”吧。 下了車,他慢慢伸個懶腰,真是累壞了。這周他連續(xù)五天大夜班簡直創(chuàng)了記錄,急診夜班通常不會這么排班,但是這周有特殊情況,他硬著頭皮替同事頂了一周下來。這會兒暖暖的太陽一曬,蕭晨覺得自己簡直要散了架。 打開房門泡個熱水澡,拉上遮光窗簾,猶豫了一分鐘還是關(guān)上了手機,然后他果斷地往嘴里扔了半片安眠藥,這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吃的。 只是這周實在是累狠了,他需要一個充足的睡眠來面對未來一周的工作和……司驍騏。 等他再睜開眼睛時,窗外天色大亮,蕭晨知道,那一定不是星期五的太陽。 打開手機,收件箱里有條未查看短信:蕭晨,我給你打過好幾次電話你手機都關(guān)機,不知道是不是在休息。我這周只有今天休息,本打算請你吃飯的,不過看起來沒機會了,以后再說吧。好好休息。 發(fā)件人是司驍騏。 蕭晨忽然覺得自己二了,自己一個急診科大夫,那工作時間簡直“反人類”,司驍騏是個公交司機,整個白天都在路上跑。跟這么一個人在一起豈不是“白天不懂夜的黑”?甭說在一起膩歪了,保準(zhǔn)連打一炮的時間都約不出來! 這么一想,自己剛剛才蠢蠢欲動的心也不“蠢”了,那點兒“欲”也動不起來了。 蕭晨頹然地把手機一丟,看著窗外高懸的日頭,開始收拾衣柜里的春裝,畢竟夏天要來了。蕭晨有一個很大的衣柜,曾經(jīng)這個柜子里放了很多衣服,這會兒空了一半。他從一個角落拽出來一件浴袍,浴袍的口袋里還有一條皺皺巴巴的領(lǐng)帶。 浴袍是自己的,領(lǐng)帶是趙凱的,蕭晨還記得這條領(lǐng)帶綁住自己手腕時的感覺。他把浴衣連同領(lǐng)帶團一團,順手塞進了一個大號的垃圾袋里。 居然還沒扔干凈! 蕭晨看看房間,覺得自己應(yīng)該“徹徹底底”地大掃除一下。 果然,他很快地從書柜的抽屜里翻出了趙凱的兩個筆記本,上面是他做的病理解剖筆記,蕭晨毫不遲疑地把它也丟進垃圾袋。 現(xiàn)在感覺好多了,蕭晨看著煥然一新的房間,確信一切其實都可以刷新重來一遍。 包括愛情。 認識趙凱是在讀研的時候,趙凱研三他研一,兩個人愛得蜜里調(diào)油最終也抵不過父母的淚眼攻勢,趙凱首先敗下陣來。他曾經(jīng)抱著蕭晨一遍遍說對不起,蕭晨一邊說“沒關(guān)系,我懂,我理解”一邊異常決絕地跟趙凱徹底分了手。 趙凱難以置信地問“你不是能理解我嗎?” “我能理解你不意味著我能接受你,”蕭晨紅著眼睛說,“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機會和空間了?!?/br> 趙凱走后,蕭晨一個人住在這間屋子里,他開始輪值到急診室,他開始嚴(yán)重失眠。 ☆、第九章 周日,蕭晨百無聊賴地在家里轉(zhuǎn)了n圈兒之后,決定去流火轉(zhuǎn)轉(zhuǎn)。 流火不是酒吧而是個書吧,沈鵬在讀研時忽然有一天迷上了昆曲,每周跑去師大旁聽?wèi)蚯x修,于是認識了個文藝小清新。小清新走森女系,成天就是花布裙黑長直,一直想開個書吧,風(fēng)雅又悠閑,至于能否賺錢生存,那是她爺們兒考慮的事情。 女孩叫唐曉秋,沈鵬對她真是愛到骨頭里去了,找到工作后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把姑娘娶進門,還拿出了所有家底兒給老婆在師大門口租了個小門臉房。兩層,一層賣飲料和簡餐,二層賣書,還布置出一個小小的閱讀區(qū),有柔軟的布藝沙發(fā)和精巧的小茶桌。這個地段選的極好,師大向來是文理并重的,有文科生的地方,這種“裝逼”氣息極為濃重的書吧就一定會有市場,果不其然,小書吧的生意蒸蒸日上。一開始,沈鵬累死累活掙錢養(yǎng)家倒貼買賣,現(xiàn)在從經(jīng)濟收入上看,他已然淪落成“吃軟飯”的了。 蕭晨推開七月流火的玻璃大門時,沈鵬正在款臺后邊跟他老婆膩歪。 “哎哎哎,差不多得了啊,眼睛瞎了啊?!笔挸空驹陂T口大聲嚷嚷。 “臥槽,你終于來了!”沈鵬從款臺后邊蹦出來,他在內(nèi)科病房,跟蕭晨的休息時間總錯著,不容易碰上。 “你找我干嘛?”蕭晨隨意撿了一把椅子坐下,在陽光下伸了個懶腰,“天天讓我來流火,到底什么事兒?” 唐曉秋端出來一杯梅子茶,蕭晨說:“嫂子,要么烏梅汁,要么綠茶,咱們能不混著喝么?” 唐曉秋用明亮的大眼睛控訴了一下蕭晨的“不懂風(fēng)雅”后直接拿過來一聽冰鎮(zhèn)可樂。 “謝謝嫂子!”蕭晨笑得很開心。 沈鵬拖過一把椅子坐在蕭晨跟前,“我跟你說件正經(jīng)事兒,為這事兒我費了大勁兒了?!?/br> “快放!”蕭晨滿意地灌下一大口可樂。 “你單了也大半年了吧?”沈鵬笑瞇瞇地問。 蕭晨瞥他一眼,興致缺缺地放下可樂:“沈婆子,我就知道你有一顆火熱的姑婆心?!?/br> 沈鵬絲毫不受蕭晨的影響,興致勃勃地說了這么一件事兒:原來沈鵬沒事兒的時候會在書吧陪媳婦,時間久了自然也認識了很多大學(xué)生,男女都有。漂亮姑娘呢,自己看兩眼養(yǎng)養(yǎng)眼,帥氣小伙子呢,媳婦多看兩眼養(yǎng)養(yǎng)眼。不過自從大半年前兄弟失戀,沈鵬便多了一個心眼兒,再遇到帥哥便不那么大方地讓給媳婦招呼了,他總是自己湊過給兄弟物色物色。 于是在唐曉秋全然不知的情況下,沈鵬插手皮條業(yè)務(wù),悄無聲息間已經(jīng)給蕭晨物色好了一個“伴兒”!沈鵬之前好幾次讓蕭晨來店里坐坐就是為了這事兒,蕭晨一直沒什么空兒,也不知道沈鵬神秘兮兮地要干嘛,也就一直沒理他這茬兒。 “今天還真是趕巧了,他一會兒要來拿一本預(yù)定的書。”沈鵬大力地拍著蕭晨的肩膀,“這小伙子法語系的,今年大二,不為錢不為性,就是想認真談場戀愛。上好小鮮rou一塊,你要把握住啊?!?/br> “你快拉倒吧!”蕭晨立刻打了退堂鼓,他最怕這種事兒,他現(xiàn)在只想談性不想談情,“你給我介紹這么一個小純情,萬一人家認真了怎么辦?” “認真了不好么?”沈鵬詫異地問,“你還想419?。俊?/br> “認真有什么好的,”蕭晨轉(zhuǎn)轉(zhuǎn)脖子,“認真了多麻煩,再說為什么他認真了我就也得認真,萬一我不喜歡呢,到時候我怎么抽身?” 沈鵬詭譎地一笑:“你會喜歡他的,你小子什么口味我還不知道?” 門口的風(fēng)鈴叮當(dāng)一聲響,一個大男生推門進來。 沈鵬拍著巴掌:“說曹cao曹cao到?!?/br> 蕭晨瞇了瞇眼睛,覺得沈鵬這廝真不是一般的煩人,每次都挺能戳人的。 這事兒目標(biāo)明確,雙方都沒什么好迂回的,沈鵬三言兩語做完介紹就迅速閃人了。 蕭晨掙扎了兩秒,終于嘆口氣說:“你叫夏子涵是吧,我不想坑你,沈鵬是我兄弟,所以他說話基本沒譜兒。我呢,剛結(jié)束一段感情,現(xiàn)在工作又忙得要死,我一沒心情、二沒時間,所以我覺得我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不適合談戀愛?!?/br> 夏子涵淡定地說:“可我挺喜歡你的?!?/br> 蕭晨一口可樂噴了出來:“你……喜歡一個人就用……三分鐘?” “你用了三分鐘判定我們不合適,我當(dāng)然就可以用三分鐘判定喜歡你?!?/br> “夏子涵,我沒說‘我們不合適’,我是說‘我的’狀態(tài)不合適。” “所以你也承認了,我們在一起其實還是‘合適的’,只是你不在狀態(tài)而已,沒關(guān)系,我可慢慢幫你調(diào)整狀態(tài)?!?/br> 蕭晨目瞪口呆,傻了。 沈鵬躲在款臺后笑得死去活來。 夏子涵大大方方地說:“要不這樣,咱們試試,如果合得來就處處看,要是不行就拉倒。我不會纏著你,纏著也沒用。” 蕭晨不說話了。 *** 從周一開始,司驍騏連續(xù)三天都沒能接上蕭晨,他琢磨著可能蕭晨這周的值班表又發(fā)生了變化,于是果斷地打了個電話。 蕭晨看著手機上司驍騏的名字歡快地蹦著,心里掙扎不已。事實上他更愿意接受司驍騏的“勾搭“,可是一想到司驍騏“扮豬吃老虎”的一幕他就覺得心累,而且預(yù)計將來會更累,自己真沒那個心力跟這么個人斗智斗勇。 他現(xiàn)在就想要簡單,小鮮rou比老火腿簡單多了。 是的,司驍騏就是條老火腿。一看就是經(jīng)過長年的煙熏火燎,滿身煙火氣,油滑油滑的。 雖然可能也挺美味的。 蕭晨就這么掙扎著看著屏幕暗了下去。 司驍騏聽著手機里的女聲說:“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覺得大事不妙。 巧合的是,蕭晨也覺得事情要壞菜。因為今天小鮮rou約他一起吃晚飯時明確地表示“可以不回宿舍”。蕭晨戳著盤子里的菜,看著小鮮rou坦蕩真誠的臉,掙扎成一團。 畢竟這幾天跟夏子涵的接觸讓他覺得這人還真是對自己的胃口——除了年紀(jì)太小。年紀(jì)小,容易對感情太認真,容易對未來充滿不切實際的幻想…… “蕭大哥,”夏子涵說,“我覺得這事兒沒什么可掙扎的,你情我愿我又不會訛?zāi)悖Y(jié)了婚還允許離婚呢何況咱倆這樣?!?/br> 啪的一聲,蕭晨把盤子戳到了地上。 喬鑫今天也覺得事情發(fā)展要壞菜,因為他帶著自己的老婆菲菲出來吃香辣蟹時發(fā)現(xiàn)坐在自己左前方的那個人很眼熟。 那不是大哥要勾搭的人么,怎么還帶著個小帥哥一起?那畫面太和諧,看起來好礙眼! 喬鑫觀察得很認真,全然沒注意自己的老婆已經(jīng)把四只香辣蟹全吃了,一口沒給他留! 很快,那兩人吃完了飯結(jié)賬,喬鑫立刻招手叫來了服務(wù)員。 “我還沒吃完呢,”菲菲不高興地說。 喬鑫賊眉鼠眼地說:“我?guī)憧磻蛉?。?/br> 喬鑫帶著自己的老婆,做賊一樣遙遙跟在那兩人身后,菲菲亢奮得渾身都在抖:“咱們這算幫大哥抓jian么?” 喬鑫掙扎了一會兒,不得不承認:“事實上,我覺得大哥應(yīng)該是小三兒?!?/br> “真的!”菲菲驚嘆了。 “真的,”喬鑫認真地說,“我覺得大哥的底線越來越深不可測了?!?/br> 那兩人一路慢慢地走進一家燈火輝煌的大廈,碩大的霓虹燈閃出華貴的色彩,“錦華大酒店”五個大字讓喬鑫感到他大哥已經(jīng)到了危急存亡的邊緣了。 “怎么辦?”菲菲著急地問,“你快想個辦法啊?!?/br> “我有什么辦法?”喬鑫氣哼哼地說,“名不正言不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