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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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么……”黑暗的廊道里,他的聲音輕不可聞?!澳切┰挕氵€說不說……” 成蕓低著頭,額頭靠在周東南厚實的肩膀上,她拼命地喘息,聞到的都是他脖頸深處的汗味。 周東南移了一步,發(fā)現(xiàn)成蕓順勢要往下倒,他連忙站住腳。 “成蕓?” 成蕓一語不發(fā),恍惚之間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自顧自地發(fā)呆。 周東南又嘗試著輕輕晃她,發(fā)現(xiàn)還是沒什么作用,干脆彎腰給她打了個橫抱。 他抱著成蕓,在走廊里啊了一聲,聲控燈亮了,他保持著身體平衡,慢慢蹲下,用手指勾住成蕓的包,站起來后又去撿鑰匙。 成蕓家的門不太好開,反反復復地好幾道關卡,周東南開了老半天才打開。 進屋他也沒有開燈,反身抬腳給門關上,然后直接進去,把成蕓放到床上。 他壓在成蕓身上,感覺到身下女人的胯骨頂著他的腰。 同樣,成蕓也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周東南盯著她的臉,成蕓回視。 女人的表情比男人復雜得多,也尖銳得多。周東南被那熾烈的挑釁眼神激起,手臂一撐,坐起來就開始脫褲子。 如果夕陽帶給人的是鬼魅的溫柔,那黑夜就是徹底的霸占。 后半夜,世界消聲,人們撕開了最后一層臉皮。 當情意礙于表達,那人剩下的就只有赤/裸裸的*。 周東南扒了自己的褲子,往手上啐了一口,胡亂抹在身下。 他在床事上的精進速度如同坐了火箭,直線上升。 他們沒有再做任何前戲,周東南直接挺身而入。 成蕓被頂起的瞬間稍稍覺得有點不順,可她很快就適應了。 并且慢慢的,他們都沉浸其中。 周東南第一次在床上表現(xiàn)得具有侵占性,他為了保持力度和深度,把手撐得很高,方便腰上用力。 他的速度很快,這樣的速率帶來的刺激是對雙方而言的,她哼叫出聲,而他則是咬緊牙關,額頭滲汗。 沒有體貼的前戲,周東南省下的力氣全部用在了動作之上。不多時,他們兩人身體接觸的地方已經(jīng)濕得發(fā)粘。 成蕓的胸口漲起,剛剛在樓道里的那種窒息感又出現(xiàn)了。 隨著時間的流淌,周東南漸漸也有了聲音,一次一次低沉而短促地嗯鳴。 在深夜里,他的聲音搭配著那張黑沉的臉色,形成了一股無法言明的放蕩之意。 他的動作沒有絲毫地變緩,成蕓在快意與顫栗之間大口地喘息。她感覺到一股情感,埋藏至深的情感,此時被翻開,就像他們身下相交的地方一樣,熾烈而濃稠。 周東南咬緊牙關,扳著成蕓的身體。成蕓猶如一條水魚,細膩軟滑,被他輕易地翻了過來。 他的手穿插在她的肚子下,往上提。 “起來?!彼锪颂?,氣息不勻,簡單的兩個字像噴氣一樣吐出。 成蕓撐著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在顫抖,不止手臂,她渾身都在顫抖。 周東南不管那些,他跪下,拖著她的臀部,手攬著她的腰腹,使勁往后一抽,再一次將自己送了進去。 “……啊啊……”這樣的刺激讓周東南也忘乎所以,他的聲音黯啞,語不成調(diào)。 他找到了一個完美的切入點,她的內(nèi)壁如深幽曲徑,水簾洞天。 這樣的角度,他們看不到對方的臉,于是他們接觸的rou身則更為敏感。 周東南憋不住了一樣吼叫出聲——他的聲音很大,遒勁之中又透著半縷沉陷情迷的軟弱,好像一只從深山之中跑出來的野獸,獨自追尋在光怪陸離的世界里。 成蕓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像一條瀕死的魚,擱淺在荒蕪的沙灘上,世界一片空白。 有東西從她的身體涌出,順著大腿滑下。她的身體抽搐幾下,深處猶如含勁的潮汐,在某一刻猛地收緊—— 她干吸了幾口氣,而他則像是得到了某種信號一樣,猛抽幾下,而后直搗黃龍。 成蕓大叫了一聲。 瞬息之間,潮汐噴涌,腥液淋漓,鋪在暗黑中的床單之上,猶如窗外星月漫天。 人在某一刻,觸碰到了永恒。 成蕓癱倒,周東南躺在她的身上,下面已經(jīng)疲軟,他還沒有抽出,他緊緊地抱著她。 視聽味嗅觸,五感混沌。 成蕓的臉緊緊埋在枕頭里,身體還在貪婪地品嘗剛剛的感覺,不時地抽搐,痙攣。 周東南就抱著她,他同樣疲憊,反應遲緩,可他還在極力地保持意識清醒。 慢慢地,他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上覆上一只輕柔的手。 他聽到成蕓的聲音,輕得仿佛是窗外的一片雪花,風一吹,就不見了。 所以他屏息,一點都不敢驚動,靜靜地聽著她喚他—— “阿南……” 如果成蕓這個時候回頭,她會看到周東南那張癱臉上少有地出現(xiàn)表情,可她沒有回。 所以她只能感覺到周東南把頭深深地埋進自己的脖頸中。 周東南緊緊抱著成蕓,緊緊抱著。 公寓外,陰冷的天空下,一輛黑色轎車安靜地停在院子里。 天漸亮,車才緩緩開走。 第四十五章 “想不想吃東西?” 將近一夜未眠,臨近清晨的時候,周東南先開了口,問成蕓餓不餓。 “不餓?!背墒|沒睡好覺,精神有些萎靡。 周東南聽了,扒著成蕓的臉貼過去,“真不餓?” 成蕓呼了他一巴掌,“要吃你自己吃去?!?/br> 周東南真的從床上坐起來了?!拔业贸詵|西了,等會還要干活?!?/br> 成蕓在軟枕里躺著養(yǎng)神,聽見他的話,轉過頭來。“周東南,你閑的是么,一天一宿沒睡覺現(xiàn)在還要出去跑黑車拉活,你很缺錢么?” 周東南本來坐在床邊提鞋,聽見成蕓充滿意味的問話,扭過身子,長臂一撈把她扯過來。 “干什么?”一宿不睡,成蕓眼睛發(fā)澀,語氣不佳。 后者低頭親她,像吃水果似地在她嘴唇上吸了吸,吸完也沒有挪開,貼著她說:“叫我阿南?!彼贿呎f一邊拿鼻子頂了頂成蕓,又說,“……就像剛剛那樣。” 成蕓感覺到周東南的臉上稍稍有點干,嘴角的地方還破了皮。 當初的某些記憶又回來了,在風雨橋上,她摸著他的背,他渾身上下光滑一片,就像侗寨的山水,細膩又溫柔。 成蕓心里有點沉,她看著他,把話挑明了。 “阿南,我給你的東西你看到了么?!?/br> 周東南點了一下頭,低聲說:“看到了。” “那——” “成蕓?!敝軚|南打斷了她,他黑漆漆的眼睛在濃密筆直的眉峰下面,看著安靜又平和。“我干活干習慣了?!?/br> “勞累命是吧?” 周東南又親了一下成蕓,從床上下去。 “家里還有吃的么?”他一邊說一邊往廚房走。 成蕓在床上喊了句,“柜子里有一箱八寶粥。” 周東南一連喝了兩碗八寶粥,才穿上羽絨服離開。 成蕓在門口送他,周東南說:“你睡一會吧,太累了?!?/br> “你怎么不睡?” “嗯……算了,你不想睡就不睡吧,我走了。”周東南站在門口,又補充了一句,“下次我再來找你。” 成蕓關上門,聽見電梯到達的叮咚聲。 周東南出門的時候是早上五點,今天又是北京常見的陰霾天氣,五點鐘了,天還黑著,只有隱約的一點朦朧光亮。 街上安安靜靜。 周東南從暖和的房間出來,被冷風一吹,把領子又拉起來一點。他找到自己的摩托車,騎上離開。 北京交通管得嚴,就算是凌晨,他也不敢明目張膽地騎到主干道上去,周東南拐了一處小路往家走。 道路空曠。 在菜市場和周東南居住的小區(qū)中間,有一條沒有街燈的暗巷,周東南的破摩托燈也不太管用了,他盡可能地在巷子里騎得慢一點。 就在快到要小區(qū)門口的時候,周東南忽然感覺到不對勁。 在這感覺出現(xiàn)的下一秒,一個人影從旁邊竄出來,拉住他的胳膊。 周東南手還扶著摩托,被他一扯,失去平衡,腳踩地也來不及,直勾勾地歪倒下去。 好在他還算靈敏,在車倒的時候直接往外跳了一下,沒有讓車砸到腿。 摩托車失去人控制,倒在地上還往前滑了半米才停下。 周東南擺臂,想要甩開手,可來人明顯不是輕易能打發(fā)的,周東南掙了一下,沒有掙開。 周東南再次甩臂用了更大的力氣,拉扯的手被彈開了一點??删驮谶@時,周東南腳下一軟——身后有人朝他的膝蓋窩狠狠地踹了一腳。 又上來兩個人,拉扯著周東南的衣服,連推帶拽地把他弄進了巷子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