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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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點記不清了。 事實上,她很驚訝自己居然還能認出他,并且在那條追逐的道路上順暢地喊出他的名字。 她以為她忘了——當(dāng)初偶爾的一次停留,她真的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忘了。 記憶就像是一本書,可成蕓天生就不是喜歡看書的人。她現(xiàn)在的感覺就好像被強行拉著復(fù)習(xí)課本的高中生一樣,被迫看了好多章節(jié),心煩意亂。 成蕓抽完一根煙,又點了一根。 回憶總要有個起始。 成蕓咬著煙,想起了她從貴陽下車的那個瞬間。有了這個瞬間后,之后一系列的記憶都撲面而來。 成蕓恍然想起,她還沒有問過張導(dǎo)游身體怎么樣了,也沒有問劉杰旅游社的錢都算清了沒有。 甚至于那個苗王銀店的頭飾,在她給對方發(fā)過地址后,也就再沒消息了。或許是店長反悔,或許是他們不想先發(fā)貨后收錢。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成蕓揉了揉腦袋,最后想到了周東南。 她不知道他來了多久,她也不知道在公司附近碰見他到底是巧合還是其他。 他居然還開起黑摩托來? 成蕓急躁的脾氣下去,忽然莫名其妙地哼笑了一聲。 這人就跟繁華世界里隨處可見的野草一樣,別的沒有,扎根能力無人能敵。 她最后想到——他是不是來找她的? 成蕓站起身,來到窗戶前。腳下是一條明亮的街道,已經(jīng)半夜,街上沒有多少行人,不過還是有車輛通過。 玻璃窗上反射的成蕓的影子,顯得有點冰冷。 不管是不是來找她,結(jié)果都一樣。 這段插曲讓成蕓當(dāng)天晚睡了兩個小時。第二天起床,成蕓有點脾氣,上班時若有若無散發(fā)著的沒事勿擾的氣場,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郭佳中午來找成蕓吃飯,一邊吃一邊聊家里的事,說著說著感覺成蕓不在狀態(tài),問了一句:“怎么了?” 成蕓搖頭,“沒什么?!?/br> “今天晚上出去玩,我叫了幾個人,唱歌去?!惫颜f,“去不去?” “我不去了?!背墒|低頭吃了一口飯,說:“我今天要加班。” “你個老板成天加什么班啊。”郭佳皺著眉抱怨,成蕓一聽一過,沒有回話。 其實她今天并不需要加班。 她是硬生生在辦公室里坐到九點的。 因為昨晚,她就是九點走的。 成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態(tài),好像是想要抓住某些證據(jù)一樣。不過她完全沒有考慮接下來,如果真的找到證據(jù),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九點整,成蕓拿包走出公司。 開著那輛黑色的凌志,成蕓再一次拐進了那條小巷。 晚上太冷,街上行人來去匆匆。 成蕓把車停在昨天的位置,車窗開了一道小縫隙,然后就坐在車?yán)锍闊煛?/br> 路邊奶茶店的燈箱壞了,不時一閃一閃。 成蕓胸口壓著東西似的,怎么深呼吸都沒有用。 可這晚她并沒有看到周東南。 她開車回家,心里想,或許真的跟他說的一樣。 他只是來送東西。 亦或者,他除了送東西,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只不過,這些事情里并沒有她。 可能是她自己想多了。 想到這,成蕓舒出一口氣??墒鞘嫱暌还蓺庵?,另外一股氣又冒了出來。 一下一上,收支平衡。 胸口還堵著。 “cao?!背墒|在車?yán)锶滩蛔×R了一句。 李云崇最終選了云南的那塊地。 這塊地不在省會昆明,也不在大理麗江這些云南著名景區(qū),而是在玉溪。 成蕓對這兩個字的概念僅僅在于煙。 “玉溪是個好地方?!崩钤瞥缯f,“馬上就過年了,要是有空,我?guī)闳タ纯茨瞧亍!?/br> 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李云崇效率也高了起來,跟成蕓說:“年前我找一家建筑公司,設(shè)計幾套方案,到時候咱們再選一選?!?/br> 成蕓本來以為李云崇只是一時興起,但是現(xiàn)在看來,好像完全不是這樣。 “你不用這么急吧。”成蕓把一疊材料放到茶幾上,說,“就算要住,也還有五六年,萬一以后你又碰到更好的地方了呢,這兒不白買了。” “現(xiàn)去現(xiàn)蓋的房子那能住么?!崩钤瞥鐩_了沖手頭的茶具,說:“房子弄好,要擱一擱,沉一沉,到時候才好住?!?/br> 成蕓簡直無話可說了,“行,都隨你?!?/br> 那天晚上李云崇約了幾個朋友,在家吃飯。李云崇把自己買的地拿出來給他們看,幾個男人圍繞著地皮聊得不亦樂乎。 有兩個人帶了老婆來,吃完飯,成蕓跟兩個女人到一邊閑坐。 人不熟,但是不妨礙聊天。 屋里溫度高,加上人剛吃完飯,幾個女人臉上都泛著悶紅。成蕓站起身,去旁邊推開半扇窗戶。 隔間里是李云崇養(yǎng)鳥的地方,成蕓無意之中瞥了一眼,意外地發(fā)現(xiàn)籠里只有兩只鳥了。 她微微一頓。 她記得從貴州回來的時候,明明還有三只的。 “哎,成姐看鳥呢?” 成蕓扭頭,曹凱站在她身后。那桌的男人還沒聊完,看起來曹凱是下桌上洗手間,回來時路過這里。 “我透透風(fēng)?!辈軇P手里拿著牙簽剔牙,一邊說:“太熱了,這李總家采暖真好,大冬天屋里跟蒸爐似的,都能直接穿背心褲衩?!?/br> 成蕓沒說話,又轉(zhuǎn)頭看著鳥籠。 曹凱喝了酒,人微醺,眼神也有點迷離。 他見成蕓看著鳥,自己的目光也落到上面。 不知道是對成蕓說話,還是自言自語,曹凱淡淡開口:“李總養(yǎng)鳥真是講究。” 成蕓側(cè)目。 曹凱指著鳥籠說:“又精了一步。” 成蕓聽不懂,轉(zhuǎn)過頭問曹凱:“我之前看還有三只,怎么越養(yǎng)越少了?”她知道李云崇不可能把鳥養(yǎng)死,少了只可能是他放走了,或者送人了。 曹凱看她一眼,“你不知道原因?” “我上哪知道?!?/br> “貴精不貴多唄?!辈軇P簡單解釋,“養(yǎng)了大半輩子了,總會悟出點什么。你看那些武俠小說里寫的,高手練功練到最后,全都九九歸一了,這萬事萬物一個道理嘛?!?/br> 莫名其妙,成蕓嗤笑一聲,剛想損幾句,門鈴響了。 屋里談笑聲未落,曹凱奇怪地問了句:“還有誰要來?。俊?/br> “應(yīng)該沒人了。”成蕓也有點疑惑,她對曹凱說:“我去看看,你回去坐吧?!?/br> 曹凱點點頭。成蕓往門口方向走過去。 餐廳離門口有一段距離,隔了一堵墻,似乎連里面人說話的聲音都小了許多。 門鈴響了兩下就停了,成蕓走到門口,一邊問是誰,抬手準(zhǔn)備開門。 一種莫名的感覺涌上心頭——在成蕓的手落到門把上的一刻。 就像是某種直覺一樣。 沒等外面人回答,她已經(jīng)把門打開了。 寒風(fēng)灌入。 他還穿著那天那身衣服。 一點花紋都沒有的黑色短款羽絨服,牛仔褲,腳上是一雙棕色的高幫鞋。脖子上圍著一條厚厚的圍巾,在領(lǐng)口前系了個大結(jié)。 這次他還帶了頂帽子,整張臉只露了一雙眼睛出來。 成蕓預(yù)感成真,她迅速地往后看了一眼。從她這里看不到屋里的情況,聽聲音,每個人都在忙自己的事。 成蕓從屋里出來,門扣上一些,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你干什么???” 周東南把手套摘下來,用手拉了拉圍巾,露出嘴巴,說:“你別出來,外面太冷了?!?/br> 成蕓險些抬腳給他蹬下去,她指著他,“我說的話你都當(dāng)放屁了是不是?” “沒?!?/br> 成蕓被他這裝傻充愣的態(tài)度激得瞇起眼,只說了一個字—— “滾。” 周東南低了低頭,復(fù)又抬起來看著她,他神色不變,說:“我是來送東西的?!?/br> “送什——”成蕓剛開口,周東南就指了指下面。成蕓目光落下,才發(fā)現(xiàn)地上有個大箱子。 “什么東西?”成蕓踢了一腳。 周東南連忙扶住,“別踢?!彼f,“你的頭飾?!?/br> 頭飾。 周東南怕她想不起來似的,又提醒她?!澳阍诿缯镔I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