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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汐又對著千樞道:“既然你練習了一天還那么有精力,估計是不怎么餓的,所以今天晚上,你們兩個不需要吃飯了?!?/br> 千樞一臉震驚:“你用別的方式來懲罰我們也好啊,為什么不讓我們吃飯?” 融汐笑道:“因為我覺得,不讓你吃飯,是對你最大的懲罰。” 千樞:“……” 她心如死灰:“你還是人嗎?” 融汐笑了兩聲,甩了甩手道:“我是不是人和你有什么關系?把她們送回去。” 那天晚上,千樞和裴玉餓了一夜,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餓的頭暈眼花,早飯的時候差點把舌頭都給吞了。 莫榮她們?nèi)艘荒樛榈目粗齻z,感嘆她們昨天幸虧沒答應,不然今天恐怕也餓成這個樣子了。 餓了一晚上,早飯又吃了太多,撐得胃十分的難受,這樣的狀態(tài)更加無法集中注意練習了。 千樞試圖喚醒伍的良心:“我現(xiàn)在很虛弱,你應該讓我休息一下,不然我死了怎么辦?” 伍并不在意,嘴角拉起一抹刻薄的弧度,似乎在嘲笑她的無知:“你在想什么呢小公主,七長老蠱術如此高絕,肯定能在祭祀前給你吊著一口氣的?!?/br> 千樞:“……”拳頭硬了。 她憋著一口氣,去院子里練習,一出門,寒風撲面而來,凍得她打了個哆嗦。 伍坐在房間里,透過窗戶看她,姿態(tài)閑適,手里還捧著一杯熱茶,在冒著熱氣。 院子里凍到手腳僵硬的千樞:“……” ??!忍不了了!憑什么我要受她的鳥氣! ※ 而另外一邊,安如許也成功和霜千葉聯(lián)系上了。 霜千葉去接安如許的時候,是在傍晚,他站在城外的一座破廟外,旁邊栓著兩匹馬,能依稀看到破廟里站著一個人,背對著她們。 霜千葉動作頓了一瞬,這才走了過去遞給他一個包裹:“你把這身衣服換上?!?/br> 她手里還提著一個包裹,似乎是想給另外一個人,但是卻停在了破廟的外面,沒有進去。 安如許牽過來一匹馬,騎著上去,他道:“你進去吧,她有話對你說,我先去把衣服換了,一個時辰后我再回來。” 霜千葉望著他離開,在門口躊躇,還是不敢進去。 聞醉背對著她,看著破財?shù)姆鹣?,最終還是主動動了動,她把面具拿了下來,轉(zhuǎn)了過去:“好久不見?!?/br> 霜千葉這才看清她的臉。 不知何時,下雨了,細如牛毛的雨絲落在身上,化作一根根尖刺從皮rou里鉆進去,鉆進血液里流遍全身,刺痛著她,讓她痛得喘不過氣。 臉上也濕潤了起來,不知道是雨還是什么。 霜千葉只覺全身都沒了力氣,跌倒了地上,泥濘的污水弄臟她的白色衣裙,她捂著臉嚎啕大哭。 “千醉,倘若當年我能勇敢那么一點點,是不是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結局。” “誰知道呢?!甭勛磔p聲呢喃,被風一吹,了無痕跡。 她看著狼狽痛哭的女子,手里的面具輕輕掉落,破財?shù)膹R里雜草叢生,化作枯黃的藤蔓,如同那些讓她日夜痛苦的怨恨,慢慢地攀附到她的身上。 束緊心臟,似乎逃不脫。 那年,霜千葉和霜千醉是南域里出了名的雙子花,雖然長得一模一樣,卻各有各的特點。 jiejie擅長用蠱,性子也有些陰森,冷冰冰的,總是穿著一身黑袍到處尋找蠱蟲,像是陰暗角落里潛伏的飛蛾,又可怕又不討人喜歡。但是她足夠忠心,她把她的一切都奉獻給南域,她是南域最忠誠的狂/教/徒,極端地捍衛(wèi)著南域的榮光。 meimei則擅長用醫(yī),性子溫溫柔柔的,一雙眼睛里似乎盛滿了南域的春水,干凈的如同汪洋,南域沒人不喜歡那道白色的倩影,她像只白色的蝴蝶,在南域里自由自在的旋轉(zhuǎn)著,飛翔著,是無數(shù)南域男兒的夢??墒呛懒?,蝴蝶的翅膀向往自由,她不甘于南域近乎于嚴苛的壓抑,她妄圖反抗。 于是,蝴蝶飛進了火海,飛蛾趕到的時候,白色的翅膀已經(jīng)被火焰吞沒。 霜千葉腦海里她的最后一眼,滿是恨意。 她向著火海深處走去:“你不是我的jiejie,我恨你?!?/br> 那天之后,飛蛾突然飛出了角落,穿上了白裙,她臉上永遠掛著溫柔無害的笑,可怎么都無法擁有那雙明媚的眼睛。 霜千葉哭的嗓子嘶?。骸叭绻夷茉琰c想通多好,千醉,明明我們才是最親的人?!?/br> 聞醉搖了搖頭:“這世界最可笑的一個詞,就是如果,你沒有做錯什么,你只是不夠愛我?!?/br> 所以在南域和meimei之間,她選擇了南域。 “我還是很恨你,千葉,可是我選擇放過自己。” 安如許回到破廟的時候,霜千葉和聞醉坐在破廟里掉下來的斷梁上。 兩個人臉上表情都很平淡,尤其是霜千葉,她以往總是笑著,溫柔無害,然而現(xiàn)在卻陰沉沉的,表情很冷。 安如許沒有問她們倆怎么解決的:“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霜千葉抬頭看他:“可以?!?/br> 話也變少了。 安如許壓下好奇,準備出去。 聞醉并不和他們一起,她太明顯了,不方便偽裝。 兩人騎著馬,前方被雨雪肆虐過的山路泥濘不堪,他們迎著南疆的風雨,向著南域奔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