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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衛(wèi)臨風面色沉郁,看著黃嘉麗。 他雖說面上看著冷淡,其實內心柔軟善良,最看不得人恃強凌弱,以大欺小。 自聽說了梵嘉茵的身世后,便自發(fā)帶著手下護送她回來,想著都是血親,再狠也不會向她口中所述這般夸張。 今日一見,實在有過之而無不及。 黃嘉麗也瞠目結舌地看著梵嘉茵的手,她明明只是輕輕抓了她一下,根本沒有動什么歪心思,況且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怎么可能這么蠢? 只有一種可能,那手上的淤痕,就是她自己掐的。 她心中憤恨,面上極力維持鎮(zhèn)定:“meimei,這是怎么了,jiejie不過輕輕拉拉你的手而已?!?/br> 梵嘉茵迅速分辨場上的情況,這難道是,綠茶戲? 她迅速進入角色,一臉受傷地低下頭,誠懇道歉:“jiejie,我知錯了,你莫要生氣。這是我自己掐的,怪不得jiejie?!?/br> “你——” 黃嘉傲深知自己meimei的秉性,都是被從小慣壞了,性子嬌縱跋扈,更受不得一點委屈,這會兒他要是再不下場攔住,指不定兩姐妹要打起來。 他將meimei攬到身后,帶著幾分歉意看向梵嘉茵:“嘉茵,你走丟了這么些天,今天回家了,jiejie難免太激動,這才弄傷了你?!?/br> 衛(wèi)臨風無視這對兄妹,徑直走到梵嘉茵面前,從懷中取出半瓶藥酒。前些天他抱梵嘉茵上山扭了手腕,這藥酒用了一半,見效很快。 “給你,明日我再差人送新的來。”衛(wèi)臨風想了想,轉身走到副將身邊,跟他要了塊木牌,再交到梵嘉茵手里。她看著那木牌,做工精細,木牌正中刻著一個“衛(wèi)”字,另一面寫了幾行小字:軍中要務,有求必應。 副將走上前來解釋,聲音不大不小,正巧能讓在場的人都聽見:“這是將軍府的發(fā)令牌,將軍有時要手下回府中辦些事,出示令牌可以證明士兵的身份,便可差遣將軍府里的下人和護衛(wèi)?!?/br> 衛(wèi)臨風點頭,補充道:“倘若發(fā)生什么事,報官,找劉青……或者,來衛(wèi)府也可以?!?/br> 他說完,連看都不看旁人一眼,轉身就走。副將對梵嘉茵眨了眨眼,對黃猛象征性招了招手,便跟著步兵們離開了黃家。 大部隊都走完了,黃家莫名變得空曠了許多。 黃猛一時間接受不過來這么多信息,腿腳一軟差點往后栽倒,好在兩個夫人上來得及時,一左一右攙扶著。 黃嘉樹扒著門,探出小腦袋,好奇地看著和從前截然不同的梵嘉茵。 早就按捺不住的黃嘉麗變了臉色,氣沖沖地朝梵嘉茵走過去,黃嘉傲則一臉沉郁站在原地,沒有上前拉她的意思。 誰都沒有想到,那被遺棄山野的傻女,能回到黃家。 “黃嘉茵,你能耐了!會在人前誣陷我,會在人前裝可憐了!”黃嘉麗三兩步走到她跟前,揚起巴掌作勢就要扇梵嘉茵。 以對她性格的了解,和對自己在黃家的處境,梵嘉茵當然早就有所準備。 她從袖中掏出一個透明的瓶子,手指在頂上一摁便摁下了開關,往黃嘉麗的臉上用力一潑,那瓶中的液體便盡數(shù)噴淋到她臉上。 “啊——這是什么?哥!哥!”那液體有好些噴進了黃嘉麗的眼睛里,她一個踉蹌摔在地上,雙手不住地揉著眼睛。 黃嘉傲跑上去扶住meimei,可黃嘉麗一抬頭,差點沒他嚇死。 只見她臉上的脂粉和黛粉立刻混作一團糊在臉上,整張臉上黑色白色紅色三色交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馬氏還以為自己家姑娘毀容了,也撲上去摸閨女的臉,發(fā)現(xiàn)只是妝掉了,才松一口氣:“你這個死丫頭,潑的是什么?” 梵嘉茵早就收起那綠茶的模樣,冷哼一聲:“卸妝水,俗稱,現(xiàn)形水,什么妖魔鬼怪被它一潑,都得顯形?!?/br> 馬氏用帕子幫黃嘉麗擦著臉,古代的脂粉控妝不強,更經(jīng)不起強力卸妝水的澆灌,擦著擦著,黃嘉麗的妝就都給盡數(shù)擦掉了。 沒了妝容的黃嘉麗顯得氣色很不好,膚色更是和身旁的馬氏如出一轍,白里帶著些黃,唇色也有些自然發(fā)黑,應該是口脂染多了平時又沒有卸干凈,這才有些色素沉淀。 黃嘉樹瞪大眼睛,悄悄跑到王氏身邊問道:“娘,原來二姐長得是這個樣子,果真是現(xiàn)形水,現(xiàn)原形了!” 黃猛更是懷疑人生,還以為自家閨女就是妝后那千嬌百媚的模樣。 梵嘉茵走到黃嘉麗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在你身上浪費半瓶卸妝水算便宜你了,你要想再像從前那樣對我,你就盡管試試?!?/br> “你是不是以為你有一堆莫名其妙的人為你撐腰,我們全家就都會怕你了?”黃嘉麗恨得牙癢癢,在心里暗暗發(fā)誓,早晚有一天她要把今日之仇給報了。 黃嘉傲站起身,狐疑地問:“你說從前的事,從前我們怎么對你了?” 梵嘉茵慢條斯理地把還剩下的半瓶卸妝水放好,懶懶抬眼:“你無非就是想試探我,從前的事記得多少。我可以直白的告訴你,你們每個人對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像烙印一樣烙在我的心里,當時的每一個細節(jié),你們說的所有話,甚至你們當時的表情,我都記得一清二楚?!?/br> 不可能。 黃嘉傲皺起眉頭,她從來都是癡傻的,無論他們對她做了什么,她幾乎都是呵呵傻笑著照單全收,她怎么可能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