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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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太太擺了擺手,“孩子大了,都有了自己的心思,不聽話了。” 張淵眼神哀痛,“大姐,這一次他傷了你家里的幾個孫孫,又鬧出覬覦別人財物的丑事……我絕不會偏幫他,法律要怎么處罰他都由著他去,該他受的,就好好由他受著吧?!?/br> 李老太太神色唏噓,“難道你千里迢迢過來就是打算袖手旁觀的?現(xiàn)在好多事情警方還沒查出結果呢,如果真是跟小赫有關系,你一定要好好勸他,爭取寬大處理才是?!?/br> 張淵連連點頭。 溫浩聽他們這樣說,心里更加驚慌。如果李延麟的事情真是因為他泄露了消息,那張赫張杭必然是已經(jīng)勾結在一起了。這事兒警方到底知不知道?他現(xiàn)在又該怎么辦呢?如果家里人也知道了……他以后還怎么在李家立足? 李延麒脫離危險之后就轉入了普通病房,和李延麟住進同一間病房,旁邊的病房里住著重巖和李彥清。倒不是李家不舍得給孩子們住單人病房,而是李承運被這件事嚇破了膽子,恨不得把幾個孩子都放在一起看著才能放心——要不是高級病房里擺不開四張病床,而且人都扎堆的話,誰也休息不好,李承運搞不好真會這么干的。 重巖已經(jīng)醒來,肚子不那么疼了,臉上也有了血色。李承運進來的時候他正靠在床頭等著秦東岳喂他吃水果——自從把重巖從地窖里抱出來,秦東岳就像瘋魔了一樣,寸步不離地跟著重巖,凡事必要親力親為,哪怕重巖上廁所他跟要跟著一起去。把李家請來照顧病號的看護刺激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有了他的比較,雇主會嫌棄他照顧病人不盡心。 李彥清還沒退燒,一張小臉燒的紅通通的,小模樣別提多可憐了??匆娎畛羞\進來立刻露出一副小狗似的表情,“爸爸?!?/br> 李承運的心都要碎了。他這幾個孩子里面,只有最小的這一個會跟他撒嬌,會哭著喊爸爸。有時候,李承運甚至覺得他是把這個孩子當做女孩兒來養(yǎng)的。這么嬌氣脆弱的一個孩子,現(xiàn)在他卻要告訴他他的母親沒了,這讓他怎么開口呢? 李承運不是鐵石心腸,他和張明妍之間雖然沒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但她的存在填補了他生命里多少個寂寞空虛的夜晚,他數(shù)也數(shù)不清。她固然貪財、小氣、見識短淺、又愛使小性子,但那些相伴時的溫暖卻是再真實不過的。 李承運在床邊坐下,伸出手摸了摸李彥清的額頭。李彥清抓住他的手,放在臉頰旁邊蹭了蹭,淚汪汪地說:“爸爸,頭疼?!?/br> “乖。”李承運安慰他,“退燒了就好了?!?/br> 重巖淡淡掃了一眼父子情深的兩個人,心里膩煩的厲害。他有很久沒見過李承運了,李承運卻給他招來了這么一場麻煩,那捆在洗衣桶里的屈辱、踹得他差點兒翹了辮子的一腳,他可都記在李承運的賬上呢。 而且這里還是醫(yī)院,是重巖生平最最厭惡的地方。只要看見這滿眼的白色,他就會想起楊樹過世的時候那種惶惑無依的痛苦絕望,仿佛他又變成了年幼脆弱的自己,孤苦無依,滿目凄惶。 重巖煩躁地踢了踢秦東岳,“什么時候能回家?我想出院了?!毙牡桌锏臒┰昕駚y越來越壓抑不住,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又要犯病了。 “快了,”秦東岳放下水果刀和切了一半的蘋果,拿過濕毛巾給他擦手。 重巖不滿地瞪他,“快了是哪天?” 秦東岳哄他,“再觀察幾天,沒危險了就回家?!?/br> 重巖露出悲慘的表情,“留在這里我會好的很慢的,真的,心情抑郁,不利于傷口的恢復。再說我這也沒有什么明傷,只需要靜養(yǎng)就行了啊?!?/br> 秦東岳笑著捏捏他的臉,“聽醫(yī)生的話?!?/br> 兩個人正嘀嘀咕咕地說悄悄話,就聽李承運哽咽的說了一句,“彥清,你mama她出了意外……以后爸爸照顧你?!?/br> 正在說話的兩個人一起看了過去,重巖只覺得耳畔嗡的一聲響,一時間滿心恍惚,竟有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消息…… 李彥清傻了似的盯著李承運。李承運困難地咽了一口口水,他要怎么告訴這個孩子,他母親是被人掐死的? “她出了意外……車禍……” 李彥清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他的哭聲像一把尖利的刀,瞬間破開了重巖心頭殘存的一絲清明。重巖的眼瞳微微一縮,眼前的世界旋轉不停,漸漸露出了記憶深處那間破敗的醫(yī)院病房。白色的墻壁,斑駁的窗沿,窗口低垂的藍色窗簾和躺在病床上面色青灰的年輕女人…… 記憶中埋藏最深的噩夢被哭聲轟然開啟。重巖臉上的血色慢慢地褪了個干干凈凈,他神經(jīng)質地摟住了秦東岳的一條胳膊,仿佛他懷里摟著的仍是小時候唯一的伙伴,那只毛都快掉禿了的玩偶小熊。 秦東岳最先發(fā)現(xiàn)重巖的不對勁,他試著動了動被他摟緊的胳膊,小聲地喊道:“重巖?” 重巖緩緩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夢囈似的喃喃自語,“我mama……沒了……我mama……” 秦東岳心頭大駭,“重巖?重巖你清醒清醒,他們在說李彥清的mama,不是你……重巖你聽見我說話嗎?” 重巖眨了眨眼,似乎被他的喊聲喚回了些許神智,然而一抬頭正撞上李承運驚異的視線,心里忽然間又糊涂了。這人是誰呢?他mama過世的時候身邊只有他和張月桂兩個人,這個男人又是誰? 李彥清哇哇哭著撲進他的懷里,一疊聲地喊:“爸爸,爸爸?!?/br> 重巖清醒過來,知道那個剛剛得到噩耗的男孩不是自己,那時的自己滿目荒蕪,楊樹死了,張月桂恨他恨得要死,沒有人會把他摟在懷里說:“你還有爸爸。” 重巖機械地重復,“你還有爸爸?!?/br> 秦東岳小心地把他摟在懷里,哄著他往外走。他隱約猜到眼前這一幕對重巖產生了極大的刺激,聽到重巖不住地重復這句話,心里驚駭之余又懷著僥幸,只想著就此把重巖哄出病房去,再也不見李家這些糟心的親戚,只怕重巖就能清醒過來了。 然而不等他們走出病房,李承運已經(jīng)聽見了重巖嘴里不住嘟囔的那句話,迎上重巖那雙空洞的眼眸,他心里不知怎么就涌起了一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忍不住斥道:“這算什么安慰人的話?他有爸爸,你難道沒有?” 這句話落在重巖耳中就像一點火星落進了炸藥堆里,瞬間便將重巖心頭僅剩的清明炸成了灰。重巖空洞的雙眼迅速充血,他死死盯著李承運的臉,口齒不清地問道:“你說誰?誰有爸爸?” 李承運被他的反應嚇住,下意識地摟緊了懷里的李彥清。 重巖一把推開秦東岳,朝著李承運的方向走了兩步,一雙血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臉,嘴里喃喃問道:“你說誰有爸爸?怎么他們都有爸爸,就我沒有?” 李承運心里像被刀刃剜了一下似的,疼得厲害,忍不住跳起來甩了重巖一巴掌,“小兔崽子,你沒有爸爸,你沒有爸爸老子又是誰?” 重巖被他打的晃了一下,他慢慢轉過臉,頂著鮮紅的巴掌印繼續(xù)疑惑地盯著他,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你?你是誰?” 李承運的火氣都被他勾了起來。 秦東岳剛才慢了一步,眼睜睜看著重巖在他面前被甩了一耳光,心頭怒極,見李承運還有要動手的意思,連忙走過去一把推開李承運,轉身摟住了重巖,壓抑著怒氣柔聲勸他,“我給你換病房,馬上就換。重巖,乖,你看看我?!?/br> 重巖卻在片刻的怔愣之后,像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似的痛哭了起來,“你說你是我爸爸?你怎么會是我爸爸呢,你要真是我爸爸,我mama病重,手術費都湊不齊的時候你在哪里?我被人按在垃圾堆里吐口水的時候你在哪里?我姥姥交不起校服的錢,流著眼淚納鞋底的時候你又在哪里????她生病住院,我去找熟人借錢,恨不得給他們挨個下跪的時候你又在哪里?” 秦東岳的眼淚刷的流了下來。他從來不知道他心愛的孩子在他還不認識他的時候,曾經(jīng)受過這么多委屈。 這些都是重巖年幼時最深沉的傷痛,重巖甚至以為他早已忘記了??上麤]有。它們仍然固執(zhí)地停留在他的記憶深處,一直躲在最深最黑暗的角落里,從未消失。被綁匪險些撕票的恐懼,挨打時身體上承受的疼痛,被醫(yī)院勾起的年幼時不堪回首的記憶,楊樹離世時宛如世界崩塌的絕望……重巖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絕望痛苦統(tǒng)統(tǒng)混合在了一起,令他精神崩潰,再也承受不住這樣沉重的壓力。 重巖栽倒在秦東岳的懷里,哭的幾乎休克。 李承運已經(jīng)完全傻眼了,連李彥清都被這一幕驚得忘記了哭泣。 病房門外,李承運的助理高云一把抓住了要往里沖的李延麟,傷感地搖了搖頭,“二少爺,還是讓他們靜一靜吧,這已經(jīng)夠亂的了?!?/br> ☆、第96章 不想見就不見 重巖哭到休克,秦東岳恨不得一把掐死李承運。他之前覺得他們無論如何都是親父子,李承運想要把孩子留在眼皮底下看著,那就由著他好了,搞不好借著這一次的事情,能讓他們父子之間緊張的關系緩和緩和。他怎么也沒想到李承運的出現(xiàn)會對重巖造成這么強烈的刺激。在綁架事件之前,重巖的精神狀況就處于不太穩(wěn)定的狀態(tài),沒想到重巖安然度過了綁票事件,卻因為他這個父親的存在而徹底打破了這種勉強維持著的不穩(wěn)定狀態(tài)。 秦東岳不顧李家人的阻攔,用最快的速度聯(lián)系了秦氏旗下的一家私人醫(yī)院,打電話讓趙闖劉冬一起過來接人。趙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聽秦東岳語氣不對勁,連忙帶著手下的一幫大小伙子跑來接人。一時間高級病房的走廊里全是穿著訓練服的壯漢,搞得小護士們推著小車出來換藥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幾方人馬都是醫(yī)院惹不起的人物,主治醫(yī)師也很郁悶。他剛說了一句最好讓病人安靜休息,不要隨意移動,秦東岳一伙人就把他圍住了??蓱z的醫(yī)師躲得不夠快,被秦東岳一把揪住了領口,憤怒地質問:“躺在這里就叫安靜休息?你眼瞎了嗎?要不是躺在這里,他能受這么大刺激?能休克?” 醫(yī)師遇到土匪,簡直有理說不清。 趙闖和劉冬連忙上前把他拉開,一邊不動聲色的把李家的人擋在后面。 “行了,行了,”趙闖攔住秦東岳,“你們家的救護車都開過來了,趕緊把小老板送下去。他人還昏迷著呢,你在這里鬧騰什么啊,是吧老三,病人最重要?!?/br> 秦東岳打電話讓樓下的救護車把擔架推上來,李承運被攔在后面,擠都擠不過去,氣的直跳腳,“秦東岳,這是我兒子!你以為你是誰?憑什么你說帶走就帶走?!” 秦東岳理都不理他,心說那要不是你兒子,老子今天抽死你。 擔架很快推了上來,劉冬指揮著趙闖手下的保鏢們將幾個穿著綠色制服的醫(yī)護人員護在中間,長驅直入進了病房,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把病人推了出來,十分迅速地進電梯,下樓,送上了救護車。 秦東岳臨走的時候,伸出手沖著李承運點了點,眼神兇悍的像只野獸。不過對著重巖他親爹這樣一個特殊的身份,秦東岳到底說不出什么狠話,手指頭點了兩下轉身走進了電梯。 李承運被他氣得半死,他怎么也沒想到秦東岳會這么干脆的跟他翻臉,秦家跟李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好歹也算是有些交情的。秦東岳在他面前也算是個晚輩,沒想到為了他兒子,這渾小子居然說翻臉就翻臉。直到救護車開走了,李承運也沒想出來他兒子到底有什么魅力,能把個秦東岳迷成這副德行。 李彥清受了刺激,剛退下去的溫度又燒上來了,紅著眼睛被大夫按著打點滴。李延麒一直睡著,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有李延麟站在走廊里,眼神復雜地看著李承運。以前他沒想過那么多,只是憑著本-能仇視著這兩個跳出來跟他搶爸爸的野孩子,但是聽了重巖那一番質問之后他還怎么恨得起來? 李延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的父親,空前的迷茫了。 當事人走了,看熱鬧的人也走了,走廊里重新變得安靜,重巖說過的話也開始在李承運的腦海里逐字逐句地浮現(xiàn)。他想起自己對楊樹愛恨交織的感情,想起他多年未曾理會楊樹的生活,想起重巖所經(jīng)歷的窘境,想起他一直卑劣地期待著楊樹會因為生活的艱難而回過頭來找他,會主動向他低頭…… 一絲懊悔慢慢浮上心頭,像潮水一般迅速滲入他的五臟六腑,變成了一種深切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疼痛。這么些年,他都干了些什么啊。他甚至沒有真正地用心去了解楊樹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 李承運攥起拳頭用力捶打自己的腦袋。 李延麟有些難堪地避開了自己的視線,李承運的心情他大致也能猜到幾分,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從來沒聽說過后悔兩個字能夠挽回什么事情。就像重巖說的那樣:命都沒了,再說什么道義責任還有什么用? 李延麟轉身走進了病房,默默地掩上房門,把他那狀若瘋癲的老爹一個人留在了走廊上。他決定重新找個時間去看看重巖,不管重巖跟他老爹關系怎樣,他都是自己曾經(jīng)共患難,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威脅的好兄弟。 受藥物影響,重巖一直到兩天之后才真正清醒過來。秦東岳膽戰(zhàn)心驚地陪在床邊,生怕他又會說出什么神志不清的話來,然而重巖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無聲地做了個口型:沒事,別怕。 秦東岳沒法子不怕。因為重巖的身體很突然地衰弱下來,他開始變得嗜睡,一天之中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中度過,清醒的時候也不愛說話,總是蒼白著一張臉坐在那里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秦東岳緊張的不行,跑去問大夫,大夫也說不出什么具體的病因,只能猜測這孩子以前身體的底子養(yǎng)的不好,這一次的綁架讓他受了驚嚇,本來精神就處于不穩(wěn)定的狀態(tài),又因為李彥清母親過世的消息受了刺激,這些因素零零總總加起來,讓他一時間有些難以承受罷了。 “不要心急,”大夫安慰他,“慢慢調養(yǎng)一段時間,會好起來的?!?/br> 秦東岳于是更加小心起來,除了林培海青天這幾個死黨,決不讓任何人有機會摸進重巖的病房。李家的人首當其沖被列為拒絕往來戶,尤其是李承運,秦東岳一開始相信他,相信有他這個當父親的在場,重巖從心理上會比較有安全感。結果他把重巖刺激成這個樣子。他決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秦東岳還是很小心的在重巖耳邊提了一句。 重巖拿著ipad翻看財經(jīng)新聞,聽他說起李承運要來看他,頭也不抬地說:“李家的人就算了,讓他們別再來了。” 秦東岳摸摸他的頭發(fā),有點兒心疼,“真不見?” 重巖搖搖頭,神情漠然。經(jīng)過這么一場爆發(fā),他算是徹底想清楚了,他跟李承運是絕不可能若無其事的和平相處的。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成熟,成熟到不會再去介意小時候那些不堪的經(jīng)歷,不會再去介意自己的身世。但實際上他一直是介意的,一直心存怨恨,只是假裝自己不介意罷了。其實他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豁達。 秦東岳幫他掖掖被角,“不想見以后就都不見好了。” 重巖淡淡笑了笑,“我現(xiàn)在想明白了,既然我本來就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既然我心里一直恨著他們,那我又何必拗著自己的心思,非要擺出一副不計較的姿態(tài)來呢?古人講究順其自然,做什么事都不能強求。如果我命中注定就沒有親情緣,那就沒有好了,沒必要非要跟老天做對?;蛟S有朝一日,我會真正豁達起來,真正放下這一切?!?/br> 秦東岳湊過來在他的嘴角輕輕吻了吻,“那我呢?” “你?”重巖笑了,伸手在他臉頰上輕輕摸了摸,“就是因為順其自然,我現(xiàn)在才會坐在你的面前而毫無防備呀。” 秦東岳把他摟進懷里蹭了蹭,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來,“那我們就算是在交往了?” 重巖想起自己亂七八糟的感情史,不怎么放心地提醒他,“我這個人比較遲鈍,要怎么談戀愛我其實是不太清楚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br> “不是剛剛說了要順其自然?”秦東岳笑了,“那我們也順其自然好了?!?/br> 重巖想了想,笑著點頭。 秦東岳靠在他身邊,把他攬進懷里,“趙闖和劉冬想過來看看你,行不?他們倆是我的發(fā)小,這次的事情他們倆也幫了不少忙?!?/br> 重巖懶洋洋地靠在他懷里,隨口問道:“案子怎么樣了?” 秦東岳說:“那天押送古玩的車隊還沒走到約定地點,就接到消息說你們兄弟被救出來了。車隊返回的時候遇到了打劫的,對方的人傷了兩個,剩下的逃走了。這兩個人都是姓齊的那人的手下。警方現(xiàn)在在查姓齊的底細。是不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還不知道?!?/br> “張赫呢?”重巖皺了皺眉,“我總覺得他跟張杭脫不了關系?!?/br> “張杭被監(jiān)視,并沒有什么異動?!鼻貣|岳說:“警方倒是對他父親和他大伯比較感興趣。跟張杭比起來,他們二位應該更有摻一腳的動機?!?/br> 重巖看著他,“你是說古玩?” 秦東岳點點頭,“我估計警方也從兩位張先生這邊下手了?!蓖nD了一下,又說:“你上次說張赫很感興趣的那幅畫叫什么?” “《驪山煙雨圖》,怎么?” “那天劉冬跟著車隊,他說劫匪搶上車之后就要找那幅畫?!?/br> “如果說在找這幅畫,那張赫的嫌疑還是很大的。”重巖有些疑惑地想了想,“你覺不覺得張赫對這幅畫有些太執(zhí)著了?就算它很值錢,但是它真的值錢到讓他什么都不顧,鋌而走險的地步了嗎?” 秦東岳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可能這幅畫還藏著什么玄機吧?否則還真說不通。他處心積慮的從國外跑回來,又是跟李彥清母子搭關系,又是跑來認識你……對了,那房子海青天說是張赫的,那張明妍……” 重巖打了個寒噤,不敢再細想。知道張赫在算計人是一回事兒,但是知道他能下手殺人又是另外一件事。知道自己原本認識的人其實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這種感覺簡直讓人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尤其這惡-魔還在逍遙法外。 秦東岳把他摟的緊一些,“過兩天出院,要不要先去我家住一段時間?”唐怡自從聽說重巖出事就一直想過來看看他,但是秦東岳一直攔著不讓來。這段時間她看多了自己兒子魂不守舍的樣子,簡直不敢想重巖要真出事了她兒子會怎么樣。聽到重巖已經(jīng)慢慢恢復過來,她也是真心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