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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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靶子 李家給重巖安排的是“山水灣”附近的實驗中學,這是一所新學校,硬件設(shè)施什么的也都不錯,最方便的一條就是離家近,即使沒人接送,重巖步行上學也只需要十來分鐘的時間。 對于上學這件事,重巖其實是無可無不可的,畢竟上一世他連大學都讀完了,現(xiàn)在回過頭來跟一群小崽子坐在一起讀高中,打不起精神來也正常。但他不來還真不行,不然一個半大孩子還能去哪里消磨這一天一天的時間呢? 重巖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自己即將開始的高中生活,既然重新來過的生活不是不可改變的,那么高中畢業(yè)以后他還要不要繼續(xù)學金融呢? 這還真是一個問題。 重巖對于金融或者貿(mào)易這一類的學科雖然不討厭,但是也沒到喜歡的程度。他只是覺得生活在李家那樣的環(huán)境中,學這個專業(yè)比較有用罷了。至于他真正的喜好,重巖瞇著眼眺望遠處喧鬧的cao場,心里暗自嘀咕:如果打架不算的話,老子貌似從來都沒有過課余愛好這種神奇的東西啊…… 他不怎么愛運動,或者說當年喜歡過——在他真正十來歲的時候。重新活回來的身體雖然只有十七歲,但內(nèi)里畢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年紀大了,自然而然就沒有了那種淌著大汗上躥下跳的熱情。他也沒有音樂美術(shù)方面的愛好,這主要是因為小時候生活的環(huán)境太困窘,沒有條件培養(yǎng)那么花錢的愛好。 重巖想了很久,才想起自己接手了李家的生意之后,有段時間特意請了個老師教自己書法。這個應(yīng)該算愛好,可以試著撿起來。 重巖坐在一群毛孩子中間發(fā)了一天的呆,也沒想好自己以后到底要學什么專業(yè)。反倒是想起了前一天與李延麟相遇的事情。當時宮郅帶給他的沖擊太大,這會兒他才慢半拍地回憶起了李延麟眼睛里的那種鄙視。 這個問題,重巖以前并沒有想太多,就算上一世被接到李家生活,他也從沒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花用李家的錢。他也是李家的孩子,未成年之前被李家撫養(yǎng)又有什么不應(yīng)該的呢?就算這一次他要求住到外面,李承運給他安排了車子房子,他也拿的理直氣壯。因為在他的心底,他覺得這都是李承運應(yīng)該給他的??墒菗Q個角度,顯然李延麟,或者其他人并不這么想。他們會覺得自己就是跑來跟他們兄弟倆搶東西的。 這個問題其實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問題,以后不再用李家的錢就是了。畢竟被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說三道四的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兒。重巖覺得自己找到了問題的突破口,他要好好想想該怎么給自己弄點兒錢。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辦,那就是在自己面前豎起一個活靶子,免得李家的兩位少爺有事兒沒事兒的來找自己的麻煩。 至于活靶子的最佳人選,重巖覺得,沒有人比李彥清更合適了。 說到李彥清,重巖就不得不感嘆一下命運這個小妖精真是任性的毫無道理。同樣都是李承運的種,同樣都是生在外面的孩子,李承運對他不聞不問,卻把李彥清當做了李家真正的幼子來疼愛。果然養(yǎng)在身邊朝夕相處的情分就是不一樣嗎? 李彥清要比重巖小兩歲,這時候應(yīng)該還在讀初中。跟重巖在臨海市讀的子弟中學不同,人家李彥清念的是貴族學校,上學放學都有名車接送的那種。可以說除了沒住進李家老宅,他在生活待遇上跟李家的兩位正牌少爺是沒有什么差別的。 李彥清的母親似乎是個護士,詳細情況重巖不太記得了。他只記得當年他的老師幫他查出這個人的底細時,他心里想的是李承運真tmd的缺德,有錢人不都喜歡包養(yǎng)明星歌星什么的么,怎么這個老王八就喜歡禍害良家婦女? 重巖上輩子見過李彥清幾次,那時候他跟李家兄弟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進行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李彥清跳出來想要漁翁得利。重巖腹背受敵,著實頭疼了一陣子,還好后來都收拾利落了。他對李彥清的印象不太深,只記得這孩子的長相隨了他母親,細皮嫩rou的,一看就是個心高氣傲的嬌貴的小公子。 重巖后來一直在想,如果李彥清能耐住性子再多等一個月,等自己和李家兄弟斗得筋疲力盡的時候再出來收拾局面,只怕勝算會大得多。問題是李彥清成長的環(huán)境太安逸了,他所有得到的東西都是別人捧到他面前的,從來沒有真刀真槍的去爭去搶過,所以當他的對手是小胡同串子里長大的小混混重巖時,那點兒傲嬌的小招數(shù)就有些不夠看的了。重巖窮了小半輩子,壓抑了小半輩子,在他眼瞅著就能翻身做主人的當口,誰敢搶他盤子里的rou吃,他就能撲上去活吃了誰——要比更瘋狂,誰能比得過精神病呢。 李彥清母子倆多年來躲在暗處冷眼旁觀,李家的情況他們看得一清二楚。這會兒指不定還存著要利用自己去把李家的水攪混的念頭,與其留著他們以后跳出來給自己添亂,還不如早早就把他們拎出來曝曝光。就沖著李承運的態(tài)度來看,李彥清的分量也比重巖這個窮小子大得多了,他就不信有李彥清站在那里,李家的兩位正牌少爺還會閑的沒事做,天天來找他麻煩。不過這個事兒不能他自己出面,得想個辦法,既能把李彥清母子揪出來,又不會牽連到他身上。 一想到要開始算計人,重巖的心情明顯的愉悅了起來。 不就是玩陰的么,這個老子在行。 重巖背著書包滿大街亂晃,感覺既新奇又有些迷茫。他記憶里的京城是十來年后的樣子,現(xiàn)在的京城他反而不怎么有印象,大概那時候的他除了學校和李家老宅之外很少出門的緣故,很多地方他都沒有去過。 早春三月,京城干燥的空氣里仍帶著寒意。 重巖像一個普通的逃課開小差的十七歲少年一樣,把校服外套脫下來團吧團吧塞進書包里,手里拿著在麥當勞飲料窗口排隊買的可樂。可樂杯里加了許多冰塊,輕輕一晃就會嘩啦嘩啦直響。身旁是陌生又熟悉的街道,游人如織,初春的陽光灑在身上,讓人不由自主就有種放松下來的感覺。 重巖的生活中似乎很少有這樣愜意輕松的時刻。 不知溜達了多久,重巖在一家西餐廳的窗外停住了腳步。隔著一道落地的玻璃窗,他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重巖沒想到會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又一次見到宮郅。 他和幾個朋友坐在一起,餐桌上還堆著沒有吃完的甜點和水果。一個留著長卷發(fā)的女孩子說了句什么,一桌的年輕人都笑了起來。 重巖心里忽然有種微妙的惆悵。 年輕的宮郅,眉眼還帶著稚氣的宮郅,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微微瞇著,表情開朗的像一朵太陽花。重巖覺得自己應(yīng)該拿手機把這個笑容拍下來,以后再做噩夢了就拿出來治愈一下。其實不用他詳細地回憶過去那些糟心事,告別時宮郅那張了無生氣的臉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一場噩夢了。 而現(xiàn)在,這個少年還活的好好的。 重巖心說沒什么比這個更讓人感到安慰的了。他機械地轉(zhuǎn)過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那個莫名的讓他有些不舒服的玻璃窗。 因為出了這么一段小插曲,重巖也沒心思在街上瞎逛了,在路邊直接攔了車回家。 出租車開到“山水灣”的門口時,重巖的心情已經(jīng)慢慢平復下來。不管怎么說,宮郅只是他生活里一個過客,他們各自有自己的生命軌跡。遇見,也不過是一霎的事。誰還能記得清自己的每一次呼吸? 他的“過去”原本就承載了比旁人更多的內(nèi)容。要想活得不那么辛苦,他必須學會忘記一些東西。 重巖回到家,開機上網(wǎng),按照記憶中的郵箱發(fā)了一封郵件,收件人的名字叫“海青天”。郵件發(fā)出去了之后,重巖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上一世他跟海青天搭上線還是幾年后的事情,也不知現(xiàn)在這個人有沒有開始做私家偵探這一行。如果實在不行,他還得想法子找別人,這就稍稍有些麻煩了。 一直到吃過晚飯,他才收到了海青天的回信,對方表示他現(xiàn)在清閑,可以接活兒。重巖把自己的要求發(fā)過去,又按照海青天的要求交了一部分預付金。海青天發(fā)過來一個“ok”的手勢,示意他等自己的消息。 重巖關(guān)了電腦,輕輕吁了口氣,“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這兩個人?!?/br> “海青天是專業(yè)人士,找個把人應(yīng)該不成問題?!?/br> “上輩子李承運把他們保護的很好,要不是李彥清自己跳出來想撿漏,只怕還沒人知道李家還有這么兩口人呢?!?/br> “既然默默無聞過了那么多年了,干脆一直沉寂下去不好嗎?”重巖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納悶,“反正李承運留給他們的錢也夠他們過日子的了?!?/br> “還是不甘心吧。李彥清的母親給李承運當了這么多年的當?shù)叵虑閶D,總不會全無所圖,錢、權(quán)勢或者地位,不外乎這些東西。難道你相信什么真愛的屁話嗎?” “我知道你看不起她。” “嗯,我是有點兒看不起她。楊樹是沒腦子,人傻,才被李承運那個王八給騙的團團轉(zhuǎn),她身體不好不能流產(chǎn),只能咬著牙只能把我生下來。這女人卻是心甘情愿的給他當情婦……我看不起她不是很正常嗎?” “不止是看不起那么簡單哦……” “對,除了看不起之外,還有一點兒微妙的東西。比如嫉妒,再比如仇恨。同樣都是跟那個老王八有過一腿的女人,憑什么她們都養(yǎng)尊處優(yōu),一個個活的舒舒服服,漂漂亮亮,偏偏楊樹就死了呢?而且死之前過的還是那種一個月吃不上幾頓rou的窮日子?如果只是因為她蠢,那這個代價也未免太大了?!?/br> “你想怎么樣?收拾這個女人嗎?” “罪魁禍首是李承運,要收拾也是收拾他。至于這個女人,我不會對她怎么樣的。只要她別主動來招惹我?!?/br> “上輩子他們出現(xiàn)的時機很可疑,天底下哪有那么恰巧的事。我猜他們一定是在暗處看著我和他們斗呢。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想讓我給他們打頭陣也得看我同意不同意?!?/br> “這件事要怎么捅到李家人面前還要好好想想,不能急,要是把咱們卷進去可就得不償失了。咱們費了這么大勁圖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讓他們自己去斗,好讓咱們躲個清閑嗎?” “所以就算海青天真的查出什么來了,咱們也要從長計議?!?/br> “嗯,李家人可都是人精,不能讓他們生疑?!?/br> “真想看看李彥清身份曝光之后,李家人會是什么反應(yīng)。尤其是程瑜和那兩位少爺,大概會很驚喜吧?!?/br> “想想就覺得好開心啊?!?/br> ☆、后怕 因為前天下午逃課,重巖壓根就不知道有什么家庭作業(yè)。等他回家之后又忙著聯(lián)系海青天,一晚上光顧著琢磨陰謀詭計了,早把學校那點兒事兒丟到了腦后。等轉(zhuǎn)天一早,他昏昏沉沉地靠著教室最后一排桌子打算睡個回籠覺的時候,終于冒出來一個不開眼的孩子找他的麻煩來了。 “喂,同學?!鼻辶恋哪新暡辉趺锤吲d地喊道:“這位同學,你的作業(yè)呢?”他一邊喊,一邊還敲了敲重巖的書桌。 重巖的腦袋壓在胳膊上,都已經(jīng)擺好了入睡的姿勢,這會兒被人敲醒,一肚子的不高興,“什么作業(yè)?” 站在他課桌旁邊的是個白白凈凈的小男生,眉眼清秀,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種規(guī)規(guī)矩矩的味道。重巖猜測這孩子在上小學的時候一定在胳膊上帶過兩道杠或者三道杠。這一看就是老師喜歡的乖乖牌學生。 小男生看出了重巖眼里的不耐煩,也有些不太高興了,“家庭作業(yè)。昨天放學之前課代表都寫在黑板上了?!?/br> “哦,”重巖四點不到就翻后門溜走了,哪里知道課代表在黑板上寫了什么,便隨口胡謅,“昨天我不舒服,回家比較早,沒看見課代表留作業(yè)?!?/br> 小男生狐疑地看著他,“你跟老師請假了嗎?” 重巖心說這小破孩屁事兒真多,“沒來得及請假。我肚子疼,就直接走了?!?/br> 小男生稍稍有些無措,重巖雖然看上去與他年齡相仿,但是不知為什么,跟這個人說話會有一種在跟成年人說話的錯覺。 “那好吧,”小男生勉強點了下頭,“我跟老師說說,不過下次要離校要跟老師請假?!?/br> 重巖面帶微笑地目送他轉(zhuǎn)身,然后垮下臉,繼續(xù)枕著胳膊醞釀睡意。他記得這個小男生好像是班長,叫什么他沒記住。但這孩子的家境應(yīng)該不錯,他腳上的那雙運動鞋前幾天李榮陪他逛街的時候他看到過,標價在四位數(shù)以上。還有校服袖子里露出來的運動手表,上輩子他曾在李延麟的胳膊上看到過同一個牌子的。 重巖這輩子最焦心的就是自己再跟李家的人有什么牽扯,這會兒一想到這個小孩子有可能是李延麒李延麟那個階層的人,甚至說不定還認識他們,心里就有些不爽。再看那個孩子斯斯文文的一張臉,也覺得沒有那么順眼了。不過因為多看了那孩子兩眼,倒是把他的名字給記住了。他是重巖這個班的班長,叫秦東安。 要命的是,重巖發(fā)現(xiàn)這個乖乖牌學生的座位就在他旁邊。班里就他們倆個頭最高,老師就把他們一起安排在了最后一排。作為高一三班的班長,秦東安上課自然是不睡覺的,他不但自己不睡覺,還責任感爆棚地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監(jiān)督著重巖,重巖真是苦不堪言。 第n次被秦東安從半夢半醒之間叫醒,重巖簡直暴躁了,“你tmd有完沒完?” 秦東安一邊寫筆記一邊頭也不抬地說:“同學,上課睡覺本來就不對。要睡覺在家睡不是更舒服嗎?你到學校是來干嘛的?” 重巖翻了個白眼,心說老子睡不睡跟你有個屁的關(guān)系? 前排的幾個女生偷偷往后看,似乎班里兩個帥哥斗嘴讓她們感到很有意思,一邊看還一邊交頭接耳。重巖心里簡直煩的不行,他又不是真正的十七歲,成天跟一幫毛孩子混在一起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頭? 秦東安拿手里的鋼筆敲了敲他的桌面,“馬上就要期中考試了,老師說了這學期的成績關(guān)系到高二分班。聽說學校要分快慢班。” 他這么一說,重巖也想起來上完高一還有個分文理科的問題。他對于記憶性的東西沒興趣,自然還是要讀理科的。成績好的孩子一般都老實本分,班里沒有人鬧事他的日子也能過得舒服一些。 秦東安見重巖終于打起精神聽課,小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表情。 海青天是專業(yè)人士,而且重巖對于調(diào)查的要求也不高,只讓他找到李彥清母子倆的住址和一些大概的情況。因此不到一周的時間他就把調(diào)查報告發(fā)了過來,報告的末尾還附了幾張近期的照片。 “看到了嗎?”海青天的聲音顯得懶洋洋的,一點兒不符合重巖心目中精明干練的偵探形象,“第一張照片中間那個走下樓梯的就是李彥清,他身后的那位女士是他母親著張明妍。他們住在富華別墅十四棟?!?/br> “張明妍是護士?”重巖端詳著照片中雍容華貴的貴婦,怎么也想象不出這樣的人穿上白大褂是個什么模樣。 “以前是,李彥清出生以后她就辭職了,專職在家?guī)Ш⒆印!?/br> 重巖坐在電腦前面一張一張地翻看照片,有母子倆一起開車外出的照片,也有李彥清在學校圖書館的照片,還有一張李承運帶著他們母子在國外度假的照片。最后一張是張明妍帶著李彥清在戶外參加什么活動的照片,重巖看到他們旁邊的那個人時,整個人都傻眼了。 “那個男人是誰?”重巖問海青天,“最后一張照片,張明妍身邊那個?!?/br> 幾秒鐘之后,海青天不確定的聲音答道:“這男人住在他們家隔壁,詳細情況我也不了解。要深入調(diào)查?” 重巖握著鼠標的手指不住地發(fā)顫,“好。盡快查清楚這個人的底細?!?/br> “我先找找這人資料,你等我電話?!?/br> 重巖掛了電話,才發(fā)現(xiàn)自己額頭上沁出了薄薄一層冷汗,整個人都有種虛脫似的無力感。 照片里的這個男人叫張赫,他在十九歲那年認識他,因其淵博的知識和生活上對自己的指點而被他尊稱為“老師”。他手把手地教會了重巖如何在復雜的人情世故中游刃有余,如何在李家兄弟的排擠和刁難中反敗為勝,如何一步一步把所有的人踩在腳下……然而現(xiàn)在他卻發(fā)現(xiàn)這個人竟然在認識他之前就認識了李彥清母子…… 這究竟是有意還是湊巧? 這個人會不會瞞著自己什么事?或者說,他當初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有沒有可能是李彥清母子倆的授意?李彥清母子倆的用意很好猜,可是在這當中張赫又是一個什么樣的身份?如果前一世他和重巖的結(jié)識是張赫有意為之,那他又是為了什么呢? 一想到這個始終站在自己身邊指點自己的男人竟然有可能披著另外一張臉皮,重巖就覺得毛骨悚然。 張赫、化工廠老板、鰥居、回國不久,在工人體育場附近有住宅。重巖把上一世自己知道的信息匯集起來,一起發(fā)給了海青天。他現(xiàn)在懷疑張赫上一世有意透露給自己的信息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重巖原本不是一個輕易就能相信人的性子,但張赫出現(xiàn)的時機太巧,一出手就從李家兄弟手里救了他一次,重巖感激之余自然不會對他生出疑心來,之后張赫又一次次為自己出謀劃策并在各個方面對自己多加指點……如果這一切都是精心策劃的,那么…… 那么他上一世是有多幸運才能在既有明處的對手,又有暗處的敵人的情況下爬上了李家最高的那個寶座?如果張赫真的與李彥清有關(guān)系,他又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看著自己把包括李彥清在內(nèi)的李家人一一踩在腳下的? 重巖現(xiàn)在急于知道在張赫找上自己之前,跟李彥清之間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關(guān)系?這里面有沒有什么交易?如果有,上一世又出了什么問題,讓張赫在最后關(guān)頭放棄了李彥清? “上輩子老子的腳下到底埋著多少地雷?”重巖問自己,“有多少是站在老子身后的這個男人親手埋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