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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心頭澎湃,拿下這樣一位男子,自己的下半輩子吃喝不愁了。 她動了小心思,慢慢地放下酒瓶。 原本10分鐘能夠做完的事情,硬是讓她拖成了半小時。 索性沒人注意這邊,場內(nèi)女孩們的心思全部都放在陸炎一人身上。 女人不單單只是放瓶子,她還豎起耳朵聽前方其他女人在說些什么。 一個身著紅色暴露衣裙的女子不滿地向旁邊的黑色絲。襪短裙女子抱怨:“這位大人物可真難伺候,姐妹們玩了那么多花樣,也不見得他停下?!?/br> 那位同伴聽到后,神色緊張地看向四周,盡管她們兩在角落,很少有人會注意。 死里逃生的女人趕緊收回視線,低頭假裝在忙乎事情,但全副心思還是放在她們兩的對話上。 那位同伴看大家各自有其事,放下警惕心,拉著紅色的女子到更偏僻的地方,輕聲地說:“你可快別說了,你可知道那位大人物是誰?” 話語中的恭敬之味,陡然勾起人的好奇心。 不僅是紅色女子好奇,那位女人更是好奇,聽她這口氣好像是知道的樣子。 那位同伴倒是沒有賣關(guān)子,馬上就說出了她知道的消息:“具體是誰我可不清楚,只知道他跟陸家有點(diǎn)關(guān)系?!?/br> 紅色衣服的女子驚呼:“陸家?” 那位同伴點(diǎn)點(diǎn)頭,“你可別亂說話了,在A市誰不知道陸家那是什么樣的存在,小心這話被那位大人物,要你好看?!?/br> 被教育的紅色長裙的女子用手作拉鏈裝,保證自己會小心說話的。 聽完兩人的談話,女人在心里突發(fā)警醒,“陸家,莫不成是那位陸二爺?” 一想到是他,女人收起了勾引的心思,神情莊重,悄悄地拿起酒瓶,假裝要倒酒的樣子,靠近前面,去看看那位大人物長什么樣。 包廂里的燈光忽明忽暗,只有在那一剎那時間才能依稀辨認(rèn)前面人的五官。 音樂節(jié)奏急轉(zhuǎn),房間內(nèi)的燈光隨之變化,從極暗瞬間轉(zhuǎn)為極晝。 所有人下意識地瞇起眼睛,只有那個女人死命地盯著座位中全場焦點(diǎn)的男人的模樣。 那眉眼,那放蕩不羈的氣質(zhì),就算是化成灰,女人依舊忘不了。 她如臨大敵,像是被雷擊中,下意識地背對身,不讓陸炎看清自己的臉。 房間僅亮了幾秒,接著平緩地向黑暗過渡。 黑暗成了女人最好的保護(hù)色。 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異常,大家的心思放在現(xiàn)場燈光的變化。 女人哪里還有勾引的心思,她弓著身子,彎腰從人群的空隙中溜走。 來無影去無蹤,仿佛她從未來過。 等房間燈光不再變化,音樂逐漸趨于平靜,大家的心回歸當(dāng)下。 是否少了一人,她們漠不關(guān)心。 此時,女人又一次逃出升天。 出了包廂門的她不敢停留,一路飛奔,急忙奔向大門。 這家酒吧她是不敢在待了。 …… A市頂級私立醫(yī)院里, 潔白的墻壁,潔白的地磚,潔白的被子,隨處可見的白。 空氣中漂浮著難聞的消毒水味。 即便大開窗,那股子味還是侵入肌膚,封鎖鼻腔,讓人無處可逃。 花容本能的厭惡。 或許是醫(yī)院承載了太多不幸的事,處在秋天,她還是能感受到徹骨的寒冷。 花容望著病床上還在昏睡的父親,心里的悲傷無限的放大。 醫(yī)生的診斷還未出來,她的心七上八下,惶惶不可終日,不知如何是好。 這一切就好似夢境,多么像自己最后的命運(yùn)。 孤立無援, 父親因自己的愚蠢,自己的惡毒,傾注了大半輩子心血的集團(tuán)毀于一旦。 家里值錢的東西賠的賠,賣的賣,連家里邊角的小飾品都不復(fù)存在。 傭人走的走,散的散。唯有從小照顧自己的陳媽肯留下。 但是陳媽到底拗不過子女,最終還是離開。 這個家除了花容和花父,沒有別人,也不剩東西。 空空蕩蕩。 花容第一次感受到空寂是如何滋味。 陸氏施壓,一定要自己面臨牢獄之災(zāi)。 父親最后一次頑強(qiáng)抵抗,換得自己一線生機(jī)。 自己拿著父親用性命換來的生機(jī),逃離A市。 哪怕到了如此地步,父親也是一句責(zé)備的話沒說。 他只是沉默地看著花容,終究吐出一句話,“好好照顧自己,父親以后怕是幫不到你了。” 說完,蠻力地推她進(jìn)出租車,推她進(jìn)生的希望。 花容哭著喊著,迫切地希望能和父親再說話,哪怕是一句話。 但是不能,車馳遠(yuǎn)了,花容只能望著父親的背影一點(diǎn)點(diǎn)地縮小,最后消失在眼睛里。 花容不曾知道,父親的身體狀況一日比一日差。 她的存在是父親活下去的信念。 自己的離去,像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失去了希望,父親最終撐不了,死在醫(yī)院。 花父還在昏迷,四周寂靜極了,只有一旁的呼吸機(jī)運(yùn)轉(zhuǎn)夢境中委屈,無助的情緒不由的帶入,花容陷入了魔怔。 忘記了現(xiàn)實(shí),臥下身子,在花父身旁嚎啕大哭。 陸修趕到病房時,便是這樣一幅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