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隱約間許瞳聽到有人在一旁悄悄耳語:“放在古代,他這恐怕就叫帝王之氣了吧?” 聞聲她險些忍俊不禁。想不到三教九流的地界上,還能有人說得出這樣文縐縐的一個詞兒來。 她眨了眨眼,對顧辰點點頭說:“好,都依顧少!”轉(zhuǎn)過頭去,對正端茶過來還來不及放下的二花再做吩咐,“茶擱那吧,你去清場,告訴大家今天實在不好意思,讓他們明天再來玩,到時全場免費任他們愛玩到什么時候就玩到什么時候!”交代完畢,不忘又鄭重其事地補充一句,“二花,切記,把你自己也清了!不要所有人都清出去以后,你自己又屁顛屁顛跑回來,知道嗎!” 二花看上去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磨蹭著欲討價還價想留下觀戰(zhàn),卻被許瞳不耐煩地一腳踹走。 好不容易支開二花這塊粘糕,轉(zhuǎn)回頭抬眼間,許瞳清楚看到,顧辰眉梢又高高挑了起來。 她望著他飛揚跋扈的眉,很真心想問上他一句:何至于你這樣大驚小怪的盯著人看?是沒見過美女,還是沒見過美女彪悍? 作者有話要說:栗子說不如把老關(guān)拉出來溜溜,哦了~~拉出來了,順便把木頭(筆名舊衣那個家伙)小盆友也搞出來打醬油了^_^哇咔咔~ 顧同志他要干啥呢?哇咔咔,jian笑~后頭的狗血很猛烈呀,哇咔咔~ 奉獻一段俺和二花和老關(guān)的狗血對話~ 嘎嘎,好玩不~二花有才吧!的確二吧,嘎嘎嘎~ 來吧姑涼們,狠狠撒撒花,花兒激人奮進啊^_^ 二十 強男強女之【圓謊】 20【圓謊】 暗牌不容易打,不只要牌技精湛,更要記憶過人。 打暗牌時,通常桌面總是寂靜無聲,人人只顧拼命記牌,根本無暇分心講話。即使這樣,一般高手仍然不可避免會偶爾記錯一二張牌。 今天湊在一起一比高低的四個人,都已經(jīng)是牌技超群的個中高手。四個人里,老關(guān)與木頭始終沉默,一心一意記牌算牌,心無旁騖;顧辰和許瞳兩個人卻一直不曾安靜,他們一來一回地有問有答著,彼此間笑意晏晏,興致nongnong,竟似相談起來無比投機一般。而說話間兩人誰也沒有耽誤過手下抓牌打牌的速度。 ●︶3︶● 顧辰打出一張牌,“三條?!彼⒉豢聪蛟S瞳,渾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一句,“瑤瑤,你有沒有騙我?” 許瞳叫了一聲:“碰!”手臂伸長,到他跟前撿過剛剛他所打出那張牌,擺正在自己這邊,左手其他手指微翹、中指指尖在牌列上自右而左快速劃動,忽然停在其中一張上,捻出列來帶進掌心,拇指輕輕一抹,確定正是想打出那張后,拍在桌面上自己的出牌區(qū)壘好,揚聲叫一句:“白板!”隨后看向顧辰,對他以問作答,“我說沒有,你肯信?” 老關(guān)正欲抓牌,顧辰卻截住他的動作,輕說一聲:“我杠!”從許瞳面前撿回牌碼好,微笑說:“我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能圓得好,我會信!”停一停后,他問出第一個問題,“你那晚對我說,你母親不治去世,這個是不是在騙我?” 木頭不知道兩人究竟在說些什么,聽得不明所以;不想被他們的對話擾亂思緒,當(dāng)下收心斂神,自行抓牌,暗算默記,尋張打出。 輪到許瞳。她一邊手下不停,一邊從容微笑,似帶著幾分戲謔的說:“我猜,顧少是知道這問題的答案的,可還向我不恥下問,可見顧少是個真正的謙謙君子;我覺得這個問題上,我并沒有騙你,我mama的確因為癌癥不治去世;只不過不是最近,是我讀高中時。我那天對你說,mama熬不住,走了,她丟下我一個人;可我并沒說是什么時候——許是現(xiàn)在,許是之前,所以這個應(yīng)該算不得我騙你吧!”她一徑笑瞇瞇的,聲音清脆,表情嬌俏,語調(diào)悠然。仿佛說著件最平常的事,然而細(xì)細(xì)品味后卻不難發(fā)覺,她聲音深處隱含著許多的落寞思念。 顧辰看著她,眼神幽幽朦朦,喜怒不現(xiàn)于形色。半晌,他笑一笑,并不怎么計較,決定接受她的答案。他手下動作不停,口中問題繼續(xù),“你說瑤瑤是你小名,許瞳是你本名。你真的有瑤瑤這小名嗎?” 許瞳腦筋飛轉(zhuǎn),兼顧牌局與問題。 “老街人都知道,我mama活著時一直喚我搖搖。不過不是王字旁的瑤,是搖晃的搖。這么說你可能更不信,我小時愛哭,得有人把我抱起來不停的搖啊搖,我才能收住眼淚。mama就說我是小磨人精,還給我起了搖搖這個小名。” 她想起mama叫她搖搖時,滿臉都是對她的疼愛與寵溺,心底不知不覺溫暖起來,臉上笑容也開始變得甜膩。忽然又想起mama其實早已不在,以后再見不到她對自己和藹微笑,不禁又心生愴然,眉心剎那一緊,笑容雖然還勉強掛在臉上,神情卻已經(jīng)愈發(fā)顯得落落寡歡。 顧辰瞇了瞇眼,從她臉上收回眼神。 這女孩詭計多端,狡猾得不似只有二十出頭,再看下去,他恐怕自己又會著了她苦情兮兮的道兒。 他不動聲色,問出下一個問題,“你自稱棄女?!?/br> 許瞳忍不住尖聲一笑,“哈!顧少,這問題我看我不必回答;我不信你現(xiàn)在不知道我和章真瞳是什么關(guān)系;如果你是知道的,那么就該贊同我的話——我說我是棄女,千真萬確!” “可我聽說章萬年章老并不想棄你于不顧。”他好整以暇回了一句。 許瞳出牌稍用了力,“啪”一聲脆響彰顯出她此刻心底正含著nongnong不屑與怒氣。 木頭被驚得瑟縮一下,有些顫栗的低叫一聲:“我、我、我決定碰!瞳……瞳姐,牌……請給我……好嗎……” 許瞳把牌拾起來丟給他。 她冷笑說:“呵!有人原本養(yǎng)了只小狗,有一天忽然又得一只新的,便丟了原先這只;幾年以后他抽風(fēng),想撿回最初那只狗,顧少您覺得這事兒不可笑嗎?那只棄狗多年來自生自滅一直流浪,病了餓了冷了難過了快死了的時候,那人在干嘛呢?它好歹是條生靈,那人只顧著自己樂呵對它想丟就丟想要就要,難道就不必考慮下小狗的感受嗎?還當(dāng)自己神圣得了不得似的,簡直笑話!”她見他蹙眉,不禁嗤笑一聲,冷冷說,“顧少是覺得我沒必要作踐自己非把自己比成一條棄狗不可,是嗎?呵!您別誤會,其實我的命運連那條棄狗都不如呢!它起碼能安靜的流浪,我卻要時時受到章真瞳的荒謬sao擾!” 她出言含著諷刺,聲音透出森冷與恨意。 顧辰雙眉越蹙越緊,頗似不悅。 沒有女人敢在他面前這樣說話,他感到很不習(xí)慣。 許瞳從他表情看出他心中想法,輕嗤一聲,從自己牌列里抽出一張,手臂伸長扣打在顧辰面前,對他笑咪咪說:“真是不好意思,我這人有時不怎么會說話,似乎令顧少不怎么高興呢;這張牌,我知道,顧少您一直在等碰呢,我也就不留它了,打出來孝敬給您,就當(dāng)作是向您賠罪吧!” 她將手臂款款收回,笑容驀地變得明粲起來,眨著眼睛看著他說:“那一張是,九筒!”神情篤定至極,堅信這張牌他已等碰很久。 顧辰果然將牌收起,也對她眨眼一笑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你這樣大方,我也該送還給你一張才是!”依樣將自己牌列中的一張搓出,推送到許瞳面前,輕聲說:“我猜你也已經(jīng)等它很久,現(xiàn)在你可以湊足一杠了!” 許瞳摸一摸牌后,高高挑起眉梢。那神情看上去竟與他有幾分相似。 她挑著眉對他揚唇一笑,“那就多謝了!” 笑容下面,掩藏著的卻是心中跳躍不已的驚訝詫異——她要杠什么,他倒算得一點不錯。 她混在唐壯這里打麻將已久,玩得多練得多,算牌記牌理所當(dāng)然不在話下,可想不到顧辰一個忙碌商人竟也有不下于她的暗牌造詣,這實在令她覺得有些吃驚。 輪到老關(guān)出牌,他說:“發(fā)財?!?/br> 許瞳脆生生叫:“胡!” 眼神逡向顧辰,笑意盎然之中,又隱著些許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