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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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紹堵在門口不動,秦默就硬蹭著他的肩膀過去了,一雙鳳眼斜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角:“昨晚說的,忘了是吧?” 姜紹站在原地就想罵娘,當初還以為是個沈卓云護著的小白羊,昨晚一看就他媽一條小白狼,那雙眼睛一瞟,他從頭頂涼到腳后跟。 什么叫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秦默這就是典型的不要命。姜紹快二十的人了,吃喝嫖賭無所不為,當年也是從少管所里的老油條,幾進宮混跡出來的,說實話,這里比少管所辛苦,可少管所才是真正的地獄。 姜紹當年在所里也見過秦默這種人,表面看著一聲不吭,卻沒人敢去輕捋虎須,曾經(jīng)有個新來的過江龍看上他了,想跟他搭個“伴”,那人愣是抄著木頭板凳把那挺猛一漢子頭砸爆了。 這種人,姜紹惹不起,可看著,又莫名覺得心癢,尤其是秦默那清泠眼神一瞟,不假辭色的模樣招人到骨子里了。 現(xiàn)在想想還是沈卓云那小子眼光好,就他那手段,就是到了所里也是一霸,在秦默面前愣是裝的跟一三好學生似的,這演技,姜紹覺得自己也是醉了。 看著秦默的背影就那么消失在走廊里,姜紹冷哼一聲,一腳蹬在小眼鏡屁股上:“都愣著干什么,開工!” ================================================================ 秦默去了江校醫(yī)其實也就是明目張膽的偷懶,江校醫(yī)從外面給他帶了太妃糖,怡口蓮原味,一罐子包裝的那種。 秦默進來前就挺喜歡吃的,現(xiàn)下看見了,眼睛只管直勾勾盯著,幾乎要看出水來了。 江校醫(yī)難得看見秦默那眼巴巴的樣子,也不逗他,把罐子塞進他懷里:“省著點吃啊?!逼綍r這孩子都冷著一張臉,不咸不淡的一副年少老成的模樣,難得露出這樣一面來,江校醫(yī)也覺得有趣。 “我來前去醫(yī)院看了沈卓云,”江校醫(yī)笑著說,“這小子精神著呢,估計再有兩天就得回來了?!?/br> 秦默一只吊著的心落了地,又忽然想起沈卓云的“英勇事跡”來:“沈卓云打架……學校打算怎么處理?” “也就關兩天禁閉吧,”江校醫(yī)說,“秦默這事吧……特殊,所以學校得從輕發(fā)落。” 秦默奇怪:“怎么特殊了?” “先動手的是郭教官?!?/br> 江校醫(yī)倒是跟幾個相熟的年輕教官打聽到了情況,也不瞞著秦默:“你們那個郭教官是收了錢的,外面有人想借著他的手,讓沈卓云再也出不去?!?/br> 秦默愣了,江校醫(yī)也覺得這事匪夷所思。 再怎么嚴格,也是個學校,怎么能出這樣的事呢?江校醫(yī)就沒聽說過。 但是仔細想想,也沒什么不可行的,這個學校本來就是非法的,像是私人監(jiān)獄一樣的所在,死了個把人,如果沒人鬧大的話,還真的不一定能出事。 江校醫(yī)這時才明確的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一個社會的陰暗角落工作。 秦默反應的比江校醫(yī)快,一會就接受了這么件駭人聽聞的事,而事情的重點是:“到底是誰想弄死沈卓云?” 江校醫(yī)搖了搖頭,這事她也不知道,幾個年輕教官也不知道,這是個秘密,恐怕只有沈卓云本人最清楚。 秦默皺著眉頭,怎么也想不清楚。 “對了,你想跟沈卓云打個電話么?”江校醫(yī)眨了眨眼,已經(jīng)三十多的女人看起來竟然有些俏皮可愛?!拔遗滤卺t(yī)院呆的無聊,特意在醫(yī)院給他留了一部手機?!闭f著掏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 秦默呆了呆,接過江校醫(yī)的手機,有些激動忐忑。 電話響了兩聲忙音,隨后聽筒里傳來了有些熟悉的聲音。 “喂?” 通過信號傳輸過來的聲音跟本人有些不同,可秦默就是透過這么個失真了的聲音,仿佛看到了電話另一端疏懶不羈的少年,正漫不經(jīng)心地捏著電話。 “秦默么?”電話那一邊沈卓云還在說話。 “嗯。”秦默應了一聲,半天才開口?!澳愫命c了么?” “比在學校好,”沈卓云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似真似假?!拔椰F(xiàn)在在三樓,拔了點滴,從窗口跳下去,我就能跑了。” “你瘋了吧?”秦默皺著眉?!叭龢??跳下去?虧你想得出來?!?/br> “開玩笑的,”沈卓云不是沒想過的,只是問題不在于三樓,而是在于現(xiàn)在身邊有人在監(jiān)視他,他知道那是誰的人,他前腳跑了,后腳就能被抓回來,到時候就不一定是送回學校了,就是把他送進精神病院他都不會懷疑?!敖B為難你了沒有?”沈卓云知道那小子也不是個省心的,但凡他敢動秦默一根手指頭,沈卓云回去就能把他胳膊腿兒都給卸了。 秦默忽然想起昨晚姜紹的狼狽樣子,忽然有些好笑:“沒有?!?/br> “那就好。”沈卓云聽動靜知道秦默沒在撒謊,姜紹的胳膊腿兒就又保住了。 秦默忽然沒話說了,他想問問到底是誰想要沈卓云的命,可想想他們倆認識還不到一個月,沈卓云大抵是不會跟他說的。 他想告訴沈卓云他想逃出這個學校,可是八字沒一撇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秦默這下真的像他的名字寓意的了,不如一默。 倒是聽筒那邊沈卓云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秦默?!?/br> 他應一聲。 “秦默。” 他又應一聲。 “秦默?!?/br> 秦默忍不住了:“干嘛?” “我想聽你說話?!?/br> 秦默愣了,覺得莫名尷尬,覺得哪里不對,卻又涌上來一種奇怪的心緒,腦子又快罷工了。 “說什么?” 沈卓云低低地笑了:“秦默你是不是沒談過女朋友?” 秦默沒想到沈卓云問這個,支支吾吾說沒有。 “果然,”電話另一邊的沈卓云說,“木成這樣也沒有哪個女孩子能看上你了。” 秦默不樂意了,撇了撇嘴:“說的像是你談過一樣?!?/br> 沈卓云就在電話那頭開始滿嘴跑火車了,說他的情史,說他泡過的妹子,秦默就笑著聽,時不時罵他一句吹牛x。 一聊就是一個小時,電話掛斷時秦默才驚覺他已經(jīng)聊了那么久,幸好江校醫(yī)不在醫(yī)務室,不然他還真不太好意思。 跟一個大老爺們也能煲那么久的電話粥,秦默暗罵沈卓云是個話嘮。 電話那頭的沈卓云放下電話,原本輕松的笑容緩緩消散地一點不剩,沒了笑容的他看上去有點陰沉莫測,唯獨眼中還帶著一點柔光。 沒談過女朋友啊,真好。 ☆、第八章 欺侮 秦默回去的時候一群人已經(jīng)把宿舍打掃干凈,空氣里那股霉味淡了不少,汗臭味是徹底沒有了,反倒是彌漫著洗衣粉的香味。 每人抱一個塑料盆,都赤著上身,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地洗衣服。 姜紹翹著二郎腿,優(yōu)哉游哉地躺在床上吃著什么。沈卓云不在,他直接叼的飛起,擺足了老大的款————他的衣服全都堆在小眼鏡盆里。 秦默看了一眼小眼鏡盆里堆得跟座小山似的衣服,默不作聲,自己也抱了盆和洗衣粉,蹲在一邊搓衣服。 平時訓練量大,流的汗也就多,衣服濕了又干干了又濕,一周下來那味道確實不好聞,也虧得秦默自己貼身衣物是天天換洗的,不然連他自己都受不了。 “給爺讓開點?!苯B的一個跟班從廁所回來,邊提著褲子邊沖著蹲他床邊的小眼鏡哼哼?!澳汨七@我怎么洗衣服???”他哪有衣服要洗,衣服全堆小眼鏡盆里了,這是找茬呢。 秦默瞄了一眼,就看見小眼鏡默不作聲地站起身來,不知道是不是蹲久了腿麻了,起身沒站穩(wěn)就晃了晃,手一扶床柱,甩了跟班一臉泡沫水。 “喲呵,跟爺爺耍脾氣了是吧?”跟班不樂意了,別管這是不是故意的,被甩了一臉水那就是跌份兒。 小眼鏡嚇著了,哆哆嗦嗦地解釋:“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我……” 跟班氣焰更盛了,一腳把小眼鏡地上的盆踹翻了,衣服扣倒一地,帶著洗衣粉泡沫的污水在水泥地上蔓延,很快洇濕出一片暗色。跟班歪著嘴沖小眼鏡冷笑:“不是故意的是吧?爺給你道歉的機會,跪下,地上水給我舔了?!?/br> 周圍幾個姜紹一系的聽著都樂了:“行啊汪子,裝起逼來挺像那么回事啊。” 那跟班叫汪軍,人家都叫他汪子,平日里抱姜紹大腿抱得最是勤快。沈卓云厲害歸厲害,那是一力降十會,壓根不拉幫結派,也沒人敢動他半根小指。反倒是姜紹黨羽眾多,連欺負人也是變著花樣一起來的。 汪軍一聽有人起哄,膽子更肥了,一副牛逼轟轟的模樣,揪著小眼鏡的頭發(fā),湊近了:“聽見沒,給爺爺舔了?!?/br> “臟……哥……咱換個行么……”小眼鏡挨揍挨多了,也學會服軟了,前言不搭后語地求饒。 “真乖嘿!”“汪子那你就換個讓他舔唄!”幾個人起哄地更厲害了,一個個直拍床板,那陰陽怪氣的語氣聽起來就讓人不舒坦。 汪軍會意,說:“行啊,咱不舔地上的,舔哥身上的。”說著挺了挺下身————剛從廁所回來,拉鏈還拉了一半。 小眼鏡的臉立馬就白了,一句話不說,盯著地上的肥皂水,慢慢跪下身子,猶猶豫豫就想去舔,結果被汪軍一把撈了回來。 “怎么著,看不起爺是吧?舔地板也不給爺伺候一次?”汪軍本來也就是被起哄了鬧著玩,現(xiàn)在卻真起了齷齪心思。 他在外面毛片也沒少看,女朋友也搞過幾個,還真被拿嘴伺候過,現(xiàn)在有這么個機會,把他那點小心思勾出來,再收回去也就難了,他還真是非讓這小眼鏡給他舔一次才舒坦。 “我錯了,我錯了……哥我錯了,你別……”小眼鏡臉漲得通紅,眼淚都快逼出來了,嘴唇翕動,不停道歉,汪軍卻不肯放過他,抓著他的頭就往自己襠部按。 “有完沒完?” 秦默正在變聲期,聲音有些沙啞,挺有標識性,一出聲,一群人都往他那瞅。 秦默剛洗完衣服,十六歲在這里絕對算不上大,有點矮小纖瘦的身材看著沒什么威脅力,上身赤著,這么多天訓練也沒把他曬黑了,反倒練出了點肌rou,手上還沾著泡沫,冷著一張臉,看汪軍那眼神跟看垃圾似的?!安畈欢帱c?!?/br> 汪軍被這一下當眾打了臉,哪肯善罷甘休?三步并做兩步上前,一拳打在秦默肚子上,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小子有種?。肯氤鲱^是吧?你來給爺舔?!?/br> 秦默硬生生受了這一下,抬手接住汪軍正揮來的第二拳。 “這一拳我替他受了,”秦默攥著汪軍的拳頭,“這事到此為止。” 說著把手一松身子一避,汪軍整個人失了重心向前撲去,踉蹌了幾步才穩(wěn)住,卻不肯善罷甘休。 “汪子,”姜紹躺床上開口了,“算了。” 這事本來就是汪軍不占理,沒人出頭也就算了,既然秦默肯出來保那眼鏡狗一駕,再不依不饒下去那就沒勁了。 汪軍忿忿地把拳頭收了,他昨晚睡得早,沒瞧見姜紹被秦默按地上掐半死的一幕,也就不知道為什么姜紹會賣這小白臉一個面子。 “謝謝?!毙⊙坨R低著頭,聲音像蚊子似的,囁嚅著向他道謝。 秦默全當做沒聽見,端著盆子去倒污水。 這事向他道謝沒用,看見了保他一次是為了自己良心過得去,小眼鏡自己硬不起來,那在這里也就是個被欺負的命。 等他把衣服晾好了回來,小眼鏡還是在那,紅著眼圈,嘴唇開開合合聽不見聲音,但似乎還是那兩個字:“謝謝?!?/br> 秦默抿了抿嘴唇,輕嘆了一聲,爬回上鋪。旁邊的床鋪空空蕩蕩,床單沒有一絲褶皺,被子疊的跟豆腐塊兒似的。 秦默從自己的枕頭里面掏出紙筆,a4紙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全都是代碼,秦默一目十行檢查了一下,又開始繼續(xù)寫寫停停。 進來之前他跟秦蓁就在商量著自己弄一個軟件出來,他來做,往外賣的事秦蓁來聯(lián)系,經(jīng)濟獨立了也不用再受秦鴻鈞的制肘,這小半年幾乎都在忙這個,如果不是被送進這里,大概所有代碼都已經(jīng)弄好,進入調試階段了。 秦默一切關于計算機的知識都是自學的,他在這方面出乎意料的有天賦,這件事卻只有秦蓁和秦爺爺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