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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艘七寶如意樹戰(zhàn)艦,她說不要就不要。 在戰(zhàn)場后方照料傷員的賀蘭韻也看到了天空之中那仿佛開天辟地般的一幕,對著身邊負(fù)責(zé)指揮蜂群鎮(zhèn)守后方的公輸弦道:“她這么糟蹋你的畢生心血,你心不疼嗎?” 公輸弦:…… 疼啊,但是這東西是她在自己這里定制的,嫁出去的戰(zhàn)艦潑出去的水啊。 公輸弦抹了一把眼淚,繼續(xù)堅守陣地。 而此時的“戾氣”臉色卻不太好,如今這種局面,他自然知道太一玄君在此和他說話拖延時間到底是為了什么——沈聞居然將激活陣法的關(guān)鍵都放在了天生道體之上,北荒陣法已毀,強(qiáng)行催動剩下的陣法,只要陣眼毀了,他們便再也無法封印自己了! 想到這里,他突然提劍沖著太一玄君殺去,卻見太一玄君雙指并攏,在自己身側(cè)豎起一道陣法格擋住了這一劍:“你是覺得北荒陣法已毀,阿聞便奈何你不得了?”他臉上笑容恬淡,卻不知為何硬生生給人看出了一種譏誚的意味。 “你再猜猜,阿聞掏空了瀛洲,拿去做什么了?” ——是的。 既然北荒陣法已經(jīng)毀了,那這狡猾如斯的天女后裔,又為何要千里迢迢前往北荒?她會想不到自己釜底抽薪,斷了北荒陣法再見日天的機(jī)會嗎? 她去做什么了? 不可能。 絕不可能,當(dāng)年元姬在北荒建立陣法花了多少年,耗費了多少天地靈氣,她這么可能 戾氣突然悚然。 “你——你們——” 北方突然爆起一陣鋪天蓋地的靈氣,一時間——北荒,西域,東岳,南疆四處的以雷霆之勢相互勾連,連帶著中洲的陰陽兩個法陣,形成了一副被澤五洲的八卦陣圖。 “北荒魔域,修士墮魔無惡不作,傷天害理屠戮無辜,拿他們?nèi)ゼ狸嚕挂菜闶翘炖碚颜?,不是嗎??/br> 時間回到陣法成型之時。 原本戾氣為了鎮(zhèn)守北荒陣法遺跡,出于其小心謹(jǐn)慎的本性,派遣了多名高修為的魔修帶著惡獸們蹲守此處,沈聞三人算是一頭撞了進(jìn)去。 沈聞:…… 居然和她猜的分毫不差,這也太給面子。 雖然她是這樣覺得的,但是奈何對面的腦子不太好使,其中更有貪色的,看到沈聞自己先腦內(nèi)補(bǔ)了一通。畢竟,沈聞是真的美。 那表情真是沈聞看了都覺得他們死到臨頭怎么還這么多妄想。 倒是鳩摩晦看到這么多被分了戾氣提升了修為的魔修時,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絲凝重:“阿聞,你先……” 他本來是想說“你先走”的。 卻見沈聞嘆了口氣,臉上無悲無喜:“我本來應(yīng)該大笑三聲,但是我一想到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瞬間沒有世俗的欲望了。可能會反胃個幾天,大尊者你要不要遮一下眼睛?” 大尊者:????、 你在說什么??? “我想說,他們被我包圍了,還能滿腦子黃色廢料,我也覺得他們挺厲害的。” 大尊者:???? 卻見沈聞從無量之中取出了一枚掌中芥子——這掌中芥子散發(fā)出了一種眼熟的光芒,似乎,和沈聞從南疆海域之中帶回來的那座浮空峰的靈氣差不多。 下一秒,沈聞已經(jīng)踩著劍立于空中,仿佛神明一般看著面前千軍萬馬。 她的聲音傳入了在場所有魔修的腦海之中——這是大能才能熟練掌握的傳音入密——卻聽那動聽悅耳的女聲道:“在下沈聞,勞請諸位為我祭陣。下了黃泉,莫忘了是誰要了你們的性命。” 話音未落,那散發(fā)著金光的掌中芥子,便化作巨峰山巒,直墜而下覆蓋住了整個“戰(zhàn)場”,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整個瀛洲裂為兩半,填補(bǔ)了北荒的兩個陣法,瞬間抽取了所有被壓在瀛洲之下的魔修修為,整個北荒的渾濁靈氣以瀛洲為中心,形成了一道旋渦,又從峰頂溢出,同其他三處的陣法交相輝映。 至此,整個封印法陣在時隔千萬年之后,又一次啟動。 只是這一次,沈聞不會再給對方翻身的機(jī)會了。 陣法覆蓋整片大地,將一切不潔不凈之物吸納其中,終將還給這篇天地一個天朗氣清。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和玄君對峙的戾氣。 劇烈的靈氣流將一切席卷在內(nèi),自然也裹挾著在戰(zhàn)場上鏖戰(zhàn)的修士們,嬌嬌用尾巴盤著蓬萊,好不容易才穩(wěn)住了身形,卻見那戾氣目露兇光,似乎是想要拉著玄君一起玉石俱焚。 他自然是逃不掉了,怎么說也得拉著太一玄君一起被封印,一死也要拉著有個墊背,二則是太一玄君是天生道體,還是再造境的大能,他的rou身可以提供戾氣在封印之下還能茍延殘喘的能量,謀求再一次得到自由的機(jī)會。 恰在此時,卻有一道雷電順著靈氣攀來,把玄君和戾氣一起劈了。 這雷光電力十足,戾氣雖然本無實體,但是他奪舍的雪霽卻是人身,挨了這堪比劫雷的一下,竟然渾身發(fā)麻,死死攀住玄君的雙手也松了開來。 嬌嬌滿臉驕傲地叼住了玄君,心里美滋滋的盤算著。 ——嘿,爸爸,我把你姘頭救下來了,給我改個名吧? 玄君:…… 傻龍。 他勉強(qiáng)抬起手,拍了一下嬌嬌的鼻子。 靈氣旋渦之下,眾多修士依靠著玄術(shù)宗降下的八座峰巒才勉強(qiáng)穩(wěn)住了身形,直到靈氣旋渦散盡,他們才感受到——這天地之間,確實有所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