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目睹一切的布蘭德帶著笑意道:“它們都很可愛呢?!?/br> 葉梓眼神閃爍,別有意味:“你如果想要這樣的寵物,也是可以的?!背闪艘患胰俗匀痪涂梢粤寺?v= 布蘭德不懂埃爾維斯的意思,卻不妨礙他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氛圍:“你給這只小狼取了名字?” 葉梓露出陷入回憶中的神情,被陽光照射到的清秀臉龐帶著種奇異的柔和感:“嗯,叫哈士奇?!?/br> 布蘭德念著這有些拗口的名字:“哈……士奇?” 葉梓微笑:“叫它小哈就好。你有沒有找到小哈是什么魔獸?” 布蘭德?lián)u了搖頭,思索著道:“書上并沒有詳細介紹魔獸的生長周期,不過看長相的話,生長在冰雪森林的雪地狼倒是和它有些相像……” 葉梓動作自然地湊到另一個人身邊:“在哪里看到的?” 暖陽下有星星點點的塵埃飛舞,靠窗的書桌旁,兩個少年挨在一起讀著同一本書,不時輕聲交流,這場景說不出的美好,有脈脈溫情在時間中流淌。 但主角和boss的體質(zhì)都不會允許他們平靜下去的。 “埃爾維斯!”隨著一個熟悉的女聲,伊蓮恩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驚喜道:“你也在這里!” 葉梓站起來:“伊蓮恩,好巧。” 伊蓮恩熱情道:“埃爾維斯來圖書館找什么書?我可以幫你的哦!”她一轉(zhuǎn)臉看見了狼崽:“好可愛!這是你養(yǎng)的么?” 她伸手就想摸一摸狼崽,卻被另一只手制止了,葉梓笑得有些無奈:“哈士奇的脾氣不太好,可能會咬人的?!?/br> 伊蓮恩乖乖收回手,有些遺憾:“這樣啊……” 妹子很快恢復(fù)了活力,拉過一旁的另一個妹子,介紹道:“這是我的好姐妹珀西塔拉·歐萊雅,是學(xué)校的禮儀老師哦!” 歐萊雅眼波流轉(zhuǎn),道:“還需要加一條,我是話劇社的社長。不知道澤瑪西亞對上次的劇本有沒有興趣?” 難得的同類。 在原文中跟著種馬主角走到最后的十三個妹子中,珀西塔拉可以說是最有分量的后宮之一。她面癱,可是眼睛卻像會說話一般靈動;她毒舌,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種馬主角從她身上找到了野蠻女友的感覺……最關(guān)鍵的是,她愛的是女人,種馬主角在把她掰直上花費了太多的心力,比起擔(dān)心她被男人搶走,還要擔(dān)心她被女人搶走——付出了太多得到的果實,必然是更值得珍惜的。 種馬主角在圣德里安的故事,大部分是圍繞著珀西塔拉展開的。 愛穿長筒靴的御姐珀西塔拉在學(xué)校有眾多愛慕者,這些人中有男有女,在種馬主角成功收了妹子以后開始各顯神通,有段時間平均五天一決戰(zhàn),之后的結(jié)果不出意外:品貌俱佳的漢子成為了主角的小弟,其他的是炮灰和路人;品貌俱佳的妹子成為了主角的后宮,貌美品不佳的升級成小boss,在不斷挑釁的主角的路途中或者被收服或者被炮灰,品貌俱不佳的路人了。 葉梓微笑行禮,禮儀完美無缺:“如果是你的希望?!?/br> 圖書館外圍有一圈高大的樹木遮擋視線,在這兒發(fā)生的事情并不容易被人窺見,而葉梓和布蘭德就在這里被人攔下了。 小地圖上顯示是一個黃點,果不其然,眼前的棕發(fā)少年開門見山道:“拜倫·愛格伯特,挑戰(zhàn)埃爾維斯·澤瑪西亞?!?/br> 葉梓揚眉:“我為什么要答應(yīng)?” 愛格伯特自信道:“光明學(xué)徒可以做見證人,在這里動手也不會有別人知道,莫非你希望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打敗你?” 葉梓微笑:“有信心是好事,不過你要跟我比什么?看樣子你以前就學(xué)過魔法吧,我可是剛剛開始學(xué)哦,要比這個嗎?” 愛格伯特皺起眉頭,思考起來。 看起來是個很純良的小弟候選人嘛……葉梓靈機一動:“我想到一個好辦法。” ↑ps:小弟候選人=品貌俱佳的漢子。 皮埃爾抹了把汗,沾滿塵土的水在衣擺上擦了擦,抱怨道:“這活不知道要幾天才能干完,今天回去肯定天黑了?!?/br> 貝克拍了拍他的肩膀:“知足吧!圣德里安的活,報酬可是很豐厚的?!?/br> 皮埃爾咧嘴笑了笑:“也是?!?/br> 貝克的視線突然凝住,喃喃道:“他們在干什么?” 轉(zhuǎn)過一堵墻,是兩個小小的少年。棕發(fā)的少年不斷用風(fēng)系魔法將磚石送上砌了一部分的墻壁,穩(wěn)穩(wěn)將材料送到應(yīng)該在的地方,黑發(fā)的少年則不斷將攪拌好的泥漿凝成水球送上相當(dāng)?shù)母叨?,而后水球四散,均勻地鋪在磚石表面。 泥瓦匠們驚嘆地看著這一切,幾乎忘了手里的活。魔法師是高貴的存在,沒有一個人想過他們會來干這種臟活累活,也沒有一個人想過他們能干得這樣好。 短短時間,墻壁便趨向完成,還剩下最上面一層。 愛格伯特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有些不穩(wěn)地往后退了一步,被身后的人一把撈住,調(diào)侃:“不行了?” 棕發(fā)少年炸毛道:“怎么可能!” 葉梓好笑道:“消耗太多可不好,今天就到這里吧?!?/br> 愛格伯特不甘心地看了看好整以暇的埃爾維斯,想到對方默發(fā)的魔法,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不如他。 棕發(fā)少年咬著牙艱難道:“是你——”贏了。 他的話語被打斷,黑發(fā)少年臉上是種溫暖的笑,在夕陽的映襯下格外美好:“沒有輸贏。你很棒。” 葉梓抬頭看向四周,向著四周的泥瓦匠們揮手道:“我們回去了!” “收工了!” “你們真棒!” “簡直不敢相信!你們做的真好!” “完蛋老婆不一定做了我的飯……” “棒透了!” 眼前是一張張真誠的笑臉,愛格伯特看著這些以往他絕不會去注意的平凡民眾,只覺得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快樂,也忍不住微笑起來。 為什么以往都沒有注意到呢? 這個世界,其實很大。 黃雞歡快的聲音適時道:“有一位小弟自愿加入陣營,征服世界完成度11/100,請宿主繼續(xù)努力!” 小地圖上的黃點轉(zhuǎn)為了綠點。 布蘭德站在不遠處的陰影里,沉默地看著這一切。他想起在上一世吟游詩人用飄渺嗓音吟唱的歌謠,那時光明神的信仰已經(jīng)搖搖欲墜,世人開始信仰埃爾維斯,信仰他的平等、信仰他的強大、信仰他的溫柔—— “眾神之子、埃爾維斯啊—— 他的容顏如同太陽,他的微笑迷人心魂, 女人們?yōu)樗撓氯箶[,男人們?yōu)樗┥蠎?zhàn)袍; 榮光之子、埃爾維斯啊—— 他扶起農(nóng)人的鐵鍬,他舉起鐵匠的大錘, 在他的國度里,沒有貧窮、困苦和傷寒; ……” 而現(xiàn)在僅僅十一歲的他,已經(jīng)有了以后的雛形。黑發(fā)的少年僅僅是站在那里,便如同一個發(fā)光體,吸引眾人的視線,叫人不自覺地追隨他,為他生為他死。 仿佛察覺到他的注視,埃爾維斯看向他的所在,露出一個毫無陰霾的微笑。 那微笑灼痛了他的眼,也灼痛了他的心。 ☆、同眠的夜 教學(xué)樓·西塔。 放假的日子里,空曠的教室被申請作為開學(xué)晚宴上節(jié)目的排練場所使用,葉梓一上樓就看見一個窗戶全用黑色幕布遮起、傳出陣陣時斷時續(xù)哭聲的教室,他頓了頓,面無表情繼續(xù)地往前走。 尼古拉走在他的左邊,正在努力地辨認教室的門牌號:“f10班,應(yīng)該就在前面了?!?/br> 迎面走來一個全身披滿金色布條、布條上串著金色圓環(huán)的人,在陽光下簡直金光燦爛到讓人無法直視,葉梓和尼古拉忍不住抬手遮擋住眼睛讓到一邊等他過去,這人卻停住了,遲疑著道:“這里有人是不是?” 見沒人回應(yīng),這怪人又道:“這里是不是有人?” 他嘗試著往兩人的方向挪動,尼古拉立刻戒備道:“你要干什么?” 怪人激動道:“果然有人!同學(xué)你好!你能幫我把我眼睛前面的道具拿開嗎?” 連鞋子都被擋住了,前后上下左右完全沒有區(qū)別嘛……尼古拉頭上垂下條條黑線:“你的眼睛在哪?” 怪人詫異道:“面對著你的就是我的正面??!眼睛在眉毛下面一點!” 尼古拉:“……那你的眉毛在哪?” 葉梓放下捂住肚子的手,咳嗽了一聲,努力平靜道:“你為什么不自己弄?” 怪人側(cè)了側(cè)頭——就像一條拖把抖了抖,嘆了口氣道:“原來還有一個人嗎?可惜我現(xiàn)在什么也看不見了。你們看我全身的道具,這些圓環(huán)的位置很容易被弄亂的,我不能亂碰,手也不能抬起來!” 這真是個悲劇。 葉梓上前仔細辨認,踮起腳尖試了試,拍拍那人的肩膀:“你比我高,蹲下來一點?!?/br> 怪人:“哦?!?/br> 這是種很柔韌的布料,并不是那么容易斷裂的,每一個圓環(huán)都用金絲固定在相應(yīng)的位置,間隔都相等,顯然設(shè)計這道具的人花費了很大的精力。 葉梓默默地把怪人眼睛前面的布條撥開,對上一雙藍色的眸子,認真道:“其實這些布蠻有韌性的,不會這么容易斷的?!?/br> 藍眸的主人笑了:“嗯,我知道。但我剛剛晉級,控制不好力道?!?/br> 尼古拉湊在旁邊,好奇地把玩著一個金色圓環(huán),然后他的嘴就合不攏了:“埃爾維斯,這好像真的是金子做的……” 怪人自豪道:“我熔了好多金幣才一個個做好的!怎么樣?厲害吧!” ↑二貨無誤。 葉梓:“……冒昧問一下,你扮演的是什么?” 怪人蹲了下來,把自己團成一團,在叮叮當(dāng)當(dāng)作響聲中,驕傲道:“我是一堆金幣!像不像?” 尼古拉:“……”葉梓:“……嗯,看得出來,很形象?!蹦膫€奇葩節(jié)目居然還需要有人扮演金幣! 葉梓忽然想到什么:“對了學(xué)長,你現(xiàn)在還看得見么?” 金幣人慘叫起來:“啊,我的眼睛又被擋住了!快來幫我!” 兵荒馬亂之后,終于能夠看見的金幣人開心道:“真是太謝謝你們了!我要去f10參加舞臺劇演出,你們呢?” “……,”兩人木然:“我們也去?!敝澜饚湃说哪康牡厥莊10班教室以后,尼古拉和葉梓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他們捫心自問:參加這種不靠譜的節(jié)目真的不要緊么? 事實證明這世界上的正常人還是更多的。 桌椅都被搬到幕墻之后隔開,頭頂貼上了燦漫星光的圖樣,有高年級學(xué)生用土系魔法做出一個個小型的建筑,室內(nèi)彌漫著幽靜的樂曲,容顏秀美的女孩們拖著長長的裙擺,穿梭在一個個臉色蒼白的貴族之間,不時用羽扇掩面,望著俊朗的少年小聲談笑,眼角眉梢流露出幾分羞怯。 與他們相比,門口的三人就如同誤闖進舞會的旅人,滿載塵土風(fēng)霜,與這奢華的宴會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