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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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芷書點頭,正要與李昭儀擦身而過時,卻被李昭儀拉住手臂,“你還高傲什么!如今連陛下都對你不屑一顧,你沒有一點驕傲的資本了,你輸給了我!” “是,我輸了,你可以放手了?!?/br> 想不到杜芷書如此輕易將“輸”這個字說出,好似她一點都不在意這一場博弈的輸贏,倒是讓李昭儀有些呆愣,心中的那股喜悅好似沒有想象中那么濃烈,倒是愈發(fā)氣悶,怒意堵死在胸中沒有出口。 憤怒之下,李昭儀幾步上前,將窗臺前的弦琴高舉過頭頂,狠狠砸在地上,琴身翻滾了幾圈,破碎在了杜芷書腳邊,這柄弦琴是李昭儀送給她的,雖是好琴,可如今摔碎,杜芷書也不覺得可惜。 “你可知我有多討厭你!小時候,你學(xué)什么都快,琴棋、詩書樣樣冒尖,連連被先生們夸贊,可你不知道,這些都是我讓著你的!” 杜芷書這才回望李昭儀,瞇著眼:“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呵,因為你姓杜,所以我不能比你強比你好,一旦我忍不住在學(xué)業(yè)上壓過你,回家便得挨父親的鞭打,李家向來依附杜家生存,李家的女兒,怎么可以勝過杜家!其他也就罷了,可你知道我有多喜歡彈琴么?為了輸給你,我得逼著自己偷懶疏于練習(xí),還得在你面前一副羨慕的模樣,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惡心?!?/br> “是么,我也覺得惡心!”杜芷書緩緩說著,她原以為是后宮太可怕,另昔日的姐妹變化太快,卻原來,從頭至尾她們之前便只有她一人真心! 如今她很是慶幸自己身在杜家,有疼愛她的父母。她總希望父親能是一個完美的父親,卻不想想,她亦不是個稱職的女兒,因為姓杜,她有著無憂無慮的童年,享受著父母最大的疼愛,她從來不介意琴藝、詩書是不是冒尖,只在乎家人待她是否真心,她擁有了這些,已經(jīng)勝過李昭儀所有了。 “你惡心什么!你明明擁有了這么多,為什么上天還是眷顧你,讓陛下鐘情于你!你為什么不守著你的馬車夫過一輩子,這樣,我或許不會那樣厭惡你!” 杜芷書看著李昭儀愈發(fā)猙獰的面容,心中冷笑,宸妃對陛下心中有愛,最終都能放開自己,李昭儀卻是把陛下當(dāng)做一件物品,和當(dāng)年的學(xué)業(yè)一樣,她不過想要贏而已。 “你為了在權(quán)利上勝我,不惜背棄心上人入宮?當(dāng)年我只以為你入宮是無奈之舉,卻原來……你是用自己的一生來賭了一口氣,你才是輸家,因為你至始至終不能放開自己?!?/br> 李昭儀卻是大笑著說道:“我輸了?哈哈,如今被逼得出宮的人是誰?你以為你還能回來,呵呵,有件事情你怕是還不知道,上次你滑胎,是我的梅花糕配著西域奇香所致,這兩件東西本都不算劇毒,合在一起用,對身體極度損害,尤其是對孕婦!聽說,皇后娘娘懷胎的幾率極小的,一個不能誕下龍子的皇后,你說陛下還會對你如從前那般上心么!” 杜芷書深吸了口氣,心口隱隱作痛,其實那日看到許美人紙條,她有特地召紀太醫(yī)前來幫她檢查屋子里的物件和她的飲食,經(jīng)過之前的滑胎事情,她小心了很多。但所有檢查下來都沒有問題,她便隨口問了紀太醫(yī)許美人這話何意,卻注意到紀太醫(yī)神情不對,再三追問,紀太醫(yī)卻守口如瓶,只道是她多心,可杜芷書與紀存智畢竟是表兄妹,也曾在一個屋檐下生活過,對他很是了解,他言辭閃爍,定有隱情,又聯(lián)想與陛下提及孩子時,陛下不大自然的神色,隱隱便有了這番猜測。 可猜測終歸是猜測,如今被李昭儀直接地說出來,心中還是難以言喻的哀傷,她是多么希望有個孩子,她和陛下的孩子! “怎么不說話了?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等將來我生下七八個孩子時,便過繼一個給你,讓她陪著你在重華寺度過孤獨的一生,你可要記得感激我這個jiejie哦?!?/br> 說完,李昭儀甩袖,大步走出,行至門口時,突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對杜芷書道:“還有件事情,你大姐的事情是江子期一手策劃的,卻與陛下無關(guān),江子期便是我當(dāng)初所言的心上人,即便我已入宮,他卻依然愛我至深,這一點,我又贏了你一分?!?/br> “如今你杜家已是強弩之末,即便朝中還有你三叔在,可他總歸只為自己的兒女謀劃,嘖嘖嘖,你們杜家三姐妹真是一個比一個可憐,大姐即便不被休,怕是這一生也別指望夫妻和睦了,二姐入宮三年,還沒得到圣上垂憐,最后卻被自己的親生姑母堵死,至于你,一生常伴青燈古佛,孤獨終老吧。” 李昭儀的聲音越來越遠,倒是讓門外的秋蟬氣得不行,差點拿鞋子掄了過去,卻被杜芷書攔下,她只平靜說著:“時間不早了,可別夜里才到重華寺。” ☆、第86章 重華寺遠在京郊,皇后一行馬車午后出宮,至重華寺時,已近黃昏。 畢竟是一朝之后,又是為故去太后誦經(jīng)禮佛而來,重華寺自然要隆重迎接,上至住持慈安大師,下至灑掃的小尼,全部聚齊寺門。 與主持師傅說了些話,便隨著她一同走到了為杜芷書準備的院落。是個四開四合的院落,院子不大,卻干凈豁亮,院子里種著一片翠竹,這個季節(jié)正是翠竹繁茂之際,穿過竹林,小庭深幽處一排平屋,看著簡單,設(shè)計卻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寺院簡陋,委屈娘娘了。”主持拘禮說著。 杜芷書淺淺一笑,如此清幽的環(huán)境,與其說是來受罪,不如說是靜養(yǎng),這里比起那偌大的大梁宮,更跟給人一份寧靜祥和,只除了,少了陛下。 “這里本宮甚是滿意,不過還得麻煩主持送來些超度亡靈的經(jīng)書?!?/br> “經(jīng)書已經(jīng)放置在屋里的書架上,娘娘屋旁便設(shè)佛堂,娘娘誦經(jīng)祈愿,我等都不會打攪?!?/br> 如此甚好,杜芷書點頭:“主持安排得周到,既然都已經(jīng)準備妥帖,本宮也乏了,就不留主持了?!?/br> 明白皇后的意思,主持行了禮準備告辭,才轉(zhuǎn)身,卻又被杜芷書叫住。 “今日可是全寺的人都去了寺門?” 主持一時不明白皇后意思,只道:“都在了。”想了想,才覺得不對,補充著:“年前入寺剃度的尹貴嬪因為染了病,又是罪妃,便沒有讓她前去,娘娘可是要見了塵?” 想來了塵便是貴嬪的法號,了塵,了塵,了卻了塵緣倒是一樁好事,她又何苦再將人拉入塵世,遂搖了搖頭:“只是關(guān)切問問,沒什么特別?!?/br> 屋子打掃得很干凈,秋蟬在已經(jīng)鋪整好得床榻上又重新折騰了一番,換上了宮里帶來的被褥,杜芷書則推開窗,屋外翠竹的淡淡清香傳來,令人心曠神怡。 因為滑胎事情,杜芷書很不喜歡熏香,而難得這里連一絲寺院獨有的檀香味都聞不著,想來是刻意打探過她的喜好,桌上放著已經(jīng)泡好的茶水,斟一杯茶,只消輕輕一嗅,便知是她最喜歡的碧螺。 杜芷書緩緩走向書架,那頭秋蟬正好忙碌完,贊嘆道:“這主持可好本事,屋子里所有擺設(shè)都是娘娘歡喜的,奴婢差些以為是不是自個兒夜半時分夢游來了這里布置?!?/br> 大梁宮戒備深嚴,與重華寺又相距甚遠,自然不可能夢游,但這么了解她,必然是從錦榮殿的貼身宮人處才能打探得全面。隨手翻了翻書架上的經(jīng)書,卻突然被一旁的閑書吸引了目光。 取了一本拿在手中翻閱,竟是她從沒有看過的話本子,想來是坊間新出的。若說房間每樣?xùn)|西都按照她的喜好來布置可能是寺院中人有心,但皇后前來為已故太后誦經(jīng)卻是人盡皆知的,借給主持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這時候給皇后娘娘屋子里添這么幾本閑書,一個不好,全寺院都得跟著遭殃! 所以,只可能是陛下交代的…… 突地房門被敲響,脆生生的女音響起:“娘娘,已是用膳的時候,可要將齋菜送進來?” 以前每到初一十五,母親總會帶著她們姐妹仨食齋,如今倒也不至于吃不慣,反而換了清淡口味,更覺得可口。 “寺院里做菜的師傅倒是比宮里頭御廚們的手藝還好?!倍跑茣y得胃口大開,倒是吃了不少。 小尼姑俏生生笑著,道:“了塵師姐的手藝確實很好,咱們寺院里沒人不夸的。” 杜芷書微楞:“了塵?你們平日的齋菜都是了塵師傅做?” 小尼姑搖了搖頭:“不是,了塵師傅只下過一次廚,許是那日她心情特別好吧,之后再也吃不著了。” 看著小尼姑眼睛直溜溜盯著杜芷書眼前額齋菜,口水的要流出來了,確實饞的不行。 “那,今日為何是了塵師傅下廚?” “前幾日就傳來了娘娘要來的消息,寺里頭都忙翻了,只了塵師傅每日打坐念經(jīng),我們還以為......”正說著,卻突地住了嘴,小心地看了眼杜芷書,見她神色如常,才繼續(xù)道:“今兒了塵師傅一大早就親自去后院摘菜,這些齋菜是特地為娘娘準備的?!?/br> 杜芷書低下頭,放了筷子,只淺淺嘆息一聲:“倒是有些日子沒見她了?!?/br> “小師傅怎么稱呼?”杜芷書問著。 小尼姑受寵若驚,來給娘娘送飯已經(jīng)是天大的福分了,還被娘娘問及名號,遂激動不已,道:“娘娘喚我靜心便可?!?/br> 杜芷書笑笑:“你平日與了塵師傅親近么?” 靜心歪著頭想了想,搖頭:“了塵師姐和誰都不大親近,不過,偶爾還是會和靜心說上幾句話?!?/br> “那,你若有機會碰上了塵師姐,告訴你師姐,本宮有些掛念她?!?/br> 靜心點了點頭,關(guān)于了塵師姐的故事,她多少也聽寺里的其他師姐妹們說起過,當(dāng)時還覺得了塵師姐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暗害皇后,定是皇后誣陷了師姐,可如今看著眼前的皇后,也很是和氣,并不像是壞人,怎么感覺,皇后與師姐之間,也沒有想象中那么互相討厭? 天色剛剛暗下,便聽見屋外頭傳來輕細的腳步聲,那一瞬,杜芷書便覺著是她想見的人。 果不其然,秋蟬將房門打開,外頭站著的正是尹貴嬪,剃了發(fā),模樣多少有些改變,秋蟬也是愣了愣,才道:“貴嬪娘娘。” 尹貴嬪雙手合十,只道:“貧尼法號了塵,世間再沒有貴嬪娘娘?!?/br> 秋蟬抿唇,轉(zhuǎn)頭看了眼杜芷書,見杜芷書揮了揮手,遂讓開位置請了尹貴嬪入內(nèi),而后出去,替二人將房門關(guān)上。 “原以為了塵師傅已經(jīng)了卻塵緣,但,為何特地替本宮準備齋菜?” 尹貴嬪看了眼杜芷書,淺笑:“人生塵世間,如何輕易能抹去昔日記憶,我并沒有得道,自然還有塵世間的情感羈絆,只不過半年清修,看事情愈發(fā)豁達了,才知當(dāng)初竟是錯了?!?/br> “哦?”杜芷書挑眉,走近幾步,“了塵師傅哪里錯了?” “了塵師傅并無過錯,但昔日的尹貴嬪卻錯了,她以為保住了李昭儀,便是護住了心愛公主,卻不知,她才是那個縱容李昭儀愈走愈險,愈走愈錯的人?!?/br> 確實,昔日李昭儀若事跡敗露,只禍及一人,最多李氏一族再受了牽連被陛下冷落,而如今李家愈發(fā)張狂,儼然有要取代杜氏一族的野心,要知道陛下本就忌憚杜家,父親才不得已告老,李家這時候太過冒頭,怕是只有死路一條,若她沒有猜錯陛下心思的話,陛下這一回是鐵了心要對付李家!那心愛,日后怕是愈加凄涼了。 尹貴嬪緩步行至窗前,借著月色,看著窗外一片翠竹,夜風(fēng)中,竹枝微微晃動,颯颯作響。 “陛下很像窗外的翠竹。” 隨著尹貴嬪的視線,杜芷書亦緩緩?fù)巴饪慈?,古人多喜歡竹,認為其高品,“竹中通外直,是謙謙君子,竹寧折不彎,是大丈夫,得志,遂茂而不驕;不得志,瘁瘠而不辱,群居不倚,獨立不懼?!?/br> 尹貴嬪卻是輕笑,看向杜芷書,道:“陛下為人如竹,對待感情,亦如竹。你看,這翠竹一節(jié)復(fù)一節(jié),千枝攢萬葉,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br> 杜芷書擰眉,“何意?” “娘娘可知,娘娘為入宮前的三年,陛下雖有數(shù)位宮妃,卻不曾碰其中任何一人?!?/br> 杜芷書微楞,想起宸妃與她說過的話,當(dāng)時她已經(jīng)很是震驚,但宸妃入宮時,她已是皇后,倒也有些緣由,但,陛下雖少見二姐和元妃,可據(jù)說每月都有幾日會宿在尹貴嬪處…… 見杜芷書面有疑惑,尹貴嬪才道:“尾生抱柱,至死方休,陛下就是那尾生!當(dāng)年我撞見陛下醉酒欲侵犯娘娘,我雖為救娘娘傷了陛下,心中難免擔(dān)心陛下受傷,復(fù)又折回去探看陛下傷勢,卻聽見陛下幾句心聲,娘娘因為驚嚇離開得早,陛下的眼淚,只我一個人看得清清楚楚。” 陛下如此剛毅之人,竟也會落淚? “那三年,陛下喜歡到我的住所與我說說話,或許是因為喜歡我的桂花釀,但我覺著,陛下心中積壓了太多對娘娘您的感情,有時候雖只和我說幾句,應(yīng)該也能舒坦幾分。” 杜芷書顫著聲音,問著:“陛下都與你說了些什么?” 尹貴嬪卻笑了笑,“娘娘何必問我,問問自己的心就知道,陛下待娘娘的心意,娘娘豈能不知。娘娘當(dāng)初進了清芷閣,應(yīng)該看見了那些畫像,陛下愛慕你多年,心心念念,至死怕都難休?!?/br> 杜芷書也是笑了,是啊,她怎么不知,陛下愛她入骨,這世間再沒有人可以那樣對待自己了,得見此良人,是她一生之幸,她知,她一直知。 “陛下曾隨口說過,愛一個人就是給予她想要的,哪怕她想要的是永遠離開你。陛下雖對淑妃冷淡,卻是天性使然,陛下起初應(yīng)該沒有想過將你納為己有,但一旦你決定入宮,陛下也肯以后位相待。陛下如今送娘娘來此,明著看娘娘是被冷落,實則是陛下不想娘娘牽扯進朝堂和后宮的爭斗,身為君王,甚至肯親自替娘娘解決后宮的陰謀暗斗,有夫如此,婦復(fù)何求!” 杜芷書看了眼書架上擺著的話本子,嘴角的笑意愈發(fā)濃郁,陛下待她,何其小心。 尹貴嬪視線飄忽窗外,眼里卻多了幾分黯然,“有時我在想,若先太子沒有過世,后位怕也是留給娘娘的,而我,或許還是他身邊的小小貴嬪,慢慢的,也許心中的喜歡在后宮的傾軋間磨光了,便不會再有了。” 杜芷書卻是搖頭:“不會,本宮記得那年桃花樹下,先太子一臉認真的對本宮說他有了喜歡的人,不可能娶我,他眼中有著超乎年齡的堅毅。其實,或許秦家的男人都是這般癡情,譬如先帝,譬如陛下,也譬如先太子?!?/br> 這句話,卻是讓原本眼神黯淡的尹貴嬪豁然了,唇角帶笑,是啊,雖然她的猜想有可能,可或許,先太子真的會待她如珠如寶,像先帝待蔣貴妃,像陛下待杜皇后,人生苦短,為何不想些好事兒。 “我本想著娘娘來了這兒,怕心中郁結(jié),想做些開導(dǎo),最后,卻是娘娘開解了我?!?/br> 杜芷書并肩與尹貴嬪站在一處,道:“這里環(huán)境清幽,了塵在此清修,總歸比貴嬪在大梁宮好得多?!?/br> ☆、第87章 完結(jié)章 寺院中的日子很是清閑,杜芷書每日佛前誦完經(jīng),便常坐在竹林中泡泡茶、看看話本子,杜伊柯雖守在院外,卻不會將朝堂的消息傳進來,能和她閑聊上幾句朝中新近事情的,便只有惠安大公主。 惠安大公主信佛,每月初一十五都會來重華寺禮佛,尤其尹貴嬪受罰后,她更是時常來此作陪,如今知道皇后也在,自然少不得前來探看,一來二回的,兩人倒是比先前小時候在宮中時還更為熟絡(luò)了。 “娘娘上回說想吃炒豆子,聞聞,可香哩?!?/br> 大公主打開紙包,確有香氣彌漫,在寺院中吃得清淡,難得嘴饞一回,可惜只有茶無酒,否則滋味更好。 “上回我陪著夫君外出,途經(jīng)山西汾陽的杏花村,那里的酒果真不負盛名,我們帶回了許多好酒,有一壺竹葉青酒我覺得甚好,想著和娘娘在此竹林里喝上一點,定是美妙。” 杜芷書看著公主從食盒里取出一小壺酒,只是笑笑:“本宮并不喝酒,只能以茶作陪。” “我與夫君本也不怎么喝酒,只是夜間閑暇時,對著月色淺酌,別有一番滋味,這一兩年,我的酒量倒有見長了。” 杜芷書記得駙馬爺,那個文質(zhì)彬彬的男人,曾等在宮門前,對著公主展露出最溫柔的笑顏,牽著公主的手一同離開的畫面,讓杜芷書一度覺著很是美好,想來,先帝當(dāng)初為惠安公主挑選駙馬時定是很用心。 這樣的夫妻,果真在自己院中也頗有情調(diào),月下小酌,若陪伴的人是陛下,她也不是那么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