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這么一想,黨旗倒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決定去紐約,臨睡覺也給自己暗自打氣,就這么定了。 隔天上午黨旗沒進(jìn)老姑婆辦公室,而是直接給她發(fā)了封電子郵件表明自己的意愿,老姑婆很快回復(fù),只有兩個字——很好。 派遣的名額遲遲不下來,dy有些坐不住了,直接到老姑婆辦公室挑明了問這次是不是派她去,老姑婆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和她周旋了一會兒便把她轟了出來。 這不過是公司管用的老伎倆,只是dy這一次太沉不住氣了。 黨旗沒把即將赴美的事告訴周頌玉,也不是刻意瞞著,只是覺得沒必要向他交代自己的計(jì)劃,畢竟他倆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都還說不好。 可晚上周頌玉過來吃飯的時(shí)候,她還是不慎說漏了嘴。起因是她下班的時(shí)候從超市買了盒培根卷回來做金針菇培根卷,周頌玉看到培根卷便不由皺眉,在國外呆過一陣子的人對這玩意兒都不感冒。 黨旗吃了一口,味道還行,只是遠(yuǎn)不如紅燒rou來得誘人,便嘆息了一句:“接下來好長時(shí)間都要靠吃這個填飽肚子了,提前適應(yīng)一下?!?/br> 周頌玉一聽,當(dāng)下就放了筷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等著她解釋。 話說完黨旗也后悔了,就知道他沒這么好糊弄,只好硬著頭皮,在他灼灼目光地盯梢下,艱難地把飯吃完了。 “不許去。”周頌玉聽完她說后,想也不想地就直接撂了這么一句。 “憑什么?”黨旗不喜歡聽他用命令的口吻和她說話,沒見過在別人地盤上還這么囂張跋扈的人。 “不憑什么,就是不準(zhǔn)去?!敝茼炗竦亻_口,面上瞧著還算溫和,嘴里吐出來的話差點(diǎn)沒把黨旗堵死。 “憑什么?。繎{什么你說不準(zhǔn)去就不準(zhǔn)去?你又不是我老板,cao的哪門子心?反正不管怎么說,紐約我都去定了,你的不準(zhǔn)無效?!秉h旗不想理他,自顧自抱著如意順毛。 “如果懷孕了怎么辦?”周頌玉看著她,心里恨得直咬牙,捂不熟的臭丫頭,一心就知道紐約紐約,都沒想過他一分一毫。 黨旗一愣,嘟囔著:“反正就三個月,也不是很久——” “隨你?!敝茼炗衽伦约涸俅氯滩蛔∠劝阉?。 聽見大門“啪”的一聲合上了,黨旗知道他這回是真生氣了??伤矝]覺得自己哪兒做得不對,本來就是他先干涉她工作的,她還想生氣呢。 “不理解我還發(fā)脾氣,我讓你發(fā),讓你發(fā)——”黨旗抓著靠枕把它想象成周頌玉的臉,來回扇了好幾下才覺得爽快不少,如意窩在一旁的沙發(fā)上打哈欠,黨旗沒好氣地拍了一下它的身子,“除了吃就知道睡,快成豬了你?!?/br> 她也不知道他們這算不算冷戰(zhàn),反正兩天了,誰也沒聯(lián)系誰,該干嘛干嘛。只是平靜的日子總是很容易被打破,就在他們冷戰(zhàn)的第三天,周頌玉要拍賣翡翠原石的新聞鋪天蓋地襲來,經(jīng)證實(shí),旗勝集團(tuán)總裁周頌玉正是前不久翠玉閣開出的天價(jià)原石的主人。 微博的力量是強(qiáng)大的,黨旗早就知道,只是這一回,她也親身體驗(yàn)了一把被人rou的滋味兒。 那天她跟周頌玉去翠玉閣,沒想到會被人偷拍。也不是什么狗仔,只是小姑娘看到好車和帥哥,便拿手機(jī)偷偷拍了幾張,都是側(cè)臉和背影,但被鼻子比狗還靈的娛記發(fā)現(xiàn)了,很快便嗅出了新聞價(jià)值。猶抱琵琶半遮面,看不清才好,看不清才有噱頭。 光憑一個模糊的側(cè)臉和普通的背影就能掘地三尺般將人挖出來,甚至連黨旗只有十幾個粉絲的微博馬甲也被爆了出來。各種不堪入目的評論和私信紛至沓來,黨旗只好將這個賬戶棄之不用。 “eva你藏得可真夠深的啊,釣了那么大一鉆石王老五,愣是一點(diǎn)兒口風(fēng)都沒透過?!?/br> “我聽前臺的人說上回旗勝老總的特助親自來找eva,我還不信,現(xiàn)在看來一定不會錯咯。eva,打算什么時(shí)候請我們喝喜酒?。俊?/br> “就是啊eva,大家可都等著喝你的喜酒呢?!?/br> 這兩天不斷有其他部門的人來串門,見到黨旗都是問什么時(shí)候喝喜酒,黨旗耐著性子一一應(yīng)付。她原本還想解釋點(diǎn)什么,但她的額頭上已經(jīng)被貼滿了“傍大款”的標(biāo)簽,再多的解釋也是無謂,干脆隨便別人怎么想好了。 周家大宅,老太太指著平板電腦上的照片,“看起來還挺登對的,有沒有正面照,這張?zhí)h(yuǎn)了,還是側(cè)著臉,根本看不清楚?!?/br> 周頌玉拿出手機(jī)翻了翻,舉著給老太太瞧,“喏,正面的。” “模樣瞧著倒是挺標(biāo)致的,不過這長相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人好不好。就她了?什么時(shí)候帶回來看看?”老太太最寶貝也最不放心這個小兒子,總算等到他定下心來考慮終生大事了,她能不高興嗎? “先給您提前打個預(yù)防針——她和周培談過一陣子,那小子似乎還沒死心呢,我怕到時(shí)把人帶回來,那小子咋咋呼呼地把您給驚著?!敝茼炗袷掌鹗謾C(jī),這個事情早晚都會知道,與其從別人嘴里得知,還不如他先開口說出來。 老太太聽了確實(shí)不大高興,對黨旗那點(diǎn)兒好印象頓時(shí)沒了三分,“那丫頭知道你跟培培的關(guān)系嗎?” “以前不知道,現(xiàn)在知道了?!?/br> 老太太沉默半響,嘆道,“這傳出去終歸不好聽吶,六兒,你就非她不可嗎?” “也不是非她不可,只是難得碰到自己喜歡的,不想就這么錯過?!敝茼炗衿届o地說道。 老太太嘆了氣,“都是冤家。算了,算了,你們自己不嫌膈應(yīng)我又有什么好說的。反正我和你爸都是行將就木的人了,也不在乎被人笑話?!?/br> “誰敢笑話您吶?我偷偷給您收了去。您和我爸還有的活呢,不活到一百二哪能夠???” “貧嘴,你就哄我吧。” ☆、第二十五章 蜜里調(diào)油 周培前兩天剛?cè)ハ愀?,剛到酒店屁股還沒坐下,就收到光頭他們幾個接二連三發(fā)來的消息,問他女朋友怎么搖身一變成了他叔的小情兒了,到底什么情況? 什么情況?一頭霧水的他還想知道什么情況呢! 行李直接丟到一邊,趕緊先連了網(wǎng),這一查,好嘛,圖片上兩個化成灰他都能認(rèn)識的身影就像一巴掌直接扇在了他臉上,情侶裝的打扮更是刺痛了他的眼,他第一反應(yīng)不是兩人怎么會搞到一起,而是——黨旗居然騙他! “你不是說你事先不知道石頭的事嗎?那照片又算是怎么回事兒?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最討厭撒謊騙你的人,沒想到現(xiàn)在你也學(xué)會撒謊了!”電話一接通,周培就忿忿不平地對著電話那頭的人一通吼。 黨旗本來為這事兒煩躁著呢,周培還偏要湊過來和稀泥,口氣自然好不到哪兒去,“如果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這件事,那我沒什么好說的了。我只能告訴你,我沒騙你。沒別的事兒我掛了?!?/br> “你敢!事實(shí)都擺在跟前兒了你還狡辯!”周培心口那叫一個堵啊,他能受得了黨旗不理他,就是受不了黨旗騙他。 黨旗沒耐心跟他胡攪蠻纏,“你自己想想那天說的話吧,我騙你什么了?沒事兒別給我打電話瞎鬧鬧,煩著呢?!?/br> “好,這事兒先不說。那說說你跟周頌玉是怎么回事兒吧?我他媽之前沒跟你說別跟他攪和在一起嗎?別人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是,是前女友,但你他媽跟誰不好,非得跟我親叔叔湊到一塊兒,你這是直接呼著巴掌就往我臉上打,知道嗎?你們不怕被人笑話,我還丟不起這人!”周培是真氣瘋了,自從上次大院對話之后他就知道他小叔是動了心思的,他攔不住,他只能明里暗里守著黨旗,可還是沒守住。 石頭的事黨旗的確沒騙他,他只是被她把問題帶跑了。周頌玉沒通知她石頭開出來的結(jié)果,那是因?yàn)樗麕е黄鹑ラ_的石頭,結(jié)果當(dāng)然不用通知了! 黨旗本不想理會他的質(zhì)問,她和他已經(jīng)分手了,她和周頌玉就算有什么,男未婚女未嫁,她也不覺得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只是想到周培確實(shí)可能因?yàn)檫@件事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這才難得放低姿態(tài),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我他媽要你的對不起干什么?我要你跟他拜拜!”周培聽到她的道歉便認(rèn)定她這是默認(rèn)了和周頌玉在一起的事實(shí),心跟著一涼再涼,恨不得現(xiàn)在就買張回程票飛回北京,二十四小時(shí)盯著她,看她怎么再起幺蛾子。 “嘟嘟——” 黨旗不想和他解釋她現(xiàn)在和周頌玉是什么關(guān)系,她自己都還沒搞清楚,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是既復(fù)雜又曖昧,這些她也用不著跟旁人說。掛了周培的電話黨旗就把手機(jī)調(diào)成了靜音模式,讓耳根子徹底清靜清靜。 那頭被撂了電話的周培心情頓時(shí)壞到了極點(diǎn),甩手就將手機(jī)砸到了墻角,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生悶氣。 上個周末周頌玉盡耗在黨旗那兒了,這周末便回了大院一趟。因著周培的關(guān)系,老太太對黨旗不是很滿意,但小兒子開了金口說喜歡了,老太太也就松了口風(fēng),心里是盼著什么時(shí)候能把人給帶回來,她也好親自把把關(guān)。 二姐頌芳的婆家不在北京,所以周末也是一家子過來大院陪老爺子老太太一起吃頓飯,熱鬧熱鬧。 周頌芳的女兒何苑今年剛參加完高考,出去瘋了一夏天回來黑了不少,飯后便窩在沙發(fā)上捧著平板電腦刷微博,就是她在網(wǎng)上看到這八卦后獻(xiàn)寶似的拿給老太太看的。 何苑正看著屏幕,忽然轉(zhuǎn)頭笑著問周頌玉:“小舅舅,你女朋友什么星座的?” 周頌玉對星座沒什么研究,不過這會兒倒也閑來無事,聽聽鬼機(jī)靈想要說什么也不妨事。想了想,問:“八月八號是什么星座?巨蟹還是獅子?” “是獅子座啦。小舅舅沒聽過一首歌嗎,很紅的,七月份的尾巴,你是獅子座,八月份的前奏,你是獅子座——你等等啊,我翻翻?!焙卧芬贿吅咧?,一邊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滑動著,“小舅舅我記得你是射手座吧,和獅子絕配啊?!?/br> 周頌玉雖不信這些,但聽她說這話還是很舒暢的,抿著嘴沒說話。何苑也沒注意他的表情,自顧自說:“這個挺搞笑的,說一對小情侶都是獅子座,都很好強(qiáng),一年前兩人玩冷戰(zhàn),一冷就是一年多。期間誰也沒提過分手,可是就這么散了,有時(shí)女獅子想男獅子想得不行,還是咬咬牙熬過去了。直到前幾天女獅子喝多了,借酒壯膽,終于鼓起勇氣發(fā)信息給男獅子,問他現(xiàn)在有沒有女朋友。小舅舅你猜,男獅子怎么回的?” “他們不是沒分手嗎?”周頌玉不解反問。 何苑頓時(shí)瞪大眼睛,就差吐血三升,“靠,你看過,你肯定看過對不對,沒意思,真沒意思?!?/br> 周頌玉嘴角微揚(yáng),“女孩子斯文點(diǎn)比較討人喜歡,別讓你媽聽見。那男的回什么了?” “男獅子回復(fù)——有,我們不是沒分手嗎?小舅舅你其實(shí)不是射手座,是獅子座吧!是吧是吧!”何苑晃著周頌玉的胳膊好似真期待他說個“是”字,周頌玉拍拍她的腦袋,“這些都是騙你們這些小女孩玩的東西,既然不準(zhǔn),不如多費(fèi)心思背幾個單詞?!?/br> 何苑不服氣地說:“星座不準(zhǔn),我看人可是很準(zhǔn)的。小舅舅,你和你女朋友在冷戰(zhàn)吧?” 周頌玉眉一挑,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何苑得意地一笑,就當(dāng)他是默認(rèn)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刻意挑冷戰(zhàn)這個段子說給你聽?!闭f著說著忽然湊到周頌玉耳邊小聲說,“我不光看出來你們在冷戰(zhàn),我還知道,你現(xiàn)在的女朋友是周培的前女友,不過我會守口如瓶的。”說完又站直了身子,搖晃著腦袋得瑟道:“怎么樣,服了吧?” “我一會兒跟你爸媽商量一下把你送到美國去,服嗎?”周頌玉伸手捏了捏何苑的小圓臉,驀然一笑。 何苑哪來剛才的得意勁,氣急敗壞地說:“小舅舅,你太卑鄙了!我好心幫你,你居然倒打一耙!” 周頌玉本打算再晾黨旗幾天,以表示他對她擅自做主的行為感到不滿,想到何苑說的那個段子,他忍不住一笑,最后還是拐了方向盤開去了母獅子家。 周頌玉到的時(shí)候黨旗正在廚房滿心期待地煮著泡面,本來不想給他開門的,但她一心惦記著鍋上的面,也就放他上來了。 黨旗喜歡把泡面煮得特別爛,湯汁全收在面里,面條也幾乎呈半透明狀,這東西盛在碗里讓人一點(diǎn)兒食欲都沒有,但她卻吃得很歡樂,也算是她的怪癖之一。 周頌玉看到那一碗粘糊糊軟趴趴的面條就覺得夠了,看她挑了一筷子正要送進(jìn)嘴里,伸手就連筷子帶碗的一起奪了過來,將那一坨惡心的玩意兒倒進(jìn)了廚房的垃圾桶。 黨旗被他搶走碗筷后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他往廚房里走,當(dāng)下就急乎乎跟著跑進(jìn)廚房想從他手里把泡面搶救回來,可還是晚了。 心疼地看著垃圾桶里的面條,這是她做了好久的思想斗爭才決定沖到便利店買回來的泡面,來回折騰了大半個小時(shí),結(jié)果就這么被他輕易地倒了,頓時(shí)心生怨念,“干嘛啊你?好好的倒了干嘛?我還沒吃呢?!?/br> “我不在的時(shí)候你就吃這個?”周頌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面色不豫,黨旗小聲嘀咕,個子高了不起啊,隨即仰起頭不輸氣勢地回道:“突然想吃了不行嗎?你一聲不吭地就把我辛辛苦苦煮好的面倒了,經(jīng)過我同意了嗎?” “那你大晚上的吃這些垃圾食品,經(jīng)過我兒子同意了嗎?”周頌玉撇了她一眼,徑自出了廚房。 黨旗每次在周頌玉這兒都討不到便宜,簡直快把她憋壞了,“你給我站住!” 又是孩子,難道她現(xiàn)在就得因?yàn)槟莻€還沒成型,甚至還沒影兒的小胚胎而活得綁手綁腳?那么在意孩子,自己去生好了,她還不伺候了! “周頌玉,我告訴你,你別想把我當(dāng)成替你生孩子的工具!辦不到!我去美國怎么了?我吃碗泡面又怎么了?我就要去,我就要吃,你少整天拿孩子說事!”黨旗終于爆發(fā)了,把這幾天從各處積攢來的怨氣通通借機(jī)發(fā)xiele出來。 周頌玉回過身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打量了她許久,黨旗覺得再被他這么盯下去,氣勢都沒了,“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周頌玉忽的嗤笑一聲,“就你這身板兒,誰會找你當(dāng)生孩子的工具?別太看得起自己了。” 黨旗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怎么會有這么討嫌的人!越想越氣憤,快步越過他,沖到玄關(guān)前,拉了大門,一手指著門外,“你給我出去!”她想,她沒說“你給我滾”已經(jīng)很客氣了。 周頌玉根本不理她,由她一個人在那兒唱獨(dú)角戲,黨旗站在門口快崩潰了,這人居然給她裝聾作??! “這是我家,請你出去!不然我就報(bào)警了!”黨旗已經(jīng)面紅耳赤,周頌玉卻還坐在沙發(fā)上無動于衷地翻雜志,她不知道該說他心里素質(zhì)太過強(qiáng)大還是臉皮比城墻還厚,“好,你不走,我走!” 說著抄起玄關(guān)柜子的鑰匙就出門了,周頌玉終于有了點(diǎn)反應(yīng),大步追了上去。黨旗煩躁地不停按著電梯按鈕,周頌玉一把勾住她的腰,便將她帶了回去,見她還扭捏個不停,不住笑著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矯情的東西,我向你道歉,嗯?” 黨旗低著頭悶聲道:“那你說,你都錯哪兒了?” “我不應(yīng)該嫌棄你的小身板兒,不該攔著你去美國飛黃騰達(dá),不該為了你的健康考慮倒了你的泡面,滿意了嗎?”周頌玉誠摯地向她道歉,黨旗被他氣樂了,“你這根本不是道歉,是嫌我還不夠生氣才對,你走開,不想看見你。” “那你要怎么樣才不生氣?” 黨旗義正言辭地說:“你給我出去,我就不生氣?!?/br> 周頌玉聽了眉一皺,“這么狠心?” “對,心特別狠。” 周頌玉笑著將她放開,“那我真走了?” “趕緊的?!?/br> 周頌玉果真打開門走了,不過很快又回來了,并順手關(guān)上了門,“滿足你的要求了,現(xiàn)在開始不準(zhǔn)再生氣了,說話要算話?!?/br> 黨旗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摟著她一起坐到沙發(fā)上,伸手摘了顆透亮飽滿的紫葡萄塞進(jìn)她嘴里,“你讓我出去,又沒說不能回來。幸好你沒說讓我滾出去,不然我還真有些為難?!?/br> “那現(xiàn)在說還來得及嗎?”黨旗含著葡萄,挫敗地問了句。 “你說呢?” 黨旗吐掉嘴里的葡萄皮和籽,手朝著大門方向一指,“我說,當(dāng)然來得及——你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