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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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旨 ? 平遠侯本來列出的兵陣是迎面一道屏障,兩側(cè)如翼分開,像是半圓。北戎啟動,平遠侯一聲令下,中部應(yīng)敵的義兵轉(zhuǎn)身就跑,迅速地撤離了簡單的工事,向著兩側(cè)陣營拼命飛奔,如百川歸海,加入了旁邊的大軍陣營,避開了北戎的鋒芒,把三千騎兵完整地放了過去!后面的三萬步兵,也烏泱泱地追著騎兵而過。 賀多終于舒口氣:南人還是不行!一動真格的,他們就軟了。 在小山坡上與平遠侯和沈卓沈湘一起觀戰(zhàn)的三皇子目瞪口呆,問平遠侯道:“侯爺,他們怎么過去了?!”沈湘也面露疑惑,看向沈卓,沈卓對她搖了下頭。 平遠侯對三皇子說:“我方才接到信報,我軍后方有三萬御林軍,定是皇上擔(dān)憂我軍不是正規(guī)之軍,難以與北戎相較,于是派出了增援部隊。我們雖然來不及聯(lián)絡(luò),可是既然他們奉命而來,我軍就不該獨攬功勞,可以與他們聯(lián)手抗敵。此時放北戎過去,正好讓御林軍迎擊北戎,我軍隨后掩殺,前后加攻,何愁北戎不?。俊?/br> 三皇子高興了:“父皇還派了援軍?!太好了!”可接著有些擔(dān)憂道:“方才過去的北戎有鐵騎開道,如果御林軍無法抵擋,那北戎可就會長驅(qū)而下了?!?/br> 平遠侯說道:“張先鋒已經(jīng)帶著弩兵到了御林軍后方,如果御林軍擋不住北戎,張先鋒他們也該擋住?!?/br> 三皇子又問:“我不記得他們有多少人,侯爺,他們能行嗎?” 平遠侯說:“他們所持全是強弩,可透鐵甲,其中還有百架床弩,每弩一發(fā)三十余箭。原來是為了對付幾萬鐵騎,現(xiàn)在才幾千,該是綽綽有余?!?/br> 三皇子贊賞地點頭:“太好了,侯爺,我跟著你走!” 平遠侯點頭,下令道:“讓各隊回復(fù)陣型,我們?nèi)プ繁比?,他們?nèi)艋仡^來,就全面開戰(zhàn)!” 義兵們得令,紛紛歸隊,排隊成陣,再次組成了半圓之陣,只不過這次是兜著北戎的方位,警戒著向前推進。 大軍啟動,三皇子引著馬,與沈湘走在了一起,笑著問沈湘:“方才北戎沖過來的時候,你緊張嗎?我特緊張!” 沈湘那時其實也全身繃得緊,聽三皇子這么說,瞪了他一眼說:“緊張也不能說出來!” 三皇子點頭說:“當(dāng)然當(dāng)然,我不會跟他們說的?!?/br> 沈湘一聽,臉紅了。三皇子渾然不覺,對沈湘說:“幸虧方才沒有開打?!?/br> 沈湘順口問了一句:“為什么?” 三皇子對沈湘笑:“因為我剛才忘了對你說,在戰(zhàn)場上你要跟著我。” 沈湘的臉騰地紅了,咬牙道:“憑什么?我三哥讓我和他在一起?!?/br> 三皇子一擺手說:“你別聽他的,聽我的!” 沈湘挑眉:“你怎么能這么說?” 三皇子理所當(dāng)然地說:“因為我比他大呀!他都聽我的,你也該聽我的。所以,你要和我在一起!” 沈湘抿著嘴,心中暗罵三皇子還是以前那么莽撞,可是沒有和他繼續(xù)爭論。 賀多成功地擺脫了義兵的營陣,讓騎兵稍事休整,馬上繼續(xù)向南,免得被后面的義兵糾纏上來。不久,探馬報來說前面還有南人的軍隊,賀多別無選擇,只能繼續(xù)沖!還得沖得猛烈,不然會被敵方兩軍相夾。賀多命隊伍急速行進,見到南人軍隊就發(fā)起沖擊! 曹開本來想等在后邊等著,準(zhǔn)備等平遠侯與北戎打完后,出來撿個便宜。早上放出的信哨回來說平遠侯已經(jīng)列陣與北戎對上了,行將交鋒。曹開就讓自己的將士披甲待戰(zhàn),走到了大路上,準(zhǔn)備那邊一打完,這邊就趕快沖上去??蛇^了段時間,再回來的信哨卻說北戎往這邊來了! 曹開慌了,忙讓御林軍撤退,并寫了封密信,告訴皇帝平遠侯真是里通外國,不全力抵抗!信剛寫完,就有人喊北戎的騎兵到了!書記官說他會親自把信送到京城,曹開在混亂間讓書記官快走,叫御林軍加快速度跑,可是人哪里能比馬快?路上一團塵埃滾滾而來,片刻間,北戎就殺入了陣中! 曹開手忙腳亂,他是來消滅平遠侯的,可不是要和北戎戰(zhàn)斗的!損失了御林軍,無法消滅平遠侯,皇帝會要他的命的!他只能一遍遍大喊:“撤退!撤退!” 本來騎兵對步兵就已經(jīng)占了上風(fēng),加上北戎騎兵早上剛沖垮了義兵的陣營,現(xiàn)在士氣大旺,兩軍一交戰(zhàn),北戎就是一片橫掃。御林軍雖是精銳,但這些年從來沒有真的打過仗。打自己人的時候信心滿滿,面對狼虎般的北戎騎兵,主將又喊撤退,軍士哪里有心打仗?大都撒腿跑,有些軍士胡亂射箭,有些匆忙揮刀,但是毫無章法,根本無法抵擋北戎騎兵的攻擊,御林軍三萬步兵片刻就被三千北戎騎兵沖得人仰馬翻。 一片亂戰(zhàn)中,北戎騎兵后面的北戎軍士也殺到了。按理說兩邊人數(shù)相當(dāng),也全是國家精兵,可是御林軍混亂不堪,都無心戀戰(zhàn),用力逃跑,可是步兵怎么能逃得過騎兵?北戎鐵騎一見敵人落跑,就趕上去拼命砍殺,戰(zhàn)場上頭顱紛紛,慘不忍睹。只不過一個時辰,戰(zhàn)場上已經(jīng)分出了勝負:三萬御林軍所存無幾,北戎大勝。 曹開帶著百十人狼狽奔逃,遠遠地離開了血rou飛濺的戰(zhàn)場。一行人踉蹌而行,曹開心中又驚又懼,滿懷了對平遠侯的憤恨。正喘息間,有人拉了他一下,曹開抬頭,那人驚愕地指著前方。 曹開看去,只見前面一大片黑衣兵士,強弩在手,刀槍雪亮,正嚴(yán)陣以待。 看著陣前飄揚的平遠侯麾下的先鋒將旗,曹開怒了。他挺起胸,走過去,到陣前大罵:“你們這幫貪生怕死的……” 只見騎在馬上的一人喝道:“把他綁了!”有兵士應(yīng)了,上來就把曹開扭住。曹開大聲說:“你們敢?!我是御林軍領(lǐng)軍曹開,你們敢綁皇上的人?!要造反嗎?!”其他御林軍士剛要動手,只見周圍一齊瞄準(zhǔn)了他們,他們大聲喊:“你們這幫孬種,不打北戎,卻打自己人!” 馬上的張允銘放聲大笑,對兵士們說:“搜身!”兵士們在曹開身上一捅搜,搜出了一卷黃色圣旨,交給了張允銘。 張允銘打開讀了讀,冷笑了一聲,放入了懷中。 曹開大聲說:“皇上有旨,你竟敢不從?!” 張允銘對周圍的人說:“將這些人都綁了!這些人是jian人矯詔派來殺我們抗敵義兵的,看守好!” 曹開又要大叫,就被人堵了嘴,兵士們將這些人綁到了陣后,陣前已經(jīng)有了接近的塵煙。 北戎完勝了御林軍后,先緩了口氣,整理了御林軍的軍需糧食,埋鍋做飯。他們剛要好好吃一頓時,平遠侯帶領(lǐng)的義兵步行到了。黑壓壓的軍士手持弓箭成環(huán)形包抄上來,賀多剛剛打完一仗,覺得此時不該再戰(zhàn),就命人帶上剛搶了的糧草啟程向南,想甩掉這些追兵。 北戎軍隊再次是騎兵先行,可是還沒有行出二十里,就探得前方有步兵設(shè)陣阻攔。賀多聽報,忙縱馬到前面,只見前邊幾列弓箭手平排開去,擋住了大路。賀多知道自己再次陷入了夾擊之中,此時后面的義兵兩翼合攏,合圍之勢漸成,賀多不能讓自己陷入重圍,就命令騎兵向?qū)Ψ降膫?cè)面沖鋒,以期繞過弓箭陣,沖出包圍。 可是當(dāng)騎兵還沒有達到對陣邊緣時,對方突然開始射箭。這是射程異常遠的強弩,一點也不夸張地說,真是漫天飛蝗箭下如雨!賀多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寶貴的騎兵就在一陣暴雨般的箭矢下如稻草般齊齊被割倒,急得眼睛都紅了。前面的弩陣真是太厲害,他只好揮師往回沖,但愿早上那些臨陣逃走的南人這次還會那么弱。可是,這次這些南人沒有逃,而是迎面用箭弩對著北戎狂射。 當(dāng)北戎的兵士終于沖過了箭雨到達對方陣前時,已經(jīng)少了三分之二,余下的,就是兩軍rou搏。 按個人驍勇,北戎軍士應(yīng)占上風(fēng),可他們這些天軍需不足,早上已經(jīng)打了一仗,體力有些跟不上了。平遠侯的義兵雖然大多是百姓,沿途進來的人只拿了棍棒,但軍中也有在南方山里經(jīng)歷了系統(tǒng)訓(xùn)練的兵士們,對于陣上拼搏一點都不怵,他們臂力超人,動作迅猛,手中的刀槍也是用特殊合金度了刃,格外鋒利,更添了勝算。 戰(zhàn)場上人聲吶喊,三皇子一定要與平遠侯同在陣前。他剛開始在馬上射了幾箭,可是等到接近北戎,就得提劍拼殺了。他雖然一直練武,但是多在習(xí)武場上揮舞刀劍,在馬上就顯得有些笨拙。而沈湘這些年卻是全放在了馬上射箭的練習(xí)上,在搏斗中,沈湘長弓飛舞,反而比三皇子還熟練,平常軍士無法近前。但她畢竟是個女子,弓箭又是利遠戰(zhàn)不利近攻,真有人殺到前面,她就無可奈何了,這時就是三皇子揮劍亂砍的時候了。兩個人配合默契,一個攔阻外圍,一個與到了跟前的人交手。三皇子一身黑甲,沈湘一身紅衣,在混戰(zhàn)中格外顯眼,許多北戎兵士撲上前來,好在有春綠和沈卓帶著護衛(wèi)在旁邊幫忙,算是有驚無險。 三皇子極度興奮,大聲喊著:“兒郎們,沖??!殺啊!”一個勁兒地來回沖撞,一大幫人只好跟著他。 平遠侯開始還揮著大刀來了幾十下子,然后就開始氣喘了。他的刀垂下,逍遙公一直騎在他身邊,對他說:“侯爺,我軍處于勝勢,讓他們?nèi)ゴ虬??!?/br> 平遠侯看到張允銘的將旗也進入了搏殺中,知道兩邊軍士已經(jīng)合圍。他尋找著張允銘的身影,不久就看到自己的大兒子躍馬沖過一群北戎人,與三皇子和沈卓等人相遇,幾個人一起在戰(zhàn)場橫沖直撞……平遠侯嘆了口氣,說道:“這幫崽子們,怎么都長大了?” 逍遙公把沖到自己面前的一個北戎兵士漫不經(jīng)心地用劍鞘拔拉開,對平遠侯說:“侯爺別這么泄氣,那幫孩子還嫩,這次不還得靠著侯爺?shù)纳駲C妙算嗎?” 平遠侯沒說話,如果不是鎮(zhèn)北侯府中那個人早就把皇帝會遣御林軍追殺的事告訴了他,他也不會有所防范,借力打力,讓北戎與御林軍先對一陣。如果不是張允錚布下煙攻之陣,損耗了北戎大多戰(zhàn)馬和兵將,己方也不會有優(yōu)勢。若是再深究,如果不是那個人未雨綢繚,早就讓張允銘去南邊制造武器訓(xùn)練義兵,現(xiàn)在這一役,任人宰割的就是自己了。 平遠侯心中一點都不自得,反而有些難受。他對身邊的傳令兵說:“去傳令,對方投降不殺?!?/br> 逍遙公搖頭說:“怎么傳?語言都不通。” 平遠侯說:“那也得傳,算是我們盡了意思?!?/br> 兵士將指令傳下去,不久戰(zhàn)場上就有人大喊:“北戎降者不殺!” 可是北戎兵士都不懂漢語,這邊的人也沒有懂北戎的語言,所以日落時,戰(zhàn)場上已經(jīng)是尸體橫鋪,滿目狼藉,沒有幾個活著北戎的人了。 兵士們將活捉的賀多綁到了平遠侯面前,大聲報告說:“侯爺,這人穿著講究,帶著頭飾,該是北戎的將領(lǐng)!” 平遠侯聽著滿臉血污的賀多大聲說著北戎語,無力地一揮手說:“押入京中吧?!?/br> 三皇子精神高漲地騎馬經(jīng)過,對平遠侯遙遙地喊:“侯爺!我們贏了!” 平遠侯點了一下頭,翻身下了馬,在三皇子眼里就是很沉穩(wěn)冷酷,可其實平遠侯只是心情沉重,逍遙公也下馬,走到了平遠侯身邊,平遠侯對他說:“看來我是老了,勝后竟然毫無喜意?!?/br> 逍遙公笑著說: “侯爺心軟了,不能再打仗了?!?/br> 平遠侯點頭:“這之后,我就真的要退隱了?!?/br> 逍遙公說:“侯爺?shù)膬蓚€兒子都長成了,尤其那個混小子,竟然混出了個樣子,我真不敢信哪?!彼俸傩ζ饋?。 平遠侯點頭,“讓他們?nèi)ヴ[吧,我準(zhǔn)備養(yǎng)老了?!?/br> 三皇子又去別處蹦跶了會兒,才與張允銘沈卓和拄著條棍子的葉大公子走了過來。 平遠侯問葉大公子:“葉大公子這是受傷了嗎?” 葉大公子搖頭:“不是,就是跑得腿疼,這棍子即能打人,又能當(dāng)拐棍。” 幾個人笑了,三皇子一推葉大公子:“快扔了吧!多難看?!?/br> 見三皇子情緒很好,張允銘就叫人把曹開押過來。三皇子有些莫名其妙,不久,有人押著曹開到了他們面前,張允銘示意人拿掉曹開嘴里的布,曹開大罵道:“逆賊!” 三皇子詫異:“這不是曹領(lǐng)軍嗎?!”他轉(zhuǎn)頭對平遠侯說:“侯爺,這是父皇御前的御林軍領(lǐng)軍,怎么被綁了起來?” 平遠侯看向張允銘,張允銘從懷中拿出圣旨,呈給三皇子,說道:“此人說他奉旨擊殺侯爺和三殿下,可卻與北戎對上了。御林軍死傷大半,其他人全跑了。我軍正要與北戎決戰(zhàn),不能讓他們打擾,我就先讓人把他們捆起來了。如果有誤,日后我會道歉?!?/br> 三皇子打開圣旨一讀,就傻在了那里,圣旨上是皇帝親手寫的旨意,說平遠侯三皇子內(nèi)通北戎,借兵逼宮,意圖謀反,要就地斬殺! 曹開大喊:“這是皇上的旨意!平遠侯三皇子快快受死!” 三皇子臉色變白,將圣旨遞給了平遠侯,平遠侯看了,說道:“把他押走吧!” 曹開對三皇子道:“你若不遵父命,就是忤逆!” 三皇子咬牙切齒地對曹開說:“這是什么父命?……” 張允銘接口說道:“這是受了一幫jian佞小人蒙蔽后的父命!” 平遠侯點頭說:“正是,這旨意上說殿下里通外夷,意圖謀反,這些子虛烏有之詞來自何處?我們要上殿去分辯分辯!” 有人過來堵曹開的口,曹開掙扎著,轉(zhuǎn)眼看到了逍遙公,認(rèn)出了他是當(dāng)時夜襲時交手的人,大叫說:“平遠侯,你就是有意謀反!不然怎么會畜養(yǎng)爪牙?!” 逍遙公笑起來:“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我是爪牙嗎?我是個好人!那夜放了你一馬,沒要了你的命,你還不念我的好?” 曹開瞪大眼睛:“你……你知道……是我?” 逍遙公壞笑:“我練暗器可是專門射人的招子,當(dāng)然得分清誰是誰了。你這雙招子我是認(rèn)得的,你不老實,小心路上我可要練一下手呦!” 曹開露出懼色,被人押走了。 三皇子還在震驚中,問平遠侯道:“侯爺……這圣旨,是真的嗎?”他從大喜中跌落,腦子有些轉(zhuǎn)不過來。 平遠侯把圣旨遞過來,“殿下應(yīng)該比我明白?!比首咏恿?,葉大公子表示要看一下,三皇子給了他。葉大公子仔細讀了,小聲說:“這是皇上的親筆,有圣上的私印,看來,是真的。” 三皇子有些茫然地問:“為何?!父皇為何要我的命?!要侯爺?shù)拿??我們是來抗擊北戎的呀!?/br> 葉大公子欲言又止,張允銘和沈卓在一邊都不說話,平遠侯嘆氣:“這圣旨上不是說了,皇上懷疑你要借兵登位……” 三皇子睜大眼睛:“我從來就沒想登那個勞什子皇位!” 平遠侯不解地問:“那你為何跟太子作對?” 三皇子說:“是他和我作對呀!我不作對,不就死了?我meimei就沒法從廟里回來了!” 平遠侯無語,眾人為了避免露出不敬的神色,都不看三皇子。只有葉大公子將圣旨再次卷了,對三皇子沉重地說:“殿下,此事,已經(jīng)不是那么簡單了……” 周圍的人都沉默了,三皇子看了看他們,詫異他們怎么都不說話了,他才要再問,可見大家都回避與他對視……一片靜寂中,三皇子想明白了——皇帝發(fā)旨派三萬御林軍來追殺他和平遠侯,要他的命,可是因為平遠侯的安排,御林軍與北戎打了一仗,被擊潰了,他和平遠侯還活著,這事,就不能善了了。如果他想盡忠盡孝地聽皇帝的話死了,不僅剛剛才擊潰北戎西路大軍、于國于民有大功的平遠侯沒了活路,沈卓等朋友、葉大公子等幕僚,還有這十萬義兵,就都成了隨他造反的jian人,沒人能得善終。這些人知道這點,可不能教唆他反抗皇帝…… 三皇子深深地吸了口氣,喉嚨處一陣發(fā)緊,勉強地說:“是的,這事不那么簡單了。我們回城,我要上殿,好好與父皇……分辯分辯!” 葉大公子的心中暗暗松了口氣——三皇子終于下了決心。 平遠侯點頭,見三皇子臉色鐵青,沒再說什么,可是心里卻明白了鎮(zhèn)北侯那邊的人又贏了一步——真把三皇子逼反了!三皇子剛剛打敗了北戎,現(xiàn)在有這個圣旨,就是打上金鑾殿都占著理了。 葉大公子想安慰三皇子:“皇上也許是誤信讒言,并無……”他沒說下去,并無什么?一個父親寫下了御旨,要兒子的命,能不是真的?三皇子扭頭看他,葉大公子結(jié)巴了:“……得好好問問皇上……” 三皇子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一個兵士前來報告:“侯爺,剛剛統(tǒng)計了,我軍傷亡一萬二千人,北戎全軍覆滅?!?/br> 平遠侯點頭說:“好,天晚了,現(xiàn)在扎營休息,明日整理戰(zhàn)場,然后我們分兵兩路,一路往北邊去,收拾北戎殘兵,支援燕城,一路隨三殿下往京城去,帶著傷員和俘虜。” 沈卓說:“我可帶軍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