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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將門弱女在線閱讀 - 第160節(jié)

第160節(jié)

    張允錚抿緊嘴唇,一副不高興的表情。

    李氏不想讓張允錚這么生著氣離開,放緩了語氣說:“娘怎么會勉強你?到時候會聽你的主意的……”

    張允錚很不耐煩地說:“好吧,到時候我會告訴娘!”

    李氏目瞪口呆:這是心里有人了吧?!

    平遠侯心里暗罵這個沒心機的混小子,揮手道:“一路多保重,昨天給了你那些信站的地址了,有機會讓人帶信回來?!?/br>
    李氏也含淚地叮囑了幾句,張允錚帶著人走了。

    李氏等著他離開了,著急對平遠侯說:“侯爺!我說過吧?他在外面有人了!就等著他二十二歲一到,就要往家里帶!這可怎么好?侯爺,你可一定要讓人去查查!”

    平遠侯對著李氏溫柔地點頭:“好好,夫人莫急,我一定讓人去查訪。其實,離他二十二歲還有幾年,夫人不用擔(dān)心,他沒法娶誰!”沈侯那個二女兒還沒及笄吧?

    李氏凝眉嘆氣:“這個小逆子啊?!?/br>
    平遠侯點頭:“是呀,混小子?!?/br>
    幾天后的一個早上,天剛亮,山上庵寺里,嚴氏就到了沈汶的窗外說:“該起來了!”

    沈汶氣得用被子捂腦袋:“我還想睡一會兒……”

    嚴氏在院子里說:“接咱們的人昨天晚上就到了!報了門上,說晚了,去和尚廟過的夜。講好今早就過來,他現(xiàn)在來了,是位張公子,小伙子長得挺精神的!你用不用我去幫你問問?……”

    沈汶大叫:“不用!”連滾帶爬地起床穿衣服。

    洗漱完,沈汶和蘇婉娘出了小院落,到了正廳,果然見張允錚已經(jīng)坐在嚴氏旁邊等著了,嚴氏的丫鬟鯽魚還是皺著眉站在一邊。

    見沈汶進來了,張允錚也不站起來,只倨傲地點了下頭。

    沈汶臉紅了,忙低頭坐下,唯恐旁邊的人看出自己的不自在。嚴氏根本沒注意到,興奮地對沈汶說:“快說說你的安排,咱們馬上走吧!”

    沈汶一抬頭,見張允錚皺著眉頭看嚴氏,沈汶怕他說出什么不敬之話,趕緊說:“我們這一行是流民打扮,就不能公子小姐地叫了。首先,我們都得改稱呼,二嫂,你就是嚴大舅……”

    嚴氏馬上點頭,說道:“好?!?/br>
    沈汶很滿意嚴氏還聽自己的,接著帶了絲羞澀對張允錚說:“你是張二哥……”

    張允錚卻不買賬,說道:“張大哥!”

    沈汶不自主地撒嬌:“才不是,你又不是老大!……”

    嚴氏急了:“你們不要糾纏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行不行?!張小哥就行了!”

    沈汶警覺,忙咳了一下,說道:“那就聽二嫂的吧?!睆堅叔P扯了下嘴角,沒再說什么。

    沈汶對蘇婉娘說:“你是蘇嫂子,我是文小弟?!?/br>
    蘇婉娘問:“我不能女扮男裝嗎?”

    沈汶搖頭:“你太漂亮了,不能,只能涂了臉,畫些皺紋?!?/br>
    沈汶指著鯽魚剛要說話,嚴氏搶著說:“她就留在這里吧,不然府里萬一來個人,也沒人應(yīng)付?!?/br>
    鯽魚大驚失色道:“我不能離開五小姐呀!”她把嚴氏原來的稱呼都說出來了。

    嚴氏卻很堅持:“你一定要留下!你跟了我這么多年,也該輕松輕松了?!?/br>
    鯽魚急了,對沈汶說:“你不知道呀!如果我不在小姐身邊,她不知道會干出什么事來!”

    沈汶點頭嘆息:“我也知道,但是就這么定了吧,這里的確得有人。”這么一說,鯽魚哭也沒用了。

    張允錚指著身邊的大包說:“我們換裝?!?/br>
    嚴氏一愣,看著自己的衣服說:“我不想換,我喜歡我的衣服,這顏色多雅致……”

    沈汶說:“這外面要穿上破爛的衣服。”張允錚把一件件破衣爛衫拿出來,嚴氏看著皺眉:“這么臟?!”

    張允錚不快地說:“都是干凈的!看著爛,可很干凈?!?/br>
    嚴氏去拿起一件,放在鼻子下面一聞,馬上說:“真是干凈的!考慮周到,這位小哥是個認真的人!”

    張允錚很得意地哼了一聲。

    沈汶馬上找茬,指張允錚:“你這個樣子也不行。”

    嚴氏附和:“是呀是呀!這么英俊出眾的臉,很容易被女子們看上的!萬一有幾個跟著你來了……”

    沈汶打斷道:“你戴上個黑眼罩,成個獨眼龍,然后,臉上畫上個蜈蚣疤,沾上山羊胡……”

    張允錚對沈汶笑了:“你是不是嫉妒?”

    嚴氏哈哈笑,沈汶有點臉熱,嘴硬道:“怎么啦!有你這樣的流民嗎?會惹麻煩的!”

    張允錚說:“你要是戴上個豬頭,裝上個豬耳朵,那就沒麻煩了……”

    屋里的其他人都笑起來,沈汶氣得大叫道:“你們要是不聽我的,我可要生氣了!”

    嚴氏馬上說:“聽呀聽呀!”

    沈汶對嚴氏說:“你也該有個八字胡才好!”

    嚴氏推沈汶:“你是報復(fù)我呀!”

    不多時,幾個人都裝束完畢,走出來,大家對視了一下,都笑起來。

    嚴氏穿了破舊的打著補丁的文士衫,太陽xue貼了塊膏藥,上唇真粘了八字胡。張允錚也是渾身亂服,臉上畫了一道疤,沒貼胡子,可是用薄紗遮了一只眼睛,很海盜。蘇婉娘一身棕黑衣服,梳了個中年婦人的發(fā)式,頭發(fā)亂亂的,擋著涂了黑豆面的臉。沈汶裝束成了一個乞丐,蓬松頭發(fā),滿臉烏黑,連手都是黑的。

    打扮完畢,他們告別了幾個姑子和哭哭啼啼的鯽魚,出了寺門往山下走。?

    ☆、接人

    ?  到了山下,見到了四輛十分破舊的兩匹驢或者騾子拉著的馬車,每輛車旁還有兩三個流民裝束的騎在牲口上的大漢。

    沈汶皺眉:“這看著不對!”

    嚴氏看了看,點頭說:“是呀,馬車顯得太結(jié)實了,非富即貴,就是穿了流民的衣服,也遮不住啊。”

    張允錚過來,聽到她們這么說,就說道:“那就讓人以為我們是匪徒吧?!?/br>
    嚴氏噗地笑了:“對呀,這么多匹牲口,你這些人也彪悍,真可能是匪人呢!”

    張允錚指著領(lǐng)頭的很魁梧的年輕人:“這是月季……”

    沈汶幾個都忍不住笑了,月季上來,模仿了張允錚的口吻說:“見過各位?!?/br>
    嚴氏贊賞道:“這可真厲害,聽著是一樣的?!?/br>
    張允錚撇嘴:“我覺得不一樣,他聽著就心虛?!?/br>
    月季還嘴道:“怎能不心虛?我又不是你……”

    張允錚抬手就給了月季一個腦瓢:“反了你?”月季幽怨地捂著腦袋到一邊去了,偌大的個子,顯得特別可憐。張允錚又指著一個眉目十分俊秀的青年人說:“這是杜鵑,他會留在尼姑庵旁邊的和尚廟里,如果需要就扮成你們里面的一個人?!?/br>
    杜鵑是唯一沒有穿成破衣爛衫的人,在一群“流民”中間,顯得格外清高。他表情冷冰冰地說:“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張允錚瞪眼:“你覺得有什么用?我覺得必要就行!”

    一個小個子的乞丐跑過來,“公子……”

    張允錚說:“叫我張小哥吧。”他對沈汶等人說:“這是玉蘭,是個跑腿的?!庇裉m行禮,匆忙地說:“前面的暗哨發(fā)信號,有人過來了。”

    沈汶忙把要去的地方告訴了張允錚:“我們先去接段郎中,然后去皇陵送點東西,然后去酒窖……”

    張允錚瞪大眼睛:“你真的是要去邊關(guān)嗎?”

    嚴氏也著急:“就是呀!你這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我們什么時候……”

    沈汶不想和他們爭辯,打岔說:“快上車!快上車!”拉著嚴氏和蘇婉娘上車,張允錚吆喝道:“走了!走了!”人馬啟動,往京城西行去,去接段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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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增知道多年的愿望就要實現(xiàn),自己很快就會出去周游了,興奮得腳下像踩了云彩一樣,每天興致勃勃,談笑風(fēng)生。施和霖和蘇傳雅都裝沒注意到,可晚上就聚在一起,大罵段增是個沒良心的。

    等到出發(fā)的日子近了,段增才有些憂傷了。天天忙這忙那,給施和霖干了好多活,也不與施和霖吵架了,對施和霖還經(jīng)常說些感激的話。施和霖擺著架子,有些不理不睬,每天在外面忙到晚上才回來。

    段增準備出發(fā)前的一天,舉止失常。坐在那里一陣陣地發(fā)愣不說,施和霖問他一句話,他就驚得跳起來。

    入夜,段增等到同屋的蘇傳雅睡著了,又悄悄地爬起來,找出筆墨,借著燭光,給施和霖寫信。

    他最煩寫字,平時的方子都很潦草。這封信他寫得很慢,一筆一劃地,寫了半夜才寫出了幾句話,不外乎是感謝施和霖對他的救命和養(yǎng)育之恩,說日后會好好報答?,F(xiàn)在他有個機會出去行醫(yī),先去長長見識,請師傅不要怪罪他。他還會回來的。

    終于寫完了,段增把紙張壓在了桌子上,吹了燈,拿了包裹輕手輕腳地走出門去。

    蘇傳雅等到腳步聲消失了,才從床上跳了起來,拿了紙條跑到旁邊的屋子敲門:“師傅!師傅!師哥跑了!”

    施和霖早就看出段增不對勁,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所以晚上睡覺也沒脫衣服,就等著聽隔壁的房門動靜。段增走時他在門縫里扒著看,暗叫了段增十幾遍小白眼狼,現(xiàn)在蘇傳雅來敲門,他忙打開了,拉蘇傳雅進門。點了燈,接過蘇傳雅手里的紙看了,大罵道:“這個沒良心的!才寫了這么點兒!”

    蘇傳雅還是為段增說了句公道話:“段師哥本來就沒有文筆,也不是故意不多寫……”可接著就自我吹噓起來:“若是我,那不得寫上個五六千言……”

    施和霖怒目蘇傳雅:“你小子也想跑?!”

    蘇傳雅連忙搖頭:“不!不!師傅,我可不會像他那么沒良心。咱們快去追吧!”

    施和霖捻著胡須說:“不必驚慌,他這么早走,城門還沒開。他就是怕早上起來見到我才夜半逃跑的?;钤摚∷迷谀睦锒装胨?。我們可以睡個小覺,然后起來乘馬車走,肯定誤不了。”他看看天色,又說道:“你到五更天就去把秦全找來,我早跟他說好了?!?/br>
    蘇傳雅可根本不敢睡覺,回到屋里,把自己藏好的包裹拿了出來,仔細檢查了一遍。坐在床前,一會兒閉眼一會兒睜眼,聽外面鐘鼓敲了五更,忙去找秦全了。

    秦全的醫(yī)館前人跡稀少,蘇傳雅轉(zhuǎn)到了后門,剛一敲門,門就開了,秦全走出來,小心地關(guān)了門,悄聲說:“師哥昨晚上來說該是這幾天的夜里了,我等了一宿。”

    兩個人到了施和霖的醫(yī)館,施和霖對秦全說:“師弟,就都交給你了。”

    秦全點頭說:“師哥放心,我會讓人來按時打掃,不會荒了的?!?/br>
    施和霖給了秦全一個大盒子,對他說:“我走了以后,你不可行醫(yī)。明白嗎?我書房里有我寫的醫(yī)案,你有空就讀讀。若是我們兩三年都沒有回來,也沒有信,這里是房子的地契和我寫的文書,你可以把地賣了吧,用錢來開個藥店,或者就在這里開,可是記住,不能行醫(yī)!”

    秦全哭了:“師哥一定要回來呀!我還是想給人看個小病什么的……”

    施和霖嘆氣:“好的好的,你真不讓我放心呀!”

    秦全接了盒子,嘮叨著:“師哥要當(dāng)心哪,現(xiàn)在外面不太平,早點回來。”

    施和霖點頭說:“好的好的,我會的!”

    說完背上了包裹,蘇傳雅也激動地背上了自己的大包裹,施和霖與秦全行禮告別,小聲叮囑:“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你在幫著我,明白嗎?”

    秦全忙點頭:“明白明白!不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