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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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有關及笄禮三加的祝詞,全是百度的文字! 及笄禮是在鎮(zhèn)北侯府最大的大廳舉行的。里面坐滿女賓,隔著紗屏,外面是男賓。 三皇子身份最高貴,自然是坐在了男賓的首席,正對著紗屏,可以看到里面儀式的全部場面。 笄禮開始,禮樂齊奏,三皇子瞪大了眼睛,想看清那個隔著一層紗緩緩地走到了大堂中間的高挑身影。 沈湘沐浴后披著長發(fā),穿著象征著童年的彩色衣裙,向諸位來賓行禮,向西正坐,楊氏上前為沈湘梳頭,梳后將梳子放在沈湘坐席的南邊。 先是一加,老夫人起身,到東階下正式地洗手拭干,回來與各位來賓行禮,沈湘轉向東正坐;沈汶奉上了羅帕和發(fā)笄,老夫人走到沈湘面前說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闭f完,為沈湘加笄,楊氏禮節(jié)性地扶了一下,老夫人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沈湘起身向老夫人作揖行禮,回到東房,換了一身代表成年女子的素衣襦裙,再出來向母親楊氏禮拜,拜謝父母的養(yǎng)育之恩。 接著是二加,老夫人再洗手,沈汶這次奉上了一支發(fā)釵,老夫人拿了,走到沈湘面前,大聲祝頌:“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老夫人歸坐后,沈湘又去房內更衣,這次,換上了與頭上發(fā)釵相配套的曲裾深衣。 沈湘換衣后出來二拜老夫人和賓客,表示對前輩和師長的尊敬。 然后是三加,老夫人又洗手,沈汶捧上了一只釵冠,老夫人祝頌道:“以歲之正,以月之令,咸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睏钍蠟樯蛳嫘度グl(fā)釵,老夫人為沈湘戴上了釵冠,這之后,沈湘再次換衣,這次才換上了大袖長裙禮服。 沈湘選了她一貫喜歡的紅色,一身禮服紅艷奪目,這次她再出來拜謝,不僅拜謝屋內來賓,還正裝出廳,拜謝了院中的賓客。 三皇子覺得自己這大半天真沒有白等,沈湘多年習武,身體不像一般的女子那樣纖弱窈窕,而是后背筆直,長長的脖頸如仙鶴般優(yōu)美,濃眉眼亮,臉色紅潤健康,充滿了青春的活力。 三皇子看著她,被紅色耀得目眩。沈湘的目光掃過三皇子,如女王般高傲冷淡,可三皇子卻覺得有一團火焰撩過胸中,讓他五內俱焚。他神思混亂,以致后面的及笄禮的終結賀詞什么的他都沒聽清楚,只記得沈湘得了個字“貞”。 沈汶也有些恍惚,前世,她也是這樣給沈湘端盤,一次次地奉上釵飾釵冠,那時,自己心里又嫉妒又輕蔑,覺得母親和柳氏把來賓安排得亂糟糟的,沈湘的腰身粗壯,舉止蠻橫,真丟臉……整個典禮漫長而乏味,自己在中間就變得毫無心緒。 現(xiàn)在看著沈湘,沈汶只覺得她像正在怒放的牡丹花一般,爛漫如斯,煥發(fā)著騰騰生機。聽到沈湘的字時,她幾乎潸然淚下:前世沈湘就是為了守貞,自戕在了戰(zhàn)場上。 沈汶才明白,無論她平時與沈湘多么不親近,可她們是血緣姐妹,會感受另一人的痛和樂,無法分割。一想到沈湘有一日會那么離去,沈汶就不會在意沈湘任何的疏遠,而對沈湘深懷愛意,即使沈湘毫無所覺。 她余光中瞥見坐席上那些女子們微笑的臉,再也不覺得她們虛偽而無聊,而感到了她們的好意。五公主張允錦那些未及笄的女子們,也許想到了自己不久的將來,臉上都不自覺地帶著向往的微笑。而李氏那些夫人們,也許正回憶著自己的少女年華…… 這儀式本身是多么典雅,是女子一生中唯一一次為自己的成長和尊嚴表示慶賀和自豪的儀式。沈汶知道這一綿延了千年的及笄儀式,日后在中華大地上絕跡了,卻在彼岸日本保留了下來。難怪后代有人說大宋留在了日本,大明留在了韓國,大清留在了中國……中華漢族文化,在一次次被野蠻民族征服和奴役下變得萎縮不堪。本初文化中提倡的那些禮儀清高,風姿傲骨,光明磊落,對自然和長輩的感恩……都漸漸退位于各種妥協(xié)和茍且,功利和狹隘…… 沈汶手捧著鋪著絲緞的盤子,像是捧著一件隨時要打碎的瓷器。她極為莊重地完成了她所有的禮儀動作——這次,就讓她盡自己的所能,像張允錚那樣,認認真真地活一次,無愧于己。 及笄禮后,是大宴賓客。 沈強和沈瑋沈瑜見到這么多人,真的快瘋了。沈強仗著以前去春游見過三皇子等人,放肆地在賓客間來回亂竄。他一見張允錚,想起過去這個人曾經(jīng)把他放在肩頭,一下子撲了上去,抱著張允錚就往他身上爬。 張允錚看見這個小黑胖也笑了,幫著他攀上肩頭,可馬上就說:“你吃了什么了?怎么這么沉?!簡直是頭大黑豬!” 聽見是個“大”字,沈強就很高興,啊啊亂叫,雙手舉過頭頂。張允錚騫著他沿著小路走,沈強伸手從頭頂狠命一扯,扯下一枝柳枝,揮舞著亂指,大聲叫著。沈瑋和沈瑜追著張允錚,笑著喊:“我也要!”“我也要!”在一群衣冠齊楚的賓客中,他們這幾個人鬧得格外顯眼。 三皇子對沈卓感嘆道:“你四弟真是天生的武將哪?!?/br> 沈卓笑起來:“哪里有啞巴當武將的?” 張允銘搖著扇子走過來:“貴人語遲,大器晚成,你可別小看了人。”說完笑著對三皇子行禮,三皇子對著張允銘就是一拳,打在他的肩胛處,張允銘連步后退,沈卓趕快過去,張允銘搖晃著借勢倒在了沈卓的胳膊里。三皇子想起張允銘從天而降的瀟灑身姿,再看他這么造作,氣得笑起來。 張允銘氣喘著說:“三皇子殿下!在下無意冒犯哪!”很小心的樣子,語中是在為那天道歉。 三皇子知道皇帝沒有見平遠侯,這門親事不知會如何,可因為五公主當眾救了張允銘,日后再找其他人就難了。張允銘可能會誤了五公主,但他這種深沉,正可以保護五公主。三皇子心里希望親事能成,就不太追究張允銘,嘆氣道:“我并沒怨你。” 張允銘立刻笑了,繼續(xù)扇著扇子說:“那就好!走,咱們一起同席吃酒吧!” 沈卓帶著他們去了宴席,鎮(zhèn)北侯平遠侯兩家大小遠近的公子們加上三皇子坐了一席,熱熱鬧鬧地大吃了一頓。 宴后,楊氏在送別平遠侯夫人李氏時,才有機會談幾句話。楊氏對李氏大倒苦水:“我可真羨慕你,兒子能守在身邊。我后悔死了,真不該讓兒子們都習武,你看,現(xiàn)在長大一個走一個,至少有一個應該像張大公子那樣去習文!” 李氏矜持地微笑:“夫人的兒女個個出眾成才,是家門之幸?!?/br> 沈強啊啊叫著過來,不顧禮節(jié)地拉了楊氏的手,楊氏也不責備他,對李氏說:“我不想讓他們成才了。我的小女兒最好,不習武,日后嫁個京城的文官我就知足了。我的小兒子最好也不習武,當個小紈绔都沒事!” 李氏眼瞟著異常高大粗壯的沈強,心想楊氏這最后的愿望肯定是要落空的。自己的小兒子快十歲了,看著也沒這個娃娃健壯。 楊氏忽然想起來了,低聲問李氏道:“我聽說近來京城里,有人毀你的生意。你要不要我家兒郎帶著人去幫你護一下場面?” 李氏心說如果自己丈夫聽見這種話,不知會氣成什么樣,忙道:“多謝夫人掛念?,F(xiàn)在是荒年,生意本來就艱難,一直是賠本兒賺個吆喝,借著這個由頭關了門,少做些,本是好事,不用勞駕夫人了?!?/br> 楊氏這才不多話了。 張家姐妹有的沒來過鎮(zhèn)北侯府,蘇婉娘就帶了她們去看看園子,沈湘示意了張允錦還有五公主到一邊偏廳單敘,沈汶作為跟屁蟲,死皮賴臉地跟著去了。 沈湘是這里面最年長的,她先及笄了,五公主很快也會及笄,張允錦明年及笄,說話間,大家都長大了。 她們三個人小聲嘀咕那天長樂侯府的事,沈汶在一邊面帶好奇地聽著。 沈湘驚訝道:“那個賈公子那么無恥嗎?!要是他敢那么干,我一腳把他踢個半死!” 張允錦用手絹掩口:“你可別這么對別人說,你踢個男的,算什么事?小心他賴上你。” 五公主有些臉紅,張允錦小聲對五公主說:“我爹去宮里遞帖子要見皇上了,可皇上不見?!?/br> 沈湘問:“這是為什么?皇上為何不見?” 五公主臉更紅了,岔開話說:“我的及笄禮,可惜不能邀請你們去,因為要去宮里,怕給你們惹麻煩?!?/br> 沈湘揮手:“我是不想去皇宮,上次去了宮里,我的小妹嚇死了,我也快死了一回?!?/br> 沈汶膩歪歪地過去:“jiejie,我就知道你最喜歡我了。” 沈湘皺眉:“你到一邊坐著去,都多大了,說話還這樣!你能不能不吹著泡泡一樣講話?” 沈汶撅嘴:“jiejie總挑我的刺兒!我就覺得jiejie挺好的,什么都挺好的!” 沈湘有點不舒服,尷尬地說:“你也不是不好,就是,總像個小孩子!” 沈汶見機又黏黏地說:“長大干嘛?我只想當小孩?!?/br> 張允錦笑著說:“當吧當吧,你也當不了幾年了?!?/br> 五公主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張允錦說:“你及笄時,會請我嗎?” 張允錦點頭說:“當然啦!除非,那時皇上同意見我爹了,你要是……”定親了,就不能來了。 五公主使勁推張允錦:“你別說了!” 張允錦笑著繼續(xù)說:“……你既然救了我哥,自然該成婚的。皇帝只是因為你還沒有及笄,才這么拖一下……” 沈湘恍然道:“是這樣呀!那恭喜你了!” 五公主捂臉:“你們真別說了!” 幾個人笑起來,又說笑了幾句,蘇婉娘帶著張家姐妹們回來了,李氏那邊也辭別了楊氏,柳氏帶著沈湘和沈汶就送著李氏一家和五公主出去。 沈卓和三皇子以及張允銘張允錚早都等在前院,見一群婦人走出,雖然少女們都面戴了薄紗,但大家基本知道誰是誰。 借著柳氏與李氏在說著道別的客套話,三皇子一個勁兒瞥一身紅衣的沈湘,他雖然看不到沈湘的臉,但是他有種感覺,沈湘也在看著他。沈卓則不錯眼睛地看緊靠著李氏身邊的張允錦,張允錦低著頭,在母親旁邊,根本不敢迎接沈卓的眼神。張允銘則道貌岸然地對著五公主一笑,五公主敵不過這種風流,立時臉紅,即使戴著面紗,也微微扭開了臉。 張允錚平時見到沈汶,沈汶都是一身黑衣,今天好容易穿了一身淡粉色夾著淡綠色的夏裝,宛如初春桃花于嫩綠的葉里朦朧綻放,加上沈汶一副嬌柔無力的行止,讓他多看了沈汶好幾眼。沈汶腮邊發(fā)熱,臉對著李氏,始終不看向張允錚的方向。 一群人相互作別,五公主先上車,三皇子一步一回頭地走了。然后李氏帶了張家姊妹們一一上了車,張允銘和張允錚與沈卓告辭,也離開了,可沈卓跟著他們走出了前院,拉著張允銘落后了幾步,見人馬沿街遠去了,才壓低著聲音說:“你那堂弟是什么眼神?!怎么能那么看我meimei?!” 張允銘無法克制地仰頭看天,嘆息道:“蒼天?。∧阏姹犙哿?!”然后在沈卓憤怒的注視下,努力哈哈大笑,上馬追前面的張允錚去了,可心中氣苦:我也不愿我弟那么看你那個人精meimei??! 沈卓扁著嘴看著他們走遠,找了個借口去把沈汶邀請到了書房,小聲說:“那個平遠侯府的遠房子弟,你可要小心哪!平時要是碰到了,別理他!” 沈汶貌似老實地答應了一聲,接著小聲問:“三哥最近和張大公子……” 沈卓馬上挺直胸,一副長者的姿態(tài)教訓沈汶道:“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你還是個閨閣女子,不該涉世太深!”沈汶在心里大叫:什么叫涉世太深?我都深到地球中心了!可表面只能嗯聲,再問:“是不是他要……” 沈卓打斷道:“跟你沒關系!你好好去休息吧。”這么臟的勾當怎么能告訴一個少女?沈汶只好無獲而歸,繼續(xù)惴惴不安地等著平遠侯那邊出手。 太子當天就得到了消息:平遠侯府的張大公子出府了,看來已經(jīng)痊愈。他去了鎮(zhèn)北侯府,與三皇子和鎮(zhèn)北侯的公子們同席!三皇子看來是把他當成妹夫了吧! 荷花會后已經(jīng)兩個月了,長樂侯幾次都想求見皇帝,要再談親事的事,都讓太子壓下來了。太子的時間不多了。這段時間對李氏店鋪的攻擊一直沒有停,那些店鋪一概送銀子,說好話,許多店鋪甚至閉門歇業(yè)。平遠侯府始終沒有反擊。李氏沒有遣散人員,照樣花著銀子養(yǎng)著人,看來是想再開門,這是不是表示平遠侯有屈服的意思呢? 太子把四公主叫了來,問道:“你可愿意與張大公子……圓房……” 四公主就是再驕悍,此時也臉紅了。其實,現(xiàn)在,財富已經(jīng)不是她的第一目標,她現(xiàn)在最想要的,是張大公子這個人。 平生,她頭一次覺得自己竟然能這么無奈,想要的,居然得不到!她的生身母親是皇后,一直是要什么有什么,從小趾高氣揚,得意洋洋。雖然破了相,雖然母親廢了后位,但內心的驕蠻已經(jīng)形成,無法脫胎換骨再讓自己低了身段。好在哥哥是太子,在宮里,她若是鬧起來,總還是能得勝。她其實經(jīng)常慶幸自己的霸道性子,那些下賤的奴才們不敢輕易惹她。 可現(xiàn)在,那個唇邊帶著灑然微笑的青年,讓她深覺無力。她無數(shù)遍默誦那首過去知道卻毫無所感的詩:“春日游,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v被無情棄,不能羞?!?/br> 那個人,只輕易一笑就讓她徹夜反側,的確足風流……可他卻跳入水中,避開她,選擇了那個賤人!……四公主羞怒難當,她不能放棄!無論如何,要得到這個人!她低聲說:“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焉眢w給了你,我這輩子,就完了吧!豁出去了! 太子聽出了韋莊這首詞,心中很覺不吉:詩的結尾是“縱被無情棄,不能羞”。難道這事最后是四公主要被無情地拋棄嗎? 太子覺得四公主是喜歡上張大公子了,不禁皺眉:女生外向,如果日后她投靠了張大公子,自己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由得說道:“四皇妹,你如果嫁入平遠侯府,不要忘了,只有本宮還是太子,你才能高枕無憂。” 四公主忙說:“太子哥哥,你放心。我們是兄妹,如果沒有你的支撐,我怎么可能挺得起腰來?我一定會一直幫助你的!” 聽到四公主這句話,太子終于有些猶豫了:“你真想好了嗎?這是你的終生。要不,就答應舅舅,嫁給他兒子吧?!?/br> 四公主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那個惡心的賈公子!他碰了我,我恨不能宰了他!我寧可……”我寧可把我自己給張大公子! 所以最后是四公主更堅決:“太子哥哥,就這么定了吧!我聽說平遠侯要求進宮,父皇沒有見,因為那個賤人還沒有及笄。可她再有一兩個月就及笄了!不能等了!如果那個賤人真的一口咬定她救了張大公子,平遠侯那邊也堅持求娶,父皇就會應允了!”想到五公主要嫁給張大公子,四公主急得臉色驟紅,切齒道:“決不能!決不能讓她嫁給張大公子!” 太子也點頭:“是不能讓她嫁入平遠侯府?!蹦敲创蟮呢敻弧首印麄円呀?jīng)一起吃飯慶賀了……他下了決心:“就這樣吧!” 四公主心中涌起恐懼也涌起希翼,喃喃地說:“就這樣吧?!?/br> 張允銘自從出了府,就像是被關久了的犯人剛被放出來,天天不著家地在外面逛,今天詩會,明日觀弈閣,后天宴請舊友……大夏天的,還出城野游,劃船野餐,瘋了一樣地玩。 月后一天的午后,張大公子和幾個人在一處酒樓品酒吟詩后,表情心滿意足地帶著三個小廝出了酒樓,步履有些醉態(tài),手中搖著一把扇子。他今天沒有和那個時常跟在他身邊的堂弟在一起,身邊的小廝也吊兒郎當,沒什么精神。大概他有些醉,也沒有騎馬,一個小廝牽著馬,四個人溜溜達達地往平遠侯府方向走。遠遠地,有些平民往來,但是他們周圍沒什么人。 迎面走來了七八個大漢,張大公子醉笑著讓到一邊,幾個大漢錯身間手里匕首一亮,兩個人夾住張大公子,匕首就頂在了張大公子的背上,低聲說:“老實些!” 張允銘馬上嚇醒了的樣了,手里的扇子合了,結巴說:“你們……是……是舍馬……什么人?我……我是……平遠侯的……大公子……我家有……有錢……” 其他人也抓住了他身后的三個小廝,一個人接了馬韁繩。兩個架著張大公子的人說:“跟我們走!” 張大公子慌張:“干……干什么……”握著扇子的手抖得不行。 對方只說:“你要是亂喊亂叫,就是個死!”用匕首尖戳了戳張大公子的背,張大公子嚇得叫起來:“別呀……我……不……不叫?!笔帜弥茸邮箘蓬潉?。 這隊人到街口處拐了個彎,有認識張大公子的人與張大公子打招呼,張大公子神色倉皇地點頭,兩個緊緊架著他的人笑著說:“我家公子喝醉了,腦子有點不清楚。” 人們覺得有些怪:大白天的也不該喝成這個樣子。但見那些大漢兇悍的樣子,想起平遠侯是武將,自然就不去深究了。 他們走了一段路,旁邊是一個門臉豪華的茶樓,架著張允銘的一人放大聲音與門口的伙計打招呼:“平遠侯的張大公子!來個雅間!” 三個平遠侯的小廝被人押著離開前門,去了后院僻靜的角落,然后在幾個大漢的監(jiān)督下,神態(tài)萎靡地蹲在墻根處。 兩個大漢架著張允銘進了茶樓,走過前面的長廊大廳,算是在眾人面前亮了相,上了二樓,走到了茶樓清靜的后部,進了一間茶室。兩人將張允銘推坐在椅子上,一個人對外面說:“上茶來!” 張允銘偷眼打量這間茶室,中間是桌椅,靠墻有可容人坐臥的貴妃椅,墻上還掛著字畫。 有人端來茶壺茶杯,與屋里的人交換眼色,然后出去了。 張允銘雙手握著扇子作揖說:“兩位好漢,我……我有很多錢……請兩位高抬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