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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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旁布菜的柳氏聽到兒子挑撥婆婆和曾婆婆的關系,嚇得忙對沈瑋小聲說:“吃飯時不許說話!” 大家現(xiàn)在都知道沈強肯定是個障礙孩童了——連沈瑋都話語連篇了,沈強卻只還能說個“啊”字。 沈強見沈瑋被訓斥,立刻轉頭對著柳氏啊啊叫,楊氏終于找到了借口,打了他一個腦勺:“還敢對你大嫂叫喚?” 沈瑋忙說:“祖母不能打小叔呀!小姑說的,您打了他,他就來打我們了。” 眾人大笑起來,老夫人呵呵笑:“聽聽,聽聽,可別打強兒了!”楊氏氣苦。 沈強沒有笑,捂了腦袋,皺著眉對楊氏撅嘴,楊氏想到他差點兒死了,心又軟了,只好伸手摸了摸沈強的頭頂,說道:“好吧,娘不打你了。” 沈強眉頭展開,又叫起來,那手比劃著,特別激動,大家不解,楊氏嘆氣:“大概是想要果干……” 話語未落,沈強的叫聲翻了一倍,沈瑋也喊起來了:“我也要!好吃!我也要!” 柳氏忙去捂沈瑋的嘴:“哪兒能這么叫??!吃飯時莫要說話!白教你了呀。” 楊氏覺得她這是諷刺了自己對沈強沒有教養(yǎng),有些不快地說:“小孩子們,說幾句就說幾句唄?!彼龑ι蜚牒蜕蛳嬲f:“你們從平遠侯府帶回來的果干,不留在我這里一些嗎?我就吃了一口,瑋兒和瑾兒一人吃了幾片,其他大多都讓強兒吃了,然后就一個勁兒叫啊叫的?!?/br> 沈汶苦著臉說:“我把我的果干都吃完了?!?/br> 沈湘也嘆氣:“我余下的倒沒怎么吃,可被春綠那幾個人分了,早知道弟弟他們喜歡,我就不帶回院子里了,全留在娘這里就是了?!?/br> 老夫人捂臉說:“哎呦,幸虧你沒那么干,可不敢吃那些東西!老了牙會疼?。 ?/br> 楊氏對沈強說:“聽見沒有?!祖母說不能吃!” 她以為沈強會反抗,可沈強竟然立刻停了叫聲,看了看老夫人,就老老實實地用手去抓餅。 老夫人從心眼里歡喜,笑著說:“多聽話的孩子呀!強兒真好!” 楊氏暗撇嘴:沈強就聽老夫人的!帶著酸意地說:“強兒平時淘得要命,可母親還總說他好!看把他慣的!” 老夫人不同意:“強兒當然是好的,來,到祖母這里,我給你夾rou吃?!?/br> 楊氏皺眉:“娘,讓他自己吃飯!學用筷子,您看瑋兒都用筷子了?!?/br> 老夫人一邊把一大塊rou夾到沈強嘴里,一邊說:“沒事沒事,祖母先喂著,別餓著強兒,咱們正在長身體呢。人跟人不一樣,強兒慢慢學,不急,祖母我……額……十幾歲才學會了用筷子的……” 大家聽見老夫人如此偏心,都使勁忍著笑,只有楊氏有些不高興,覺得老夫人妨礙了她對沈強的教育。 沈汶和蘇婉娘從正堂回來,一進院子,就看見夏紫剛從沈汶的屋里走出來。 蘇婉娘立刻嚴厲地說:“王志家的,你到小姐的屋里去做什么?” 夏紫忙笑著行禮說:“她們洗好的衣服,夏藍夏青她們正好不在,我看著沒人給小姐送去,就幫把手?!?/br> 沈汶笑著說:“那多謝王志家的了。” 夏紫最恨別人叫她“王志家的”,勉強笑著:“小姐這些日子天天去二公子那里,是忙什么呢?” 沈汶嘆氣:“二哥要去邊關了,二嫂心情不好,二哥不在的時候,我就得去陪陪。大嫂要看著兩個孩子,jiejie天天練武,她們都沒法過去?!彼榈乜聪淖希骸澳惴蚓惨ミ呹P了,你難過嗎?” 夏紫巴不得那個鄉(xiāng)巴佬趕快離開,自己也不用天天聞他的臭腳丫,可還是得假裝傷心地說:“當然……”扭了臉,快步走了。 兩個人進了屋子,蘇婉娘小聲呸了一口,忙取了鑰匙,去開了錢匣子。數(shù)了錢后說:“錢沒少,可是她開過了,我粘在外面的頭發(fā)斷了?!?/br> 沈汶摸了下懷中的冊子,說道:“我得把東西還了,這里真的什么都不能留?!?/br> 蘇婉娘把食盒又包好,晚上,沈汶背著去了黑屋。到了黑屋時,里面已經(jīng)有了燈光。沈汶先往門板上扔了個石子,張允錚來開了門,沈汶別開臉不看張允錚,使勁挺胸,踮著腳尖走,想讓自己顯得高一點地進了屋。 屋子里明顯比上次干凈多了,地面和墻壁都打掃了,還有簡單的家具。張允銘坐在卓邊,百無聊賴的樣子,對沈汶點了下頭,說道:“三天后,四皇子要在觀弈閣,你要我陪著你去嗎?” 沈汶搖頭說:“我不會去的,有別人去。”她把包裹卸了放在桌子上,又從懷中拿出書來遞給他,笑著說:“多謝你惦記著我,我讀了兩三遍,都快背下來了。哪天我去南方就到這些地方看看。” 張允銘看了一眼張允錚,對沈汶壞笑著:“那你還還給我干嘛?自己留著吧!” 張允錚惡狠狠地把一張椅子踢到了一邊,砰地一聲響。 沈汶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對張允銘說:“這些天我天天得揣著它,我那里什么都不能放,有個眼線總在我們不在的時候去搜東西,連錢匣子都打開看。這不是我平時擺出來的書,還是還給你吧?!?/br> 張允銘接過書,陰陽怪氣地說:“你這么寶貝這書呀——” 張允錚又使勁踹了另一把椅子,他已經(jīng)把兩張椅子從一邊踹到了另一邊了,這邊就剩下了一張椅子。沈汶馬上在那張剩下的椅子上坐了,問張允銘道:“你今天怎么了?眼睛抽筋兒了嗎?” 張允銘又看了眼張允錚,笑著對沈汶說:“我眼睛還好,只怕我告訴你了這書是誰寫的,你的眼睛要抽筋了!” 沈汶警惕地問:“誰寫的?” 張允錚立刻惡聲說道:“你管得著嗎?!笨頭笨腦的呆樣!身邊有眼線還不除了她?!” 沈汶馬上回罵:“你才笨!當然不能除了她,以后還指望著她給傳遞消息呢!” 張允銘馬上打圓場:“好啦好啦!你們能不能不吵架?這邊紙筆準備好了,你不是說要畫密室圖嗎?快去畫吧?!?/br> 張允錚又挑釁:“她還會畫圖?” 沈汶對他翻眼睛:“肯定比你畫得好!” 千年中她曾經(jīng)以意識力催動畫筆,現(xiàn)在能用手了,自然容易許多,加上這些天她一直在畫圖,駕輕就熟,研了墨,寥寥數(shù)筆,就把密室的大小,逃生出口的位置,減少燈光泄露的之字墻等畫得一清二楚。 畫完了,沈汶對張允銘解釋:“這里拐彎,是為了讓里面的燈光不露出來。這里斷開,是為了空氣流通。這里有個洞,是為了萬一有事,可以逃出去……哦,你們上次給我寫信,時間用了梅花篆字,我的婉娘jiejie會讀,我也會認出數(shù)字,這樣難免有別人能看出來。我給你一串數(shù)字,日后,你這樣寫……”她寫了阿拉伯數(shù)字,“這么寫月,日和時辰,就把我們的時辰分二十四點吧……” 張允銘等沈汶講完,搖頭道:“沒想到小肥鴨還有這一手?!?/br> 沈汶瞪眼:“你說什么?!難道不該是小才女嗎?” 張允錚看了眼圖,冷笑:“什么比我畫得好?這么難看粗糙!還小才女?小柴鴨還差不多!” 沈汶大聲說:“我跟你說話了嗎?!誰理你了?!” 張允錚翻眼睛:“我在跟小柴鴨子說話,誰理你了?!” 沈汶又跳腳了:“我不想和你說話!你到一邊去!” 張允錚一點也不謙讓:“誰想和你說話?!小騙子!你才到一邊去!” 沈汶指著張允錚對張允銘說:“你讓他走!” 張允錚說:“這是我哥買的地方,也算我的,我憑什么走?” 沈汶說:“可這是你哥給我買的地方!我要在這里干事!”她問張允銘:“你說!誰走?!” 張允銘搖頭晃腦地背誦著:“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舍魚而取熊掌者也……” 沈汶質問張允銘:“誰是魚?誰是熊掌?” 張允錚輕蔑地笑著說:“你愛當哪個我都不攔著你,反正你長得像熊掌,肥得像只胖頭魚……”他自從南方回來后,愈加毒舌了。 沈汶長這么大,從來沒被這么欺負過,只能咬牙切齒地對張允銘說:“北戎的使節(jié)隊就快入京了!” 張允銘拿出扇子使勁地扇了扇,對張允錚說:“要尊老愛幼啊!” 原來以為張允錚會爭論,可張允錚卻哈哈大笑起來,斷續(xù)地說:“可不是……又老……又幼嗎?” 沈汶氣得又死瞪張允銘,張允銘對沈汶貌似嚴肅地說:“你也要體諒……這個……與眾不同的人?!?/br> 沈汶低聲說:“什么與眾不同,就是個瘋子!” 張允錚回嘴:“小鬼!” 張允銘一拍桌子:“你們兩個誰也不許說話了!不然明天我就把這個地方賣了!你們聽見沒有?反正我也不喜歡這里!” 沈汶需要這個地方,就只好閉嘴,張允錚也哼一聲,不再說話了。 張允銘問沈汶:“你說說,北戎的使節(jié)隊來了,我們先要干什么?” 沈汶撅著嘴說:“還能干什么?去聽壁腳唄!” 張允銘點頭說:“那好,你們家那兩個也別偷懶!他們也都得去!” 沈汶說:“好吧,你們輪著去。但你去說吧,我平時在府里盡量少接近他們,好多人看著呢,我得低調?!?/br> 張允錚又鄙夷地嘖嘖了兩聲:“在自己家里竟然……” 為避免他們兩個人又打起來,張允銘忙說:“我們兩邊要相互交流聽到的,隨時通個氣。就是不見面,也得記下些要點給另一邊。”他唯恐沈堅他們聽到了有關和番的事不告訴他。 沈汶馬上說:“寫了的東西……” 張允錚又打斷說:“知道知道,不能藏在你那里!你連錢匣子都保不住了,難怪沒錢……” 沈汶指著張允錚對張允銘說:“你給我去打他!把他揍一頓!” 張允銘有些發(fā)愁:“沈二小姐,實不相瞞,這是我這些年的最渴望的事……” 張允錚一拳擊向張允銘,張允銘飛速閃開,兩個人在空蕩蕩的屋里開始來回追逐,張允銘邊打架邊對沈汶說:“你看見沒有?!知足吧!他對你已經(jīng)夠好的了!” 沈汶大聲說:“誰要他對我好!”氣鼓鼓地走了。 沈汶走后,兄弟兩個打斗間吹了燈,張允銘背了包裹,也一路追逐著回了平遠侯府。 進了府門,張允銘問張允錚:“你怎么不讓我告訴她那是你寫的書?你不是一直跟她吵架嗎?那時一說出來,會讓她當時就輸了,不正好為你出一口氣?” 張允錚這才明白張允銘把書給沈汶實際是為自己埋下了勝利的火種,只要引誘著沈汶說出一兩句夸獎的話,再揭開是誰寫的書,就會讓沈汶當時丟了面子。心中罵自己這個哥哥也夠陰險的,明顯是利用自己去報復沈汶以前蒙騙了他的仇,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和她半斤八兩,兩個騙子!我才不上當!要說也得我來說,用不著由你說!” 張允銘切了一聲:“不識好人心!” 張允錚揮拳:“你本來就沒安好心!” 兩個人又交換了幾下拳腳,才分頭去睡覺了。 平遠侯自然是又等到了深夜,直到有人來報告說:“兩位公子回來了。大公子還背了個大包裹。和上次背出去的差不多?!?/br> 平遠侯讓人退了,低聲罵道:“這兩個小崽子!越來越不省心?。 彼盗藷?,在黑暗里站了一會兒:兩個兒子這么一同出去,肯定不是去游玩的。上次是送禮,這次也肯定是出去見人了??蔀楹斡直郴亓税??是同一樣東西嗎?還是互有往來,對方送的禮?這哥兒倆個背著自己在忙什么呢?他決定要好好注意一下這兩個家伙的動向了,不能放任不理。 沈汶如果知道因為自己要果干,結果張允銘就用了食盒裝了帶給自己。而就因為這個帶來帶去的食盒,引起了平遠侯的懷疑,不知該覺得有多冤。 沈汶回來還心有余氣,對等著的蘇婉娘說:“三天后你見四皇子?!?/br> 蘇婉娘聽沈汶的口氣不對,問道:“你生氣了?” 沈汶嘆氣:“張家的二公子是個混球!每次見面總和我吵架!故意氣我,說我壞話什么的?!?/br> 蘇婉娘噗地一笑,可馬上正經(jīng)了臉色說道:“那的確是個混球!” 沈汶說:“我是不想理他,但他總招惹我!” 蘇婉娘更不敢說自己的看法了,只能裝傻道:“男孩子都是這樣的,小姐別理他就是了!”可不能鼓勵小姐去吵架!會出問題的! 沈汶有些發(fā)愁:“我也不想理他,就是有時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br> 蘇婉娘一驚,偷偷端詳沈汶,黑暗里沈汶不像是有察覺的意思。蘇婉娘自覺比沈汶大,懂得多些。她想沈汶現(xiàn)在還不到十二歲,兩小無猜的年齡,點破了反而弄巧成拙,就說:“當然了,能不理就不理,可也別讓他占了好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