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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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主的屏障被刺客踢飛后,許多人的眼光都看過來。天色尚有落日余光,加上明亮的篝火,眾人可以清楚地看見四公主把沈汶拖到了身前,當(dāng)成盾牌一樣向刺客的劍鋒迎去。 在太子身邊的沈堅和沈卓雖然私下得到了沈湘的告誡,讓他們跟著太子,別往沈汶那邊去,見此情景也不由大聲驚呼或者怒喝,疾奔過來,可惜畢竟離了些距離,中間還有幾個過來保護(hù)太子的侍衛(wèi)擋著道,目測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沈汶手拿絹帕,本來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面對著迎面而來的劍尖,失聲驚叫,然后一翻白眼,閉眼昏倒! 閉目后,她用意識力點了四公主兩只胳膊上的曲池xue,四公主只覺手臂一麻,再也掐不住“昏厥”了的沈汶的沉重身軀,只能任沈汶在刺客劍到的前一瞬間,飛快地出溜到了地上,躺著不動了。 刺客的劍眼看就要刺中,可目標(biāo)里的女孩子突然消失了,露出了后面的一個人。想要收劍,已經(jīng)晚了,只能稍抬劍鋒,以免刺中后邊的人的心臟,劍刃從驚呆了的四公主臉頰上狠狠地劃過去,帶出一片血珠。 四公主愣了片刻,覺得臉上發(fā)涼,抬手一摸,感到皮rou翻開,再看手上,滿是鮮血,這才感到了刺痛,不禁放聲嚎叫:“??!??!殺了他!殺了他呀!” 她低頭看見閉眼躺在地上的沈汶,憤怒地抬腳就踹,可空中的那只腳還沒有踹到沈汶,支撐的腿突然軟了,一下子坐到地上,摔得她屁股生疼,又是一聲慘叫。 刺客回神,挺劍就要再次刺向沈汶,只覺得心頭觸動了一下,接著就是胸悶,像是被擊了一掌,氣力不濟(jì),手一軟,手中的劍幾乎脫手落地,勉強地握住已經(jīng)不易,更不要說刺人。 此時沈堅和沈卓到了,兩個人一個抓了他的后背,一個彎腰提起他的一只腿,一起用力,竟然把他遠(yuǎn)遠(yuǎn)地摔了出去。刺客一落地,沈卓就撲了上去,一通拳打腳踢。這個刺客氣都喘不上來,毫無反手之力。最后還是沈堅制止了沈卓說:“留活口!” 沈汶用意識力緊緊地掐了那個刺客的一條心臟大動脈不過兩秒,就差點引發(fā)了一次心肌梗死。這邊四公主已經(jīng)滿臉是血,有宮人過來要攙扶她,她指著地上的沈汶說:“打死她!打死她呀!” 蘇婉娘早趁著混亂,在一處黑暗里將衣服再翻面穿回深藍(lán)色。這時,跌撞著跑過來,趴到了沈汶身上大哭起來:“小姐??!小姐,你醒醒呀!” 沈堅和沈卓沉著臉走回到沈汶身邊,沈堅彎腰摸了下沈汶的脈搏,覺得雖然跳得慢,但還算有力,才站了起來,含著怒氣問道:“請問四公主,因何要讓人打死我家幼妹呢?” 沈卓問沈堅:“小妹如何?” 沈堅沉重地回答:“是昏過去了?!鄙蜃坷淅涞乜此墓鳎骸八墓魍瞥鑫壹矣酌萌醮炭?,大家都看在眼里,我家幼妹昏迷,四公主還不甘休?!” 四公主一邊讓宮人給自己裹臉,一邊說:“是她把我推向刺客的!你們看,我的臉!就是被刺客刺的!你們鎮(zhèn)北侯府好大的膽子!” 日落西山,陰影遍地。 面對雙方這樣互相指責(zé),圍觀的人都不敢出聲:一邊是公主,一邊是鎮(zhèn)北侯。孰對孰錯不難,難的是誰也不能得罪! 可是片刻寂靜后,一個帶著怯意的聲音說:“這個,當(dāng)時,的確,是你推了這位小姐去擋刺客,她昏倒了,刺客才刺到了你……” 四公主破口大罵:“哪個混蛋敢這么說?來人,打死他!” 丁內(nèi)侍扶著四皇子從暗影里瘸著腿走了出來,四皇子咬了下嘴唇,帶了遲疑道:“這個,四公主,君子以誠為貴……” 四公主打斷:“狗屁!你滾開!你這個瘸子!殘廢!廢物!這里有你什么事?!你去死吧!” 四皇子貌似悲哀地低頭,圍觀的眾人早就知道四皇子腿瘸,讀書的人還知道四皇子引了禮記中庸里的句子,說的是高尚的人把誠實看得很寶貴,可四公主就這么破口謾罵,毫不留情,順帶著踐踏了儒家經(jīng)典。大家都為四皇子感到心酸,也從心里看低這個公然詆毀禮教典文的公主。 人說子不教父之過,公主成這個樣子,皇后是怎么教的? 沈堅像是知道大家的心思,嘖嘖道:“真沒想到,皇家的教養(yǎng)這么好,對自己的兄長能口出如此惡言,還公然罔顧先賢之言?!?/br> 太子慢慢地走過來道:“四皇妹,還是趕快去理傷吧。” 他轉(zhuǎn)頭對四皇子說:“皇弟,天黑風(fēng)大,你腿腳也不好,別傷著,也快回去吧?!边@里面就有威脅了,四皇子默默地行了一禮,一瘸一拐地被丁內(nèi)侍扶著走了。 四公主放聲大哭:“太子哥哥!是她把我推給了刺客的!你讓人把她殺了呀!” 周圍的人們竊竊私語,有人還冷笑了一聲。 太子喝道:“閉嘴!快去理傷!”宮人們扶了四公主走了。 沈堅對太子行禮道:“太子,看來此處刺客不多,吾等要給meimei找郎中,就此告辭了?!币痪洹按颂幋炭筒欢唷?,引人無數(shù)猜測。 說完,沈堅讓人去找氈子,沈湘到了,見此情景哭起來,連聲說:“怎么是這樣了?不是跟四公主在一起嗎?!這是怎么回事?!”蘇婉娘忙拉沈湘:“小姐是嚇昏了?!?/br> 沈湘大聲問:“她怎么嚇昏的?” 誰也不敢回答,沈堅說:“走!我們回去說!”這簡直比說出來還難聽。 正在此時,氈子到了,沈湘和蘇婉娘把沈汶推到氈子上,沈堅和沈卓抬了沈汶,沈堅臨走時大聲說:“太子殿下,好好留幾個活口,好追查是誰人指使!” 太子臉色更加陰沉,沈堅帶著人揚長而去。 有人低聲報告說:“三皇子那邊,制服了所有的刺客……” 太子一驚,看了眼周圍的侍衛(wèi)道:“快去!協(xié)助三皇弟,別讓那些刺客逃了命!”侍衛(wèi)們應(yīng)聲去了。 宴席不歡而散,那些狩獵的頭籌什么的自然無法選拔。 鎮(zhèn)北侯府的人說要給二小姐看郎中,推辭了太子派過去的御醫(yī),連夜卸了帷帳啟程回京。 三皇子以五公主受了驚嚇,不敢在此地多待為由,只帶著谷公公陪著五公主一駕單車,與鎮(zhèn)北侯府的車隊結(jié)伴同行。 入夜,侍衛(wèi)們“發(fā)現(xiàn)”那些活捉的刺客們竟然要逃走,就大開殺戒,將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斬殺。其中一個人在掙扎里逃出,大喊“殺人滅口,太子……”雖然后來被追上來的侍衛(wèi)殺了,許多人還是都聽見了。 次日凌晨,各家也急忙地收帳離開,向太子告辭的人們都透著小心。 這些人一回到了京城,流言就如野火般流竄開了: 眾目旁觀之下,大群刺客舍太子而取三皇子,這明顯是一場針對著三皇子的刺殺!太子沒受任何傷。三皇子借助了谷公公的武功活捉了十來個刺客,可那些刺客卻在當(dāng)夜都被太子的侍衛(wèi)殺了,有人臨死前還大喊是被“殺人滅口”。還有比這個更清清楚楚的“陰謀”嗎? 公主受傷算是被波及。她把鎮(zhèn)北侯的二小姐推出去擋劍,那個一向有蠢笨之名的二小姐當(dāng)場嚇?biāo)肋^去,刺客才刺中了四公主。許多人說當(dāng)時那個沈二小姐其實是想跑開,四公主如果不拉著那個二小姐,也許刺客就追著二小姐去了,不會傷了她的臉。這真是不作就不會死。 可話說那個刺客為何舍了太子都不刺,偏要殺那個二小姐?想起二小姐以前與太子的齟齬,大家會心地嘆息:那個二小姐也真是倒霉!以前在皇宮就差點被皇后毒死,這次雖然沒死,可也一直昏迷,離開狩獵之地時都沒有醒。 大家都對太子的人品都搖頭:這個太子實在有些毒,陳貴妃才死了多久,就來謀算三皇子了?連一個與他吵過幾句嘴的女孩子都要幾次三番地除去,還做得這么拙劣,絲毫不想掩人耳目。這該算是繼皇后公然下毒后,皇家出的另一件蠢事…… 鎮(zhèn)北侯府的車隊進(jìn)城后,與三皇子分開,直接就去了施和霖的醫(yī)館。 敲開施和霖的醫(yī)館 ,開門的蘇傳雅聽說是沈二小姐昏迷了,立刻哭得死去活來,比一邊哀哭的蘇婉娘悲痛多了。 沈堅帶著人把沈汶抬進(jìn)屋子,施和霖和段增過來號脈。施和霖起身憂慮地捻須:“這是心脈之癥啊,跟那次在皇宮一樣,是驚嚇?biāo)?,很不好治呀……?/br> 沈堅忙說:“郎中不必顧慮銀兩,請盡力施救!” 段增板著臉,在心里使勁罵沈汶小騙子,去取了自己的針袋,剛想好好扎沈汶幾針,可一針扎下去,沈汶就“蘇醒”過來了。她一見段增的神色,就馬上眨眼,開始悲哭。段增只好把針收了。 聽到動靜,蘇婉娘和沈湘忙上前,三個人拉著手哭起來。段增出來說:“救過來了……好好養(yǎng)著吧!”黑著臉出屋子——省得繃不住說些什么。 沈堅付了診銀,眾人不讓沈汶行動,讓她躺著把她抬上了車。蘇傳雅腫著眼睛跟了一路,在門口看著鎮(zhèn)北侯府的人走遠(yuǎn)。 回到了鎮(zhèn)北侯府,為免老夫人和楊氏擔(dān)心,沈堅掐頭去尾,胡亂地說了些,只說沈汶被嚇著了,哪里敢說她被推出去當(dāng)盾牌? 就這樣老夫人和楊氏還驚呆了,老夫人埋怨楊氏不聽自己的話,非要讓沈汶去,看看,出了這種事情!巴拉巴拉…… 楊氏理虧,哭著聽著,沒頂嘴,讓老夫人嘮叨了半天,就消了氣兒。楊氏讓沈汶臥床休息,天天參湯,平時別出屋子。 大概想顯得不慌不忙,太子的車駕在大多數(shù)人都離開了狩獵地域后,才起程回京。 可剛進(jìn)了東宮的安靜隱蔽所在,太子就大發(fā)雷霆。和皇后一樣,他終于也開始砸東西。隨手拿起什么摔什么,隨著他走入殿中的眾人嚇得沿著墻角站了一排。 太子發(fā)過了火兒,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個人顫抖著聲音說:“都是湊巧?!?/br> 太子憤怒:“怎么是湊巧?為何有人提前喊破了刺客?!”就是因為提前,五公主才驚叫,三皇子才離開了,才讓人們清楚地看到了刺客是奔著三皇子去了! 一人解釋道:“我們找到了在那個叫喊女子周圍的幾個人,他們說那個女子頭飾該是個丫鬟,頭發(fā)遮了臉,沒看清她的模樣,可身上穿了件新的褙子,淺色的,不是府里常穿的丫鬟服,該是為了這場宴會做的衣服……” 太子打斷:“她為何叫嚷?” 幕僚說:“有人聽見那個女子驚呼前說:‘看哪,那個獵物上面有刀把!’可是那人還來不及細(xì)看,那個女子就叫了起來,人群就亂了?!?/br> 太子皺眉:“那獵物上真有刀把露出來了?” 幕僚嘆息道:“現(xiàn)在無從知曉了,那些人都死了?!?/br> 太子又咬牙問:“三皇子那里是怎么回事?!” 另一個說:“主要是鎮(zhèn)北侯的大小姐,往火里扔了大量的安眠香餅,那些人猛地吸入了大量的安心催眠之藥,四肢疲軟,近乎昏厥。” 太子問道:“她怎么會懷揣著安眠香餅?!” 那人忙解釋說:“我們在侯府的眼線說,那香餅本是郎中給老夫人配的,幾個月以前就說好了。結(jié)果送來的時候,讓二小姐看了,二小姐喜歡那個香味,就拿了幾個……” 太子不耐地打斷:“這不是二小姐嗎?怎么到了大小姐身上?!” 那人又忙說:“那個二小姐到了獵場,說總也睡不好,她的丫鬟宴席前一日就燒了一點香餅,結(jié)果,一帳的小姐丫鬟都睡過了正午……” 太子拍桌子:“這又和大小姐有什么關(guān)系?!” 那人加快語句:“大小姐去叫醒她們,知道是用了香餅,非常生氣,說她們誤事,就從那個丫鬟那里奪了去。大小姐當(dāng)時已經(jīng)裝扮好了,想來就是直接去了宴席,所以沒有回帳,把香餅留在了她身上?!?/br> 又一個人補償?shù)溃骸八谘缦耙粋€時辰才拿到了香餅,所以吾等說,真是巧合。她在逃跑中,應(yīng)該是急中生智,想到她的meimei因為燒這香餅睡過了頭,把香餅投入了火中以阻刺客?!?/br> 太子皺眉又問:“那個團(tuán)雨針怎么也沒有用?” 一人嘆氣道:“據(jù)平遠(yuǎn)侯的張大公子說,谷公公一見那人要發(fā)針,就把他身上的厚長袍一把扯下,用衣服把那些毒針都收了。他十分心疼那件衣服,說什么是江南著名繡娘的作品,現(xiàn)在都?xì)Я耍€問皇家能不能給他些錢……” 太子又怒了:“他府中那么多錢,他還敢開口?!那個二小姐怎么會早不暈晚不暈,就偏在刺客刺劍時才暈?!” 一人解釋道:“我們在侯府的人說,這個二小姐從來的路上就一直說累,到了獵場都沒有去觀過一次禮。天天在床上躺著,說怕冷。為了這場狩獵做了三套衣服,只穿了一套……” 太子打斷道:“這種事情也要說?!” 幕僚忙解釋:“就是說一下她一直不舒服。她本來想轉(zhuǎn)身逃跑,可是被四公主扯住,面對刺客,太過恐懼,就嚇昏了。她昏了后,他們把她送到了施和霖那里,施和霖說她心脈虛弱,不敢接,還使勁要錢。他的那個十幾歲的徒弟動手扎針,才救過來的。回府后,楊氏讓她靜養(yǎng),這幾天我們的眼線去看她,她都是躺在床上,連地都下不來。” 這些聽來都合情合理,可加到一起,就把一個針對著三皇子的刺殺變成了一場鬧劇。連谷公公都沒事,更別說三皇子了。最倒霉的反而是四公主,臉上挨了一劍,所有御醫(yī)都說會留下傷疤,很長很深的傷疤。 太子又問道:“你們要除去的那個許純道,怎么被沈二公子救了?!他們是不早就有準(zhǔn)備?那個許純道是不是內(nèi)jian?!” 幕僚說:“他嚇得都尿褲子了,該不是內(nèi)jian?!?/br> 太子罵道:“這種人就知道胡說,根本沒用!你們盯著他,看那邊是不是仗著這救命之恩來籠絡(luò)他!” 大家趕快應(yīng)了。 太子眉心顯出豎痕,沉思著說:“邊關(guān)鎮(zhèn)北侯有沒有異動?沈毅去了有什么作為?” 有人趕緊回答:“鎮(zhèn)北侯與往常一樣,毫無異常。沈毅去了邊關(guān),都沒有進(jìn)中軍總帳,而是到了兵士所駐之地,一處一處地熟悉下層將士,甚至到了兵士農(nóng)作所在,與兵士一起下地。” 太子咬牙道:“這怎么能叫無作為?他能如此放下身段,日后必行大事。你們要隨時盯著他?!?/br> 那人忙說:“太子英明?!?/br> 可英明的太子并沒有感到高興,而是胸中氣悶,有人來說皇后請?zhí)舆^去,太子深吸了口氣,走了出去,留下了滿室的碎片和一群汗透衣衫的人們。 太子一進(jìn)皇后的殿門,就察覺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兒,想來又有人被打了。周圍的宮人和太監(jiān)們都低頭肅立,有的明顯在哆嗦。 太子強打起精神,對皇后行禮:“母后,孩兒回來了?!?/br> 皇后沒有直接搭理太子,對著周圍的人說:“你們下去,做事仔細(xì)些!”眾人忙不迭地應(yīng)了,腳步輕輕地都退下了,最后一個將殿門關(guān)上了。 雖然太子已經(jīng)二十一歲了,可這一瞬間,他像個孩子一樣,希望那些宮人和太監(jiān)里有一兩個能留下來,他不用單獨面對皇后。? ☆、訓(xùn)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