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強寵,弟弟饒了我、強歡小舅舅、重生呂布一統(tǒng)三國、鐵血抗戰(zhàn)918、逆天作弊器之超級游戲、暖暖的奇跡穿越Ⅱ、綠茶女配被按頭走劇情、重生之走出大山、我有五個大佬爹[穿書]、小佛爺
沈汶嚴(yán)肅地說:“婉娘jiejie!” 沈堅一笑:“好吧,婉娘jiejie?!?/br> 嚴(yán)氏微抬下巴看沈堅:“你還想下棋嗎?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一副驕傲少年的樣子。 沈堅笑:“我為何要后悔?來,我們?nèi)ハ缕濉!?/br> 蘇婉娘忙拉了沈汶前面帶路,四個人走入了一間偏室?,F(xiàn)在人們都在外面看季文昭下棋,有許多空的偏廳。 沈堅和嚴(yán)氏坐在了棋桌旁,沈汶和蘇婉娘在墻角處坐了。 沈堅兩個人傍若無人地開始抓子猜子,嚴(yán)氏語氣隨意地說:“你來得怎么這么晚?我們早就來了,我在外面等了你半天了?!?/br> 沈堅哦了一聲,問道:“你是和那位小姐來的?” 嚴(yán)氏又面露警惕,說道:“那是我的……堂姐,你可別有什么心思,她已經(jīng)有人家了?!?/br> 沈堅苦笑,一邊落子一邊說:“我都沒見她長什么樣?為何要對她有心思?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嚴(yán)氏眼角瞟了一眼蘇婉娘,低聲問:“你出身什么家庭?是不是從小就有……那個通房丫鬟什么的?” 沈汶在心中大罵嚴(yán)氏“無恥”,這是什么女孩子?敢這么問?她游蕩了千年也沒練成這副膽量。 沈堅以為對方是個少年,自然不隱晦,看了眼沈汶,壓低聲音說:“那是我妹,你說話注意些。我生于武將之家,從小要習(xí)武強身,不能早近女色。什么通房?我大哥都沒有,別說我們了?!?/br> 嚴(yán)氏眼睛忽閃了一下,沈汶看她又把沈堅上下看,再次在心里罵了幾遍無恥。 他們下了一會兒棋,沈汶就看出嚴(yán)氏的棋藝不知道比沈堅高出多少,壓著沈堅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沈堅奮力沖殺,可是怎么也逃不開嚴(yán)氏設(shè)下的各種圈套。但是奇異的是,一個時辰過后,兩人罷手,算子時,竟然一子不差,雙方持平! 沈汶心中深嘆嚴(yán)氏計算過人,頭腦異常。忽然弄不清她說話那么直白,是因為無恥還是無畏了。 沈堅知道結(jié)局后面現(xiàn)困惑,嚴(yán)氏不滿地說:“你真沒意思,下棋也不盡力!這算什么呀?弄個平局,再來過!” 沈堅點頭說:“好吧,我們再下!” 兩個人又開始,蘇婉娘也覺得不對勁兒,看沈汶,沈汶極微地?fù)u頭,示意她別打擾他們。 嚴(yán)氏似乎無意地問:“你看著不小了,定親了嗎?”啪地一聲下子,格外響亮。 沈堅笑:“什么叫我看著不小了?你比我還小呢?!?/br> 嚴(yán)氏立眉:“所以我才覺得你大呀!快說,是定了誰家的小姐?” 沈堅又笑,下了一子道:“我還沒定親呢?!?/br> 嚴(yán)氏也拍下一子,垂目問道:“可有合適的人家?” 沈堅看嚴(yán)氏:“你才多大?怎么跟媒婆似的?” 嚴(yán)氏的腮邊有些微紅,撇嘴說:“我是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想把我meimei說給你?!?/br> 沈堅又笑:“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還沒聽說過讓哥哥出面的。你的父母都健在嗎?” 嚴(yán)氏點頭說:“他們都在,可是他們說管不了……我meimei,她太聰明了,得……我?guī)退覀€如意的,不然,她若是不喜,能鬧翻天?!?/br> 沈堅呵呵笑道:“你這個meimei倒是有趣,你要替她找什么樣子的?” 嚴(yán)氏用眼角一瞥沈堅,下了一子道:“她說就喜歡武人,身體結(jié)實,不像那些文人一樣,看著就心虛氣短……” 沈堅哈哈哈笑,邊下棋邊說:“你可得小心些,人們都說武人粗魯,沒什么想法。你那meimei若是生得聰明,心思靈巧,日后守著個不諳風(fēng)情的夫君,也許會怨你呢!” 嚴(yán)氏咬了下嘴唇,說道:“我看你就挺好的,人長得英俊,還愛說笑,想不想娶我妹?她雖然有點脾氣,可腦子很好,什么都清楚,讀書也很多,還會下棋。” 沈汶都替嚴(yán)氏臉紅了,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有這么無恥的人嗎?! 沈堅笑著說:“我母親也是有脾氣的人,只要人好,也沒什么可怕。只是,這事,還是該由父母出面?!?/br> 嚴(yán)氏停了片刻,說道:“主要是你喜歡才好,我妹和我特別像,你覺得我怎么樣?” 沈汶真想給她跪下了,可只能保持著百無聊賴的表情。 沈堅邊下子邊說:“公子為人爽快,說話坦白,看公子的棋藝,可知公子是心智深刻之人,假以時日,該有大成。若是女子能如此,也是女中豪杰了?!?/br> 嚴(yán)氏終于紅了臉,微翹了嘴角,放下了一粒棋子,落子輕柔,低聲說:“公子過獎?!?/br> 沈堅抬眼看她,笑得滿嘴白牙:“咦,你不是不好意思了吧?” 嚴(yán)氏看來強忍著笑意說:“被人夸獎自然要不好意思。” 沈堅又哈哈笑:“我就喜歡你這點:什么都敢講?!?/br> 沈汶咬著腮幫子看著把自己完全賣給了別人還替人數(shù)錢的二哥。這是梁山伯與祝英臺吧?自己沒辦法去拆散他們,只能干生氣。 嚴(yán)氏說道:“我……meimei是嚴(yán)敬老官人二兒子的次嫡女,在嚴(yán)家是嚴(yán)五,我們嚴(yán)家的女子個個聰穎,能持家守業(yè),就是不喜夫君納妾娶小。你家是何情況?” 沈堅嚴(yán)肅了些,低聲說:“我是鎮(zhèn)北侯次子沈堅,我家中,祖父和父親都沒有納妾,兒女均是嫡出,家風(fēng)清白。只是……”他微嘆下:“你也要去問問你的父母,嚴(yán)敬官名文名在外,嚴(yán)府是書香之家,也許他們并不想與我府結(jié)親。” 嚴(yán)氏深深地看了沈堅一眼,小聲說:“你讓你的父母托人問吧,其他的,就讓長輩們安排。” 沈堅笑了:“好吧,我大哥去年成婚,我母親和祖母就一直在念叨我的婚事,若是定下了,也算了了她們件心事。” 嚴(yán)氏笑意滿臉:“我家也是,……我meimei的婚事,也是我父母的心頭大事呢。” 沈堅笑著說:“真把這事辦了,我們可都成孝順孩子了。”…… 沈汶能做到的就是不在一邊使勁吐舌頭做嘔吐狀,她已經(jīng)完全失語了,這個嚴(yán)氏是這個時代的人嗎?不是后代穿越過來的吧?她原來還以為沈堅是個有心計的,可就這么被嚴(yán)氏牽著鼻子走,無知無覺地就……不能說“娶”,這簡直是把自己“嫁”出去了。 第二局他們下得格外慢,把親事定了后,兩個人就專注下棋,反復(fù)廝殺,互有得失,竟然下了有近兩個時辰,沈汶已經(jīng)懨懨欲睡??傻搅私Y(jié)局時,兩個人還是和局! 沈堅都知道不對了,驚訝地看嚴(yán)氏:“公子的棋藝如此高超,真讓人佩服。如此和局比贏棋更難。”在搏殺中不以贏棋為目的,而要在終局保持和局,這得需要多少計算! 嚴(yán)氏露出些許驕傲的神情:“你敢不敢再來過?!” 沈堅一扣棋盤:“有什么敢不敢?再來!” 兩個人又下上了。 沈汶對落入激將法里的二哥欲救無方,只能對蘇婉娘說:“你到外面去看看吧?!?/br> 蘇婉娘知道看二公子這個樣子,這間偏廳是不能用了,要另外找一間,看能不能把季文昭領(lǐng)去。 在沈堅他們下棋的這段時間,季文昭也早開始了他的棋局。就如去年,他邀人對局,橫掃眾人后,解了掛了一年的“生死劫”。今年沒有人上來攪局,解局后季文昭得意洋洋地向眾人拱手告別。 四皇子一直坐著癡癡地看季文昭下棋,等季文昭結(jié)束了才醒過神來。腦中回味著方才的種種棋步,可心里也想起來要找找蘇婉娘。 他左看右看了半天,人群漸漸稀疏了,忽然看到了站在不起眼的陰影處的一個膚色暗黑的女子。四皇子馬上就認(rèn)出了是蘇婉娘,他一點不驚訝蘇婉娘化了妝,反而覺得蘇婉娘既然幫著那個幕后的人cao作,自然是要經(jīng)常偽裝的。他剛要起身去打招呼,卻見蘇婉娘使了個眼色,轉(zhuǎn)身進了一個偏廳。 四皇子知道那不是給自己的眼色,正疑惑間,見季文昭與幾個人說笑后,步履隨意地走入了那個蘇婉娘進去了的偏廳。 有什么東西在四皇子腦子里“砰”地炸開,他想起了那個元宵夜,從觀弈閣出來的身影,蘇婉娘隨后追蹤而去。那個身影就是季文昭!難怪自己去年見到他就感到他有些眼熟! 四皇子又激動又惶恐:激動的是自己真的猜對了!去年季文昭離開的確是一招棋,而且蘇婉娘就是局中之人?;炭值氖?,季文昭這么博學(xué)多才,蘇婉娘不會對他傾心吧…… 四皇子扶著丁內(nèi)侍的手站起來,示意方向,也向那個偏廳走去。他行將走到偏廳門口,見另外有一個帶著帷帽的女子已經(jīng)走到了門前。四皇子心里一驚,怕季文昭和蘇婉娘的密謀被人窺測,就忙輕咳了一下。? ☆、定情 ? 屋里,蘇婉娘見到季文昭進門,急匆匆地行禮,接著低聲說:“我家主人說了,如果你這次解局后,太子不來招攬,你就可以返回家中,娶嚴(yán)氏為妻。只是,不要再輕易進京!” 季文昭也壓低聲音道:“好,多謝你的主人,我若無事,日后有效勞之處,必當(dāng)盡力而為?!?/br> 蘇婉娘說道:“我家主人還說,季公子有治國之能,千萬不可犧牲在奪位之戰(zhàn)中,等日后新君繼位,再出山不遲?!?/br> 季文昭嚇得不敢接話——這口氣也太大了!太子是儲君,皇帝才多大?這話像是說太子不會成為新君,否則也不會阻止他投入太子陣營…… 正在這時,門外一聲輕咳,季文昭和蘇婉娘兩個人都臉色一變,蘇婉娘馬上微提了聲音道:“……我原本替鎮(zhèn)北侯府的沈二公子在此定下了偏廳,想約公子下一盤棋,可是季公子恩師嚴(yán)敬老官人的孫子,嚴(yán)公子,已經(jīng)與沈二公子下了棋,兩盤都是和局,讓沈二公子非常敬佩。嚴(yán)公子看來年方十五六歲,沈二公子深感人外有人,就不敢再……“ 季文昭皺眉問道:“十五六歲的嚴(yán)公子?我恩師府中的?” 蘇婉娘疑惑地眨眼:“應(yīng)該是嚴(yán)敬老官人二房的兒子……” 季文昭更不解:“我怎么不記得那房有這個年紀(jì)的公子…… 門外也有人低聲驚呼:“什么?!” 季文昭這才轉(zhuǎn)身開了門,見到門外帶著帷帽的女子,正辨認(rèn)中,那個女子低頭,小聲行禮道:“見過季師兄?!?/br> 季文昭認(rèn)出是誰了,驚問:“……你……怎么在這里?”忙開大了門,讓她進屋。 四皇子馬上借著機會也扶著丁內(nèi)侍走入了屋中。季文昭剛剛要說什么,四皇子指了下蘇婉娘。蘇婉娘見是四皇子,笑著點了一下頭。 季文昭再回去盯著那個女子,問道:“你來干什么?是家里出事了嗎?” 那個女子搖頭說說:“家里沒事,我只是想來……看看師兄下棋?!?/br> 季文昭皺眉:“荒唐!你一人來這里,出事怎么辦?!” 女子小聲解釋:“有人……有人……陪我來的?!?/br> 季文昭嚴(yán)厲地問:“是誰陪著你來的?” 那個女子頭垂得低了:“是……嚴(yán)五……” 季文昭瞪眼:“那個瘋子!你怎么能聽她的?!怎么來的?!” 女子帶了哭腔:“她說,你也許回不來了,拉了三叔三嫂他們一起來京城,說出了事好把你搶回去。我們是跟著三叔他們進京的,只是到了京城,三叔他們不想看棋,去看酒肆了,說今天你下完了棋,他們來這里接你,讓我告訴你別離開這里。我們才分開……我只是……想看看你……下棋……”開始抽抽搭搭。 季文昭嘆息:“你呀,我們回去就……禮成之后,我到處都可以帶著你,現(xiàn)在成什么樣子?” 女子哭著說:“嚴(yán)五說得好嚇人,我怕……見不到你了……” 季文昭一邊在袖中摸索,一邊安慰道:“別怕別怕,她那么說十有八九是為了哄你出來,她也好跟著出來玩一次???,我這不是沒事嗎?”他把手里的巾帕遞了過去。 四皇子心中舒坦開了:蘇婉娘跟季文昭根本沒關(guān)系,看看,人家季文昭有人了??山又闹芯烷_始嫉妒:他們竟然就這樣公開地你卿我卿!還可以遞手帕!真是沒王法了! 女子接過來,羞澀地指了下蘇婉娘問:“請問這位小娘子是誰?” 四皇子差點說:她是我的人。 蘇婉娘行了一禮道:“是訂了這個偏間請季公子下棋的人?!?/br> 女子停了哭泣,小聲嘀咕:“為何如此避人耳目?” 蘇婉娘笑了一下,“是我家公子想邀季國手單獨對弈,恐季國手當(dāng)眾拒絕,面子上不好看……” 聽了蘇婉娘方才的托詞,季文昭現(xiàn)在已經(jīng)猜測蘇婉娘大約與鎮(zhèn)北侯府有關(guān),心中大驚:若那個背后的人是鎮(zhèn)北侯府的人,儲君也許真的能變。還是先別太近乎,忙對蘇婉娘抱歉地說:“我與京城達(dá)官貴族都不私下對弈,若是要下棋,就到大廳中去下?!币允纠诼洌c豪門沒有私交。 四皇子一聽,忙說:“那我可是能與季公子約一次棋?就在大廳?!?/br> 季文昭現(xiàn)在滿腦門子官司,不覺得有什么異常,就說:“今日已晚,明日未時如何?” 四皇子忙一禮道:“多謝季公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