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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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種偷換邏輯的話,女官都不知道怎么應(yīng)答了,匆忙間只能再次喝道:“你說是皇后下毒毒死了陳貴妃嗎?” 沈汶忙搖頭說:“沒有呀?我說了嗎?” 女官這才明白了自己上當(dāng)了,氣得臉色發(fā)白。皇后也生氣了,冷著臉說:“本宮賜給你茶,你竟然這么推三推四的,難道鎮(zhèn)北侯沒有教你要守王法嗎?!” 這話就重了,沈汶眨眨眼,脆聲說道:“怎么沒教呀,父親總說皇帝乃是明君,那皇后老奶奶肯定也是愛民如子的好奶奶了。我只是怕有人借著皇后老奶奶的手來害人,往茶里放了臟東西,然后讓皇后老奶奶擔(dān)黑鍋,皇后老奶奶肯定這茶是您賜給我的,沒有別人動過嗎?” 皇后獰笑了:“你放心,這是我賜給你的,沒他人動過,快喝了吧!”里面的砒霜不會要了你的命,但足夠讓你內(nèi)臟受損,日后生不出孩子來! 沈汶放心地笑了,舉杯向口中送去,看著是喝了一小口,可也像是一小口都沒有喝,只用杯子沿兒碰了下下巴。 沈汶把杯子從口邊拿下,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說道:“我怎么覺得這茶又苦又甜,味道不好呀?皇后老奶奶,這茶真沒事兒?” 皇后咬牙說道:“喝下去!本宮賜茶,你竟然再三……” 話音未落,只見沈汶猛然彎腰,捂了肚子,再一挺身,手一舉,把一杯茶潑到了自己胸前的銀項(xiàng)圈上,接著彎腰坐到了地上,大聲叫道:“我肚子好疼!”然后就一下子躺倒,來回滾了幾下,兩條短腿亂踢了一通,嘴里吐出了一大堆吐沫,一翻白眼,不動了! 沈湘大驚失色,蹲下身子看沈汶,一下子注意到沈汶胸前的銀項(xiàng)圈變了顏色,大喊道:“茶里有毒!” 老夫人也忙到沈汶身邊,看了一眼,抬頭悲憤地看皇后,大聲說道:“鎮(zhèn)北侯無愧于君,為何皇后毒殺我府幼女?!” 皇后厲聲道:“顧氏慎言!本宮何曾毒殺了她?!” 老夫人說道:“皇后方才口口聲聲說這茶是皇后所賜,無經(jīng)他人之手,為何現(xiàn)在我孫女昏迷在地,銀項(xiàng)圈變成了黑色,茶中分明有毒!” 皇后被頂?shù)脝】跓o言,旁邊女官道:“快去請御醫(yī)!” 沈湘連聲喊著:“meimei,meimei!你醒醒呀!……” 老夫人也哭起來:“我可憐的孫女啊!想我沈家為了朝廷,從來不惜身家性命,三代侯爺死在戰(zhàn)場!可現(xiàn)如今,八歲女孩,被人下此毒手……” 現(xiàn)場大亂了!皇后在親桑典禮后的大宴上,當(dāng)眾毒殺鎮(zhèn)北侯府八歲的幼女,這要是傳到北疆手掌重兵的鎮(zhèn)北侯耳中,代表了什么?! 原來還有人覺得沈汶大膽,現(xiàn)在大家都覺得皇后實(shí)在太大膽了!為了幾句和孩童的口角,就下此毒手,竟然將江山的穩(wěn)定、文臣武將的和諧都置于不顧啊! 再聯(lián)想起方才那個(gè)女孩說起的陳貴妃的死,大概是皇后下的手吧。 真弄不清皇后是想滅口還是想給自己出氣了…… 消息傳到了前殿,正宴請文武百官的皇帝愣了:皇后怎么干出這么傻的事來?!讓她找人過來給個(gè)教訓(xùn),怎么能當(dāng)眾毒死了?!皇帝皺眉,示意太子往后宮去看看,自己心緒煩亂地在臺上應(yīng)付著余下的席宴。 皇后十分肯定沈汶是在裝死!她才喝了多少?!可能一點(diǎn)都沒有喝!就這么耍賴!她冷著臉等著御醫(yī)前來,看你能裝多久! 太子匆匆趕來了,皇后讓太子到了身邊,太子低聲問道:“母后,這是怎么回事?” 皇后不屑地說:“她裝死唄!” 老夫人聽了,憤怒地抬頭道:“皇后此話何意?這茶中分明有毒,皇后不馬上追究下毒之人,卻說我孫女裝死,到底存了什么心?!” 皇后語塞,太子慢聲道:“老夫人切莫心急,讓御醫(yī)看了再說?!?/br> 外面人說御醫(yī)到了,太子示意御醫(yī)去看看。御醫(yī)擠到沈汶身邊,拿起手腕來一號,脫口道:“沒脈了!” 皇后氣急:“怎么會?!拿刀來,給本宮捅她幾下……” 眾人嘩然!人死了,皇后連尸體都不放過?! 老夫人一聲哀嚎,說道:“你用心怎能如此惡毒?!殺了她還不夠,還要……我怎么對我兒交代?!讓我也死在這里吧!”就要往柱子上撞去! 這還得了?!皇后毒死鎮(zhèn)北侯的幼女,他的母親顧氏再死在這里,鎮(zhèn)北侯必反哪!許多人涌過去,死死抱住老夫人,不讓她動半分。 沈湘大聲哭起來。 太子對御醫(yī)使眼色道:“人肯定還沒有死!莫要胡言亂語!” 御醫(yī)忙又號脈,連聲說:“還沒死!還沒死!” 沈湘喊道:“那快救我meimei呀!她是中毒了!” 太子又死盯著御醫(yī),陰沉地問:“哪里有毒?!” 御醫(yī)低頭,再次號脈,然后哆嗦著說:“是……是驚懼氣絕……該……該馬上……” 太子接口道:“馬上送她回府休養(yǎng)!” 御醫(yī)忙說:“對!對,要回府休養(yǎng),好好休養(yǎng)就是了……” 太子大聲說:“去告訴父皇,鎮(zhèn)北侯的幼女只是害怕皇后的威儀,驚懼昏倒,并非死亡。現(xiàn)在就送她們出宮回府!” 太監(jiān)宮女聽了,七手八腳,把哀哭的老夫人扶到一張行椅上,往宮外飛跑。接著把死抱著沈汶的沈湘也拉開,再按到另一張椅子上,追著老夫人那張接著跑。然后把沈汶抱到了一扇板子上,再緊追而去。隨著三人進(jìn)宮來的等在外面的丫鬟婆子見狀,都慌忙地小跑跟著……一群人像是逃難般跑遠(yuǎn)了。 又有人唯恐大家不知道情況,一路喊著“鎮(zhèn)北侯幼女沒有死,只是嚇暈了,已經(jīng)回府了……”往前殿報(bào)信去了。 這一連串的行為都在京城眾多命婦和小姐眼前展開的。有些人連連驚嘆,有些人目瞪口呆,有些人手捂了嘴,避免出聲,還有人眼看鼻鼻看嘴,裝著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可大家心中雪亮,都想的是怎么趕快回家,把這里發(fā)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丈夫、兒子、兄弟、姐妹、姑婆、閨蜜…… 皇后氣得發(fā)抖,太子低聲說:“孩兒還要去父皇那里報(bào)告這里的事兒,就先走了。”皇后點(diǎn)了下頭。太子退走后,皇后打點(diǎn)精神,裝著沒事人的樣子說:“開宴吧!” 眾人應(yīng)了,原來停下的宮人又開始上菜上湯??沙燥埖娜撕苌伲蠖嗟牟耸扯荚獠粍拥厥T诹俗郎?。 皇后身后的嬪妃發(fā)出壓抑的低笑,誰都知道這次皇后要有麻煩了。 皇后自己也根本沒有了任何胃口,坐如針氈般等待著宴席趕快過去。前面她有多么風(fēng)光氣派,現(xiàn)在就有多么尷尬難捱。 她有些后悔把對待沈汶這件事放在了宴席之前。自己根本沒有想到會出什么差錯。但凡自己多一點(diǎn)謹(jǐn)慎,就該把這事放在宴席后,如果失手,馬上就遣散眾人,能掩蓋一二,不像現(xiàn)在,辦砸了事兒,還得對著幾百號人假裝吃飯…… 沈汶越來越深地進(jìn)入龜息之境,她甚至感到自己的魂魄離開了身體,俯視著圍住自己的老夫人和沈湘以及御醫(yī)和女官太監(jiān)們。 一條略顯白色的細(xì)絲從她倒在地上身體的胸前延伸出來,羈絆著她的魂靈,讓她不能走遠(yuǎn)。但是她還是看到了正在悄悄抹淚的五公主身邊站著的一位宮裝麗人,那就是陳貴妃嗎?陳貴妃抬起頭來,像是看到了沈汶,她影子移動,飄到了遠(yuǎn)處一個(gè)太監(jiān)身邊,挽了他的胳膊,對著沈汶一笑。 沈汶看那個(gè)面無表情的太監(jiān),正是谷公公。還在疑惑間,自己就被扯著往宮外跑了,只能遙遙地對陳貴妃招了下手。她知道留下的魂魄,都是因?yàn)樾闹杏兴鶔鞝?。陳貴妃站在五公主身邊是可以理解的,可為何親近谷公公?是為了告訴自己谷公公是可以信任的人嗎? 太監(jiān)早去找了鎮(zhèn)北侯府的馬車,把抬出了宮門的老夫人和沈湘連推帶拉地塞進(jìn)了車?yán)铮缓蟀焉蜚胍蔡Я讼聛恚肴影霋伒赝平o了沈湘。 蘇婉娘哭著撲進(jìn)車廂,大聲喊著:“小姐,小姐!” 老夫人哭道:“我不活了!” 蘇婉娘忙一把抱住老夫人說:“老夫人,趕快回府請施郎中和段郎中吧!如果小姐沒死,就還有救?。 ?/br> 老夫人聽了,忙拉起沈汶的手,雖然沒有脈了,可還是軟的。忙連聲對車外說:“去請施郎中和段郎中,快去!到侯府去!” 外面的人應(yīng)了。 蘇婉娘又說:“夫人懷著孕,可不能受驚嚇!” 老夫人冷靜下來,擦了眼淚說:“好孩子,多虧了你提醒我!”她對著車外說:“傳下話,這事不準(zhǔn)告訴夫人!誰敢說出去,就打出府去!” 蘇婉娘聽了這些話,才放下心。在一旁拉了沈汶的手默默擦眼淚,心中暗罵沈汶狠心,把老夫人和沈湘弄得快哭死了。這是她頭一次看到沈汶敢這么嚇人。 一行人回到侯府,老夫人不讓人聲張,只讓人把沈汶抬到了大廳,只叫了沈毅過來,其他人都不許說。 沈毅到了廳中,看平時(shí)男孩子一樣的沈湘泣不成聲,聽老夫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把事情講了,當(dāng)時(shí)臉色鐵青,轉(zhuǎn)身就往外走,蘇婉娘忙攔住說:“大公子稍候,等郎中們來了再說吧!萬一小姐有救,后面的事,就好說了?!?/br> 老夫人也點(diǎn)頭說:“還是等等,但凡有一線希望,也不能撕破臉?!?/br> 人傳郎中們到了,施和霖和段增兩個(gè)人急匆匆地進(jìn)來了。施和霖上去一號脈,面露疑惑。明明脈弱到摸不到了,可臉上沒有死氣。 段增剛要上去,蘇婉娘在一邊扯了他一下,段增扭臉,蘇婉娘急切地說:“這位小郎中懂得針灸,肯定能救我的小姐一命!” 段增心有所悟,上去號了下脈,閉了一會兒眼,從手邊的衣箱里拿出了自己的針袋,展開后取了一根長針,選了心脈上的部位,在沈汶手掌上一針扎了下去…… 幾針下去,沈汶的心跳慢慢增強(qiáng),漸漸地,呼吸恢復(fù)了。老夫人驚嘆道:“真是神醫(yī)??!” 施和霖也點(diǎn)頭,拍了下段增的肩膀說:“徒弟,你真厲害!” 段增有點(diǎn)臉紅了,喃喃地說:“她……沒死……只是……背過氣去了……” 老夫人長長地出了口氣,說道:“看來真的是嚇著了!可會留下什么病癥?” 一向口齒流利的段增難得卡殼般地說道:“該……再睡那么一段時(shí)間,好好將養(yǎng),就該……好……好起來……” 老夫人差點(diǎn)虛脫,靠了椅子說:“那就好了!” 沈湘擦干眼淚說:“meimei運(yùn)氣好!那茶里就是有毒,你們看,meimei胸前的項(xiàng)圈都變色了!” 老夫人捂著胸口說:“不能說有毒了,就說是你meimei驚懼氣絕,按照宮里御醫(yī)們說的吧!” 沈毅不說話,老夫人對著他慢慢地?fù)u頭說:“我知道你氣不過,但是,不能撒氣啊。那是皇后,是皇家!而且,你娘并不知道這事,你也別把這事寫信告訴你父親。”又長嘆道:“我真是老了……” 蘇婉娘對施和霖說:“請郎中為老夫人看看,老夫人方才受驚了?!?/br> 施和霖忙上前,給老夫人號著脈說:“夫人哪里老?心脈健壯,元?dú)獬渥?,該活到百歲……” 老夫人含淚道:“活那么長干嘛?招人厭哪!” 蘇婉娘心中十分過意不去,忙勸說道:“小姐沒事了,老夫人就不要這么傷感。若是您有了事,倒讓小姐醒來也不會舒服了?!?/br> 老夫人點(diǎn)頭說:“還是你這孩子有主見,日后,你的小姐真得要靠你了?!碧K婉娘羞慚地低頭。 老夫人說:“重謝郎中百兩銀子,你們在這里等著,汶兒醒了,你們再看看,我得去歇會兒?!?nbsp;她實(shí)在支撐不住了,讓婆子們扶著去后面休息了。 段增忙說:“不……不必那么多錢。我其實(shí),沒做什么……” 蘇婉娘忙說:“你是神醫(yī),救了我們小姐的命,自然是該重謝?!?/br> 沈毅對沈湘說:“你跟我來外面,再好好講講這事?!庇只仡^對蘇婉娘說:“好好照顧二小姐。” 蘇婉娘應(yīng)了,讓人把沈汶抬到偏間,蓋好被子。讓人給施和霖和段增上了茶點(diǎn),低聲把宮里發(fā)生的事講了一遍。施和霖和段增恍然大悟,他們正與秦全作局,拖著時(shí)間給四皇子治腿,現(xiàn)在又出了這么一回事,再次進(jìn)局。 段增不禁低聲道:“我們不用行醫(yī)了,直接做‘仙人跳’得了,得的錢更多!” 施和霖皺眉悄聲說:“不能露出任何風(fēng)聲,這是要掉腦袋的!” 蘇婉娘也帶了警告道:“只說把小姐救過來了,她變得有點(diǎn)傻。” 這樣一來,什么“能文”,想也別想了!日后會說話就不錯了,別抓著小姐再讓寫什么了。 天全黑下來了,沈汶終于“悠悠醒轉(zhuǎn)”,得報(bào)而來的老夫人和沈湘與沈汶抱著大哭了一場。大家發(fā)現(xiàn)沈汶說話有些緩慢結(jié)巴,施和霖說這是驚嚇后留下的毛病,日后少見人,好好在府里養(yǎng)著。留下了一大串藥方,才帶了侯府重謝的金錢和徒弟離開了。 蘇婉娘讓人抬了沈汶回了院子,然后說夏紫沒有照顧好小姐,把夏紫打回了針線房,自己一步不離地守著沈汶。 到了深夜,蘇婉娘后怕地小聲問沈汶:“那杯茶如果沒有毒可怎么辦?” 沈汶也小聲說:“就是沒毒,我也會倒在地上裝死。就算御醫(yī)說我純粹是被嚇?biāo)赖?,和茶沒關(guān)系,可大家都看著我因?yàn)楹攘嘶屎蠼o的茶倒地的,只會懷疑皇后用了驗(yàn)不出來的毒藥?!?/br> 蘇婉娘出口氣說:“皇后在茶里放了毒,真成了好事呀?!?/br> 沈汶有些激動地說:“你不知道,我聞到了茶里砒霜的味道,那叫高興!這簡直是跟要睡覺就有人遞枕頭是一樣的?!?/br> 蘇婉娘又問:“你怎么知道皇后會用砒霜?” 沈汶回答:“你還記得那時(shí)候四皇子說了他的母親是怎么死的,三皇子的表情嗎?陳貴妃明顯也是被砒霜毒死的,段增說是最簡單的毒。皇后用得順手了,很可能會接著用,反正御醫(yī)也不會指出來。讓我喝下茶,只要我不死在皇宮,回到了府里發(fā)病,她怎么也不會承認(rèn)的。” 蘇婉娘咬牙道:“她真狠!難怪你說讓我告訴大小姐帶銀飾,自己決不能主動戴銀飾??扇绻悴皇且乐淖系慕ㄗh戴了銀項(xiàng)圈,潑了茶后,怎么能讓大小姐試毒呢?” 沈汶笑著說:“那樣的話我怎么會潑茶?肯定在倒地時(shí)把杯子放地上,里面留下些茶水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