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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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們干嘛?他們早就把我賣了。夏紫搖頭說:“不想?!?/br> 沈汶歪頭:“為何不想?因為他們對你不好嗎?” 夏紫趕緊搖頭:“哦,是因為……他們都死了……”險些忘了當初是怎么說的了:親娘死了,父親死了,繼母把自己趕出來…… 沈汶睜大眼睛:“死了?那才會很想不是嗎?因為見不到了呀……” 咒我父母死?夏紫忙說:“想呀,我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 沈汶還是不懂的樣子:“不用不好意思呀,你不愿讓人家覺得你孝順父母嗎?” 夏紫忙說:“我在這里當丫鬟,要好好給小姐干活,不能總惦記著父母……” 沈汶好心地說:“惦記有什么關系呀?對父母好也沒有錯,你看婉娘jiejie總回家,還帶著我一起去呢。我順便出府玩玩……哪天你也帶我去看你父母吧?” 夏紫脫口道:“小姐太客氣了,怎么可以……額……他們已經去世了……” 沈汶嘆氣:“說自己父母去世,實在是挺難受的事吧?” 夏紫皺眉,這話聽著很模糊,倒像是知道自己父母其實沒去世,可是得這么說的意思。她緊張地看沈汶,沈汶放下筆,兩手支頜,小大人一樣說:“我其實特別想出去玩,要不,哪天你就說帶我去看你父母,領著我出府玩玩吧!” 夏紫心頭又跳:“這個,小姐,我父母……已經過世了……”你要讓我說多少次呀! 沈汶眨眼說:“我說的是去看看他們的墓呀,那樣我就能出去玩了呀!你也能給他們上上香,磕個頭,你不是很想他們嗎?” 夏紫有些慌亂:“嗯,我的家很遠……他們的墓也很遠,不然,我也不會走這么遠來投親?!?/br> 沈汶打蛇順竿上地說:“遠才好呀!我們可以一路去玩呀!我哥哥jiejie都會騎馬,我也要學的!而且,你走著都走過來了,我們騎馬應該很快啦!你家鄉(xiāng)叫什么?我讓哥哥看看要騎幾天馬?” 夏紫當初對侯爺說的自己來的地方實在自己也沒去過,進了侯府這幾個月,從來沒有人問起,就把地點忘得差不多了。猛提起來,一時記不清名字,遲疑地說:“叫……鄆城……青……柳……陽鎮(zhèn)……柳井鄉(xiāng)……” 沈汶皺著眉點頭說:“好難記哦!” 夏紫心中松口氣,笑著說:“小地方,小姐不用記了。” 沈汶又笑了:“那給我講講你家鄉(xiāng)的事吧!我沒出過門,特別想知道外面的事兒?!鄙蜚胫老淖暇褪蔷┏堑娜?,父母將她賣入了大皇子府。后來她嫁為小妾,送親時的地點就在城里。 夏紫胡編著:“我家……有座山……” 沈汶馬上問:“叫什么?” 夏紫眨眼:“叫南山?!?/br> 沈汶認真地點頭:“哦,南山,我記住了,還有呢?” 你還記住了?!日后告訴了夫人去查怎么辦?夏紫緊張起來,結巴著說:“還有,還有條河……” 沈汶熱情地問:“叫什么叫什么?”她相信夏紫并沒有受過系統(tǒng)的訓練,不可能面面俱到地編織過整個背景。 夏紫腋下滲出汗來,勉強著說:“叫……叫小河……白河……” 沈汶高興地去拿筆:“哇!柳井鄉(xiāng),南山,白河,我要寫下來,交給我哥哥,讓他找到這地方在哪里,以后我們可以去你家鄉(xiāng)玩……” 夏紫真的慌了,來時知道在柳井鄉(xiāng)真的有被繼母趕出來的女孩子,被除了口后,自己就頂了身份,那邊的人能為她的話做證,反正他們也見不到自己。可自己從來沒在那里生活過,說到那邊的風物肯定會露餡的。 她急忙過來為沈汶一邊收拾筆墨一邊笑著說:“小姐別管我家的事啦,我在家也不常出門,什么都是聽別人講起的,真的什么樣子也不清楚。倒是小姐該告訴我,平時喜歡做什么呀?” 沈汶同情地看夏紫:謊話連篇很累吧?她在心中引為知己地說。一個謊言要用萬個謊言來彌補,這可是很辛苦的工作。 沈汶任夏紫來桌子上擺放筆墨紙張,孩子氣地說:“我跟你說了呀,我就喜歡出去玩!外面什么都比府中好!去婉娘jiejie的家都很好玩!” 正說著,蘇婉娘從外面進來,一見到夏紫在沈汶身邊,臉色立刻陰沉,表示很嫉妒。 夏紫陪著笑說:“夏婉jiejie,我只是進來幫幫忙?!?/br> 蘇婉娘語氣冷淡地說:“既然你有時間來幫忙,那我跟繡房的嫲嫲說多給你些活兒。大公子的婚禮就在一個月內了,府中上下都快忙瘋了。雖然新娘子帶了自己的繡品,可我們也得還禮什么的,小姐要給少夫人帶來的人的香囊荷包還缺著幾個呢?!?/br> 夏紫低頭應了,往外走,沈汶熱情地說:“瞎子jiejie,以后再來說話呀!” 夏紫忙回頭笑了:“多謝小姐!”假裝沒看見蘇婉娘狠厲的眼神,走出屋去。 蘇婉娘在夏紫身后把門砰地關上,在門邊聽著夏紫走遠了,才到了沈汶身邊,低聲說:“來套近乎了?” 沈汶微冷地笑:“她得知道我的底細、喜好,給我介紹人、哄我出府、往我這里藏東西,這些,都得先搭上話才行?!?/br> 蘇婉娘噗地笑:“可夠她忙活的?!?/br> 沈汶問道:“容不容易問我姐有關三皇子身邊太監(jiān)的事?我還替你發(fā)愁怎么提這個話茬呢?!?/br> 蘇婉娘笑:“我原來也以為很難,準備了一大套曲里拐彎的話,可大小姐好像特別想談有關三皇子的事兒,我剛說起宮里的陳貴妃死了,那是不是三皇子的母親,大小姐就聊起了三皇子的身世,停都停不下來。說起三皇子是被陳貴妃一直養(yǎng)在膝下,他和陳貴妃母子情深,現(xiàn)在肯定特別難受。還說起宮內的皇后心狠手辣,如果不是皇上派了自己的太監(jiān)谷公公跟著陳貴妃這么多年,陳貴妃和子女也不會活到現(xiàn)在,就會和以前的二皇子母子一樣病死。哦,四皇子的母親也是病死的?!碧K婉娘同情地深嘆了口氣。 沈汶敏銳地抓住了要點:“皇帝派了自己的太監(jiān)?難怪,大內高手,肯定是那夜追我的那個?!?/br> 蘇婉娘說:“大小姐說,三皇子的武藝都是那個谷公公教的,他們過去出去騎馬狩獵,谷公公都跟著三皇子。她說現(xiàn)在三皇子身邊已經沒有了那個谷公公了,她正月里元宵夜沒見到,后來三皇子去我家還是沒有他跟著,看來皇帝撤了自己的太監(jiān),陳貴妃才死了。” 沈汶皺眉,自語道:“這個谷公公,我怎么聽著耳熟呢……” 蘇婉娘搖頭說:“我可從來沒聽說過。我還問了大小姐呢,上次她的生日,我在府里怎么沒見到谷公公。大小姐說谷公公從來不進侯府,說怕禮節(jié)有失,只在外面等著。” 沈汶心里一動:看來這谷公公十分了解皇帝的脾性,知道他不喜歡鎮(zhèn)北侯府,連進都不進來。她仔細搜索有關前世的記憶,終于找到了這個名字的來由:明年冬天,皇帝會少見地舉行一次冬獵,讓太子替代自己行冬狩之禮。谷公公的名字是和這次冬狩聯(lián)系在一起的。 古代的帝王還比較喜愛鍛煉,有打獵的習慣,分別為春搜、夏苗、秋狩、冬狩。春搜,是因為春天大多是動物的發(fā)情期,以延續(xù)物種的繁衍。故此春天要順應大地萬物生長的規(guī)律,不打獵只去“搜搜”。到了秋冬就是收獲的季節(jié),莊稼熟了,野獸也吃得毛多脂厚,正是狩獵的好季節(jié)。以前,狩獵甚至是國家五禮之一,帝王要執(zhí)行遵守。 有許多詩人寫下過狩獵的壯觀景色,其中很有名的是王維的《觀獵》:風勁角弓鳴,將軍獵渭城。草枯鷹眼疾,雪盡馬蹄輕。忽過新豐市,還歸細柳營?;乜瓷涞裉?,千里暮云平。 可是本朝重文輕武,皇帝極少出去狩獵,太子自認穩(wěn)重,也對此沒有興趣,只在小的時候去過一次。所以朝庭舉辦的正式狩獵,許多年才有一次,沈汶因此記住了她一生中發(fā)生過的唯一一次冬狩。她死后,還專門去閱讀了有關這次冬狩的許多史料。 那次冬狩中,有二十余刺客對太子進行刺殺,禍及旁邊的三皇子。刺客們殺了一個太子的侍衛(wèi),三皇子身邊的一個太監(jiān),還有一個正好在與太子談話的東宮文官。 在激戰(zhàn)中,刺客們最后也全部被殺死了。 有人還懷疑這些人是不是和鎮(zhèn)北侯有關,但是當時沈堅帶著沈卓疾奔到出事所在,以身保護太子,空手奪刀,還殺了一個已經沖到了太子面前的刺客,用事實讓那些謠言不攻自滅。 那個被殺的太監(jiān)就是谷公公。 史料記載中,許多人懷疑這次刺殺就是太子安排的,旨在除去三皇子,可只是殺掉了谷公公。 沈汶知道自己把事件發(fā)生的順序弄亂了:前世,皇帝沒有撤去谷公公,谷公公死后,陳貴妃才死。今世,谷公公被調離了。陳貴妃死了,谷公公還活著。 如果當初太子下手,部分原因是因為陳貴妃活著,對皇帝有影響力,所以要除去三皇子。那么現(xiàn)在陳貴妃死了,谷公公已經被調離了三皇子身邊,三皇子明顯少了許多依靠,太子還會派刺客嗎? 沈汶開始擔心日后重要的事件也會不按照次序和原來的時間發(fā)生,自己就完全喪失了主動權。 她對蘇婉娘說自己要去皇宮看看,言語里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憂慮。蘇婉娘一看就更擔心了,小聲嘮叨著:“你等你長大些行不行?現(xiàn)在去那里干嗎?”她想讓沈汶改變主意。 沈汶說:“我就是去看看,什么也不干?!?/br> 蘇婉娘低聲或:“丈八的高墻呢!可不是鬧著玩的!” 沈汶沒告訴她后世的故宮,一個農民,竟然躥越了幾重十米高的宮墻,偷了正在展示的化妝盒手袋之類的東西,得手而去。人們嘲笑他偷的東西不對,可沒有說他身手不好。更讓保安郁悶的是,這個農民不是什么高手,只是個游手好閑的小個子。 沈汶小聲說:“墻高沒什么,關鍵是要躲著那些暗哨和會武功的人。我不往里面去,見不對就跑,你別擔心?!?/br> 大皇子搬入東宮,他議事的院落是不是就不再像以前那么小、那么容易警衛(wèi)?以致容易接近些?這些問題,沈汶不準備說出來,決定見機行事,去看看,表達一下對陳貴妃的抱歉就回來。 天黑后,沈汶整裝完畢,背后綁了兩塊用于過河的一尺長半尺寬寸厚的干木板,全身黑衣頭上也蒙著黑巾。為了掩飾身材,她穿著上下如桶的薄襖,看著又矮又胖。 蘇婉娘擔心地說:“千萬別讓人知道你是從侯府出來的——全侯府里,就你一個是這么高?!?/br> 沈汶笑著說:“你是想說這么矮吧?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我肯定不會跑回這里,一定往長樂侯府里跑,讓他們到那里去找?!?/br> 蘇婉娘忙說:“我說錯話了!你哪里能被發(fā)現(xiàn)呢?!肯定沒事的!” 深夜里,沈汶蹲在皇宮內一個黑暗的角落里,想到蘇婉娘的話,開始想是不是真的有“行動前不能隨便說好話”這個忌諱,她知道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 一開始,這是一種感覺。沈汶的意識力無法延伸得太遠,只能憑直覺??涩F(xiàn)在她用意識力明確探索到了一個離自己一丈外的熱體。 她聽說過皇帝死后出東門,就想著一般死人都該停在皇宮東部,于是選擇了從東邊接近皇宮。 三排漢白玉石橋并列橫跨護城河,橋上火把通明,映得橋下水色漆黑。城上角樓處有人遠遠瞭望著橋,但沒有石橋的河面上黑暗籠罩。 沈汶的輕功還沒有到能在水上疾走不沉,她只能將一塊木板輕放在水上,提氣蹲在上面,用另一塊木板輕劃河水,迅速地過了河。到了河堤下,她縱身一躍上岸,卻用腳勾了身子,回頭從河里撈起那塊木板,與手里的同綁在背后,這才在河堤的陰影里,等到了一個城上巡邏中的寂靜當口,手腳并用地上了城。 越過了護城河和外墻,沈汶松了口氣,覺得過了最大的障礙,開始輕快地在城墻和屋檐上飛跑,巡視下面的房屋,想找到說話的人,聽聽他們在講什么。 這個部分的皇宮靜寂陰冷,沒幾個人住,也沒什么暗崗。沈汶深入了幾層樓閣,只見到幾個宮女太監(jiān),沒聽到什么實質性的話。 沈汶覺得自己在做一件無用的事,就選了個墻頭默默地坐了會兒。她心里對死去的陳貴妃說了聲“抱歉”:如果不是自己重生了,你可能不會早死。如果你真的是被毒死的,我日后收拾太子和皇帝的時候,也算你一份……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不僅是為了陳貴妃而來,是為了平衡自己的心理:她遭遇了重生后的第一次挫折,就想用一個挑戰(zhàn)來彌補一下?;蕦m深院,非常人能來。她需要來一次,戰(zhàn)勝這個障礙,有點成就感,算是給自己打打氣。 大概就是這個時候,沈濟感覺到有人發(fā)現(xiàn)了自己。 沈汶立刻起身往外墻方向飛跑。她記路,在錯綜起伏的房屋間毫不猶豫地躥越,眼看就要到外墻處了,沈汶停下來,她需要等待墻上巡邏打更人的縫隙。這時,她用意識力準確地感覺到了追來人的位置。 沈汶不敢動了,減慢了自己的呼吸,進入龜息。她知道沒有幾個人能像她這樣使用意識力,人們還是需要依靠聽覺和視覺來找人,她只要不動彈,呼吸極弱,想找到她的準確位置并不容易。 果然,對方失去了目標,也不動了,兩方僵持了許久。 忽然,對方啞聲說:“跟我來……” 沈汶一愣:這是敵是友? 接著對方轉身就離開了,沈汶遲疑了:如果對方是敵人,這樣跟著去了,萬一是個陷阱,自己可就交代了。如果對方是朋友,自己就錯過了一個機會…… 可想到自己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她忽然心中豪情暴起:我都死過一次了,還用怕什么?況且,自己的輕功可算世間無匹,論跑路,多少個人都不能奈何自己,就去看看又怎么了? 沈汶于是跟著前面那個黑影跑起來,兩個人把前面的一個追一個跑的次序完全掉了個個兒。 那個黑影領著沈汶七轉八轉地宮中繞行,有時停下來,等著巡更的人過去。漸漸地,眼前燈火漸亮了,宮殿變得高大寬敞,有一間更是火燭高照。黑影到了那座宮殿附近,在一處屋脊上停下。 沈汶在黑影三丈外停了腳步,見黑影對著那座宮殿不動了,自己也凝神看去。宮殿外有侍衛(wèi)往來,可是比那個大皇子府中的小院要松懈得多了。在隱約傳來的談話聲中,沈汶聽到了“殿下”“太子”等稱謂,沈汶明白了,這是太子的東宮所在。 踏破鐵鞋,得來輕易。沈汶笑了,但是她現(xiàn)在可不敢在這個人的旁觀下進入東宮。外一這個人喊起來怎么辦?她轉身向外面跑,她得看看自己還認識不認識路,還好,不多時,她就成功地回到了外墻所在。 就在方才與黑影同時站住的地方,沈汶停下,果然,那個黑影也追著她過來了,停在丈余外。這時,沈汶基本能肯定,這就是上次追過了自己的谷公公。 沈汶不明白皇帝身邊的谷公公怎么會給自己指點東宮的位置,是因為上次給三皇子示警,對方認為自己肯定是太子的敵人嗎?還是在皇帝的示意下,順藤摸瓜,通過自己找到提前給三皇子警告、與皇后做對的人? 現(xiàn)在最關鍵的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沈汶向對方抱拳行了一禮,對方沒有反應。沈汶也不再多等,聽著城上腳步聲稀落了,懷著戒備輕身上墻,然后又飄然落下。那個黑影沒有追著沈汶出宮,可沈汶覺得在自己從護城河上再次借著木板飛渡離開時,黑暗的城頭上,有人一直在看著自己。 為了保險,沈汶真的穿越了一角長樂侯府,才回到了鎮(zhèn)北侯府中。這時天已經快亮了,蘇婉娘坐在沈汶的床上,望眼欲穿。 沈汶一跳進蘇婉娘給她專門半開的窗戶,蘇婉娘就忙撲過來,一把抱住了沈汶,低聲說:“嚇死了我,嚇死我了!這中間有段時間,我覺得特別不好……” 沈汶想到自己今夜也算是冒了次險,頓時感到疲憊,反抱了蘇婉娘說:“我也累壞了,幫我去向母親和祖母請假,讓我好好睡一覺?!?/br> 蘇婉娘應了,忙幫助沈汶脫衣服,藏好木板。沈汶倒頭就睡,除了中間短暫地起來了兩次,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真的醒過來。蘇婉娘嚴厲地不許院落里的丫頭吵鬧,自己去向老夫人和夫人說沈汶感了春寒,怕冷嗜睡。 沈汶身體一向好,老夫人就說讓她先好好睡覺,再不好就讓郎中來看看。結果沈汶次日早上醒來,去請安后與老夫人一起吃早飯,一口氣吃了八個小包子,外加三碗粥,把老夫人嚇壞了,最后使勁攔著不讓她再吃了,說怕沈汶吃壞了肚子。請郎中給她看病的事就提也沒提。 不久,乳母何氏辭了侯府的差事,回家去準備抱孫子了。眾人都說她是被蘇婉娘擠走的,蘇婉娘在沈汶院子里的霸主地位再次得到了證實。 侯爺?shù)礁哪翘欤屎蟮奶右策f進了府里。 季春之月,依循古例:“先王之法,天子親耕,后妃親蠶,先天下憂衣與食也”(引自《韓詩外傳》),就是皇帝去假模假樣地耕兩下地,皇后嬪妃躬親桑蠶——揀片蠶葉,在織機上紡兩下線,表示關心和憂慮天下的收成和衣服,要親自動手,雖然他們肯定是這塊土地上最后被餓死凍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