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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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主。” “達達木將軍,你這么做,好像不太符合規(guī)矩吧?!薄梆I死鬼”指著身后那一個個被他嚇得噤聲呆立的白石鎮(zhèn)城民,揚起一抹滲人的笑容:“這些人,他們貪了我陰鬼軍的糧餉,現(xiàn)在本鬼主便要拿他們來當牲口祭天,以保我來年能夠食物富裕,這有何錯?” 達達木此時內里氣息紊亂,他喘著粗氣,舉起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整個人如霜打一般灰淡一片。 可惡!僅對上一個鬼主,他便捉襟見肘,看來硬闖,除了白死之外,便是白死了。 “他們做錯了事,自有我皇朝君主懲罰,你們陰鬼軍的損失等經查明,我們皇朝自會進行補償……”如同被逼進空巷的敗犬,達達木在想辦法想到頭痛欲裂之際,突然想起虞子嬰曾讓他找機會說的那個謊言,便咬牙脫口而出道:“如果你愿意放了他們,我船上仍有三千石糧食,我愿意一并拿出來換這些白石鎮(zhèn)百姓的命?!?/br> “三千石?”“餓死鬼”怔了一下,接著眼睛一亮,明顯是心動了。 “對!”不管了,能拖一時是一時,達達木眼下就指望著虞子嬰能夠大顯神通了,真能弄出個什么神跡出來。 “哈哈哈哈哈……這么多的糧食啊,你當本鬼主是傻子嗎?你們皇朝豈會愿意拿這么多的糧食來填白石鎮(zhèn)這個大窟窿?”“餓死鬼”笑著笑著便陰沉下來。 自然不會!達達木一時被他堵得一窒,便不自不覺轉頭望向虞子嬰的方向,嘴里含糊道:“但、但這些……” 這時,一直望著海面的虞子嬰突然轉過了頭,她對著達達木,并將胸前那一塊木板高高地舉了起來。 跟之前不同,沒有人會去特意注意這個不知何身份的人跟達達木之間的互動,但這一次,她的一舉一動,卻仿佛像是被放大了一樣,所有人的視線都轉了過去。 眼力好的,或挨得較近的人,都隱隱約約看到她舉起的板子上面好像寫著些什么字。 “不給他們糧食,你告訴他們,若他們仍舊堅持不放人,那海神之怒,便會如期降臨?!?/br> 達達木看清楚她那一句話的時候,微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這種時候,她還準備讓他當神棍嗎? 而其它看到這句話的人,卻都是用一種“恍然大悟”的目光盯著虞子嬰。 原來……之前那些話,全都是她教達達木說的! 等等,她為什么要寫字,怎么不說話呢?難道……這是一個啞巴? 其它四鬼主相視一眼,接著倏地站了起來,并紛紛施展本領如四道鬼風一般,轉瞬便來到“餓死鬼”的身邊。 “剛才的那些話……都是那個人教你的嗎?”“血糊鬼”一雙清清亮亮的眼睛瞟向達達木。 達達木感覺到了四周氣氛的不尋常,他皺眉想了一下,然后高高地仰起臉,大聲道:“糧食老子是不會給你們了,若你們不放人,海神之怒,便會如期降臨?!?/br> 一聽這話,還有什么不懂的。 “血糊鬼”唇邊的笑意越來越大,突地大笑了起來。 她這一笑,便像撕破了那一層嫻靜溫柔的面具,細白薄的皮膚下起了一層血網,如絲瓜絡一樣,亦如密集的魚鱗片,她眼角泛紅,唇色加深如涂血液,頓時,竟如惡若鬼剎。 達達木瞪大眼睛,被嚇得呼吸都停滯了一下。 尼馬地!之前他還奇怪五鬼主之中的“血糊鬼”怎么看起來半點不像鬼,如今一看,誰說“血糊鬼”不是她,他都想吐血糊他一臉了。 “你們當真以為我等怕鬼神嗎?”“餓死鬼”與“血糊鬼”等人,都一臉譏諷嘲弄地看著他與虞子嬰。 虞子嬰聽了“血糊鬼”他們的話,搖了搖頭,她低下頭,擦掉炭灰后,又重新寫上字,再舉起板子,上面寫著。 “你們可以不怕鬼神,但你們卻敵不過鬼神?!?/br> 怕與不怕是無妨的。 “吊死鬼”烏黑雙唇抿成一條直線,對著虞子嬰,不解地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虞子嬰沒有回答,她只是舉起一只手,她的手仍舊包裹在斗篷之中。 她首先是指著五鬼方向,不等五鬼有所反應,然后手一轉,于空氣之中滑出一道圓潤弧線,接著指向她身后那一片變幻莫測的深藍大海方向。 ——午時一刻,來了。 什么?! 她這個舉動代表著什么意思,沒人能看懂。 但沒多久,他們卻又都懂了。 突然,所有在祭壇上的人都感到腳下踩著的地面產生一陣顫動,像是什么東西在地底不斷地拱動著,甚至有人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晴天霹靂,轟隆雷聲,從東南朝西北而去。 大家十分驚駭,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只見,上一秒風平浪靜的海面換來的卻是下一秒的面目全非! ☆、第十七章 看究竟誰怕誰 “怎么回事?!”“餓死鬼”疾馳如閃,一陣風眨眼間便來在了虞子嬰右手臂的位置。 他目光兇視地望著祭壇峭壁下方,海面徒漲,突然形成了幾十米的水墻,伴隨隆隆巨響向濱海陸地急速涌來。 遠處的巨浪呼嘯,以催枯拉朽之勢,夾著重沉的船只、巖石、廢墟跟雜物,越過了海岸線,越過低洼平地,迅速地襲擊向離岸邊最近的白石鎮(zhèn),那一塊塊被漁民幸幸苦苦搭建的網棚,稻草木屋倉庫,瞬間被攪入渾水中消失殆盡。 狂暴的嗚嗚地吹得眾人東倒西歪,耳朵就像被堵住一樣嗡嗡作響,大風搖撼著白石城內的大樹枝葉,海嘯狂風就像戰(zhàn)場上千軍萬馬在吶喊,大海的狂濤怒浪在翻騰,每一個人都像海上的船搖擺不定。 “這就是海神之怒?!?/br> 虞子嬰圈出之前自己寫的字,重點加上括弧,伸手舉到“餓死鬼”的面前。 她雖然身形嬌小單薄,寬大的斗篷被吹得像一只展翅的黑鴉,獵獵作響,但她依舊將身子牢牢釘在地面,不動分毫,令人詫異。 “餓死鬼”在天寒地凍的空氣中,眉色極淡,臉色蒼白得像死人一樣僵硬,他轉向虞子嬰的目光,似至惱至急,陰沉下的雙眼,蓄著與黑沉沉的天氣一般陰霾,他突然出手朝虞子嬰一抓。 “你究竟是什么人?!” 虞子嬰即便是失去了內力,但矯健的身手仍在,再加上她一直提防著他,她只需巧妙一避,便令餓死鬼抓了個空。 這個時候,達達木噠噠噠噠地迅速趕了過來,一把將虞子嬰緊護于身后,他先是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海面失神,然后,轉過眼又是揚眉吐氣又是鄙夷地怒瞪著“餓死鬼”。 “餓死鬼,你堂堂一個大男人,竟如此無恥地動手欺負一個少女做什么,???” 少女?! 由于風聲大作,海浪隆隆,所以披此的對話基本靠吼。 “餓死鬼”聽到達達木的話,頓時瞠大眼睛,倏地轉向虞子嬰,將她全身上下都掃視了一遍。 我槽!落尸鬼竟然沒猜錯?! 尼妹地!還真是個女的! 不過,女的又怎么樣,在他“餓死鬼”眼里,所有男的女的都一樣!都跟牲口一樣,可以吃的東西! “這是什么,你究竟做了什么?!”“餓死鬼”的頭特別大,所以顯得頭重身輕,當他陰惻惻地盯著虞子嬰時,雙眼暴凸時,特別像死不瞑目的饑荒災民一樣的感覺。 “笑話,她能做什么啊?你有病吧,你有事兒,別找她撒,找我,你找老子來!”達達木對著他便是破口大罵,他嗓門大,喉嚨粗,若論吵架他一般都先聲奪人,直接將對方的聲音蓋住了。 如今的達達木,對虞子嬰那是絕對的擁護,她說一,他便做一,她說二,他便道二。 他從來就不知道,這世界上怎么會有像她這樣,能將自己的話完全變成了一種預言似的,最后全部都一一兌現(xiàn),事無遺漏,簡直就是太太太太太神奇了! 格桑說得對,這個冰里嘣出來的小姑娘完全就是他們的福星。 大大地福星! 震感很快就消失了,除了風聲特別強烈,下方漲潮越來越猛之外,祭壇再次恢復了“平靜”。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海神之怒?” “血糊鬼”發(fā)現(xiàn)事情并沒有先前感受得那么恐怖之后,便也走了過來,她此刻臉上沒有了笑容,只是一臉平靜地望著海潮猛進后,又極速地退潮而去,淡淡道:“不得不說,你們還是挺有本事的,據(jù)聞中原人有一種修習玄術的人,他們懂得觀天象,還會算命,并不算什么神奇,亦根本不是什么海神之怒,你頂多就是比一般人多懂一些罷了,別拿這種把戲來糊弄我們哦,小meimei?!?/br> “血糊鬼”斜眸盯著虞子嬰,眼神里的陰煞血氣嬌艷欲滴。 虞子嬰聞言,并無半分動容,她低下頭,又開始認真地刷刷唰地開始動手寫完,舉起。 “這就是海神之怒,若你們不信,那你們就等著遭到懲罰吧?!?/br> 這一次,不用達達木特地口述一遍,所有意識到虞子嬰的人,都第一時間將視線投注在她的寫字板上。 是以,大家都清晰地看得到她想說的話。 五鬼臉色一瞬間都變得十分難看。 “是嗎?若真的如此,我們亦不怕,就讓海神的懲罰來得更猛烈一些吧,來啊?!薄暗跛拦怼辫铊畹毓中σ宦暎瑥堥_雙臂,朝天吐出舌頭,形色癲狂。 其它四鬼亦陰冷一笑。 “若真有本事,便繼續(xù)讓海神必怒啊,這種程度的怒氣,還嚇唬不了我等。” “你……你們——”達達木頓時氣結。 虞子嬰拍了拍達達木,讓他讓開一些后,又不慌不忙地寫道:“海神是不會饒恕對其不敬的人,你們若執(zhí)意不肯認錯,并進行改正,若你們執(zhí)意與神作對,它是不會罷手的。” 這一次,達達木將話大聲地傳述了一遍,這是虞子嬰用眼神示意他必須這么做的要求。 他并不知道她為什么要讓他大聲地重復一遍,畢竟這話五鬼不都看得到嗎? 他想她是想讓所有人都聽到,至于為什么,他一時還真想不到原因。 不得不說,虞子嬰的腦子比他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她下一步棋便已考慮到十步后,而他卻連她放棋的位置是何作用都看不明白。 噯,這人與人的差距咋就這么大呢? 五鬼一看虞子嬰寫的話,頓時啞聲一愣,繼而都相繼大笑了起來。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次同樣滑稽而神棍的話,陰鬼軍卻是笑得很勉強,甚至在他們聽到白石鎮(zhèn)百姓那竊竊私語一些跟白石鎮(zhèn)“海神”有關的事情后,陰鬼軍頓時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人畏神,這是自古以來便有的思想,特別是一些君權神授下教育熏陶出來的普遍士兵,他們既不同于五鬼這樣反叛逆世,亦不像達達木一樣堅定自我,所以于他們而言,“海神”一說,若經三人成虎,便會變成一把重槌,敲擊著他們本就薄弱的意志。 虞子嬰掩在兜帽下的臉完全被陰影覆蓋住了,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或究竟準備做些什么。 ——看誰能夠堅持到最后吧。 這時,海底下下再一次暗涌波動,這一次的浪墻席卷了整個海洋,沖擊力道險些吞噬掉整座城鎮(zhèn),劇烈的晃動,險些令天動地搖。 五鬼迅速穩(wěn)住身形,皆臉色灰白,怔怔地再次望著波濤洶涌,如一頭張大嘴的猛獸襲擊而來的海嘯。 其實,虞子嬰一早便算到在這片海域會發(fā)生海嘯,先兆便是達達木鷹丸號遭遇的一片海怪攔截,一般而言海怪若沒有遇到什么特別情況,是不會從海底深處浮出水面的。 二來,她心存懷疑,則暗中推算了一下巫占地陣,再輔以左證,知道大概這個時候于海中會生變故。 地震是海嘯的前兆,在先前碼頭時,虞子嬰便驗證過地面曾有過細微的震動,不曾特別注意的人是不會知道,但修習過玄術的虞子嬰卻總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這種感覺以前也亦有,卻遠沒有失去玄力時那么地強烈與準確。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有些事情,現(xiàn)在她完全可以憑著一種直覺去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