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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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數(shù)一、二、三開始后我們就一塊兒朝下跳?!庇葑計腚p臂伸直,擺好姿勢后,看向怒道。 怒屹立地站著崖邊,身材偉岸魁梧,他專注地望著腳底深不見底的峭壁云霧,那呼呼刮過的風(fēng)勢足以拔樹移山,他的衣袂與黑發(fā)都獵獵作響,但他面目卻一臉沉凝入神:“開始吧。” “一、二——”虞子嬰的“三”還沒有喊完,怒已經(jīng)在完全沒有預(yù)兆的情況下跳了下去。 “……”偷步什么的太可恥了! 他展開雙臂,向下俯沖,仿若雄鷹展翅,氣概非凡,虞子嬰看著他跳下去的背影蹙眉一瞬,深吸一口氣,隨即腳步一蹬如一尾靈活的飛魚,追隨而下。 “公主!” “侯爺!” 他們身后那些被勒令不準(zhǔn)插手的侍衛(wèi)宮人們看著兩人竟做出這種危險恐怖的事情,一張張臉通通嚇得人色全無,尖叫連連。 “呵呵哈哈哈哈……” 然而朝著崖底墜去的怒因風(fēng)灌與興奮地臉皮激烈地顫抖,被風(fēng)切碎的笑聲串串溢出,他像是化作了一片云,一只飛鳥,于空中自由翱翔,虞子嬰看著他那洋溢著愉悅心情的臉,噓起被風(fēng)刺痛的眼睛,亦緩緩勾起嘴角。 那一刻,兩人就像掙脫了一切包袱與沉重,伸開雙臂,享受著重力加速度,那緊張而刺激的游戲。 也不知道來來回回跳了幾次,最后虞子嬰跟累趴的怒一塊兒躺在崖頂蓬松而柔軟的青草地上。 “好累……”虞子嬰不滿地仰長脖子。 怒撐著腦袋,側(cè)過身來盯著虞子嬰,滿目嘖嘖稱奇道:“你真不像一個女人啊?!?/br> “像一個女人該是怎么樣的?”虞子嬰撥了撥躥出來撓到她臉頰的青草,一邊問道。 “……至少不會比一個男人膽子更大。” “其實我小時候膽子也很小的,我甚至怕過比我更小的老鼠……”虞子嬰認(rèn)真地糾正道。 被一個男人說膽子大絕對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稱頌的事情,歷古至今,凡是柔弱得連一陣風(fēng)都能吹跑的女人,才是最吸引男人的女人。 而男人的這種“柔弱”情結(jié),正是來自于歷史的賜予,來自于傳統(tǒng)的沉淀,虞子嬰自是明白這個道理。 怒一聽她替自己狡辯,便狹促地睨著她,一臉不信:“怕老鼠?我還以為你連老虎都不怕呢?!?/br> “那你呢?你怕什么?”既然擺脫不了女漢子的形象便轉(zhuǎn)移話題吧。 怒想了想,摩挲著下頜煞有其事地道:“怕什么呢?我好像沒有什么怕的……” “是因為沒有值得在乎的東西,所以什么都不怕嗎?”虞子嬰不意為然道。 怒一聽,嘴角一僵,忍不住一掌按下去揉亂她一頭柔順的黑發(fā)。 但這個類似親密的動作持續(xù)不過一秒,接著兩人都僵住了。 “別把我當(dāng)小孩子……”虞子嬰嘟囔地小聲抱怨道,但卻沒有動手推開他。 怒自然聽到了她的話,他放下手,枕在頭上,然后仰望著那一片碧藍(lán)天空,道:“跟你小時候一樣,我也會怕很多東西,可是我越怕什么便會越快失去什么,到后來我什么都不怕了,可惜我依舊什么也沒有得到……所以你說,怕有什么用?” “你得到了的……只是你忘記了,雖然它很小,可是有些東西并不是緊握在手中就是得到,只要讓它存在于你心中永遠(yuǎn)不滅,便是得到了?!庇葑計氤蚀笞中吞稍诓萆?,學(xué)著他一樣仰望著天空。 “這就是你送我彩虹的意義?”怒問道。 “不,這就是我此刻在你身邊的意義?!庇葑計胫苯哟笱圆粦M道。 怒愣了一下,然后抑不住滿腔的笑意,又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她的發(fā)絲很柔軟,就像某種幼生動物的絨毛,絲絲滑滑輕掬于手心,很舒服又令人留戀難舍,其實這個習(xí)慣很可怕,可是卻不由自主。 “哈哈哈哈……難怪你皇兄說你任性,對一個將來或許是敵人的人說這種不負(fù)責(zé)任的調(diào)戲話,你當(dāng)真是寶黛公主嗎?” 虞子嬰頭發(fā)被揉得亂糟糟的,她晃了晃腦袋,躲開了他的魔爪,視線移到他戴著面具的那半邊臉,道:“你臉上的那道疤痕,我可以幫你治?!?/br> 怒動作停止了下來,他懶散地擺擺手:“沒必要。” “可我覺得有必要,你的性子已經(jīng)被毀得無藥可救了,但至少這張臉還可以挽救一下,否則你將來注定會孤獨一生的?!庇葑計胍稽c都不像是在開玩笑一樣闡述道。 怒那張俊美的面龐帶著幾分輕佻,勾起的眉眼仿佛在笑,但卻不顯多少柔和,他翻身一把將她壓在身下,撐起一臂于她耳旁,他湊近她面目,笑得危險而飽含深意:“你以為你是誰?” “那你覺得我是誰?”虞子嬰直直地看著他,直接拿他的話反問道。 他倏地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臉頰輪廓,眸光先是震驚而后卻是奇怪,最后干脆兩只手使勁在地她臉上蹂躪搓扯。 “……是真的?”怒愕然脫聲道,一雙眼睛快瞪成銅鈴了。 “泥……鑲……缸……馬?”(你想干嘛?)虞子嬰的嘴被扯得變形,她口齒不清地問道。 “臭丫頭,你的臉是真的?” 他臉上的無論是戲謔的笑,挑逗的笑,曖昧的笑,溫暖的笑……此刻全部通通都消失了,現(xiàn)在的怒就像撕掉了一層溫柔假相,露出那里面的冰冷而充滿威迫性的威險,他眼睛里有一種東西令她感覺若她等一下回答不符合他心意,他隨時都有一種沖上來狠狠咬她一口的錯覺。 虞子嬰眼神忽閃幾下,估不準(zhǔn)他想要什么答案,唯有又反問了一句:“你覺得呢?” 嘶~原來剛才的不是錯覺,那個已經(jīng)呲開一口白森森牙齒咬在她臉頰嫩rou的男人,正咧彎一雙猩紅猩紅的眼睛,嘴上的力道就像要將她的一塊生rou咬下來吞嚼一般。 即使臉上那一層再像是真的皮,若真被他這樣較真的咬法,皮破了也是會露餡的吧。 事情都鋪墊到這種地步了,揭曉謎底好像也是順理成章。 “可咬就真爛了,你——” 虞子嬰的話還沒有說完,這時,突然一陣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尖銳凄厲的慘叫聲。 “救命啊……救命,啊啊——” 侍衛(wèi)們迅速戒備起來,擋在他們前方,而那由遠(yuǎn)及近靠攏過來的慘叫聲越來越清晰,就像下一秒受害者就會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一樣。 ☆、第四十三章 婦唱夫隨真勇氣 原本像一群隱形人一樣將自己藏在各個角落不耽擱兩主子曖昧玩樂的兩國隨從侍衛(wèi),當(dāng)即咻咻地從暗處躥了出來,列成一三角方陣形成一個嚴(yán)密包圍圈擋在兩人跟前。 而虞子嬰則拍了拍怒的手臂,兩人神色漸深地對視一眼,便不再繼續(xù)上一話題,相繼地站了起來。 ——什么時候這么有默契了兩位……余光瞄到兩人私下相授動作的隨從侍衛(wèi)心中被好奇心撓得癢癢的,面上卻繼續(xù)目不斜視。 試煉崖亭旁綠樹掩映,四周柳樹低垂,松柏聳立,郁郁蔥蔥的樹木連成一片,形成了一個小樹林。 此時小樹林內(nèi)一陣窣窣悉悉,腳步紛踏雜亂,像是被趕至絕境的負(fù)傷野獸的喘息聲越來越近,至到掩遮的樹叢被人撞開,前后三道踉蹌步履、狼狽難看的身影相繼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是二男一女,年齡皆不大。 女子被一名冰藍(lán)綢鍛長衫的年輕男子攙扶著奔跑在前,一男握著出鞘的劍,一臉冰若寒霜在其澱后。 三人皆一身風(fēng)塵仆仆,衣衫跟發(fā)絲都一派凌亂,女子身穿藕白色宮裙,身材纖弱嬌小,拎著裙擺奔跑間,一張嬌柔小臉如小白花經(jīng)雨水沖刷一般水洗的脆弱,既柔美可憐又有說不盡的可人。 另外兩名男子,一名穿著蝠翼黑衣勁裝的男子,一張棱角分明的五官透著冷峻,古銅膚色加上他此刻渾身布滿凜然冰冷的殺意,令他那張男子英氣十足的面旁愈發(fā)展現(xiàn)一種十分獨特的男性韻味。 另一名男子,則皮膚光潔白皙,即使他面露疲憊緊張之色,那一雙似會說情話般的杏眸依舊透著春光水色,桃色紅唇,泛著迷人色澤,長相倒是十分陰柔秀氣。 這三人一出現(xiàn),雖說談不上什么華麗登場,卻依然會令人眼前一亮。 這三個人的長相都不俗,看那一身脫俗獨特的氣質(zhì)倒亦不似普通人家,那名黑衣勁裝男子手上的銀光寒劍已被血色染紅,他繃緊的臉上亦有兩三道血痕,但乍一看卻并沒有受傷。 而那名陰柔的男子卻肩中一劍,血沿著傷口一路滲透濕他那件冰藍(lán)色的綢緞長衫滴落,他因為失血的原因臉色慘白,卻盡力地護(hù)著那名嬌小柔軟的女子一同逃跑。 他們到達(dá)崖頂時,幾乎已經(jīng)耗盡的體力,可本已絕望灰敗的神色在看到“牧?xí)曾P”跟怒他們站在崖頂時,卻徒然生出一種煥然新生的光亮。 “各位,請救救我們吧!”那名可人如小白花般輕靈的少女,她看著他們,面露一抹頎喜的嬌靨,她從那名陰柔男子懷中掙出,雙手握起眸含淚珠,凄凄地向他們哀求著。 他們注意到,她雖然請求的是“各位”,但那絲絲纏綿如水的熱切目光卻是盯著怒那個方向的。 ——可真會挑人,部分瑛皇中的侍衛(wèi)滿嘴不是滋味地暗忖。 一般被一個美女如此切切地懇求想必任誰一個血性男子都不會拒絕的,況且還是一個如此嬌柔婉轉(zhuǎn),落難凄美時,如梨花帶雨般可憐無助的少女。 然而,這世上卻有這么一種男人,他鐵石心腸,卻只為一人而軟,他殺戮無數(shù),卻為一人而停,他嬉笑風(fēng)流于世,卻為一個人而認(rèn)真。 若你不是他的那個“人”,那很抱歉了,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嗱,像這種事情,本侯可做不了主……”怒無視了少女那充滿希望的目光,他的視線若有似無地飄向虞子嬰,上揚的嘴角,有那么幾分費解的琢磨。 小白花少女像是從來沒想過會是這種結(jié)果吧,一時表情有些恍惚,接著略帶愕然的目光微瞠,那飽含于眼眶的淚珠便沿著玉珠白的臉頰,無聲凄涼地滑落,看起來更是令人心酸而心碎。 虞子嬰的目光由始至終都很平靜,但她停留在那三人的目光實在太久了,久到令人感覺到有一種特殊的異樣感。 看少女鎩羽而歸,那兩名男子心頭咯噔一聲,一時表情有些掙扎,他們在感到虞子嬰那過于長久的異樣視線時,兩人身形倏地一僵。 最后還是那名陰柔的男子則端整好表情,望向虞子嬰,那殷切期盼的目光如一泓悲戚的朔月,絲絲彎勾在其中:“望諸位施于援手,若今日我兄妹三日能夠逃脫此劫,它日必定報其‘大恩’?!?/br> 說到大恩兩字時,他的語氣分明帶了些意有所指。 虞子嬰微微蹙了蹙眉頭,那細(xì)微的表情除了近在她身旁的怒看見之外,別人只當(dāng)她依舊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們看。 “很為難嗎?救與不救?”怒勾了勾嘴角,若有深意地問道,但他問一話的時候,并沒有看虞子嬰,眼神卻是一直盯著那個陰柔男子,眼底的戲謔與諷刺如冰芒般滲人。 “……”虞子嬰依舊選擇沉默。 并非她想沉默,而是她此時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見“牧?xí)曾P”依舊無動于衷,那名陰柔的男子臉色有些難看有些尷尬有些隱憤,而另一名冷峻面龐的男子則似咬著牙吞了一只蒼蠅的表情,急切地抱拳朝著虞子嬰,那雙烏黑的眼睛布滿誠摯,看了一眼虞子嬰后,便微微放低:“若姑娘愿意相救,我們兄弟二人……愿意答應(yīng)您做任何事情來報答!” 這是一句很重的承諾。 什么都愿意? 若她沒有猜測錯誤的話,他們是經(jīng)小白花勾引怒失敗后,便親自出手來勾引她吧。 就用這一臉受辱、吃屎的表情來勾引啊……若他們知道他們此刻勾引的人是誰的話,想必不是用吃屎,而是一副想死的表情了吧。 虞子嬰有些分不清該用怎樣一副表情才能夠表達(dá)出她此時的心情。 為什么要勾引她?或許她該問,為什么要針對她呢? 因為什么?……自然是因為她是寶黛公主啊,一名愛好收藏美男的寶黛公主。 果然是知道的啊…… 那么一切就不是巧合,而是一場刻意的安排了,她心思幾番流轉(zhuǎn)便已摸索出門道了。 這三個人跟她還真是一段孽緣啊,時隔不過三個月,他們又再次見面了——宇文煊、宇文曄與宇文櫻。 虞子嬰終于收回停留在他們身上的視線,淡淡道:“不救?!?/br> 僅兩個輕描淡寫的字,便將三個人似打入地獄般,臉色一白,他們?nèi)嗽僖豢雌渌?,亦是統(tǒng)一的冷漠與視若無睹。 要知道這些隨從與侍衛(wèi)其實從來也都不是什么好人,他們一批是跟著殺人如麻的怒侯,一批是跟著品行惡劣的寶黛公主,像這種見死不救,他們早就見慣了。 沒跟著一起作孽就算是不錯了,同情?跟著這兩個魔鬼混的人,還會有那種奢侈而無聊的感情嗎? “等等……”小白花凄厲地叫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