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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魔醫(yī)相師之獨寵萌妃在線閱讀 - 第104節(jié)

第104節(jié)

    看著那從馬車上下來的高挑男子轉(zhuǎn)身便走,司有些無措,弱弱地朝著虞子嬰問道:“他、他是跟你一起的嗎?”

    “嗯?!币膊恢老肫鹆耸裁?,她回頭對著司,鄭重地加了一句:“別招惹他,看到他便避開,否則你會被他欺負(fù)的。”

    司聽到虞子嬰這么一說,頓時瞠大一雙圓轆轆地兔子眼睛,似害怕又似緊張道:“我……我不惹,我絕對不惹,我、我就一直跟著你!”

    最后一句,像是保證一樣,說得很是堅定。

    “……”她是這個意思嗎?虞子嬰臉皮微僵。

    ☆、第三十八章 萬一他被欺負(fù)怎么辦?

    足足搭乘坐了約七日行程的船、轉(zhuǎn)載商船、運船,意外的是,這期間玖蘭戚祈一直都沒有踏出過船艙一步,更別說是難相與了,飯菜茶水都是在送在門口等人走了,他才出門取。

    而兔子男——司則像條小尾巴,一直圍著虞子嬰左右打轉(zhuǎn),她去哪兒,他便去哪兒,甚至夜里他都是自愿歇在她床角一處。

    由此可見,一來在他看來虞子嬰是目前最能給他安全感的人,只有待在她身邊,他才能安心睡眠,二來也檢驗出來,他根本不設(shè)男女方防,在他眼里,或許虞子嬰根本就沒有性別之礙。

    ——這個第二條結(jié)論,多少令虞子嬰嗤之以鼻。

    虞子嬰也不會覺得讓人家一名瘦瘦弱弱,嬌生富養(yǎng)的貴公子睡在床角的地板上有何不妥,更別提有任何的心理負(fù)擔(dān),直接任之由之,是以就這樣他們在這七日里幾乎都是同進同出,由于他戴著幕蘺,且身姿窈窕若風(fēng)扶柳,不少人都一度誤會兔子司是一名士族女子,他們之間倒不存在什么閑話碎語。

    第七日晌午便下了船,歷經(jīng)七日于海洋搭船的人重踏平實的地面,都只覺得腳步依舊虛浮如飄,身在地面晃動,船剛到渡口,便簇?fù)砹艘黄耙恕边^來(本地人為賺錢,來渡口接引外地人在城鎮(zhèn)內(nèi)四處玩耍、暫住、觀光之人)。

    “客人,需要住店嗎?我有價格最便宜,但布置卻最好的客棧介紹,您選我絕對值啊?!?/br>
    “客人、客人,這邊兒,您需要買特產(chǎn),還是需要找某些稀罕物什,我都能替你引路,我在這里住了幾十年別說哪個地點,就是哪塊瓦,哪塊磚都能清晰找到。”

    “喲喲,客人,要特殊服務(wù)嗎?我能給您介紹服務(wù)最好的樓……”

    一片鬧騰之下,虞子嬰率先下船,她倒是不獨立孤行,也入鄉(xiāng)隨俗地找來一名“引人”替他們按排一輛適合長途跋涉的馬車,她要求車夫最好稍懂得一些粗淺武藝,另外大量準(zhǔn)備一些路上需要用的干糧與水,換洗衣服等等。

    等虞子嬰安排好,那些船上的客人早已魚貫散去,而這時玖蘭戚祈才姍姍自甲板上下船,一言不發(fā),厚重的斗篷黑帽檐遮掩下,他步履緩慢而穩(wěn)重,像是在寸步亦像是在掂量,神情面目不顯。

    虞子嬰仰目,細(xì)碎陽光映入她眼瞳,渡上一層黃金微晶,她微微蹙眉,一片朦朧暈幻間,不由得多觀察了他幾眼。

    兔子司早就趕到她身邊,他拉著她一條手臂,輕晃了晃:“子嬰……”

    “若那‘引人’辦好事情先回來,你就讓他再多等一會兒。”

    虞子嬰扯下兔子司的手,示意他在原處跟玖蘭戚祈一塊兒等她。

    “……你要去哪里兒?”

    略帶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種疲憊頹然的暗晦冷色,玖蘭戚祈面向她,陰影覆掩了他的眼睛、鼻梁,只余一截光潔而蒼白的下巴。

    果然……虞子嬰眼中閃過一絲恍然,接著轉(zhuǎn)身便走:“我馬上就會回來?!?/br>
    虞子嬰不等他們反應(yīng),轉(zhuǎn)眼間便流入人群之中失了蹤跡,兔子司捏緊雙拳,慌亂地瞠大眼睛,直到再也瞧不見她的背影,便委屈地碎跺了幾下腳,撅起嘴,滿目哀怨地盯著茫茫人海。

    嬰怎么能將他扔給這個“壞人”呢,萬一……萬一他欺負(fù)他怎么辦???

    而玖蘭戚祈在看到虞子嬰離開后,便略微松下肩膀,像是長松一口氣,亦像是肩上壓負(fù)般,疲軟的長睫斜飛,睥睨著虞子嬰離去的方向,抿了抿嘴角,紫眸流螢飛舞,內(nèi)閃爍的卻是陽晴不定。

    “你跟她……什么關(guān)系?”

    突兀的優(yōu)雅如琴般清澈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驚得兔子司睫毛一睫,險些跳起來。

    “你、你跟我說話?”

    他咽了咽口水,僵硬著脖子,眼眸含著害怕的淚花,抽噎地問道。

    玖蘭戚祈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卻又像怕玷污的自個兒的眼睛,又轉(zhuǎn)向別處,道:“你倒是忘了……不對,該是說你連他都忘了,又怎么會記得本侯呢~”

    什么他?什么本侯?兔子司眼眸滟瀲泛碧波,輕咬著水紅嘴唇,滿目疑惑。

    “貪食,她是本侯的囊中之物,若你敢生一分覬覦之心,那么就等著被‘他’徹底吞食蠶盡……”

    兔子司怔怔地,他雖然聽不懂他的話,可是他心底卻因為他這一番話而產(chǎn)生一種怪異的維和感,就好像內(nèi)心有一道聲音是在——譏笑?

    幕蘺下,他眼底流滾著異色銀輝,眼中白仁漸漸擴張,黑仁豎直如獸瞳。

    但嘴里卻怯懦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呵~”玖蘭戚祈勾了勾唇,雍容的清澈嗓音微沉低啞,如一道華麗的樂奏道:“你就……繼續(xù)地裝吧?!?/br>
    不一會兒,虞子嬰就隨同“引人”一道回來了,“引人”他找來了一輛高頭大馬車,純色西域骔馬,其后拖著一節(jié)黑色漆土黃色澤的車廂,車夫是喚“牛子”,一聽便知道是他的化名,聽“引人”介紹說曾是西北一帶落荒的逃兵,人長得倒是又黑又高大健壯,但看起來不像一個車把式,反而像一個刀舐鮮血的綠林匪漢。

    “引人”對牛子是極力推薦,想必兩人關(guān)系不錯,一則是勸服他們相信他的本事而趕車技術(shù),二來是為他說好,大抵意思就是指他外表雖然兇悍,看著不似好人,但本性卻是憨厚耿直,一旦收了他們訂金,便絕不反悔半途撂擔(dān)子。

    牛子的確挺憨的,他高塔一樣的身子,一雙熊眼虎虎地盯著面前三位客人,繃著臉想開口說幾句好話,但話到嘴邊卻死活憋不出一句,急得全身青筋突起,只懂得死死地盯著他們。

    若是一般人,怕是早被他這兇神惡煞的模樣給嚇跑了。

    ——“引人”看牛子一緊張又變成那匪類模式,心中暗嘆一聲,想著這筆生意估計又得黃了。

    虞子嬰不信別人的說辭,只信自己的判斷,她暗觀其面相,耳根厚卻招風(fēng),社交能力差,為人處事顯得笨拙無助,下巴圓厚為人穩(wěn)重,便是信了“引人”的話,交出一錠銀道:“就他了,讓你買的東西都買齊了沒有?”

    “啊?哦,是,是您、您看?!薄耙恕苯舆^銀子傻眼一瞬,反應(yīng)過來便咧開嘴,看了一眼一樣傻怔的牛子,便上前掀開車簾,由虞子嬰側(cè)眸一看,里面早已放齊滿滿一車的大包小包。

    兔子司一見虞子嬰回來,便粘緊她身邊,瞧著簾子被打開,亦跟著好奇朝內(nèi)探頭,他聳了聳鼻子,一就聞到滿車那熟悉的麥香味,脫口而出道:“那些,是饅頭嗎?”

    他靠得很久,幾乎前胸靠在虞子嬰的背脊上,那暖暖呵出的呼吸從她耳根后拂至臉頰,帶著一股如蓮清香,不濃不淺,縈繞不斷,虞子嬰扭了扭身子,用手肘尖端撐起他,一彎腰便轉(zhuǎn)個溜,離了他懷抱。

    “三天的量,掂著點?!?/br>
    兔子司不察有異,聞言很是歡快地頷首,又跟著她的動作,粘了上去。

    于一旁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玖蘭戚祈,不陰不晴地笑了一聲。

    給“引人”付了該要的酬錢,也給車把勢付了部分訂金,他們?nèi)吮闵宪噯⒊?,倒是一日也不耽擱,到底是玖蘭戚祈催促,便朝著離湘西最近的“呼鄂城”出發(fā)。

    馬車上,一路轱轆轱轆地作響,玖蘭戚祈一身如水泄靜流的黑色斗篷披散于地,他身形輕靠車窗旁,腰間墊著個軟靠,時不時動作幾下,卻是一言不發(fā),像是在忍耐著什么。

    “你一日未沾吃食,試一下吧?!?/br>
    虞子嬰面朝著布簾半敞的窗前,隨手將胸前一包用萱黃食紙包著的東西拋給玖蘭戚祈。

    “我不餓?!?/br>
    玖蘭戚祈掃了一眼掉在坐上的紙包,不感興趣地吐出三個字。

    卻又聽她道:“是咸陽渡口那邊有的制甜酸蜜棗,你若不喜歡,那扔了吧。”

    “甜酸蜜棗?”兔子司一聽這幾個字,便感覺唾液分泌得緊,他如蔓枝纏藤地挨著虞子嬰而坐著,一邊有一口沒一口地啃著白軟饅頭,一邊拿軟軟的小眼神兒覬覦著那紙包的小食,嘀咕小聲道:“別扔啊,我、我要……”

    玖蘭戚祈冷睥了兔子司一眼,雖然兔子司并沒有確切地看不到,卻感受到一股如九酷寒冬的惡意對著他壓制過來,不由渾身一僵,嘴里含著的饅頭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玖蘭戚祈看兔子司那被傻嚇的白癡模樣,愉悅地勾了勾嘴唇,諷刺一笑,便轉(zhuǎn)向車座上的紙包,眸光黯了黯,伸出保養(yǎng)修宜的長指,漫不經(jīng)心地攤開紙包,紙包被剝開后,看看那腌制過的顆顆飽滿,透著紅透汁液的蜜棗。

    一時竟真覺得有了食欲,便矜貴地拿一顆緩緩含在嘴里。

    頓時,一股十分刺激的味道,令他口中唾液極速分泌,緩解了那股從坐船至此刻都一直難受到欲反胃的感覺。

    感覺暈般的癥狀好了許多,他摩挲著另一顆蜜棗,看了虞子嬰一眼,他知道她從不愛吃零嘴,或者說她吃東西一向不挑,他選著吃的她都吃,他不愛吃的她也吃,一路上更不見得她哪里拿出過這些東西,莫非是之前……特地去采買的?

    她既是不吃,偏又特意去買……看來是被她看穿了。

    “倒是聽聞過這咸陽酸甜蜜棗的滋味妙不可言,玄師大人,你可要試一試?”

    難得聽到玖蘭戚祈的主動邀請,虞子嬰暗道,想必是懷柔政策奏效了,于是她亦不拒絕,順?biāo)獾溃骸昂?。?/br>
    說完,便探身上前準(zhǔn)備自取一顆,卻不料,兩根映著陽光,幾乎透明的手指捻著一顆蜜棗,先一步湊近她嘴瓣,接著指尖巧妙一翹,便直接喂進了她嘴里。

    虞子嬰張嘴含住,一時由于有些不適應(yīng)那種強酸甜度,不由得皺起眉毛,已取下面具,那巴掌大的雪顏皺成一個小老頭兒似的。

    看虞子嬰那極度不適的真實表情,玖蘭戚祈就像發(fā)現(xiàn)一件新奇的玩具一般,眸光濯濯,低吟如磨盤輕調(diào)水聲地笑了起來:“呵呵~大人,可好吃?”

    虞子嬰當(dāng)即鼓起腮幫子,烏黑大眼圓轆轆,像一只塞滿紅豆的雪團子,她含著酸甜蜜棗不吞,轉(zhuǎn)身搶過兔子司剛撿起咬上一口的饅頭,不顧方位便狠狠地咬了一口,嚼了嚼,等嘴里的那犯膩犯酸的味道沖散些,才恨恨道:“不、不喜歡,一點也不?!?/br>
    哎?兔子司看看自己重要的饅頭被虞子嬰搶走,看她一口一口地嚼著,頓時泫然欲泣。

    ——那是我的……

    而玖蘭戚祈看虞子嬰那不講究的舉動,那一片剛轉(zhuǎn)好的明媚心情頓時由晴轉(zhuǎn)陰,他撣了撞袖角,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莫非,是那沾了別人口水的饅頭才會特別好吃些?”

    虞子嬰等終于感覺好受些,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真想知道,我讓司在饅頭上吞幾口唾沫,你試試?”

    玖蘭戚祈聞言一愣,一想到她說的那副場景,本就不適的腸胃,現(xiàn)在更是忍不住反胃呃嘔了一聲。

    而兔子司則盯著虞子嬰,生生地打了一個寒顫。

    這,這也太、太惡心了吧!

    虞子嬰抿了抿嘴角,黑瞳閃出一道整蠱的神彩,敢看她笑話,她就敢惡心死他們!

    ——

    他們白日加緊趕車,晚上則??柯放孕ⅲ桶催@樣不緊不慢地行程過了三日,終于來到了湘西地界的“呼鄂城”。

    “呼鄂城”是湘西的一個小小鎮(zhèn),雖說是鎮(zhèn),但實際卻只像一個人口稍多的村子般規(guī)模大小,原本這“呼鄂城”是屬于瑛皇國的屬地,但由于此處臨近湘西異域地界不易管理,又過于貧脊弱小,但將其割給了一名建下功勞的項城主。

    一到湘西地界,虞子嬰就能感到一股無處不在的壓抑感。

    沒錯,就是異域人對中原人的敵視。

    那種虎視眈眈,帶著深沉的惡意。

    到了“呼鄂城”碑界處,牛子便有些坐立不安,甚至曾吱吱唔唔地勸道:雖不知道你們想進異域地界做什么,但最好便是不要在那里過夜,寧愿睡著野外,也不要在鎮(zhèn)里過夜。

    虞子嬰相信他不是在威言聳聽,便言先將車趕進城,再作打算,一路過來,沒有任何人阻攔,更沒有什么士兵守城,“呼鄂城”仿佛就像是一張張開血盆大口的虎xue,等著他們主動入腹。

    入城后,虞子嬰即使不需特地去留意,就能聽到街道上陸陸續(xù)續(xù)傳來的流言碎語。

    “喂,你聽說沒有……咱們異域的猀華大人被那群中原狗抓走了?”

    “誰?。烤鼓茏サ姜Q華大人?”

    “除了那可惡的景帝,還有誰?”

    ——

    “喂,今晚的篝火大會,你來不來?”

    “哼,難得這次干了一大票,抓了那么多的中原狗,咱們自然去看看,該怎么慢慢玩!”

    ——

    “嘿嘿,我聽說今晚咱們那妖媚禍主的俗媚妖醫(yī)將要出來表演一番,怎么樣,有沒有興趣?”

    “哎?俗媚妖醫(yī)?!是那個……”

    “沒錯,就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