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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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走掉了,那之前做的一切……有效果嗎?”店小二納悶了,完全搞不懂虞子嬰究竟在想些什么。 既然辛苦了一個晚上設(shè)局,好不容易引得那位公子愿意下樓了,為何不趁機讓他看到她為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反而自行避開了呢? “你知道這世上什么最好吃嗎?” 小二想了想:“鮑魚,海鮮,哦,對了,那些王公大臣們的宴會,聽掌柜的說,那里面的美食那簡直就是……” “不對。”虞子嬰睨向他,認(rèn)真道:“是饑餓最好吃?!?/br> 雞鵝?那是什么菜肴?店小二一臉茫然。 ☆、第三十六章 嗤,又是一個精神病 “我自傾懷,君且隨意……有時候越隱藏便越欲蓋彌彰,越欲蓋彌彰,真相便越真實,越深刻……” 虞子嬰垂眸,略覆幽色的眼瞳,凝望著那一雙纖細(xì)雙手,雖然只是為了步步算計,可其中付出的心血卻是真實的,不容摻假。 況且,看到他認(rèn)真地吃著她一夜的“勞動成果”,虞子嬰發(fā)現(xiàn)……他也并非世上形容得如此討厭。 店小二聽完虞子嬰一席話,只覺滿腦子的問號在打轉(zhuǎn),完全聽不懂,若說硬從中挑幾個認(rèn)識的字眼來分析,那就是……隱藏只是為了——更深刻。 —— 接下來逗留在“九渡”的幾日,虞子嬰心知他對她那日的“冒犯”尚余怒未褪,也不知道那是有潔癖還是心理曾受過創(chuàng)傷留下的陰影,便是一次都不曾主動上樓要見玖蘭戚祈。 她重新在距離他最近的地方訂了一間單人客房,每日雞鳴便去古董街上擺算命攤,眼瞅著牛入柵入夜才施然歸來。 回來她自是先詢問了店小二一道,樓上那足不出戶之人一日的情況。 玖蘭戚祈的內(nèi)傷經(jīng)虞子嬰抓的那幾副混合紅花的中藥服下,大抵不足半月便能好透,再加上這段時間他倒是不再拿自個兒撒氣,每日都會按時用飯喝藥,像那夜那種能夠趁虛而入的機會卻是再也沒有了。 自然如此,虞子嬰也不會再去徒勞用功。 這種事情做一次是稀罕、特別,做二次則是刻意、討好,特別是相對于玖蘭戚祈這種明顯被寵慣了的嬌縱之人,并非次次拿這種小恩小惠都能起到應(yīng)有的效果。 如得意不宜重往,凡做事應(yīng)有余步。 天時,地利,人和,當(dāng)真是缺一不可。 每次她出門、歸來之時,她都特地暗示店小二去樓上“通稟”一聲,這樣既能讓玖蘭戚祈知道她的蹤跡,繼而放下疑心安心養(yǎng)傷,二來也是讓他沒有機會在這段彼此磨擦、分離期間,產(chǎn)生距離與冷漠。 雖然這種行為明顯的痕跡太重,但對于這種屬于微不足道的“小心思”,并不會讓玖蘭戚祈翻臉厭惡,或許還能起到一點點潤滑的作用。 畢竟憑他的脾性是不可能主動跟虞子嬰求合的,但卻不得不暫時依仗于她,知道一開始她便留有“余步”給他,他便能順?biāo)浦?,不至于最后關(guān)系越弄越僵。 —— 三日的漠視與隔離,得到的預(yù)想效果比虞子嬰估計得還要好一些,因為她等得,而玖蘭戚祈卻是等不得了。 這日,她收攤回到客棧,店小二跑過來便是擠眉弄眼,嘿嘿直笑:“天嬰小姐,恭喜了啊,您啊趕緊上二樓去瞧瞧去……” 虞子嬰轉(zhuǎn)念一想,便是知道怎么回事了,果不期然,她一上樓便看到玖蘭戚祈特地給她留了一次門,不像往日那般再將房門緊閉落閘。 “……小姐,趕緊啊,這是那位公子心軟了,您啊,得償所愿了?!蔽搽S而來的店小二瞧著虞子嬰于樓闌道上靜佇不前,便躥上來,一臉著急地催促道。 店小二每日迎送來往各色客人,再愚鈍的腦子那被磨練得精光些許,一細(xì)思量這小娘子前前后后折騰的一番作為,便也明白這是費盡心思虜獲那位貴雅公子。 虞子嬰看了他一眼,店小二心中一突,恍悟道:“難道小姐打算……像上次一樣,那個啥,傾懷,那個隱藏,然后就怎么樣,就越深刻?” 店小二沒有讀過什么書,認(rèn)字兒也不多,是以虞子嬰先前跟他說的那番話擱個幾日,他也是記不住的,更加理解不了意思。 但是他這幾日觀察下來卻看明白了,這位面容稚美的小姐是有大智慧的人,她做的每一件事情看似隨意,令人摸不著頭腦,但結(jié)果卻是收效十足的,特別是她好像神仙一樣還有未卜先知的功能。 每次她交待預(yù)計的事情,他總免不了一番懷疑,但結(jié)果總是會應(yīng)驗而生,久而久之,他對她當(dāng)真是十足的崇拜歡喜。 瞧瞧這事,那貌似驕傲得像一只鑲金鳳凰的高貴公子,短短時隔三日,那緊閉的房門還不是為小姐敞開了,有一句市井的諢話倒是話糙理不糙,看這通入他身邊的房門都打開了,那離他的心門打開又有多遠(yuǎn)呢? “不行。”虞子嬰搖頭,接著雙眸定定地看著房門處:“目的達到了,拿喬對于別個性子的男人可行,可對他卻是不行?!?/br> 一來,他并非什么憐香惜玉的主,他性子太多疑且敏感,避得太狠,離得太遠(yuǎn),傲得太兇,都會適得其反。 況且涼了三日,時候也差不多了,再冷淡下去,便錯過了她特地余留一步,用來修復(fù)關(guān)系的最佳時期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三翻推敲,四番揣測佐證,差不多也是摸準(zhǔn)了這傲慢鳳凰公子的屬性了,他想必就是七煞之一的——疑之煞。 他性子多疑,且極度缺乏安全感,她離得近,他疑,他離得遠(yuǎn),他則選擇淡漠遺忘,曾有這么一句說,“維納斯”在樂觀主義者眼里是美麗的,在悲觀主義者眼里是殘疾的,在現(xiàn)實主義者眼里是美麗且殘疾的。 若是讓玖蘭戚祈來批語“維納斯”,他估計會覺得它殘缺得不夠美麗。 對于疑心病過重的人,想刷足好感分?jǐn)?shù),就必須先得到他的信任——但這何其困難。 即使她為他做了這么多的事情,都一直未被真正信任過,若非他暫時需要她的能力,身邊又無可用之人,恐怕一早就將她雙翼毀掉幽禁起來,最后對其能利慢慢利用殆盡,而不是選擇以現(xiàn)在這種“友好”方式進行溝通。 當(dāng)然,也不排除以后他將這么做。 所以,像現(xiàn)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她不需要再陪他玩什么你猜我藏的游戲,而是盡可能地待在他的身邊,讓他慢慢熟悉她,適應(yīng)她,最終信任上她。 在這其上,她得找出他成為“疑之煞”的根本原因,再“對癥下藥”。 走到敞開的門扉前,她禮節(jié)性地連敲三下房門,房內(nèi)無人應(yīng)聲,虞子嬰提步入內(nèi)。 傍晚時分,上燈了,從兩重玻璃里映出的那幅射著的黃黃的散光,一點點黃暈的光,烘托出一片安靜而和平。 玖蘭戚祈背對著她,臨于窗欞前,他此刻換下了那一身厚重華美繁藻的玄黃錦袍,而是穿上一身雪綢黃衫的冰綃深衣,夜色漸暮,窗外與窗內(nèi)反暈出一片朦朧的暖意,透過這暖靄,在稍暗室內(nèi).又生成縷縷的明漪。 “傷藥有用處嗎?” 不問傷只問藥,問傷太矯情,問藥則避開了玖蘭戚祈可能的尖酸刻薄反應(yīng)。 靜寂的空間內(nèi),虞子嬰打破了沉默,率先出聲。 玖蘭祈戚像是這時才發(fā)現(xiàn)有人在身后,悠悠才流轉(zhuǎn)過身來,那雙能一亂春水般的雍容華美的紫羅蘭眼睛,分明含著笑意,卻又像是一把細(xì)長、鋒利的鋼鉆一樣刺人,看著虞子嬰。 “現(xiàn)在倒是巴想來關(guān)心本侯,可這三日倒是躲得夠徹底的,嗯?”他似笑非笑地?fù)P起嘴角,似真似假地說著一番怪罪的話。 虞子嬰那雙子午黑夜般的眼瞳,被睫毛半掩遮著,深邃而烏黑。 一時也辨不透他此話意圖,遲疑了一瞬,便只能按她所想所說。 “你不想見我,我便不出現(xiàn)。” 玖蘭戚祈嘴角的笑意更深幾分,但一雙紫眸卻變幻著奇異光澤:“那你現(xiàn)在出現(xiàn)又是為何?” 虞子嬰這次倒是答得利索:“因為你想見我了?!?/br> “哼,倒是懂得自作多情……”玖蘭戚祈瞇了瞇眼睛,拂了拂衣袖,一頭墨黑長發(fā),未綰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 一雙勾魂攝魄的泛紫色瑰麗眼眸,眼角微微上挑,如一株蝴蝶蘭高雅而孤潔,朱唇輕抿,似笑非笑,他緩步漫走到虞子嬰身側(cè),斜過眼道:“他在哪里,算出來沒有?” 這話題倒是轉(zhuǎn)得夠快的,虞子嬰?yún)s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知道他要問的是他兄長的事情,便據(jù)實以道:“嗯,大抵朝西,子星東亮,星黯星明,方位……異域,等到了那里我會再進精算?!?/br> 玖蘭戚祈與她錯身而過:“這么說,我們是要去異域才能找到他?” 竟不在朝淵國……他究竟是信,抑或不信呢? 玖蘭戚祈眼睛半闔著,好像是習(xí)慣于分工,一邊代表著質(zhì)疑,一邊代表著機巧。 “……”虞子嬰沉默。 她之前除了周易卜占術(shù),六爻奇門梅花測字紫薇六一通通精算了一遍,其結(jié)果無二,一旦想到她即將要去“惰”的惡xue大本營,心中亦是各種復(fù)雜。 不去是不可能的,可去……若遇到他,想著之前的恩恩怨怨,她自是不愿意為了攻略任務(wù)而對他和顏悅色的,若運氣好玖蘭戚祈便是那七煞之主,那她也就不需再耗那些精力與時日了。 如今是為著眼前的目標(biāo),勉為其難去也得走這一趟了。 “你傷已穩(wěn)固,那我們明白便出發(fā)吧?!?/br> 虞子嬰說完,掉頭便走。 “玄師大人……” 他喚住她。 虞子嬰頓步,她站于珠竄帷簾前,那顆顆瓓斑暗影投于她半身,另半身落于燭光中,卻沒有轉(zhuǎn)過身來。 “就這樣走了?……還以為玄師大人躲了三日,會有一大堆話準(zhǔn)備傾訴衷腸呢~”那如最昂貴的絲絨般的眼神,柔滑地沿著虞子嬰肩胛、腰身——微啞的聲音帶著一種微涼的諷意。 也不知道是夜里滲入的涼意,亦或是他涼薄本性所帶的涼意。 也不知道他突發(fā)的神經(jīng)質(zhì)是何原因,虞子嬰也不打算接上他那不懷好意的發(fā)言,因為答對答錯都是無意義的。 “我明日還有一個客人的事情沒有解決,我們午時出發(fā)?!闭f完,虞子嬰便徑直出了門,順便替他帶上了門。 而玖蘭戚祈則盯著那扇門在他眼前全部閉上后,眼底的陰郁方縷縷褪去,他緩緩笑開,紫眸閃爍著一種得意傲慢而譏諷的寶石光華,璀璨妖異而動:“故作矜持……呵~” —— 第二日那被趙鹿侯判定為“故作矜持”的虞子嬰一早用過早膳便出門了,走之前特地去廚房要了一大袋饅頭,她并沒有去市集擺攤,而是獨自一人,來到了小樹林外的那一片蔚藍(lán)的冰湖。 由于臨春,那從山澗川流而下的雪湖水漸融,四周寒霧渺渺,似煙似霧,仿若仙女遺落于人間的一縷輕紗彌漫。 由于起得早,來到冰湖時,恰好碰上難得一遇的瑰麗日出,峰壑雪峰,紅日冉冉上升,光照云海,五彩紛披,燦若錦繡。 虞子嬰站在一處高坡之上,面朝霞光,恰有那么一股微寒的勁吹山風(fēng),云煙四散,遠(yuǎn)處景物在彩色的云海中時隱時現(xiàn),瞬息萬變,猶如織錦上面的裝飾圖案。 這幾日,她每一日都會過來這里坐一會兒,倒不像今日這般早,她是特地來此處等兔子男的。 但每一日他都不肯出現(xiàn),今日她又在這里靜靜地坐著等了一個上午,眼瞧著日值正午,人依舊不見,便正準(zhǔn)備離開之時,卻突察異樣,她看到某坡處,風(fēng)吹草低一群不知道哪里跑來聚攏的動物躥頭時,眸中不泛幾分趣味。 “既然來了,就不愿出來見一面,難道你不打算跟我算卦了?” “沙沙”風(fēng)聲拂過,四周靜了一會兒,從草叢內(nèi),一名佝僂著身子,依舊戴著幕蘺的纖瘦如春月柳般身影,手中捧著一只白絨如綿的小兔子,怯怯生生地站了出來。 “你,、你怎么知道我來了……”他垂著腦袋,聲音似惶似委屈道。 “想知道,自然就能知道?!?/br> 虞子嬰靜靜地看著他,直到他在她目光下,開始不安冒汗、緊張想挖個地洞鉆進去的時候,她才出聲:“那日……為何要突然逃掉?” 兔子男聞言臉色一白,想到那日他清醒后,一嘴的血,不僅如此,身上,手是,地上,血rou模糊,便全身不可抑止地顫抖,他像是被驚嚇般摔下那只小兔子,雙手環(huán)臂,將自己圈成一個擁有安全感的勢姿,好不容易才制住那打結(jié)發(fā)直的舌頭,斷斷續(xù)續(xù)道:“我、我不知道,我是怪、怪物,我怎么會……” 虞子嬰想起那日,他是突然犯病,接著又毫無預(yù)警地清醒過來,便驚駭無措地尖叫,哭叫,最終歇斯底里地逃跑掉,就好像……他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一樣。 如今看他依舊這副模樣,虞子嬰有理由懷疑他可能得了早期精神分裂癥……嗤,又是一個精神病嗎?她真不知道該感嘆自己運氣“好”,還是該替自己點燭默哀一聲。 “喂,你說你叫什么名字?”虞子嬰打斷了他的黑暗情緒,將他重新喚醒。 兔子男微愣了一下,撩起幕蘺,那張白凈水靈小臉竟無語凝噎,一雙朦朧煙霧水眸望著虞子嬰愈發(fā)楚楚可憐:“我叫司。” “哪個司?” “牝雞司晨的司?!彼拒浤忧咚⌒囊硪淼赜^察著虞子嬰的神色,就怕她眼底會浮現(xiàn)出以往那些人那般恐怖、厭惡、像是觸碰到什么怪物一般的避而遠(yuǎn)之,可實際上她眼睛里面什么都沒有,不知道該說是深沉得看不懂,還是該說死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