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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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糟心的玖蘭戚祈,與這糟心的末來! 在九渡這種類似與旅游觀光景光的城鎮(zhèn),包下那么一間設施精致的豪間,貴的程度可想而知,眼看著當初替趙鹿侯算命賺來的一塊金子,零零總總的花銷后,如今只換剩下兩小塊碎銀,她已明確在感受到窮迫的困境了。 特別是帶著這么一個銷金窟在身邊,她要是不想點別的辦法掙點錢,估計他們兩個都得去當乞丐去了。 她在九渡鎮(zhèn)中特地游逛了一圈,也沒有打聽到有類似沖虛派打扮的人士進鎮(zhèn),于是虞子嬰便不再浪費時間,她想了想,來到一間布綢莊里買了一塊斎白布,然后再讓繡娘按照她需要的樣式跟大小幅度裁好,她準備將它做成一塊招牌。 拿到裁好的布她又去了一趟木具店,挑揀了一番,便買了一張比較便宜的陣舊木桌配凳,順道再讓店家送了一根梢磨成形的木桿子將她帶來的白布帆掛好。 最后她跑了一趟書齋,用最后剩下的一點銀錢買齊了紙筆研墨架勢,扛著搬著一大堆招牌,桌子,筆墨紙研,推算出一塊比較旺財?shù)牡囟?,準備開始重cao舊業(yè),干起她的老本行——擺攤算命。 沒想到這一去看,發(fā)現(xiàn)這世上懂點道行的人倒亦不少,那些稍微有些旺財?shù)牡囟位旧隙忌特湞M為患,同行擠為患。 “算命,五文一卦,十文定今生姻緣禍福,一銀能保管你禍事災難通通遠離啊?!本哦勺罘笔⒌墓哦粭l街上,擺攤算命的一個一個都坐在攤上,梗著脖子使勁的吆喝。 有瞎眼摸骨,有掐指神算,有占卜看相……類型倒是齊全了。 虞子嬰瞅了一眼,她不去跟他們爭鋒相對,而是從中挑了一小塊地盤,比較靠墻壁內(nèi)側(cè),前方還有幾個小攤擋著視線,她就擺好桌子,插好寫著“天嬰道人”的招牌,便端坐在那里安閑自得。 快將近辰時,日頭正炙,來往游人觀客熙熙攘攘,小販與小商們瞧著時機好,亦是爭相叫賣,只見一條街上都是熱鬧非凡,各種雜七雜八的聲音不絕于耳,偏生虞子嬰這頭依舊是無聲無息。 有人出于好奇,倒是看一眼她的招牌,只見上面沉韰入木三分地寫著幾個大字:天嬰道人。 字倒是一手好字,但這名號卻……很陌生。 除了招牌外,有人又發(fā)現(xiàn)她那張桌面上當真是干干凈凈,除了一支筆一張紙一方墨硯,便再無其它,可再瞧瞧別的算命先生的桌面,那可是擺滿了各種算命道具,琳瑯滿目。 這條古董街平日里來來往往的人口便是密集,橋上橋下,走路的,搭乘船的,別人瞧著她一個水蔥白嫩的小姑娘家在這里學人家老先生擺攤算命,倒是有心想來戲耍逗弄一番,瞧瞧這小姑娘究竟是什么來頭,可但凡有人看到她那招牌幡上寫著那句:一卦一金,恕不講價,便統(tǒng)統(tǒng)都退壁三尺去了。 直覺都認為這個小姑娘估計是腦子有病了,人家算命不是以文便是以銀算,她倒好,直接便是一口價一金一卦,她當真以為人人都是皇親貴族,揮金如土的嗎? 況且,她若真算得準,早就被士族貴人招攏了,哪里還能落魄淪落到四處擺攤,風餐露宿的地步。 瞎眼摸骨的“瞎子”半瞇起一雙眼睛,鄙夷地盯著虞子嬰,那算卦看相的一位位白須仙風道骨的“神算”暫時收起那一副高人范兒,畢拿一臉“小屁孩別給咱們正經(jīng)做事的大人搗亂,趕緊回家喝奶奶去!” 虞子嬰不管周圍那充滿惡意,揣測的眼神有多強烈,她依舊紋風不動,神閑氣定。 “喂,小神算,幫本夫人算一算子嗣的問題?!?/br> 隨著一道從頭上傳來的囂張跋扈的輕漫女聲,虞子嬰桌上被丟過來一錠銀子,虞子嬰抬頭瞥了來人一眼,是一名摸約二十七、八歲左右的美婦人,柳眉,丹鳳眼,瓊鼻,厚唇,額寬而廣,觀其面相一眼之后,她便垂下眼:“你的生辰八字與你丈夫的生辰八字?!?/br> 那名美婦人身后跟著七名下人,一行人倒算得上是有錢人擺譜那樣浩浩蕩蕩,周圍人看到她們竟找上那位長得跟個雪團娃娃般可愛的少女時,都清場開來,躲在一邊兒偷窺指點。 想不到還真有人找那個看起來根本不靠譜的小姑娘算命啊。 而那美婦人聞言不著痕跡地撇了一眼隔壁那“掐指神算”攤位的一個算命女人,紅唇勾起道出一一來,便轉(zhuǎn)過頭對著虞子嬰冷嗤一聲道:“你最好是給本夫人算準了,若是你今日算不準,今兒個不管你是年齡小還是一介女流之輩,本夫人都叫人掀了你的攤!” “我算一卦,是一金。” 虞子嬰很清淡地撇了一眼桌上那錠雪白的銀子,卻負手不動了。 四周人聞言頓時一陣鴉雀無聲—— 好,好狂妄,好敢獅子大開口的人??!她難道就不怕算不準了,人家這一看就是有錢有勢的美婦人將你的攤位拆了? 那名美婦人顯然亦是愣了一下,她走近幾步,仔細打量了虞子嬰兩眼,想了想道:“好,本夫人便睜大眼睛看看你一金的本事!” 卻不想這句話一出,旁邊攤位上的那個女人則掩帕輕笑一聲,那瞟過來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是嘲笑。 那美婦人頓時一怒,卻最終不知道是出于何種考量,還是忍了下來,她取過一金扔給虞子嬰。 而虞子嬰在接過金子的時候便揣進了袖口,亦不去辨認周圍那些復雜的眼神,提筆將剛才美女人報出的八字書寫于紙上,她看了一眼兩個八字,根本不需要別人各種推算,翻書,沉思,她直接便道:“你夫君八字寡毒,生平只有三災三禍,妻妾桃花甚多,但壽命卻不過三十載,當然若你將他帶來當面觀相會更準確一些,而你的八字則旺夫多子,姻緣有二,一則不順,一則卻是平步青云?!?/br> 她的話就像是背誦朗讀一樣條條不假思索,那名美婦人聞言,便直接氣極瞪眼,一掌拍在她的桌面,勃然大怒道:“你——你竟敢詛咒我的夫君!你、你可知道今日便是他三十歲的生辰,你——”顯然被虞子嬰那番“胡謅亂扯”的話給氣岔氣,她深吸一口氣,便指揮著身后的家?。骸皝砣?,給我砸!狠狠地砸!” 周圍人聽到虞子嬰竟算出了這么一大堆“禍事”,都不得不向她投以一種無語的情神,一瞧這美婦人便來勢不對,你偏還揀些別人不愛聽的事情說,你說你這不是作死嗎? 一名家丁虎著臉,掄起袖子,便正要準備動手,卻被虞子嬰一把抓往了,那家丁臉色一狠,當即想揮手將她推倒,但他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動彈不得了。 “是與不是,今日定有分曉?!庇葑計胧冀K沉聲靜氣的模樣。 “你——你!”那美婦人咬牙,纖纖紅蔻指著虞子嬰。 那美婦人倒不是一個眼淺之人,一看虞子嬰那一手便讓她的家丁臉色醬紫難看,怎么掙扎都還是杵在原地,便心知定是出問題了。 “夫人、夫人,您趕緊回去啊,老爺、老爺他受傷了,您趕緊回去看看啊——”這時,從橋的對岸遠遠傳來美婦人的貼身侍婢夏荷的聲聲焦急叫喚聲。 美婦人聞言,當即臉色一白,腳腿一軟險些跌倒在地,所幸被下人們及時扶住,此時她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虞子嬰的存在,撩起裙擺,便帶著人迅速跑開了。 咦?咦咦?周圍人瞧著這簡直就像是預言戲劇化的一幕,頓時人群之中此起彼伏地傳出一片嘩聲,沒想到,竟真的給這個小姑娘說準了?! 那些個神算子啊,皆一個二個瞪大眼睛,滿目吃驚地看著虞子嬰。 而虞子嬰則目視著那個美婦人離開的背影,眸光深邃莫測。 而這時隔壁攤那個算命的女人亦臉色難看,她將算命的錢給了,便趁著別人不注意,迅速消失了。 眾人雖然也不曉得是虞子嬰算得準,還是那美婦人碰巧撞上了這么一件禍事,但凡人都有一種好奇心,于是他們紛紛都停駐在虞子嬰算命攤上,想看看她如果再算一卦,到底是準還是不準了。 可整整等了一上午,快到午時之時,才又有一個人坐虞子嬰的攤位上。 這次來人是一名弱受般模樣的男子,他身穿一件細膩粉靡色澤的軟衫,勾勒其那比女子更為柔軟細纖的骨架,模樣瞧不清,被一頂白紗帽遮住。 “小,不,是大師,我,我想算一算命?!?/br> 他的聲音細若蚊聲,臻首微垂,揪著一塊小絲帕糾結(jié)無措的小受模樣,就像是異類畏懼著所有人靠近一般。 但偏偏虞子嬰一看他,卻來了濃厚的興趣,主要是因為算命師算命的最大樂趣就在于能碰到各種稀奇古怪的命數(shù)。 而眼前這個人,她一眼便看出,他身上有一種很奇特,引人入勝的氛圍。 “一金?!?/br> 那弱受男子一驚,睜大一雙朦朧翩婉的水眸:“一金?!” “這位公子,我只需要五文至一銀,你可以來找我?!蹦沁吥莻€“瞎眼算命”的聽著貌似這名男子是嫌貴了,趕緊不知廉恥地趕緊出聲拉生意。 但弱受男子那雙剪瞳秋水的雙眸忽閃一下,卻是不愿意的。 他一雙水水、糯糯的柔美眼瞳哀求地凝視著虞子嬰半晌,但見她目光就像是天底下最堅硬的頑石,非人力能夠撼動一分之際,便慢慢灰敗了下來,他從袖中哆哆嗦嗦地摸出一個舊布銀袋,從里面可憐巴巴地倒出一些零零碎碎的銀錠子。 “我只有這么多了,可夠?” 那模樣當真怯怯懦懦,像白兔子一樣無害,一般人面對這般柔弱無依,可憐兮兮的模樣,恐怕早就心軟了。 “不行!” 但虞子嬰同趙鹿侯一樣,亦是一個非常有原則性的人,既然定為一金,那便是一金,少一分都不行! ------題外話------ 抱歉了,靜今天晚更了,可是真是事出有因啊,因為靜家中添丁了啊哈哈哈哈—— 昨天半夜靜的嫂子肚子痛,她懷孕九個多月了,這是要生的節(jié)奏了哇,我們半夜連覺都不睡,搭上出租車將她送到醫(yī)院,這一生便是生到下午了,靜跟著我母上大人身邊被指揮著干著各種打雜的事情,簡直忙得是閉閉轉(zhuǎn),一下回家拿這樣,一下去嬰兒店買那樣東西,累得都快趴下了……可是還是好高興,靜有軟綿綿,可愛呼呼的侄子玩了,哈哈哈…… ☆、第二十九章 他從來就不干好事 那婀娜裊裊般身姿的男子聞言沮喪地垂下臻首,露出一截象牙白瑩纖細優(yōu)美的頸項,他極具誘惑性地輕抬睫,如掀起一簾幽夢,那一雙煙雨朦朧的柔軟眸子,哀哀愁愁,憐憐切切瞄向虞子嬰:“真,真的就……” “你不認識字嗎?” 虞子嬰不耐煩地出聲打斷他,她懶懶挑眉,斜睨著招牌上那寫著的“一卦一金,恕不講價”八個醒目刺眼的大字。 男子一雙兔子眼瞠圓,像是被她那嚴厲的語氣嚇到了,嬌軀一顫,慌惶之間,手中捏著的那塊絲綢素白帕子便掉在地了。 “我……我……”他“我”了半天,眼眶微紅,兩道細長娥眉顰起,才坑坑巴巴將一句話說完:“……我識字的?!?/br> 一說完,又秀秀弱弱地低下了頭,雙肩緊簇,如一朵嬌花不勝雨露般。 “識字?那你告訴我,這八個字怎么讀?”虞子嬰嗤了一聲,毫無客氣指道。 男子聞言怯怯抬眸,嘴一癟,軟軟的墨眸如映碧潭,粼粼著水汽,顯然因虞子嬰那不信任的目光而更委屈了:“一卦、卦一金,恕……恕不講價?!?/br> “原來還真認識字啊……”虞子嬰盯著他喃喃自言道,接著,那審視犀利的目光若有所悟,那幽如黑洞般的眸子豎起,瞪著他:“既然是認識字的,卻還拿銀子出來,難道你是故意跑來搗亂的嗎?” 噗……周圍的群眾聽著虞子嬰這“神論”各種噴笑的,扶墻的,皆一臉啼笑皆非地瞅著虞子嬰,直想撬開她的小腦袋瞧瞧,這里面究竟都裝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回路。 而弱受男子整個人震驚了,柔潤唇瓣微張,兩顆墨珠浸水的瞳子瞪得大大的,好像是從沒有被這樣被人冤屈過,亦或者是嘴笨拙得很,也根本不知道該從何反駁起。 聽到周圍議論紛紛的聲音,跟密集聚攏而來的各種目光,他倏地身子一僵,通紅的眼睛受驚無措慌亂地轉(zhuǎn)動著,也顧不得替自己申訴一句,便一把撿起掉在地上的帕子,像受驚的兔之一樣跑了。 在滿是人扎堆的街道,他那急躥受驚的身影很快便被淹沒,消失了。 周圍那等了一晶興致勃勃的群眾們,沒想到這聚精會神地盯了這么半晌,最后竟是這么一個噴血的結(jié)局,頓時一個個開始義憤填膺啊。 蚊子腿再少也是rou啊,不是一錠金子,它也是一堆銀錠子,真沒見過這么認死理,又死要錢的算命師! 兔子男離開后,虞子嬰輕點桌面幾下,似在沉吟亦似在等侯,奇怪了,分明是被奪舍了一身氣運之相,怎么沒像她那么倒霉透頂呢? 切! 估摸接近中午了,想著客棧中還有一個病患在等著她呢,虞子嬰便不再糾結(jié)那個兔子男的運勢,而是準備收攤回去喂養(yǎng)玖蘭戚祈增加親密度。 她收起了攤子,將桌椅暫時寄放在當初買的那間木具占,再七巷八道繞了一圈,將一些跟著看熱鬧的跟屁蟲通通甩掉,最后她走進了一個浮香幽靜的小巷道內(nèi)。 狹窄的小巷道蔭枝迷離,稀疏的陽光透過空梢間撒落地面,落下一片斑斕光點,她徑直走了進去,從腰間摸出僅剩的兩塊銀子拋給蹲在墻角準備午休的一個小乞丐,道:“我要桂釀酒,花酥藕糕,還有東邊鋪子的酥鴨七寶,你如果能在幾刻鐘內(nèi)將它們?nèi)抠I來,這剩下的碎錢便全部給你。” 那小乞丐倒是機警,憑著風聲響動便能一把抓住銀子,他帶著一種驚疑的目光盯著虞子嬰半晌,又低頭看了看沉甸甸的銀子,略帶猶豫了一下,便重重頷首,一言不發(fā)地走了。 這個小乞丐叫小啞巴,是從外地逃難而來的,別看他人小個子矮,卻是這條古董街的小地頭,當然初來乍到的虞子嬰并不知道這件事情,而是無意間聽周邊那些閑人說出來的,聽聞此人雖然是一個小乞丐,卻是一個比較孝順又懂得信義二字的人,他爺爺有病,而他也有些本事,卻怎么也不肯跟著那些個流氓混子干那些腌臜的事情來獲利。 “小啞巴?想不到,竟遇到一個貧民窟的故人……” 虞子嬰盯著小啞巴離去的背影,他身材很瘦小,手長如猿,但左肩總是無意識地偏低右邊幾寸,他走路看起來無異,但虞子嬰?yún)s知道他的左腿微跛,那是當初在貧民窟內(nèi)為救宇文子嬰而落下了一處病根。 她低垂下睫毛,那密密而靡靡的陽光籠罩著她頭頂,她又重新掀開眼簾,望著長青樹蔭的光光點點,方轉(zhuǎn)身離開。 在等待小啞巴回來的期間,虞子嬰先去了一趟成衣鋪替自己跟玖蘭戚祈重新置辦了一身衣服,又跑了一趟藥房抓了幾副紅花傷藥,另外,她想起小啞巴的爺爺經(jīng)??人?,好像是一種咳嗽變異性哮喘,于是她又抓了幾副治喘平咳的藥,又重新回到那條蔭幽小巷。 沒等多久小乞丐氣喘喘地跑回來,并將她面要的全部東西都買來了。 虞子嬰估摸著一來一回的時間,想必他是打散了別的什么人一塊幫忙跑路,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將她需要的東西全部買齊。 將買來的東西收下,虞子嬰也不問這些東西要了多少錢,同時將手中那幾副冶喘平刻的藥包放在他手上,便轉(zhuǎn)身就走了。 而小啞巴愣愣著攥緊手中的藥包,一雙泛紅的眼睛緊縮幾輪,眼瞳似驚,似疑地緊緊地盯著虞子嬰,他雙唇激烈的蠕動著,卻始終喊不出那一聲,最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漸行漸遠…… 是……她嗎? 回到客棧,卻不想剛一進大門就聽著大堂內(nèi)傳來各種爭吵雜亂的聲音。 “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