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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魔醫(yī)相師之獨寵萌妃在線閱讀 - 第8節(jié)

第8節(jié)

    虞子嬰一聽,這宇文清漣又要將臟水潑到她身上,真是有完沒完,一看宇文煜跟宇文曄跟兩尊保護神似地守在她身邊,頓時之前他們請她吃飯產(chǎn)生的好感,通通刷負為零。

    “是磚砸的她,不是我!”虞子嬰面無表情地瞪著宇文清漣,掄緊rou呼呼的拳頭,一雙黝黑瞳孔就跟受激刺的兇獸幾乎快要豎起來。

    有了方才那一幕的前車之鑒,宇文清漣一見她生氣,心中一突,不由得四處張望一下,暗中警惕。

    她了解宇文傻胖,她根本不可能懂什么相命之學(xué),也不敢亦沒有能力買兇傷人,可——剛才那場血光之災(zāi)當真是意外?

    宇文清漣心底翻騰著心事,探究地暗覷著她。

    宇文兄弟一見她怒,也憶起之前她受刺激后突然犯病的情形,立即擋在宇文清漣面前:“有話好好說!”

    “對啊,小妹,你可千萬別沖動!”宇文曄擋臂干笑道。

    說實話,剛才聽他們這么一說,兩兄弟大概也了解現(xiàn)場情況了,傻胖絕對是冤枉的,畢竟之前她一直跟他們在一起,根本沒有那個時間去準備一場什么害人計劃。

    被擋在身后的宇文清漣一愣,特別是聽到宇文曄那一聲小妹,心底更是掀起了巨浪波濤。

    二哥竟叫那個傻胖小妹?!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他們的關(guān)系竟然這么親密了?

    她臉色微白,虛弱地跌了一步,所幸寧琪蕓眼明手快地一把攙扶起她。

    “子嬰meimei,我沒有不相信你啊,我一直都在幫你說話,不是嗎?”宇文清漣一臉受傷的模樣喊道。

    虞子嬰感覺背脊一寒,便下意識抖了抖,甩得一身肥rou上下晃動,惹得瞪著她的眾人表情一陣扭曲,眉毛直抽抽。

    “宇文清漣,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br>
    宇文清漣不依不饒,堅忍不拔道:“meimei,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我卻一直拿你當親meimei一樣?!?/br>
    meimei你妹啊!誰是你妹啊!

    “既然這件事情是個誤會,那就不要再提了?!庇钗撵蠅合卵凵窨粗钗淖計?,示意她適可而止。

    而宇文曄則擠在中間當起了和事佬:“是啊,清漣你額上的傷得盡快處理,可別耽誤留下疤了,而小妹你看你將自己整得那逼慘樣,趕緊回屋收拾收拾吧。”

    虞子嬰不耐搭理他們,她面無表情耷拉下眼皮,扭身就走,可在經(jīng)過宇文清漣身邊時,卻緩了一下腳步,嘴皮動了動,才錯身而過。

    她那一句自喃自語的音量,若非宇文清漣耳聰心敏,倒不一定聽得見,她瞳孔一窒。

    “三殘七傷重內(nèi)腑,你服的藥了頂多只能支撐兩個時辰吧?”

    那聲自語,若非宇文清漣耳聰心敏,倒不一定聽得見,她眸露驚撼。

    她怎么會知道?!她所受內(nèi)傷并非御醫(yī)診治那般輕巧,她不僅受了嚴重內(nèi)傷,更被一種腐蝕性的霸道真氣震傷了肺腑,但偏偏她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

    怪也怪那個時候她太沖動了,竟沒有慎重多觀察一下,她雖然當時認出了紫鐵甲衛(wèi)來襲,可能動用紫鐵甲衛(wèi)的人倒是不少,可她怎么也沒預(yù)料到那個親自來誅殺無相國師的人,竟是東皇那個殺虐成性的嫉殿!

    在東皇,最令人害怕恐怖忌憚的人,并非東皇,而是東皇三子嫉殿下。

    一步錯,步步錯,別說是她,就算是她的師傅跟師兄們聽著嫉殿的殺名,都得退避三尺,這堂堂一個鄲單小國惹不起東皇,更惹不起睚眥必報的嫉殿。

    若是東皇派兵來襲,此事必然扯不上她身上,可若讓他們知道當日傷她的人是嫉殿,且她還出手得罪了他,那么后果就十分嚴重了——那人不顧輿論道德,惹他一人,屠人一城,為了鄲單能夠繼續(xù)茍延殘喘,朝廷或許會將她獻給東皇,棄車保帥。

    是以,她不能讓別人知道她為救無相國師,得罪了嫉殿,更不敢讓鄲單皇室的人知道,所以她才跟師傅求了一顆九轉(zhuǎn)還魂丹,暫時將身體穩(wěn)住,別讓御醫(yī)覺察出什么問題來。

    這一次,為了救無相國師,宇文清漣算是攤上大麻煩了。

    只盼望無相國師能看在她出手相助一事的份上,能幫她渡過此難過。這一次虞子嬰要走,誰人敢攔?

    ——無人敢攔!

    ☆、第十二章 祖母,我能殺了他嗎?

    從寰廊偏院穿堂而過,再通過一條幽靜曲通暗香疏影路徑,映入虞子嬰眼前是一片熟悉開闊的嫩色竹林。

    當一陣妙鈴清風吹過的時候,兩排竹海上涌著暗浪,一浪推著一浪,蕩起一層層碧波,一直涌到很遠,竹林深處,隱約似有風聲地吟唱低鳴盤旋。

    虞子嬰止步,微微瞇睫目視前方,身軀筆直若竹,迎風矗立挺衣袖鼓風飛揚,心中驟然蕩升起一片冉冉青云。

    注視著眼前的搖曳的竹林風,那種隨心所欲,不拘一格,瀟灑自在,無拘無束的感覺,真是讓人怦然心動。

    這是她前世渴望而不可得的東西,這世她能夠如愿地握在手中嗎?

    “收起卑微的眼淚,舍掉多余無用的感情,以最少的代價獲得最滿意的需求,不氣不餒……”

    一字一句她默默清念著,淡淡竹風吹拂她的面容,鴉青色發(fā)絲颯颯飛舞,就似有一把鬼斧神工正一筆一劃地精雕細琢,將她一身呆憨的氣質(zhì)一掃而光。

    露出一雙跟丑陋面容不相符的眼睛,尤其黑亮,眼線順暢延伸飛長,幽暗的瞳仁一動不動時,猶如包含著智慧的神奇力量,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像一潭神圣波瀾不驚的雪巔沉澱的湖水,美麗危險卻又寧靜無害。

    ——

    這片竹林是宇文弼從湘南舊宅移植栽種的,大體呈放射形弧度,他曾言,無rou使人瘦,無竹使人俗,便特意在竹林中心位置曾修緝了一間雅致的籬笆院子,而院內(nèi)并排修了兩間青竹屋,以供他偶爾過來附庸風雅。

    可如今這間竹屋,卻是宇文子嬰的住處。

    當初傻胖剛被宇文夫婦接回來時,是被安排跟宇文清漣一道住在主屋,可兩人不知道為何一碰上就跟火星撞地球,總是摩擦鬧矛盾,弄得全府上下雞犬不靈,令宇文弼實在煩不勝煩,最終就將傻胖打包獨自攆到了竹林。

    聲稱望傻胖能夠在此修身養(yǎng)性,忘卻以前的生活,莫再跟個地痞流氓似的胡作非為了。

    宇文傻胖是在最混亂低賤的貧民窟被接回來的,再加上她自小又是被一個老乞丐喂養(yǎng)長大,自然便養(yǎng)就了一身陋習(xí)。

    過怕了貧窮的生活,她總是跟餓死鬼投胎一樣,吃剩的食物總會跟老鼠一樣叼來藏在被窩內(nèi),以前曾交了一些低劣下三濫的損友,他們好吃懶做便來找她幫忙,可傻胖月錢本來就拮據(jù),拒絕不了的時候,她甚至?xí)低档貙⒏形锛萌ベu,救濟他們。

    由于她總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下作事,屢教不改,堂堂一個異性王的女兒竟是這副德行,這也是宇文弼一直不待見她的原因之一。

    被發(fā)配到偏僻的竹屋時傻胖夜夜聽到風聲呼嘯嘩啦嘩啦,便會害怕得睡不著,她既膽小又怯懦。

    可虞子嬰?yún)s很喜歡這個住所,清凈而充滿靈氣,她也不怕腦袋頂著個人緣不佳的稱號,隨便沿路逮了一個神色匆匆的丫鬟,讓她打一桶熱水來。

    這位丫鬟聞言一抖,她剛好是剛才薔薇花架旁湊熱鬧人員之一,一看虞子嬰面無表情的臉時,整顆心拔涼拔涼的。

    她流著兩行寬面淚,二話不說就沖去廚房燒水了,有了三小姐的前車之鑒,她就怕四小姐對她來一句小心你有血光之災(zāi),她可不比三小姐福厚,一個疏忽,她這條小命就難保了!

    丫鬟將熱水倒?jié)M桶里,連一頭汗都連不及擦,便跟身后有鬼攆一樣,提著桶就一溜煙兒跑了。

    而虞子嬰根本就沒有注意過她的心情,她直接從竹屋里隨便拿了一套超大號的衣裳,迅速扒光一身臟衣服,跳進桶里。

    直到一桶水染成黑色,她才慢悠悠地準備爬起來,洗凈后,她不經(jīng)意浴桶架子旁邊的銅鏡映出一張漣漪扭曲的臉。

    “耳垂厚重,天闊地圓,明明就是一副很有福氣的臉,偏偏卻生了一身霉運八字,年僅十三便夭折,可惜啊……不過這rou究竟是怎么長的?”

    她低頭,看著腰間一層層,一圈圈松垮垮的肥rou,再轉(zhuǎn)向銅鏡,走近兩步,看著鏡中更清晰照出的一副肥碩變形的身材時,不忍直視。

    撇開眼后,她腦中猝地閃過什么,接著驀地一震,迅速再次瞪向銅鏡,蹙了蹙眉,再轉(zhuǎn)開,再轉(zhuǎn)回,最后面無表情地瞪著銅鏡內(nèi)——里面映出除了一頭,不,是一只肥妞的白嫩*外,后面竟不知道何時站著一道詭異飄逸冷森的身影。

    他身穿一件黑質(zhì)綢亮緊身衣,束腰節(jié)鱗魚片的鐵鎧腰帶,外罩一件深紅紋著斑斕蜘蛛寬袍大衣,衣袂無風翻騰,仿若鬼魅無聲無息。

    虞子嬰從銅鏡中捕捉到一道異芒閃過,閃爍著不知名的紅光,樸棱棱!空氣被震動,幾片黑色羽毛翩翩落下,一只矜貴戴著血狼蛛戒指的玉手,落下一只斂翅烏鴉。

    它一雙滴溜溜的紅眼珠,微抬著下顎,恣意昂然地視線,恬不自恥地大咧咧地掃視她全身上下后,眼底似閃過與它主人一般不堪入目的嫌棄。

    虞子嬰第一反應(yīng)——誰?

    虞子嬰第二反應(yīng)——祖母,我好像被看光了。

    虞子嬰第三反應(yīng)——祖母,我能殺了他嗎?

    ——

    丹墻碧瓦,綠樹掩映,一棵參天古木楠樹枝纏盤繞,隆春季節(jié),清蔭宜人。

    剛梳洗沐浴一番的無相國師,穿著一件質(zhì)地輕薄單緇衣,身姿若蘭竹,尤帶水汽的柔順發(fā)絲靜謐垂落于肩,站著櫻白杳枝的菩提樹下,靜韻如歌,眉目如畫。

    他手里拿著一件臟臭的短襟衣裳,這是一件異常寬大特殊定制側(cè)扣的衣服,雖然此刻布料變型得厲害,多此蹭損,卻依舊能感受到質(zhì)量不似一般普通人家那般粗糙。

    而且隱約能看出款式染色都是獨屬榆汝城特有的花襯布。

    “尊上,這是偷襲您的那人遺留下來的衣裳,根據(jù)現(xiàn)場遺留下的腳印分析,確定是一名女性無異,至于這件衣服裁剪都迥于一般人體態(tài),屬下拿去城中尋查,必然很快就會得到消息?!?/br>
    雪狐兌接過衣服。

    無相捻花淺笑,如絲絨一般柔軟的視線劃過狐十:“能逃脫出皇室重重的設(shè)防并逃脫,想必是在城中有身份的人?!?/br>
    狐兌單膝跪地:“狐兌明白,十日內(nèi)必定找出此人!”

    狐兌離開后,無相抬頜緩緩闔眸,腦中開始細細描繪之前那一場荒唐緋糜情景,繼而嘴畔含笑,飄渺無痕:“倒沒有想到,竟會在一個小小的鄲單失足了,這該是命,亦或是劫呢?”

    “尊上,之前究竟——”九位雪狐面面相覷,完全看不懂尊者臉上那的抹飄渺難以捕捉的笑容是何意義。

    “查到東皇嫉殿的下落了嗎?”無相輕輕地拂過肩上飄落的花瓣,行若流水,轉(zhuǎn)身朝著正宇大殿而行。

    九狐立即如影隨行。

    “沒有,紫鐵甲衛(wèi)突然間全部撤退了,而東皇嫉殿也一同消失了蹤跡?!焙撠熓占⒏鷤鞑ッ?。

    “那鄲單皇室的情況怎么樣?”

    “得知您安然無恙,鄲單王便撤令士兵警戒,唯留下一支宮廷精兵守在國院闡福寺周圍,另鄲單王宣旨主持想要見您,估計是著急詢問關(guān)于這次東皇為何要出兵來對付您?!?/br>
    “鄲單王是不敢與東皇作對,若此事不處理好,估計他也唯有忍痛棄子保車一途了。”再得高望眾的國師,亦比不上鄲單王他自己的項上人頭,不是嗎?

    “若鄲單王知道此次帶紫鐵甲衛(wèi)的人是嫉殿,恐怕根本想不到別的事情,直接就給嚇破膽了?!焙x枕臂跟隨其后,翻了個白眼嗤笑。

    “東皇的嫉殿雖殺名遠播,但基本上見過他面容的人都死了,若前來圣天塔的那些人足夠聰明怕被禍及,是不敢提的?!睙o相眸色澄清若碧潭,隱帶深意。

    “對了尊上,那日挺身救了您的那位小姑娘,您準備怎么處理?”狐艮想,她得罪了嫉殿,若嫉殿對她上了心,那她等于就是九死一生了。

    所謂一生,是指尊上肯出手相助。

    無相輕眨了一下纖長柔軟的睫毛,輕笑:“她倒是位好姑娘,佛祖定會保佑她一生平安的。”

    嗯?就這樣?狐艮一愣。

    踏入正宇大殿,無相止步:“退下吧?!?/br>
    狐震扯了一下狐艮的衣角,九狐躬身退步,一瞬間便如白色煙霧散去,轉(zhuǎn)眼間殿前只剩下無相一人。

    “他們究竟想找什么?”無相來到藏經(jīng)室,從書柜內(nèi)拿出一盤圍棋,捻起棋子開始一一布置:“鄲單,虞城,榆汝——”他看向窗外鄲單碧藍的天空。

    在鄲單皇宮頂上有一團霧云陰霾,似一條翻騰的巨龍被鎖鏈緊緊纏繞,難以掙脫。

    “罷矣,罷矣,鄲單的命運早已注定,只可惜這一處朝佛圣地了,若能夠破除——”

    “你聽過天厄體嗎——”腦中突地響起一道如鐵器般冰冷的聲音。

    驀地,他指尖一頓:“或許,她可以也不一定——”

    ------題外話------

    猜猜突然出現(xiàn)的男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