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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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 牢房里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尖叫一聲,江筱雅已經(jīng)是沖到了門邊,一張柔媚的面容上都是不敢置信的扭曲神色。 不同于一般監(jiān)獄那樣的小單間,此刻他們身處的這一座監(jiān)牢目之所及都是像鐵柵欄一樣的方格子,人卻很少,基本上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尖叫之后,她們甚至可以聽見自己的回聲。 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外面靳允卿眸光幽深、臉色卻是巋然不動,只利刃一樣的看著她們,江筱雅和他只一門之隔,心中升起深深的恐懼感,外面穿著黑色作戰(zhàn)服的一個男人扔進(jìn)了一把刀子來。 “一個小時為限,活著的那個人可以走出這扇門?!苯是溆质抢淅涞囊宦?,江筱雅一回頭,和孫虹四目相對。 她們是親生母女,可因為孫虹以前的明星身份,后來的后母身份,二十年時間,她們都是聚少離多。甚至有時候,一年都見不了幾面。 原本的感情并不親厚,眼下朝夕相處也不過一年時間,對彼此都太過了解,此刻眼神中都是慢慢的升騰起警惕神色。 兩人之間扔著的一把刀子,成了她們眼下都要第一時間爭奪的東西。 沒有人說話,她們兩人都是慢慢的靠近那閃著寒光的刀子,江筱雅距離近一些,在一觸即發(fā)的緊張氣氛之中,孫虹突然是抬眼淚光閃閃的看向了她,一臉凄楚道:“雅雅,別和mama爭了。你才二十多歲,還有多半輩子要過,就讓mama去死吧!” 江筱雅正往前挪動的身子一僵,愣神看向一米之外滿臉淚痕的孫虹,似乎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過去的二十多年,她永遠(yuǎn)都是被都丟下的那一個,沒有盡過一天做母親的責(zé)任,她心里簡直恨死了這樣的孫虹。 她唯一的作用,也就是給了自己江家養(yǎng)女的身份,讓她有機(jī)會往上爬,讓她有希望靠著自己去爭取,可同時,她給自己的屈辱比這些遠(yuǎn)遠(yuǎn)還要多。 明明有父母,卻被所有人喚作野種,明明她的mama是大明星,可她卻整天只能跟著虛榮尖刻的保姆住在逼仄的二居室里。 沒有大房子、沒有穿不完的公主裙、沒有生日舞會和接送她上下學(xué)的小轎車,這所有的一切都讓她恨得要死,尤其是不過三十歲的保姆沒完沒了的給家里帶一個又一個臭男人,窩在沙發(fā)上旁若無人的看電視。 多年的憤恨早已經(jīng)磨光了她對父母的期待,此刻孫虹肚子里有了男孩,在江老太太那里都是整天抬頭挺胸、無限榮耀的樣子。 連帶著,她都恨死了她日益隆起的肚子,那里面的小雜種一出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江家,做江家名正言順的小少爺,憑什么?! 恨得發(fā)瘋,她甚至恨不得孫虹下樓梯的時候滾下去摔死她!所以在剛才,靳允卿第二遍說只能活一個的時候,她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一刀刺死她。 這樣一來,只要她有機(jī)會出去,靳允卿就是殺人犯,江蔚然那個賤丫頭就是教唆犯,一切都是他們逼的,她還是那個死里逃生的江家女兒。 可此刻,這個一向?qū)λ⒉挥H熱的母親卻是說讓她自己去死,江筱雅心里有一瞬間的復(fù)雜,定定的看著她,目光落在她哀傷的神色上,心里卻是突然敲響了警鐘。 就是這樣,她這個mama就是這樣,表面上永遠(yuǎn)都是溫柔可親的一副樣子,不管心里有多恨,在人前,她早已經(jīng)偽裝的滴水不露。 肚子里還懷著賤種,她怎么可能會主動求死,她只會拿著刀子,在自己松懈的時候一刀刺過來,要了自己的命! 目光落在她依舊往前挪動的身子上,兩個人都帶著手銬,她一只手還受了傷,只有左手依舊完好,江筱雅心里冷哼一聲,同樣開始挪動著自己的身子,一臉倔強(qiáng)道:“不。你肚子里還懷著弟弟呢?一尸兩命,我怎么忍心?就讓我去死好了。反正這一次要不是我闖禍,我們也不會出事。” “雅雅,mama知道你心里一直責(zé)怪我,從小沒有在你身邊??僧?dāng)時mama的事業(yè)又在上升期,你爸爸也一直不敢得罪楚家,我們也是無奈,沒辦法將你領(lǐng)回家。而且,我們也是在那么久以后才結(jié)婚的。mama對不起你,眼下雖然有了弟弟,可mama一直最愛的還是你。那個時候,最起碼你爸爸他是真心愛著mama的……”孫虹凄凄慘慘的說完,在江筱雅怔忪的神色中拿起了地上的刀子,一只手吃力的舉了起來,就朝著自己的胸口扎進(jìn)去。 門外的靳允卿微微瞇了眼,已經(jīng)是伸手將口袋里的手槍重新掏了出來。 孫虹和江筱雅縱然可恨,她肚子里的孩子卻是無辜,只要孫虹動作加快,最后關(guān)頭,他就會開槍打飛她手中的刀子,先留那個孩子一命。 這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此刻,手中的槍口準(zhǔn)確無誤的瞄準(zhǔn)了孫虹手中的刀子,卻只聽“啊”的一聲尖叫,刀子落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孫虹整個人被撞飛到一邊,地上一灘血跡在她身下慢慢暈開。 千鈞一發(fā)之際,孫虹刀尖逆轉(zhuǎn)撲向了江筱雅,卻被早有準(zhǔn)備的她閃到一邊,直接撲過去撞了她一下,成了眼前這樣一番畫面。 “賤丫頭!”孫虹抱著肚子在地上滾作一團(tuán),撕裂的疼痛讓她一張臉早已經(jīng)慘白,想起剛才江筱雅瘋了一樣用那樣大的力道將她撞倒在地,一時間都是有些忘了此刻危險的處境,而是破口大罵道:“你這個賤種,你別忘了你是誰肚子里掉出來的rou!你……” 她話音未落,站在原地喘著氣的江筱雅卻是一把撿起地上的刀子,兩個手緊緊的握著刀柄,一個箭步上前,刺向?qū)O虹的肚子,一邊大聲尖叫:“去死吧去死吧!你趕緊去死吧!帶著肚子里的小雜種一起死!” 不知道刺了多少刀,等她扔了刀子整個人癱軟在地上,衣服上臉上全部都是血跡,鮮血順著她的臉頰流下來,分外的恐怖。 而她,目光落在孫虹死不瞑目的怨憤神色上,渾身哆嗦了一下,退到了墻邊。 “十六分鐘?!遍T外的靳允卿神色越發(fā)冷寒,手上剛才握著的手槍早已經(jīng)被裝回了衣兜里,目光從鮮血染遍的孫虹身上劃過,最終落到了江筱雅血跡斑斑的面容上,眼眸底寒霜一片。 這一對母女,當(dāng)真是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狠絕無情。 “快放我出去,你說的,殺了她我就可以出去了。”也許是因為害怕,此刻的江筱雅隔著牢門撲到了他面前,一張臉上都是焦急慌亂。 靳允卿抬頭使了個眼色,邊上一個男人上前上前開了門,江筱雅腳步慌亂的就直接朝著一邊明亮的地方跑。 隨著“砰”的一聲槍響她整個人跪倒在原地,捂著一條腿一臉猙獰的呼痛,靳允卿起身緩步到了她近前,語氣淡淡的開口道:“帶到‘皇廷一號’?!?/br> 京城最出名的會所,江筱雅怎么可能不知道,尤其她給江蔚然和江櫟姐弟倆都是在那里面準(zhǔn)備過好戲碼。 可那姐弟倆實在是走運(yùn)的很,一想到那眼下不但沒有身敗名裂,還春風(fēng)得意的姐弟倆,江筱雅心里的火都是快將她自己燒著了。 腿上的槍傷疼得她差點暈過去,等整個人到了皇廷一號的包間里,癱軟在沙發(fā)上,更是恨不得死過去才好。 目光落在眼前墻壁上的顯示屏上,卻是怎么也沒辦法移開視線。 她倒是知道有些高級會所會有這樣的設(shè)計,大包間里套著小包間,而小包間里的人能將外面發(fā)生的所有事情盡收眼底。 可當(dāng)真處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中,眼看著外面幾個人皆是身姿端正的坐在沙發(fā)上,還是覺得非常詭異。 周圍一點聲音也沒有,顯示屏上同樣是沒有絲毫聲音,安靜的幾乎窒息。 恐慌、憤怒種種情緒逼的她差點抓狂,她甚至不知道這個房間的門開在何處,正是支撐著起身想四處尋找,眼看著屏幕上多出的一個人,卻是怔怔的停住,再也無法移動。 房間里幾個人在靳允卿的眼神示意下關(guān)門出去,江蔚然蹙著眉到了他身邊,目光掃過茶幾上幾個空酒瓶,清麗的眉一時間越發(fā)緊皺,語氣遲疑道:“你喝酒了?” “一點點?!苯是渖裆珟е┿紤锌吭谏嘲l(fā)上,多日以來按捺的陰郁怒氣終于驅(qū)散了一些,此刻眼看著坐到他邊上的女孩依舊是干干凈凈,唇角的笑容也是日益明朗了一些,心里更是難以言喻的慶幸。 一年前醒來的時候,他用了整整半天的時間接受重活一遭的事實。 可這一年多以來,每一次看見這樣完好的女孩依舊是心疼到打顫,他自然從她的變化之中察覺到她定然也是守著同樣的秘密。 可他卻已經(jīng)是早早的打定主意,這一生也裝作不知道。 那樣悲慘而狼狽的過去,他愿意用一生時間去慢慢抹平她曾經(jīng)的傷痛,卻是一點也不忍心再去揭開那樣的傷疤。 溫柔的目光落在她眉頭輕蹙的清麗面容之上,看著看著,靳允卿露出一個柔和而寵溺的笑容。 落在江蔚然的眼里,卻是覺得他好像有些酒氣微醺。 畢竟,靳允卿從來都是滴酒不沾的人,他的身體狀況,也不容許他去碰這些有損健康的東西。 此刻他燈光下一張臉依舊是蒼白,帶著那樣的笑,看著就好像一個體弱多病的人在勉強(qiáng)的寬慰他的家人。 從上一次在醫(yī)院被靳母責(zé)難以后,眼下每一次看見他,都會想起那些她從前不甚留意的事情,看著他,會心疼自責(zé)到無以復(fù)加。 “你那些都是什么朋友,知道你身體不好也不勸著你一點,怎么能讓你喝酒呢,真是的!”女孩帶著責(zé)備和薄怒的聲音隱隱約約傳到門外,兩邊已經(jīng)換了西裝站著的高大男人一時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兩下。 從來沒見過他們老大喝酒,他們哪個人敢讓他喝酒?! 天地良心,他剛才真的只是抿了一點點而已,估摸著舌尖都沒有嘗到味。 她的輕斥落在耳邊,靳允卿卻是眼眸里都帶上了笑容,平日波瀾不興如千年潭水的眼眸拂過一層春風(fēng)一般瀲滟波光,柔情脈脈、十分動人。 伸出胳膊攬過江蔚然,就那樣用額頭抵上她的額頭,脈脈含情的看著她,卻是不見有絲毫動作。 每次被他這樣注視,江蔚然都會心軟的不得了,卻是知道他素來臉皮薄,連親吻都小心翼翼,看著他,湊過去主動獻(xiàn)上自己的唇。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已經(jīng)從他的身邊到了他身上,靳允卿懶懶的靠著沙發(fā),她一只手摟著他的脖子,一只手揪著他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緊貼著他的身子,輾轉(zhuǎn)索吻。 一只胳膊伸過去環(huán)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固定在自己身上,靳允卿顯然也是有些神色迷醉,收緊了手臂,慢慢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親密的姿勢,就好像靳允卿正在被江蔚然推靠在沙發(fā)上,予取予求一樣。尤其是他根本連一點點的脾氣都沒有,整個人看上都都是溫柔繾綣的不像話,一開始唇角的笑容就刺痛了江筱雅的眼睛。 她何時見過靳允卿這樣的姿態(tài),怎么能想象他也可以那樣慵懶而文弱的像個小孩子一般靠在沙發(fā)上,對著一個女人露出那樣柔和的笑容來,即便是被她斥責(zé),眼角眉梢都俱是柔情。 那樣的心甘情愿,甚至,都讓他產(chǎn)生一種錯覺,好像被她斥責(zé),于他而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真的是變態(tài),她何時見過這樣變態(tài)的男人,可這一刻,咬牙切齒的盯著畫面里兩個人,真的好恨啊! 真是痛苦的想將他們兩個人直接撕碎,想將那樣礙眼的笑容撕碎…… 嫉妒的要發(fā)瘋,憤怒的也是要發(fā)瘋,她從來不知道什么是喜歡什么是愛,可她知道自己漂亮,在長大了還沒有到江家的日子,她已經(jīng)懂得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讓一個又一個的臭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為她神魂顛倒。 可每每征服一個,她又會覺得索然無味,她需要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也只有這樣,才能彌補(bǔ)她心里的空洞和憤恨。 一開始她以為那個人是靳允浩、后來她覺得那個人應(yīng)當(dāng)是邵正澤,再到現(xiàn)在,看著眼前這樣被推倒在身下親吻的靳允卿,她卻是根本不知道那個人到底該是誰了。 所有對其它女孩微笑的男人她都想要,她就是喜歡這種將別人棄如敝履、待自己如珠如寶的感覺。 可當(dāng)真到了這一刻,她才是被棄如敝履的那一個,不,她甚至連別人的一個溫柔眼色都沒有得到過。 “啊……”大腦痛的快要爆炸,江筱雅不過一切的伸手過去拍打撞擊著顯示屏,想讓眼前兩個人徹底的消失在她眼前。 小包間外面,溫度節(jié)節(jié)攀升,靳允卿蒼白俊秀一張臉都是慢慢泛紅,此刻兩人分開,他看著無力極了,一只手搭在江蔚然的脖頸后,鼻尖碰著她的鼻尖,聲音啞啞的喚了一聲“然然。” 又是過去好一會,等江蔚然有事先走,甚至還在門口不滿的看了幾人一眼之后,尖刀006和007有些無奈的推開了房間門。 他們一向身板筆直、一絲不茍甚至帶著些潔癖的老大,正神色慵懶的靠在沙發(fā)上整理自己的西裝外套,因為他們進(jìn)的突然,他滿臉柔情尚未來的及收起來,全然無害的樣子當(dāng)真好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 “呃……”兩個人一時間忘了要作何反應(yīng),靳允卿卻是自顧自低低一笑,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這樣的動作間,又是慢慢斂去了那樣的溫和柔情,清明的神色逐漸被鋒芒和凌厲所取代。 伸手按了墻壁上一個毫不起眼的開關(guān),幾人到了里間。 不知道拍打撞擊了顯示屏多少下,此刻的江筱雅,就好像喪失了神智一般,頭發(fā)凌亂、有氣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嘴里喋喋不休的念叨著:“去死啊,去死啊……” 看著他們幾人進(jìn)來,更是第一時間撲到了靳允卿的腿邊,聲嘶力竭道:“放我出去,我要出去,你這個變態(tài),聽見了沒有,放我出去?。 ?/br> “怎么,嫉妒怨恨的要發(fā)瘋?”靳允卿微微俯身,稍稍后退,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唇角第一次露出笑容,卻是嘲弄而殘忍:“可是沒辦法,太愛你的meimei,我連吻她都覺得膽戰(zhàn)心驚,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給她,寵著她、慣著她,讓她做最驕傲最幸福的公主……” “閉嘴,你給我閉嘴!我不要聽!我不想聽!聽見了沒有,閉嘴啊你!”小腿上帶著傷,可這樣的話無疑于又在她此刻被烈火熱油煎熬的一顆心上又補(bǔ)了血淋淋的一刀。 這個世界上,她最恨最恨的就是江蔚然。 只要她幸福,她就渾身不舒服,她笑,她就想讓她哭,想將她狠狠的踩在腳底下,可此刻,被一腳踩到泥濘里的那個人卻是她自己。 這個男人,他不但逼自己殺死了自己的mama和弟弟,竟然還讓自己看到這樣逼她發(fā)瘋的一幕…… 看著她一雙眼通紅而怨毒,靳允卿唇角的笑意越發(fā)嘲弄,低低的語氣帶著入骨的冰冷,一字一頓道:“我會放你出去,就這樣要了你的命我也會覺得臟手。而且,呵,你會時時刻刻看到你的meimei怎樣無憂而幸福的繼續(xù)生活著,可我不會讓她再看見你。所以,你還是去遠(yuǎn)一點的地方好了……” “你騙我!你說會放我出去!你騙我,你個變態(tài)!你要做什么?啊,你要對我作什么?”撲過去要撕扯他的褲腿,整個人卻是被輕飄飄的撥弄到一邊,陰冷的好似來自地獄的聲音在他耳邊低低道:“聽過x國的人獸表演嗎?” 江筱雅不敢置信的復(fù)又抬頭,靳允卿眼神示意下,邊上的人用遙控器給顯示屏調(diào)了臺,龐大的鐵籠子里,一人一狗正在展開激烈的撕扯。 她怎么會不知道,上過國際丑聞的表演項目,x國的人獸表演早已經(jīng)因為國際上的輿論壓力而取締。 可此刻,畫面里刺眼的燈光之下,鐵籠子里的人因為被剪了舌頭只能發(fā)出類似野獸一樣的嘶吼聲,周圍叫好的那些圍觀者扭曲的臉都是嗜血的光芒。 太殘忍了,這簡直太惡心太殘忍了…… “不要,不要?。∏笄竽?,不要??!我不要,不要這樣對我,不可以這樣對我!”知道他沒有危言聳聽,江筱雅心中只剩無邊無際的恐懼,趴在地上,聲音嘶啞的哀求著。 靳允卿看著她沒有出聲,外面又是進(jìn)來五大三粗幾個醉醺醺的男人,等她再抬起頭來,被幾聲干笑逼得節(jié)節(jié)后退。 出了小包間,卻是好像離開了一個世界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靳允卿在門口站了良久,語氣低低道:“一會完事了。直接將人送過去。還有江家那邊,想辦法讓江昊成閉嘴?!?/br> “是?!鄙磉叺哪腥顺谅晳?yīng)了一句,理了理身上的西裝外套,靳允卿邁步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