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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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借著夜風(fēng)吹醒腦子以及心頭的悶熱,怎么就遇到了曲婧? 那一次在杜府門口的對視是他心中徘徊不去的低吟,自從妻子去世后他都獨(dú)身了好幾年,家里人不是沒想過給他說親,可都被他推拒了,每每想起妻子的音容笑貌,其他的女子對他來說便沒有半分的吸引力。 可這個曲婧……按理說她長得也不算特別美,可那雙眼睛卻那么像他的亡妻,被這樣的一雙眼睛注視著,他幾乎就要把持不住。 “沒……沒事……” 曲婧咬著唇撇過了頭去,整張臉紅得都像要滴出血來,只是夜色朦朧擋住了那份羞怯。 無可否認(rèn)的她對杜伯嚴(yán)有一絲好感,主動親近杜延玉也是想要對他多了解一分,明明倆人之間是無望的,可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卻又多了一絲朦朧的念想。 曲婧目光微轉(zhuǎn),輕輕瞥過眼前的男子,年輕的臉龐,挺拔的身形,風(fēng)度氣質(zhì)都是上佳,再加上良好的家世……有哪個女子會不喜歡呢? 杜伯嚴(yán)搓了搓手,酒意已是清醒了大半,可看著女子溫柔婉約中又含著一絲羞怯的模樣,他又不忍心這樣走開,輕咳了一聲,問道:“曲姑娘這次跟著二嫂回來,可有什么打算?” 曲婧的身世杜伯嚴(yán)也聽杜伯宏提起過,知道她孤獨(dú)飄零,在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了可以托付的親人。 “還能有什么打算?” 曲婧無奈一笑,目光透過一旁斑駁的枝葉向遠(yuǎn)處望去,眸中多了一絲如水的悲涼,“身為女子,我已無從選擇,若是找不到可以托付終身之人……或許我會獨(dú)身下去吧……”話音一落,一顆淚珠已是從頰邊滾落。 杜伯嚴(yán)只覺得心中一痛,恨不得代她擦去那顆淚滴,無可否認(rèn)的見到曲婧讓他有了一絲移情的作用,可他也不是那等輕薄人的登徒子。 曲婧抹去了淚痕,有些羞怯地望了杜伯嚴(yán)一眼,目光低垂,“是我失禮了?!?/br> “無妨的?!?/br> 杜伯嚴(yán)擺了擺手,輕嘆一聲,“曲姑娘身世堪憐,不過如今跟著二嫂,一切都會好的,”頓了頓又道:“若是有哪里幫得上忙的地方,曲姑娘盡可以托人來找我!” “有勞了?!?/br> 曲婧點(diǎn)了點(diǎn)頭,遲疑道:“那我便先回去了。” 杜伯嚴(yán)輕咳了兩聲,抱拳道:“今日多有得罪,還請曲姑娘勿要放在心上,那我就先告辭了?!?/br> 曲婧點(diǎn)了點(diǎn)頭,垂下的目光見著那青色的袍角擺動了一下,而杜伯嚴(yán)的人卻是已經(jīng)遠(yuǎn)去,她這才抬起了頭來,輕嘆一聲,“到底是不同的人,我又怎么能做這白日夢?”說罷自嘲地一笑,轉(zhuǎn)身往另一邊而去。 杜伯嚴(yán)與曲婧相遇的這一幕并沒有人別人看見,除了躲在拱橋那一頭的蕭懷素主仆。 秋靈也是一臉吃驚的模樣,雖然那倆人隔得遠(yuǎn)聽不見說了些什么,可曲婧要跌倒時卻是被杜伯嚴(yán)攬了一下,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杜伯嚴(yán)未再續(xù)娶妻室,曲婧又是未嫁的姑娘,這不得不讓人有些猜想。 “小姐,這……” 秋靈的目光轉(zhuǎn)向了蕭懷素,她自然要聽自己主子的。 蕭懷素眼珠子一轉(zhuǎn),沉默良久方才道:“看來今日之事也只是個意外,四舅舅風(fēng)光磊落胸懷坦蕩,不欺暗室……至于曲姑娘也只是無心的。”說著轉(zhuǎn)向了秋靈,“咱們只是不小心撞見了,回頭也別胡亂說道?!?/br> 蕭懷素也知道這事可大可小,曲婧什么身份,杜伯嚴(yán)又是什么身份,雖然一個未娶一個未嫁,看著也是郎才女貌般的合適,可在這個時代講究的是門當(dāng)戶對。 就算曲婧愿意,杜老夫人那一關(guān)只怕也不容易過。 還有杜延玉呢,或許她也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多一個繼母吧? 蕭懷素?fù)u了搖頭,這也不是她關(guān)心的問題,這一夜的沖擊太大了,她要回去好好消化,不過能與杜延云暫時冰釋,她也總算是松了口氣。 ☆、第【64】章 相幫 過了年后杜伯宏果真留任在了汴京,他在福建那六年政績都得了優(yōu),又有杜老太爺?shù)年P(guān)系擺在那里,其實(shí)留任汴京也很容易,關(guān)鍵是要他自己點(diǎn)頭。 看來這父子倆磋磨了一陣,也不知道是誰退了一步,好歹是達(dá)成了一致。 最高興的莫過于梁氏,起初她心里還有些忐忑,害怕杜伯宏轉(zhuǎn)不過那道彎來,非要和杜老太爺拗起,眼下心中大石落定,她也松了口氣。 不過若是杜伯宏一家子要長住,這問題也就出來了,杜府的宅子需要擴(kuò)建,要不然換個大宅子也行,不然將來幾個小子娶親生子便顯得緊湊了,雖然眼下不是立馬要辦這事,可也該慢慢計(jì)劃起來了。 另一個辦法便是分家各人置辦產(chǎn)業(yè),但眼下杜老太爺與杜老夫人都健在,這明顯是不現(xiàn)實(shí)的事。 為了不讓梁氏心里有疙瘩,王氏還特意拉上她來到杜老夫人屋里說這事。 “聽說五月里隔壁的陳老爺子就要調(diào)任離開,聽說是回老家那邊任職,他年歲也不小了,如今就圖個清閑差使,想來是要在那里呆到致仕,汴京城里的宅子就要賣掉,”王氏說著又看了一眼梁氏,笑道:“咱們家也真是湊上了,二弟妹他們也回來得巧,如今把這宅子買下來,打通了門戶,再修幾條夾道便能多上好幾處院子,住得也就更便利了。” 梁氏心頭一動,目光含著期待地轉(zhuǎn)向了杜老夫人,知道最后拍板定奪的還是老夫人。 府里的宅子能夠擴(kuò)建自然是好,到時候各處分了院子也互相不干擾,杜伯宏在任上本就沒什么油水,她也挨了好幾年苦日子,可不會想著分家,大家都住在一處,平日里的開銷都是公中出,她也省事了不是。 再說若真是分家了,還是長房占大頭,這可劃不來,至少也要等著女兒出嫁,兒子成家再說,好多事情還要仰仗家里呢。 杜老夫人想了想,沉吟道:“陳家的格局我也知道,那宅子比咱們這邊小了一半,不過也能劃出幾處院子,”又轉(zhuǎn)向王氏問道:“聽說陳老爺愛蓮,他們家里還特意種了個蓮池,引了好些稀罕的品種在里面?” “那可不是?!” 王氏笑著點(diǎn)頭,“這蓮池的確稀罕,不過他們走了這池子卻是帶不走的,陳老爺子心疼這滿池的蓮花,又怕被人給糟蹋了,還萬般叮囑,若是這宅子給了那些俗人可是不行,不碰到對眼的買家還不賣呢!” “喔,還有這事?” 杜老夫人也跟著笑了,又指了王氏道:“那你回頭讓伯溫去看看,他人本就風(fēng)雅,興許陳老爺子一看就看對味了,這銀子還能壓下不少呢!” 梁氏心里也著緊,不禁向王氏問道:“大嫂,這買下旁邊的宅子得需要多少銀子啊?” 王氏在心里估算了一下,這才道:“眼下汴京城里本就是寸土寸金,咱們這條街上地段也好,我估摸著陳家的宅子少說也得六千兩銀子,不過彼此是鄰居,指不定還能便宜些?!?/br> “六千兩銀子?” 梁氏不由瞪大了眼,嘴角都抽了,“這可不便宜??!” 六千兩銀子在福建都能買上三棟陳家那么大的宅子了,雖然是公中出錢,可梁氏還是覺得心痛。 杜老夫人淡淡地掃了梁氏一眼,從前覺得這個媳婦只是刻板規(guī)矩了些,沒想到去了一趟福建后偏生還變得小家子氣了。 是了,梁氏的出身到底比不上王氏,門戶小了些,眼界格局也跟著受限。 如今一家子住在一起也就圖個舒坦,花些銀子有什么,最怕的是有錢還沒地花去,難得陳家人要轉(zhuǎn)賣宅子,這樣的機(jī)遇可遇不可求,晚了只怕就沒有了。 王氏只是笑咪咪地沒有接話,又轉(zhuǎn)向杜老夫人道:“那媳婦這就讓伯溫去看看,這陳家的宅子只怕一放出風(fēng)聲就有很多人要登門了,咱們還是動作利索些,想來占著鄰居的便利,陳老爺子賣給咱們的可能性也更大。”說著已是站起身來對著老夫人福了一禮,便轉(zhuǎn)身去了。 梁氏怔了怔,也緩緩回過神來,只有些干巴巴地望向杜老夫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那廂蕭懷素與杜延玉相攜而來,笑著給杜老夫人與梁氏行了禮。 “你們兩個又是打哪過來的?” 杜老夫人笑著招了兩個孫女到近前,一手拉著一個。 蕭懷素看了一眼杜延玉,笑道:“咱們?nèi)チ舜蟊斫愕脑鹤?,碰到曲姨正在教大姐刺繡呢,曲姨的繡功可真好!” 說到曲婧,梁氏也跟著笑了一聲,這才插進(jìn)話頭,“表妹也就這手繡活拿得出手了,萍姐兒在福建時我沒怎么管束,她的繡活到底是欠了些,眼下表妹多教教她,好歹能打磨一下?!?/br> 千金小姐的繡活不見得要有多好,能有幾樣見得人也就行了,出嫁的嫁衣說是自己繡,也就添上幾針,多半還是屋里的丫環(huán)代勞,或是請幾個手巧的繡娘幫著繡,這不是多大的事,梁氏也沒太在意。 杜老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看向蕭懷素,“這有什么可笑的?” 蕭懷素看了一眼杜延玉,后者卻是一臉窘迫的模樣,還瞪了她一眼,這才拉了杜老夫人的衣袖擺了擺,“祖母,表妹她笑話我,您好好說說她!” “喔,笑話你什么?” 杜老夫人興味地挑了眉,杜延玉從來是說不過蕭懷素的,姐妹倆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她也一向由著她們,蕭懷素又是個懂分寸的,也讓人放心。 杜延玉撇過了頭不好意思說。 蕭懷素便笑著道:“我每次過生辰時三表姐不是都送我一方手帕嗎,今日我恰巧就帶了那方帕子在身上,可恰巧被大表姐給見著了,”說著又看了杜延玉一眼,捂唇笑道:“大表姐就說我這繡活還比不過她學(xué)三個月的本事……” 杜老夫人笑著搖頭。 杜延玉亦發(fā)羞紅了臉,只揪著衣擺道:“人家是不擅長刺繡嘛,學(xué)了幾年,都還是那模樣……” 的確,蕭懷素從四歲到六歲已經(jīng)收了杜延玉三方手帕,三方手帕一對比,進(jìn)步的差別不大,不細(xì)心看根本看不出來。 杜家?guī)仔置煤盟贫际沁@般,只有一方面專精,譬如杜延昭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書呆子,人情世故方面就差了些,杜延意愛鉆雜學(xué),杜延玉愛搗鼓首飾,杜延云算是唯一一個全面發(fā)展各方平衡的。 至于杜延萍嘛,蕭懷素接觸不久,還不好妄下評語。 梁氏坐在一旁也笑彎了腰,“玉姐兒別氣,那丫頭才學(xué)了三個月便開始得意了,回頭我教訓(xùn)萍姐兒去,由得她在那里亂說!” “不要了,二伯母!” 杜延玉連連擺手,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學(xué)刺繡本就慢,還是大姐有天分,再說曲姨也教得好!” 梁氏心思一動,又看了杜老夫人一眼,這才道:“若是玉姐兒還想再學(xué)學(xué),就跟著表妹試試可好?” “這……” 材延玉有些猶豫了,她實(shí)在不是這塊材料,早就想放棄了。 “好??!” 蕭懷素卻是飛快地點(diǎn)頭,“那也算上我一個,”又倚進(jìn)了杜老夫人,仰頭道:“外祖母說好不好?” 那一次曲婧與杜伯嚴(yán)偶遇這事她可誰都沒說,不過在相處中蕭懷素也漸漸發(fā)現(xiàn)了曲婧喜歡親近杜延玉,她這個表姐心思單純,若是被人算計(jì)了也不知道。 也不怪蕭懷素先小人后君子,若是曲婧本人立身端正,那也沒什么,就怕曲婧會起了什么不好的心思,把杜延玉拿槍使,有她在身邊看顧著也能好上一些。 “好倒是好,”杜老夫人緩緩點(diǎn)頭,又看向梁氏,“就怕曲姑娘忙不過來?!?/br> “不會不會,”梁氏連連擺手,樂呵呵道:“我表妹就是喜歡孩子,人多才熱鬧嘛!” 將曲婧帶來杜府住著,梁氏也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當(dāng)初在福建就他們一家子還沒什么,如今杜府卻是那么多人,杜老夫人與王氏雖然沒說什么,可她心里始終還是有些疙瘩。 不是自己當(dāng)家作主便總覺得差了點(diǎn)什么,不過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最近倒是沒怎么見著云姐兒,她可是忙得很?” 梁氏說起了杜延云,蕭懷素也豎起了耳朵聽。 自從那一日與杜延云解開了心結(jié)后,倆人面上看著是沒什么了,可要是湊在一起話也少了,都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么。 蕭懷素心里也有些惋惜,這刺她是拔出來了,可杜延云心里的痛只怕還沒好全,指不定時不時地發(fā)作一下,倒是讓人不能預(yù)料。 “她是有些忙,”杜老夫人端起茶蠱潤了潤喉嚨,這才接著說道:“云姐兒原本只是跟著她母親管家,如今各地的莊子、鋪?zhàn)訋け舅惨獛兔Σ榭?,也少了這偷閑的功夫。” “云姐兒真是能干!” 梁氏笑著說道,心里卻有些酸溜溜的,杜延萍被她寵著當(dāng)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除了還有那份精明勁,與杜延云一比是哪比哪不如,她心里怎么會沒有疙瘩? “萍姐兒今年也十三了吧?” 杜老夫人濃眉微皺,想了想才道:“也不知你讓她學(xué)著管過家沒有?這些活計(jì)不說精通,至少要會上一些……”見梁氏的目光期待地望了過來,便知她心里根本沒有成算,老夫人不由嘆道:“若是萍姐兒有這個心,就抽出點(diǎn)時間先跟著云姐兒學(xué)學(xué),有不懂的再去問問老大媳婦?!?/br> “是,媳婦在這里謝謝婆母了?!?/br> 梁氏激動得雙目泛紅,他們是二房本就沒有理由插進(jìn)這管家的事里,雖然她想,也知道自己沒王氏這樣的本事,不過杜延萍能學(xué)著管家也是好事,杜家的女兒今后嫁出去至少也是個當(dāng)家主母,這些東西要是不會,那可是會被人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