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如果這三界,要讓他和師父俯首任憑命運(yùn)cao控,那么,就屠盡這三界的蕓!蕓!眾!生! 天魔察覺到沈淮安嘴角的冷意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明晰了他心中所想。有些安心和快慰的拍了拍沈淮安的肩膀,他對沈淮安說道:“你明白了就好?!?/br> 說罷,天魔又擦開了一片云,指著躺在淤泥之中的莫誅南對沈淮安說道:“那玩意是天道弄出來的妄想代替你的東西,你也別著急殺了他,不然天道還會再弄出一個的?!弊旖堑男σ飧?,天魔哼了一聲:“本座倒是要看看,天道老兒弄出這么個惡心人的玩意到底有什么用?!?/br> 沈淮安挑了挑眉,看著天魔已經(jīng)消失了大半的身子,說道:“你沒時間了?!?/br> 天魔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異狀,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嗤笑一聲:“不是還有你么?你就是本座,好好跟著你師父,別把他弄丟了。”隨即,將一個光點融入沈淮安的眉心。這是劍冢開啟的方法,他守護(hù)著劍冢這么多年,等的就是這一天。 做完這一切之后,黑暗中的亮光徹底消散了。沈淮安依稀聽見一聲嘆息,那嘆息很輕,讓他自己都懷疑是否真的聽到過。 黑暗中的那人說:“這樣……本座也算和他白首了吧?” 一滴淚砸在了莫南柯的手背上,他惶然的抬起頭,卻看見他家徒弟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 淮安在哭?莫南柯訝然的看著自己手背上的水珠,猶疑的抬手觸碰了一下莫南柯的眼角。指尖觸到了一點濡濕,濕痕來自沈淮安的右眼。莫南柯的手指在沈淮安的眼角又輕輕的碰了碰,卻被沈淮安捉住握在了掌心。 “怎么了淮安?你看見了什么呢?”微微皺起了眉頭,莫南柯問道。 沈淮安搖了搖頭,拉著莫南柯退后兩步,然后說道:“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有時間再告訴你。師父,這宮殿要塌了。時間不多,咱們先把這劍冢破開再說吧?!?/br> 莫南柯的月華劍在天劫之中被毀了,所以破開劍冢這種事情就交給了沈淮安。沈淮安在指尖凝出一根冰針,小心的刺破了莫南柯的指尖,而后并指為刀,劃開了自己的手腕。這是天魔的設(shè)定,開啟劍冢需天魔血一碗,仙帝血一滴。莫南柯的掌心已經(jīng)有了銀色的屬于仙帝的痕跡,那么他的血就已經(jīng)不再是忘川之水了,而是貨真價實的仙帝血液。 ——他不舍得那人疼。他躋身石碑,苦熬萬千歲月,等的一直就是和那人再見的一天。前世已經(jīng)有諸多愧怍,今生他又怎么舍得再讓他疼? 將兩個人互相混合的血液繞著劍冢澆了一周,沈淮安按照天魔教給他的方法雙手解印,口中念念有詞。 不多時,只聽一聲脆響,那座孤墳轟然裂開。一陣刺眼的強(qiáng)光之后,一柄仿佛覆蓋著月光的長劍從其中緩緩升了起來。那柄長劍足有六尺長,卻極為纖細(xì),只有二指半寬。劍身上雕著繁復(fù)而大氣的云紋,莫南柯瞇著眼睛仔細(xì)看著,那云紋竟然和仙帝衣袍上繡著的別無二致。 莫南柯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 在他伸出手之后,那把劍發(fā)出了嗡鳴之聲,卻并沒有如同莫南柯所想的一樣向他飛來,而是懸在劍冢之上,緩緩的轉(zhuǎn)動起來。 #說好的男主光芒一開,法器神馬的就不要錢的往懷里撲呢?# #這貨這是要鬧哪樣?。窟@是傲嬌么是傲嬌么?# 莫南柯皺了皺眉,正要上前將這把劍握在手中,忽然,懸在劍冢之上的劍開始動了起來。它飛出了劍冢,卻沒有先向莫南柯飛來,而是直奔劍冢后面的泥潭。 寒玉的劍鞘呈現(xiàn)出一種半透明的淡藍(lán)色,上面又有著精美的紋飾,可是這樣的一把精美的劍卻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插入了爛泥之中,然后長長的劍身一挑,竟將一個成年的男子活生生的挑出了泥塘。 沈淮安的眼眸一冷。屬于他師父的劍卻去泥潭之中“救”另一個人,這樣的行為無異于是背主,既然是背主之物就沒有必要留在他師父身邊。 掌心凝聚著屬于天魔的力量,那柄劍雖然屬于仙帝,但是在無主的情況下卻也是沒有辦法抵擋天魔的一擊的。 反倒是莫南柯握住了沈淮安凝結(jié)力量的手掌。對著沈淮安搖了搖頭,莫南柯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縱容一樣的笑意:“這孩子……恐怕是去泄憤了。” 師父的笑容有些可疑,沈淮安狐疑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那柄長劍將莫誅南挑出泥潭之后,便開始用自己細(xì)長的劍身開始抽打莫誅南的臉,光是它抽上莫誅南的臉之后發(fā)出的“啪啪”聲就讓人牙酸。 “哈哈~” 終于繃不住的莫南柯笑得軟倒在沈淮安的懷里。為了自己高冷的人設(shè),莫南柯他很少有這樣跳脫的時候,只是這一次,他還真的有一點……咳,忍不住。 沈淮安不想承認(rèn)自己看著莫誅南被抽神馬的感覺很爽,天魔勸戒他不要現(xiàn)在殺了莫誅南,但是卻不代表著他不能抽他吧?雖然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頂著自己的臉的人被抽得像是豬頭的確有點奇怪。 莫南柯笑了很久,才像是召喚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一樣對那柄劍說道:“好了好了,我們要走了?!?/br> 對著一柄劍說話很是詭異,但是在場的幾人竟然沒覺得有設(shè)么不對。而那柄劍本身竟然也仿佛聽得懂一樣,用自己的劍身狠狠的最后抽了一下莫誅南的臉,然后自發(fā)的抖干凈身上的淤泥才飛到了莫南柯手中。 將這柄劍收入空間之中,莫南柯拉著沈淮安兀自走了。地宮已將開始有細(xì)微的動蕩,不多時候就要倒塌了。兩個人也不再廢話,迅速的走了。 至于被扔在地上的那只,既然都說他是氣運(yùn)加身的,那么他的生死就還是交給所謂的氣運(yùn)去cao心吧。 莫南柯和沈淮安一如來時一般被氣泡包裹著出了沼澤。兩個人方才踏到地上,一群人便迅速的聚攏了過來。 沈轅,云溪,臨滄,夕娘,魏靖遠(yuǎn),柳康樂一行人到的竟然是齊全。 第65章 吃醋請盡量不動聲色。 沈淮安和莫南柯從泥沼之中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滿臉焦灼的眾人。幾個男子還好,云溪和夕娘在看見他們的那一刻,竟然都刷的一下掉下淚來。 莫南柯最怕這個,看見兩個小姑娘哭,他簡直都頭皮發(fā)麻了起來。 #即使彎了,那種一見小姑娘哭就整個人都不好了的病叔還是沒有治好。# #喂喂喂,那個小毛球你哭毛啊哭,咱們才之見過一面好么?# 夕娘懷里的白毛小老虎簡直是不要命的哭法,大滴大滴的淚水從他琥珀色的眼睛之中落了下來,染濕了夕娘肩膀上的一小塊衣服。本來就是巴掌大的小球,還會因為用力哭而抽動幾下,要不是小短腿蹬的活力十足,簡直就讓人懷疑他會不會就這么哭得背過氣去。 兩個人站在了沼澤邊上干燥的土地上,眾人倏忽抬頭望著他們。 “老祖?。?!”反倒是一直哭得傷心的夕娘最先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當(dāng)即也不顧自己肩上掛著的小老虎了,急急向莫南柯奔來。 “嗷嗚~”小老虎也仿佛習(xí)慣了他娘總是隨時撒手,還有些軟軟的小爪子緊緊勾住他娘的肩膀處的衣料,像個虎皮包一樣掛在夕娘身上。 這娘倆的架勢簡直讓莫南柯青筋直跳起來。一手按住使勁往他這邊奔的夕娘,另一只手小心的把掛在夕娘肩膀上小毛球摘下來捧在手心。他們母子不覺得這動作多讓人心驚rou跳,孩子他爹也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把小老虎放在手心順了順毛,莫南柯將自身的真氣壓縮成一線由指尖輸出,然后湊到了小老虎嘴邊。這一小只是妖族未來的王,混沌未開就知道吸收靈力,他娘的修為幾乎是全部仰仗著老祖的靈力才成長起來的,所以小老虎也對莫南柯身上的真氣特別喜歡。 暖洋洋的真氣迅速包裹了小老虎的全身,小老虎抽抽噎噎的在莫南柯的手掌上磨蹭了一會兒,然后含著他的指尖漸漸睡熟了。 莫南柯這才想起理會眾人。微微側(cè)身面向臨滄,莫南柯有些愧疚的說道:“妖禁之澤的結(jié)界破了?!?/br> 自家兒子像是小奶貓一樣在人家老祖的掌心撒嬌神馬的,臨滄簡直想把他塞回他娘的肚子里。這個時候聽見莫南柯的話,一直默默捂臉的臨滄倏忽抬起頭來。 驚訝的看了看莫南柯,臨滄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艱難的將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沈淮安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臨滄,轉(zhuǎn)而對莫南柯說道:“師父也累了,此處雖然已經(jīng)沒有結(jié)界,但是終歸不是久留之地,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br> 夕娘這時候也擦干凈了眼淚,抬手一拍自己的額頭,對眾人說道:“老祖沒事就再好不過了,難得咱們?nèi)诉@么齊,還是先去妖宮小坐一會兒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