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新昌怨恨的道:“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長了一副狐貍精的模樣,更不該像了那個賤人。你不知道母后,自從那天阿殷在御花園里見過她之后,回去便……”說到這里,新昌卻停了下來沒有再說下去。 能說什么呢,將自己生活的不如意一點(diǎn)一點(diǎn)都剖開在別人的面前?告訴別人她的駙馬在見過那個小賤人之后,回去便常常翻著她的異母姐孝昌的畫像?哪怕面對的這個人是自己的母親,她也覺得難為情。 她不明白,明明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了,為何她還是捂不熱他的心。 就像小時候那樣,明明最喜歡他的人是她,可是他永遠(yuǎn)都看不到,眼里心里永遠(yuǎn)只有孝昌。哪怕孝昌遠(yuǎn)嫁,哪怕孝昌最終根本沒有選擇他,他卻仍是心心念念的想著她,永遠(yuǎn)都不顧及她的感受。 皇后了解這個女兒,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開口道:“你還跟她計較什么,最終得到梅殷嫁給梅殷的還不是你?!?/br> 新昌在心里苦笑,她是嫁給了他,但她真的得到了他嗎? 當(dāng)年是她和母后使了法子讓父皇賜婚,逼他不得不娶了她。可是這么多年來,沒有人知道她的駙馬每個月只在初一愿意跟她同床一次,也沒有人知道她的駙馬將別的女人的畫像藏在了書房里,日日描摹睹畫思人。 那一日在御花園里,不過是看到個身形跟她相像的罷了,就能讓她含情脈脈的露出那樣的神色來。那樣的眼神,他甚至從來沒有用在她身上,那個東宮的小賤人憑什么可以享受到了。 所以她討厭她怨恨她,恨不得她死了,只是可惜她棋差一招沒能除掉她,反而讓太子算計了她幸苦盼來的孩兒。 皇后對她道:“你的性子也該改改,別一遇到梅殷的事,就像個沒長腦的蠢貨。我早就與你說過,只要你弟弟大事能成,那些你不喜歡的人,要?dú)⒁獎庍€不是悉聽你尊便,如今你要做的是忍耐,別為了這點(diǎn)私情就毀了大局。” 新昌沒再說話,卻多少將皇后的話聽了進(jìn)去。 皇后又道:“這次你小產(chǎn)的事,我們找不到證據(jù),也只能認(rèn)了這次虧。下次行事多動點(diǎn)腦子,別再莽撞了。要對付那小丫頭方法多的是,要了她的命還能讓人挑不出理來,你偏偏選了個最笨的方式。” 新昌垂下眼睛,道:“這次是我錯了。” 皇后又道:“回去別跟阿殷慪氣,多花點(diǎn)心思籠絡(luò)住阿殷和你公婆,然后和阿殷再懷個孩子。你雖嫁進(jìn)了汝南侯府,但汝南侯到現(xiàn)在都還沒決定站邊,別因小失大?!?/br> 皇后又叮囑了她一番之后,然后才讓人送了她出宮回汝南侯府。 新昌公主回了自己的院子,在自己的屋子里呆坐了一會,然后便令人去外院將梅殷請了過來,等他來了之后,讓屋子里的下人都出去之后,然后新昌才問梅殷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太子害了我們的孩子,你就不想為他討個公道甚至報仇?” 梅殷道:“公主說笑了,您與太子一向姐弟情深,太子怎么會害了我們的孩子?!?/br> 新昌氣得拿起小榻上的抱枕,直接扔到了他身上去,怒道:“你滾,你給我滾?!?/br> 梅殷的臉色淡淡的沒有一絲變化,對著新昌道:“那公主好好休息,我先告辭了?!闭f完便轉(zhuǎn)身出了屋子。 結(jié)果他剛剛出了院子,汝南侯身邊的小廝便走了過來,對他道:“世子爺,侯爺請您過去?!?/br> 梅殷沉默了一會,然后才嗯了一聲道:“我知道了?!闭f完轉(zhuǎn)身去了汝南侯的院子。 汝南侯正站在書案前面寫字,見到梅殷進(jìn)來,抬起頭來看他道:“怎么,又跟新昌公主吵架了?” 梅殷有些羞愧道:“又讓父親擔(dān)心了。” 汝南侯卻擺了擺手,道:“我懶得再管你們小兒女之間的事了,我只問你,新昌肚子里的孩子沒了,你對太子真的沒有半點(diǎn)芥蒂?!碑吘鼓且彩撬暮⒆?,就是他,雖然有些不喜新昌,但她懷的畢竟是他的孫子,太子傷了他的孫子,他心中也不是沒有怒氣的。 梅殷嘆了口氣,道:“孩子沒了也好。” 汝南侯諷刺的哼了一聲,道:“你倒是狠心?!?/br> 梅殷道:“兒子并不是全為了兒女私情,也是為了汝南侯府著想才說出這樣的話。這些年我一直不愿意讓新昌生下孩子來,難道父親不知道是為何。若新昌生下兒子來,那便是侯府承宗挑嗣的嫡長孫,侯府如今的處境已經(jīng)尷尬,到那時只怕要不得不選擇了皇后和惠王一邊?!彼@些年極少和新昌同床,便是不得不同床,他也會先飲了湯藥。但他沒想到的是,新昌會買通了他身邊的小廝,將他喝的藥換了。 梅殷看著汝南侯,提醒道:“太子畢竟才是正統(tǒng),我們?nèi)羰钦驹诹嘶屎蠛突萃跻贿叄闶且院竽艹纱笫?,汝南侯府在史官筆下,也難保不留下一個亂臣賊子的罵名。何況,太子并非蜀中阿斗。太子會傷了新昌肚子里的孩兒,未必全是為了給東宮的那位才人報仇,只怕還有警示汝南侯府的意思在?!?/br> 汝南侯抬起頭來看著長子,“哦”了一聲,然后道:“那你覺得侯府現(xiàn)在該怎么做,該站在太子一邊?” 梅殷搖了搖頭,道:“我娶了新昌,就是侯府站在了東宮一邊,太子也未必能信任我們,而太子想要的也未必是拉攏了我們站在他那一邊,他要的是我們不偏不倚不靠向任何一方。兒子認(rèn)為,對汝南侯府來說,保持中立也是最好的。等到了新君即位,我們再向上表示忠心,雖然不能得個從龍之功,但新帝至少不會為此厭棄汝南侯府,等以后慢慢有了機(jī)會,未必沒有汝南侯府出頭的機(jī)會?!?/br> 汝南侯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這個兒子的話是正確的。他自己思考汝南侯府的境況時,亦是覺得保持中立才是最好的。 侯府會陷入如今的尷尬,皆因迎娶了新昌公主而起,可這是皇上賜下的婚事,他們又不得不娶。若是當(dāng)年兒子娶的是孝昌公主就好了,這樣他們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在太子一邊,侯府也不會被逼得不得不保持中立,失去獲從龍之功的機(jī)會。 何況,想到兒子二十四五歲的人了,至今卻膝下空虛,兒子向來心儀孝昌,若娶的是孝昌,他也只怕早已是兒孫滿堂了。他當(dāng)年想為兒子求娶的亦是孝昌,只是沒想到的是,會半路殺出一個西平侯世子來,竟敢大大咧咧的直接向皇上要求求娶了孝昌。 想到這里,汝南侯又對兒子道:“聽說東宮的那位才人長得有些肖似孝昌公主?” 梅殷答道:“是?!?/br> 汝南侯道:“她是太子的人,你該知道分寸?!?/br> 梅殷不由在心里輕笑,他以為他會干什么,那位才人雖然有些肖似孝昌,但他還分得清她和孝昌的區(qū)別。別人哪怕長得再像阿瑥,可是又怎么比得上阿瑥。 汝南侯看了不言語的兒子一眼,嘆了口氣。他倒不是怕兒子會為了那位才人做出什么事來,他擔(dān)心的是,他會對她流露出什么不該有的情緒來,讓太子知道了心生不喜。太子能為了她這樣處置新昌,可見那位才人在太子心中是有一定位置的。 梅殷從汝南侯的院子出來,經(jīng)過的地方正好有一片桃花林。 正值三月,桃花盛開,粉色的花朵擁簇著掛滿了枝頭,有花瓣從樹上飄落下來。 梅殷不由駐足看了一眼,他想起很多年前,有個明麗的姑娘也是站在桃花樹下,她的眉眼秀麗,只是眉頭微蹙,聲音清淡的對他道:“阿殷,我就只有這一個弟弟,我不能不替他著想。” 她不能不替她的弟弟著想,所以最終背叛了他們之間的誓言,然后遠(yuǎn)嫁給了別人。 梅殷不由苦笑了下,阿瑥,哪怕你不在,也還是知道如何抓著我的心。 ☆、第四十六章 趙婳臨窗坐在榻上,看著外面的芍藥花發(fā)呆。 她在想著最近東宮發(fā)生的一些事。 不久之前,徐才人院里又是請大夫,又搜查院子的,雖然她院里的人瞞得緊,但這么大張旗鼓的陣仗,并不可能完全瞞得住人,何況趙婳本就十分注意東宮的動態(tài),自然能打聽到一些消息。 自從徐才人院里請了太醫(yī)之后,東宮養(yǎng)著的兩個大夫中,其中一個孫大夫幾乎成了西院的御用大夫,三不五時就去給徐才人診脈,雖然西院對外說是太子不放心才人的胎兒,才令大夫常來看一看徐鶯,但府里隱隱有傳出徐才人的胎兒不好的消息。 趙婳想到上輩子,再結(jié)合府里的種種跡象,也不由心想,徐鶯的胎難道便是從此時開始不好的。再想到太子派去照顧徐鶯的芳姑姑前段時間一直在查下人的事,她甚至已經(jīng)有了八分的確定,徐鶯的不好是人為的。 只是害她的這個人是誰?是被太子處罰禁足的劉淑女嗎? 可是看著不像,倘若是她,太子不可能只是懲罰了她禁足。 沈章豫?也不會,不說她剛剛進(jìn)門還沒有這個時間下手,憑著她上輩子記憶中對她的了解,她根本不會屑于去對付一個出身不顯僅靠太子的寵愛生存的才人。 難道是柳嬪、楊選侍和江淑女中的一個?也不像,若是她們能夠瞞過太子不知不覺害了徐才人還好說,但既然已經(jīng)驚動了太子,若真是她們,憑太子的能耐不可能查不到她們身上,那她們便不可能如此時這樣安然無恙。 趙婳蹙了蹙眉,她思來想去,看每一個人都不像。 她嘆了口氣,沒想到徐才人這樣一個不凸不顯,也不像是有什么才干的人,院里的籬笆倒是扎得緊。青盞經(jīng)她五六年的□□,平時是最會探聽消息的一個人,但讓她去打聽徐才人院里的事情時,卻也沒打聽出十分有價值的消息。 偏偏她顧忌著太子,也不敢有十分大的動作。倒是讓她如上輩子的趙婳一眼,在這件事情上,全都是兩眼瞎。她不由想到上輩子的趙婳,也是淺淺的打聽了這件事然后便放下了,她那時是不是也如現(xiàn)在的她這樣,并不是沒有能力打聽到,只是顧忌著太子怕太子不喜,不敢用力打聽呢。 這樣想來,上輩子的趙婳或許也不像她之前以為的那樣傻蠢,她或許也有其聰穎之處,若不然上輩子也不會能將李昹扶上帝位了。至少上輩子的記憶里,那時已經(jīng)成為了皇帝的太子,對趙婳還是頗為信任的。 當(dāng)然,趙婳也并不相信是徐才人有這份能耐能將自己的院子圍得如鐵桶一般,若不然上輩子她也不會早死了。只怕這更多的是得益于太子送去伺候她的那位芳姑姑,那位芳姑姑能一直得太子信重,絕不會是簡單的人。 想到這里,趙婳又不由有些酸酸的,太子對那位徐才人不能說不十分上心了。那位徐才人,萌萌傻傻的一個人,真看不出有哪一點(diǎn)氣質(zhì)能吸引得太子對她另眼相看。難道真的應(yīng)了那句話,越是聰明的人,越是喜歡那種不聰明的女人? 若是蠢笨無腦之人就能得到男人的心,那對聰慧有才情的女人來說,何其不公平。 趙婳想,幸好她也沒有幾個月的活頭了,若不然,以后只怕會成為她爭取太子的心的一大阻礙。 只是她雖然這樣勸慰自己,心里卻還是有些不安。 不知為何,她明知道徐鶯是早死的命,她無需花太多的心思在她的身上,比起她來,她應(yīng)該花更多的精力在沈章豫和柳瑟瑟身上,她們才是她最后的勁敵。但每次想到徐鶯,她帶給她的威脅感反而比沈章豫和柳瑟瑟都要大,她總覺得有什么東西脫離了上輩子的軌道。 趙婳嘆了一口氣,對自己道,或許只是因為她太得太子的寵,所以自己才會感覺到那樣的威脅感,既然如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徐鶯的胎不好的事情,想來她也是逃不過上輩子的命運(yùn)的。 正在這時,青盞從外面走進(jìn)來,對趙婳福了個禮,然后悄悄對她道:“娘娘,劉淑女好像生病了?!?/br> 趙婳愣了一下,然后很快想到,是了,上輩子劉淑女好像就是這個時候生病的。 其實(shí)劉淑女一開始得的也不是什么大病,一開始只是因為春冬換季時候著了涼,得了風(fēng)寒。只是上輩子劉淑女也是不知為何得罪了太子被禁了足,她原本就不受寵愛,結(jié)果禁足期間得了風(fēng)寒,越加沒有人將她當(dāng)回事了,就是知道她生病了也當(dāng)不知道。 而后風(fēng)寒一直不好,最后拖成了肺炎。 肺炎在現(xiàn)代算不上什么大病,住個三幾天的醫(yī)院吊個水也就好了。但在古代卻被叫做“溫?zé)岵 保菚廊饲視魅镜囊环N瘟疫病。 劉淑女被人發(fā)現(xiàn)她生病的時候,已經(jīng)轉(zhuǎn)成了肺炎,沈章豫最后請了太醫(yī)來醫(yī)治她,但醫(yī)治得太遲延誤了診治的時機(jī),最終還是身亡的。劉淑女本就不得太子的寵,何況還是從皇后宮里出來的,沈章豫也沒將她多當(dāng)回事,提議太子用才人的規(guī)格葬了她也就罷了。 青盞問趙婳道:“娘娘,我們要不要幫一幫劉淑女?我們在東宮還沒立下根基,幫了劉淑女向她討個香火情,說不得以后就能派上用場。” 趙婳想了想,然后道:“再等一等?!?/br> 現(xiàn)在的劉淑女還只是生病的初期,現(xiàn)在救下劉淑女,她頂多只是感激。等她的病再重一些,讓她感覺自己只怕沒有活下去的希望的時候她再出手,那時候她則會將此當(dāng)成救命之恩,甚至對她肝腦涂地。 青盞有些不明白趙婳的意思,但趙婳也沒解釋,轉(zhuǎn)而對她道:“好了,你去看看昹兒醒了沒有,醒了讓奶娘抱到我的面前來。” 青盞對趙婳不想說的事從不多問,此時道了一聲是,然后就出去了。 而此時在東宮另一邊的西院里,被趙婳一直牽掛的徐鶯正坐在床上,用被子裹緊了自己的身體,然后一副警惕的看著太子。 太子輕輕拉了拉她身上的被子,笑道:“乖,來讓我看一下,我不笑你?!?/br> 徐鶯不肯放開被子,堅持道:“不要,很丑,你看了要不喜歡我了?!?/br> 太子道:“怎么會,我最喜歡鶯鶯,鶯鶯再丑我也喜歡?!?/br> 徐鶯淚了,他承認(rèn)她丑,他果然嫌棄她了。 她好歹是因為給他懷孩子才會變成這樣的,竟然嫌棄她丑,要不要這么虐??!徐鶯還在想著自己要不要幾滴眼淚出來控訴一下,結(jié)果太子在她還在思考的間隙,已經(jīng)一把抱住她拉開了她身上的被子,然后將魔抓伸向了她的肚子。 徐鶯連忙扯住自己上身的襦衣,一邊扭著身子一邊道:“不要看啊,真的很丑的?!?/br> 太子道:“好,好,我不看?!弊焐想m然這樣說,但手卻不停的一邊制住她,一邊伸手掀開了她的衣服,然后看著她鼓起來光禿禿的肚子。 雪白如凝脂的肌膚上,出現(xiàn)了許多紫紅色的像是松樹皮一眼的東西,看起來真的……十分的不美觀,甚至有些丑陋。而此時太子卻十分新奇的看著她們,看得徐鶯一身的不自在。 徐鶯知道這些東西在現(xiàn)代還有一個學(xué)名,叫做妊娠紋,聽說在肚子鼓起來的時候就會長。 徐鶯懷孕已經(jīng)六個多月,之前因為中了算計導(dǎo)致自己身體有些虧,但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調(diào)養(yǎng),太子說她的身子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 這些日子太子來陪她的時候多,有時候看著她的肚子好奇起來,也會摸一摸她的肚子,身子將手伸進(jìn)她的衣服里面去摸。然后今天太子再來摸她的肚子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好像手感有些不一樣了。 太子以為她身上又發(fā)生了什么事,連忙將她的衣服掀開來看她的肚子,看到的便是這樣長在肚子上面,像松樹皮一眼的妊娠紋。太子沒見過光裸的懷孕女人的肚子,當(dāng)時臉就青黑了,然后將芳姑姑叫了進(jìn)來。在得到芳姑姑解釋的“這是十分正常的現(xiàn)象,大部分女人懷孕月份到了都會長”的答案之后才放心下來。 然后太子便對她的肚子產(chǎn)生了十分的好奇,一心想要掀開她的衣服再看一下。 只是太子放心了,徐鶯卻不安心了,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想要將自己丑陋的一部分展示給別人看,特別是自己還有些喜歡的男人。于是徐鶯在太子再要來掀她衣服的時候,急忙跳上了床將自己裹了起來。 太子在她肚子上面摸了摸,上面鼓鼓的像一個皮球,上面布滿了紫紅色的斑紋,讓她雪白的身子顯得并不是那么漂亮,但想要里面躺著他的孩子,他卻覺得,連這些斑紋都讓他順眼起來了。 過了一會,徐鶯的肚皮在太子的掌心下突然動了一下,太子感覺著,整個人都柔軟了起來。 徐鶯看了一眼自己坦露的肚皮,上面丑得連自己都有些不忍直視。徐鶯嘆著氣道:“也不知道孩子出來后,這些斑紋會不會去不掉?!?/br> 她聽說妊辰紋是跟隨女人一輩子的,生完孩子也還是會有。想到以后太子要和她上床的時候,一看到她滿肚子的妊娠紋,然后什么性致都沒有了,然后拋棄她轉(zhuǎn)投別的女人的懷抱,這想想都覺得好虐啊。 太子倒不覺得這些斑紋十分觸目驚心,但見她擔(dān)心,便道:“那讓芳姑姑找個麼麼給你看一下吧,想來是能去掉的?!彼浀靡郧疤渝土鴭迳^孩子之后再伺候他,肚子上是沒有這樣的斑紋的,既然如此,那便是有法子去掉的?!?/br> 太子將她的衣服重新放了下來,又抱著她道:“你的肚子快七個月了,產(chǎn)婆和奶娘也該準(zhǔn)備起來了。產(chǎn)婆和奶娘先在內(nèi)務(wù)府選中了觀察一段時間,等看清楚了品性之后再叫進(jìn)府里來當(dāng)差?!?/br> 徐鶯道:“這些芳姑姑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了,而且奶娘和產(chǎn)婆芳姑姑都看中了幾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