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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浣春歸在線閱讀 - 第77節(jié)

第77節(jié)

    領著他們走到房間,店伙計放下手中的水桶,將另外一只手里的大茶壺放到桌子上頭:“客官,要什么直接喊便是,我先去囑人燒些熱湯備著?!?/br>
    燕昊點了點頭:“你去罷?!?/br>
    關上門,燕昊走到桌子旁邊,倒出一杯茶來,仔細聞了聞,不覺得有異味,這才掏出何妙手給的藥塞到慕微嘴里,又將茶盞放到她嘴邊,低聲道:“快些喝了下去,否則你這病便好不了?!?/br>
    慕微撇了撇嘴,燕昊這聲音實在奇怪,一點都不兇悍,反而帶著幾分溫和,讓她情不自禁想起了母親的聲音來。那時候自己生病不想喝那些苦澀的中藥,母親柔聲哄著自己:“微兒乖乖,喝了藥明日就好了,若是不肯喝藥,就會變丑了?!?/br>
    她張了張嘴很順從的將水喝了下去,不管怎么說,她現(xiàn)在很不舒服,這種滋味實在難受。喉間似乎有一把火燒著一般的痛,就連一口水都很難吞咽下去。那小小的藥丸伴著水流骨碌碌的滾落,卡在喉嚨間還有幾分刺痛,用盡全力才將那小藥丸吞掉。

    喂完藥,燕昊指了指慕微的臉,幾個手下心知肚明,趕緊走上前來替她換妝容。燕昊轉臉交代另外兩個手下:“你們一個趕緊去買幾套她穿的衣裳過來,一個去胭脂水粉鋪子買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對了,還要買把合用的梳子。”

    慕微極力想睜開眼睛,可卻沒辦法睜開,臉上蓋著的幾張樹葉讓她根本看不到外邊的情況,她只能感覺到騾車走得飛快,仿佛比她昨日騎的馬還要快一般,她在騾車的板子上躺著,不住的顛來倒去,不時的便要撞到板壁上頭,可旁邊卻總是有一只手及時的扶住了她,輕柔的放正她的身子。

    就聽耳邊有人說話:“大牛,他們在前邊等著我們,可以換馬車了?!?/br>
    大牛是誰?慕微有幾分迷糊,還沒讓她仔細想,一雙手抄住了她的脖子與雙腿,慕微感覺自己就如飛了起來一般,臉上的樹葉落了下來,一線陽光猛然刺著了她的眼睛,讓她眼前有萬點金星在亂舞一般,金黃與銀白,模模糊糊的一片。

    她被抱進了一輛馬車,她能感覺到溫熱的氣息撲面,努力的睜開眼睛,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張陌生的臉孔,一個農(nóng)家少年,穿著粗布衣裳,正憨厚的朝著自己笑。

    燕昊去了哪里?慕微忽然有些迷糊了,他不是一心想抓了自己去威脅自己的兄長?為何現(xiàn)在卻將她交給了旁人?馬車里有幾分昏暗,那少年的臉孔在她面前不住的晃動,她只覺得自己又要迷迷糊糊睡過去。

    “慕小姐?!甭曇艉苁鞘煜?,這讓慕微猛然吃了一驚,睜大了眼睛望向頭頂上方。

    那不是燕昊的臉,可那分明便是他的聲音。慕微努力的望向那少年的眼睛,那眼睛里充滿了一種調(diào)侃和捉弄——那分明也是他的眼睛,燕昊易容了!慕微吃力的抬起手來想摸自己的臉頰,可手才抬上來到臉龐邊上,卻被燕昊一把捉住。

    憨厚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狡詐的神色:“怎么,你想摸摸自己的臉上是否有脂粉?放心,帶你去藥堂看病以后我會幫你去買些你要的東西。”

    慕微的心沉了沉,不用說,肯定他們已經(jīng)在自己臉上動過手腳,難怪赫連毓沒有認出自己來。她默默的閉上了眼睛,任憑燕昊抓緊了自己的手,現(xiàn)在只能希望赫連毓注意到她扔下的東西了。

    她的手很軟,燕昊緊緊的握著,有些舍不得放開,雖然那只手已經(jīng)被易容成了一種干黃的顏色,可摸在手里還是很柔軟的。燕昊低頭看了看慕微的手,手指纖細修長,上邊的指甲呈現(xiàn)出一種玉白顏色,與她干黃的肌膚相對比,顯得格外溫潤。燕昊盯著慕微的指甲看了又看,心中隱約升起了一種感覺,不對,仿佛哪里有些不對勁。

    “大牛,何妙手的藥堂到了?!蓖膺呞s車的手下招呼了一句,燕昊沒有來得及細想,趕緊抱了慕微下車,大步走進了藥堂。

    藥堂外邊是一排黑色的藥柜,有個胖胖的掌柜正拿了算盤在算賬,見著燕昊進來,趕緊朝旁邊的店伙計呶呶嘴:“快去招呼著。”

    這少年身上穿著粗布衣裳,瞧著便是窮人家的,不拘一副最便宜的草藥便打發(fā)了,沒什么油水可撈,值不得他笑著去奉上香茶。

    “何妙手在不在?”燕昊見著店伙計沒精打采的走上前來,心中很不高興,那伙計仿佛沒睡醒一般,一雙眼睛似乎還未睜開般,瞇瞇的一條縫隙,里頭不時閃過一抹黑色。

    “你要找何大夫看診?”那店伙計的眼睛豁然間便睜開了幾分,打量了下燕昊,忽然間那眼睛又瞇在了一處:“要何大夫看診可是要另外加銀子的,二兩的診金?!?/br>
    燕昊從懷里掏出一個小銀錠子,往桌子上一拍:“快些去將那何妙手喊出來!”

    他的聲音里有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將那店伙計唬了一跳,一雙眼睛馬上睜大了幾分,往那銀錠子上邊一瞄,約莫有五兩大小,哪里還敢有半分怠慢,趕緊飛了一雙腳跑到后邊去喊何妙手出來。

    何妙手是一個容長臉的老者,留著山羊胡子,讓他的臉看上去更加長了幾分,他坐了下來望了望慕微的臉,又叫燕昊將她的手放在桌子上邊,將手指搭在慕微的手腕上替她診脈。

    燕昊緊緊的盯著何妙手的手指,目光從慕微的手腕慢慢移到了她的指甲上邊,方才那種不對勁的感覺隱約又從他的心底升了起來。他望著慕微那玉白色的指甲蓋子,總覺得有哪里不對,這時候何妙手開口了:“這位姑娘是得了傷風,很是嚴重,至少需要吃五日中藥。”

    “五日?”燕昊有些著急,這逃亡途中,哪有時間替她熬中藥?他瞪眼望向何妙手:“你可還有藥丸能治這個傷風?價格貴一些無所謂,只要有效果便好?!?/br>
    何妙手點了點頭:“藥丸是有的?!彼难劬o意掃到了慕微的手指,驚訝的望了一眼:“這位姑娘為何指甲蓋子斷了幾個?恐怕是脾胃有些問題?!?/br>
    燕昊盯住了慕微的手指,忽然間心中亮堂了起來。這哪里是脾胃有問題?分明是慕微故意將自己的指甲蓋子折斷扔在了地上。她這只手上已經(jīng)被折了四個指甲蓋子,手指頭光禿禿的在那里,瞧著有讓人些不舒服。

    她將這些指甲蓋子扔在了哪里?她肯定是想留下點線索,好讓那個太原王追過來。他心中一緊,抱住慕微的手緊了幾分,站了起來瞅著何妙手點了點頭:“還請何大夫快些拿藥丸出來,家里還等著我回去犁田吶?!?/br>
    何妙手見燕昊不順著自己的話往里說,估計自己也賺不到他更多的銀子,吩咐伙計拿了十丸藥出來:“早上一丸,晚上一丸,吃上五日便好了?!?/br>
    燕昊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桌子上那個小銀錠子:“五兩銀子可夠了?”

    何妙手還沒有看得清那銀子的大小,燕昊已經(jīng)有幾分不耐煩,將那十顆藥丸掃在手中,抱了慕微便往外邊大步走了去。瞧著燕昊的背影,何妙手有幾分發(fā)呆,掌柜的卻身手敏捷的沖了過來,一手將那銀錠子攏在手里,看了看成色,又放到嘴里咬了咬,喃喃自語道:“還好還好,銀子是真的。”

    何妙手疑惑的看了一眼那個銀錠子:“這鄉(xiāng)里人怎么會有這么大一個銀錠子?而且一點都不心疼銀子!哪家治傷風不是抓幾副藥回去熬著,不過半兩銀子頂天了,他可是眼睛都不眨的甩了銀子就走!”

    店伙計追著出去看了看,藥堂外邊停這一輛馬車,清油帷幕,方才那來求診的農(nóng)家少年抱著少女上了那馬車。他看得眼睛有些發(fā)直,搖著頭嘖嘖嘆道:“這事兒可真怪,那兩人瞧著分明便是莊戶人家,為何還能用得起這么好的馬車?”

    何妙手摸了摸山羊胡子,眼中也是疑惑:“那女子的手指甲分明還涂了蔻丹,哪個莊戶人家的女兒手上還涂那些東西?我瞧著這事兒很是不對頭?!?/br>
    掌柜的笑瞇瞇的收了銀子道:“不管怎么樣,有得銀子便好?!?/br>
    燕昊抱著慕微坐上了馬車,沉思一回吩咐道:“若是那太原王得了線索肯定會追過來,咱們得快些離開。先去一家客棧,將衣裳換了,給她重新?lián)Q個妝容。大隱隱于市,也不必趕著去那些小客棧,咱們偏偏就去云州城最大的那一家?!?/br>
    “是。”手下答應了一聲,將馬車趕得飛快,不多時便到了云州的開??蜅!?/br>
    手下先去開了一間房,燕昊將慕微抱住,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這樣便不會被人看見??蜅@镱^的伙計領著他們進去,也沒有多看他們一眼,客棧里頭每日人來人往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店伙計早已見怪不怪。

    領著他們走到房間,店伙計放下手中的水桶,將另外一只手里的大茶壺放到桌子上頭:“客官,要什么直接喊便是,我先去囑人燒些熱湯備著。”

    燕昊點了點頭:“你去罷?!?/br>
    關上門,燕昊走到桌子旁邊,倒出一杯茶來,仔細聞了聞,不覺得有異味,這才掏出何妙手給的藥塞到慕微嘴里,又將茶盞放到她嘴邊,低聲道:“快些喝了下去,否則你這病便好不了。”

    慕微撇了撇嘴,燕昊這聲音實在奇怪,一點都不兇悍,反而帶著幾分溫和,讓她情不自禁想起了母親的聲音來。那時候自己生病不想喝那些苦澀的中藥,母親柔聲哄著自己:“微兒乖乖,喝了藥明日就好了,若是不肯喝藥,就會變丑了?!?/br>
    她張了張嘴很順從的將水喝了下去,不管怎么說,她現(xiàn)在很不舒服,這種滋味實在難受。喉間似乎有一把火燒著一般的痛,就連一口水都很難吞咽下去。那小小的藥丸伴著水流骨碌碌的滾落,卡在喉嚨間還有幾分刺痛,用盡全力才將那小藥丸吞掉。

    喂完藥,燕昊指了指慕微的臉,幾個手下心知肚明,趕緊走上前來替她換妝容。燕昊轉臉交代另外兩個手下:“你們一個趕緊去買幾套她穿的衣裳過來,一個去胭脂水粉鋪子買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對了,還要買把合用的梳子?!?/br>
    第111章 知曉□□

    這個晚上赫連毓睡得很不安穩(wěn),這桌子對他來說,實在有些硬,而且還小了些,雖然他拿了幾條椅子伸長了些,可那椅子背很硬朗,硌得腳痛。他在桌子上翻來覆去,只希望天色快些亮起來,他也好出宮回去補眠。

    或許越是在等待,便越會覺得時間過得越發(fā)的慢,他躺在那里,聽著床上宇文如眉已經(jīng)發(fā)出了細微的呼吸聲,可他卻還是睡不著。

    宇文如眉的笑聲太怪異了,他看了看床那邊,屋子里一片漆黑,看不到她的身影,只能聽到她的呼吸之聲。赫連毓心中暗自思索,她為何會笑得那般快活?這里邊一定有些什么問題,自己要好好弄清楚才是。

    握了握拳頭,翻了個身,再翻了個身,折騰來折騰去,總算是見著灰白的天色,天已經(jīng)快亮了。赫連毓爬起來,看了看屋子一角的沙漏,已經(jīng)是卯時,這時候正是大臣們起床梳洗,準備上朝議事的時候了。他是閑散王爺,一般不去朝會,有時候赫連鋮會召集他過去瞧瞧,可很少有開口的時候。

    朝會?赫連毓忽然失笑,今日是十六,上元節(jié)舉國上下三天假,大家此時還是被窩里睡得正香,誰會這么早爬起來去朝會?他走到門口,拉了拉門,外邊傳來一陣鐵鎖撞擊木門的聲音,看來宮女們還沒有起床。赫連毓又倒了回去,在桌子上躺了一個時辰,見著天色大亮了,方才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外頭有人否?快開門,本王要梳洗了?!?/br>
    床上的宇文如眉翻了個身,懶洋洋道:“這么早就起來了?還讓不讓人多睡一會?!?/br>
    赫連毓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這種人,也只知道睡覺而已?!?/br>
    宇文如眉將錦被拉到下頜處,看了看那沙漏,見已經(jīng)到了辰正時分,心中高興,若是皇上要對慕家動手,只怕這個時候已經(jīng)要開刀了。她快活的瞄了赫連毓一眼,點了點頭:“是,我只會睡覺又如何?有些人不會睡覺,可依舊也……”她的嘴角快活的翹了起來,那件事情在喉間打轉,實在想要說出來,可又不敢說。

    “依舊怎么了?”赫連毓瞧著宇文如眉那得意的神色,心中鄙夷更加重了幾分:“說話都只會吞吞吐吐,你說你還有什么用處?”

    “你那慕微又有什么用處?”宇文如眉被赫連毓一激,直著嗓子叫了起來:“你只管將她當寶貝一般捧在手心里邊,卻不知道過了今日她就該要哭得死去活來了,你去替她傷心,去替她難過?!痹秸f越開心,宇文如眉索性坐了起來,抱著被子,雙膝低著下巴,眼睛得意的望著錦被上那精美的刺繡,心中就如開了花一般。

    “你在說什么?”赫連毓走到床前,狐疑的望著宇文如眉,見她嘴角帶笑,便想起昨晚她的笑聲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事情?”

    宇文如眉抬起頭來看了看赫連毓,得意的搖了搖頭:“王爺,妾身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要笑而已?!彼贿呎f著,一邊咯咯的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幾乎要沖破屋子頂,一直沖到云霄上邊去一般。

    “你,說不說實話?”赫連毓手下用了幾分力氣,宇文如眉的笑聲止住了,痛得眼淚珠子都濺了出來:“王爺,你放手,放手!”

    “我放手?那好,你要跟我說實話,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赫連毓的手用了幾分力氣,臉上也露出了一種冷硬的神色來:“你不說實話,那便休怪我無情無義,你這只手就會被我廢掉了!”

    宇文如眉只覺得自己的手腕幾乎要碎了,似乎有一塊火熱的烙鐵在炙燒著她的肌膚,她的眼淚珠子在眼眶里打著滾,見著赫連毓鐵青的臉孔也有幾分害怕,心里暗自懊悔,自己不該那般得意,以至于惹禍上身。

    “王爺,我說我說,你松開我的手一些。”赫連毓將手勁減弱了幾分,宇文如眉只覺手腕那處的疼痛稍微緩解了些,她掙扎著喘了一口氣,:“皇上今日可能要向慕大司馬下手。”

    “什么?”赫連毓吃了一驚,將宇文如眉的手放了下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聽我祖母提起過,說皇上近日要向慕大司馬家下手,只是沒有告訴我是不是今日。但是昨日母后為何一定要將我們留宿在萬寧宮,或許……”宇文如眉挑眼看了看赫連毓:“我也不知道我想的對不對,王爺你自己去想罷?!?/br>
    赫連毓瞧了瞧宇文如眉,見她一臉鄭重,沒有昨晚那種嬉皮笑臉,遲疑的問了一聲:“你說的話,屬實?”

    宇文如眉撇了撇嘴:“屬不屬實,王爺自己去想?!彼ё”蛔記]有說話,她已經(jīng)將事情告訴了赫連毓,心里輕松了許多,喉間那塊梗著的東西似乎也不見了,原來,藏著一個秘密的感覺真不好。

    赫連毓一言不發(fā)走到門邊,伸手拍了拍門:“快些來人開門,我要出去?!?/br>
    “王爺,你就別鬧騰了,太后娘娘該是防著你出去給慕家報信,才將你鎖在這屋子里頭,你喊破喉嚨恐怕也沒有人會來開門的。”宇文如眉瞧著赫連毓那心急如焚的模樣便覺得更開心了些,赫連毓不能出去報信,慕家滿門抄斬,到時候慕微肯定會傷心欲絕罷?越傷心越好,最好是能傷心得將她那腹中的胎兒弄掉了,那自己才高興呢。

    胎兒?宇文如眉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快,祖母說過,慕微肯定會被赦免,就因為她懷了赫連毓的孩子,若是沒有那孩子多好,那她肯定也會被連坐,那自己便是太原王妃了。忽然間,她想起昨晚那個宮女對自己的稱呼來:“王爺王妃,早些安歇?!?/br>
    王妃,多么誘人的稱呼,可比那側妃好聽多了,宇文如眉攥住了錦被一角,手心里有些微微的細汗。

    就聽“砰”的一聲巨響,將宇文如眉從沉思里驚醒,她抬頭一看,就見赫連毓已經(jīng)徒手將那窗戶打出了一個大洞。

    門被鎖了,看來窗戶也已經(jīng)被釘死了,只是那些糊窗戶的是一些織錦,在赫連毓這練武之人眼中根本不算一回事情。他從那個洞伸出手去,抓住那道窗欞,用力一扳,就聽“喀拉”一聲,那扇窗戶已經(jīng)被他徒手掰開,正在帶著殘缺的織錦不住的晃動。

    寒風從那打開的窗戶里灌了進來,宇文如眉只覺得冷得刺骨,趕緊拿被子將自己包緊,她側臉望著,就見赫連毓已經(jīng)從窗戶里跳了出去,趕緊從床上翻身而下,不顧寒冷跑到窗戶邊上,就見赫連毓越跑越遠,那身影漸漸的變得小了,小成一個黑點,最后終于不見。

    “唉……”宇文如眉拉著錦被包住了自己,有幾分懊悔,都是自己沒有沉住氣,要是讓赫連毓去通風報信了,還不知道會是怎么樣的局面?慕家得了消息自然會躲起來,到時候……宇文如眉打了個寒顫,或許慕微沒有事情,她自己倒有事情了。

    赫連毓飛快的往前跑著,穿過重重的幾個院子,就快要望見萬寧宮的大門,主殿那邊閃過了一個人影攔住了他:“王爺,你要去哪里?”

    “我有要緊事情,想要出去。”赫連毓見那人是墨玉姑姑,高太后得力的掌事姑姑,停住了腳步,朝她點了點頭:“姑姑,請讓開些。”

    “太后娘娘說了,要王爺陪她用過早膳再出宮?!蹦裎⑽⑿χ?,伸出手來做了個請的手勢:“王爺請跟我來?!?/br>
    “姑姑,本王真有重要的事情,非要出去不可,還請姑姑轉告母后,就說本王改日來陪她老人家用早膳?!焙者B毓看著墨玉姑姑橫在自己面前的手,側了身子就想要走過去,卻不料被墨玉姑姑一把捉?。骸巴鯛?,你不能罔顧太后娘娘懿旨?!?/br>
    赫連毓一驚,沒想到墨玉姑姑今日是個練家子,從她用的力道來看,修為不低。他凝神靜氣,另外一只手伸了出來,開始與墨玉姑姑格斗了起來。墨玉姑姑沒聊到赫連毓竟然會不顧高太后懿旨,而且也沒有想到赫連毓下手很重,吃了一驚,打起精神來全力應付,可終究她不像赫連毓那般精于武功,很快就被逼到了角落,沒奈何撒了手。

    “王爺,你這是何苦!”墨玉姑姑長嘆了一聲:“有些事情,是沒辦法挽回了?!?/br>
    聽了墨玉姑姑這句話,赫連毓腦袋“哄”的一聲,似乎就要炸裂開來。開始聽著宇文如眉的話,他還有幾分半信半疑,可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毫不猶豫的相信那事情絕對是真的。他心中一急,正想撒腿往宮門口跑過去,就聽那里傳來一陣爭執(zhí)聲:“你不能進去?!?/br>
    “不,我要進去,我要去見太原王!”有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尖叫著,似乎很是著急。

    赫連毓飛快的跑了過去,門口有兩個看門的宮女,正在攔著一個穿紅色宮衣的年輕女子,她手中拿了一塊腰牌,正在徒勞的揮舞著。見到赫連毓奔出來,那年輕女子眼睛一亮:“太原王,奴婢有要緊的事情找你!”

    赫連毓有幾分疑惑,這宮女他見著眼熟,卻不記得是哪個宮里頭的了,不知道她找自己有什么事情?莫非也跟皇上要抄斬慕家有關系?他一手一個將兩個看門的宮女撥開,大步走了出去,望著那宮女道:“你是哪個宮里的?究竟有什么事情找我?”

    第一百八十一章

    “王爺,借一步說話?!蹦羌t衣宮女喘了一口粗氣,臉上露出了輕松的笑容來:“總算找到你了,我們家娘娘都快要急死了。”

    “你們家娘娘?”赫連毓頓時明白,這后宮的等級,必須是要到了昭儀的分位,奴婢們才可稱之為娘娘,現(xiàn)在后宮里除了皇后娘娘,就只有兩個椒房,三個中式,并沒有能夠被稱之為娘娘的,看來這個宮女是朝鳳宮里的。

    皇后娘娘找自己,自然是為了慕家的事情,赫連毓心中雪亮:“可是皇上要對慕大司馬府動手?”

    “正是?!奔t衣宮女點了點頭:“皇上今日辰時遣了內(nèi)侍去慕府宣旨,召慕大司馬與慕大將軍進宮議事?!?/br>
    “進宮議事?”赫連毓臉色凝重:“是哪座宮?”

    “奴婢也不知道?!奔t衣宮女有幾分焦急,用手推了推赫連毓:“王爺你快些去慕府報信,晚了可就來不及了!我家娘娘派我出去,可到了后宮門口,那些軍士不讓我出宮,說皇上的旨意,今日朝鳳宮的一個也不讓出去,奴婢想了想,王爺昨晚留宿在萬寧宮,所以特地過來請王爺去通風報信?!?/br>
    “那……”赫連毓的腦海里忽然閃過慕微的臉孔來:“我王妃,可否安全?”

    “王妃沒事。”紅衣宮女不住的點著頭:“太后娘娘已經(jīng)青皇上開恩,對王妃網(wǎng)開一面,說她已經(jīng)嫁了你,便跟慕家沒有關系,況且她還懷著王爺?shù)墓莚ou,萬萬不能動她。皇上也已經(jīng)答應了,我們家娘娘與王妃都沒事兒!”

    赫連毓聽了這話,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他朝那紅衣宮女點了點頭:“多謝皇后娘娘替本王留意了王妃的事情,本王這就出宮去慕府報信。”

    紅衣宮女歡喜得眼淚珠子都落了下來:“王爺快去罷,別遲了,那宣旨的內(nèi)侍已經(jīng)出宮有一刻鐘了?!?/br>
    赫連毓聽到事態(tài)緊急,也不再說多話,雙足點地,整個人就如一支利箭般射了出去,那紅衣宮女瞧著他走得很快,這才放下心來,邁著細碎的步子,飛奔著往朝鳳宮那邊去了。

    正月還很寒冷,可她卻全身發(fā)熱,腳下就跟生了風一般,幾乎都沒有停下來的時候。紅色的身影在抄手游廊里曲曲折折的走著,那游廊邊上的金絲柳將枝條吹拂過來,溫柔的擦著她的身子,上邊已經(jīng)有了一點點鵝黃色的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