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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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慕乾直呼自己的名字,赫連毓知道他真是生氣了,就連那俗禮都不肯守了,那一聲“王爺”索性便豁免了。他皺著眉頭望向慕乾,輕聲道:“我是在擔(dān)心慕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她……” 慕乾望了望赫連毓,也沉默下來,將那張信箋從赫連毓手中搶了過來,反反復(fù)復(fù)的看了好幾遍,這才咬牙切齒的吩咐那個軍士:“將那南燕的使者給我抓進(jìn)來!” 一個穿著綢緞衣裳的男子被帶了進(jìn)來,他中等個頭,四十歲上下,面白有須,見著慕乾與赫連毓坐在主座上,看了看兩人,朝慕乾行了一禮:“慕將軍安好,鄙人是南燕來的使者,名叫公孫南?!?/br> 慕乾眼皮子都不抬,只是冷冷的笑:“你們南燕也是黔驢技窮了,竟然使出這樣卑劣的法子想要來拿捏我?” “怎么敢拿捏慕將軍!”公孫南臉上掛著一幅謙和的笑容,朝慕乾拱了拱手:“我家太子仰慕慕將軍的大名,特地想與慕將軍多多親近。請了慕二小姐去南燕作客,也只是想要她親眼瞧瞧我們南燕并無稱王稱霸的野心,還想要她多多在慕將軍面前美言幾句,還請慕將軍告訴大虞皇上,兩國繼續(xù)和平相處,不要反目為仇?!?/br> “燕昊有這般好心?”慕乾哼了一聲:“你相信他,我可不相信他。你老老實(shí)實(shí)告訴我,燕昊他究竟準(zhǔn)備做什么?當(dāng)真是如他信上所說,只是要我將大虞軍馬行程暫緩幾日?” “慕將軍盡管放心,我們家太子殿下說到做到,絕無半句謊言?!蹦枪珜O南聽著慕乾的話,似乎這件事情還真能如燕昊所設(shè)想的那般發(fā)展下去,心中十分高興,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南燕絕無侵犯大虞的野心,也請慕將軍替我們家皇上轉(zhuǎn)告大虞皇上?!?/br> “慕乾,不行,怎么能輕信了他的話?”赫連毓見慕乾似乎意動,心中大驚,指著公孫南道:“誰又能肯定燕昊那廝說的話便是真的?若是想要大虞緩兵幾日,那須得讓我們見到慕小姐才能考慮!” 慕乾點(diǎn)了點(diǎn)頭,赫連毓說得對,自己連meimei都沒有見著,怎么便能輕易相信了燕昊的花言巧語?他朝公孫南瞪了瞪眼:“你回去與燕昊說,我必須要見著我meimei平安無虞,這才會考慮他的提議?!?/br> “慕將軍,我們家太子殿下說了,明日辰時,他會陪著慕小姐到云州城墻上邊散步,那個時候慕將軍自然便能見著慕小姐了?!?/br> “明日辰時?”慕乾略一思索,應(yīng)承了下來:“那就這般約好了?!?/br> “慕乾,你就這樣做了決定?”等著公孫南的身影從軍帳門口消失,赫連毓忍不住開口問道:“若明日那燕昊暗地里布置了人馬,那該怎么辦?” 慕乾朝赫連毓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你放心,燕昊還沒有那本事!云州城里的兵力我已經(jīng)摸清,大概就是十萬,即便那燕昊小兒發(fā)動了云州城里的婦孺一起來御敵,也不過多幾萬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而已?,F(xiàn)在我領(lǐng)著十萬精兵在此安營扎寨,我就不相信他還敢分出兵力來,趁夜出城作埋伏!” “慕乾,小心為上!”赫連毓忍不住叮囑了一聲,慕乾是他的發(fā)小,慕微是他心愛的人,他希望他們都能平平安安,生怕慕乾中了燕昊的jian計(jì)。 那南燕太子燕昊,自己在青州城的河邊見過他一面,生得一副jian猾之相,能想出擄了慕微來要挾慕乾的,肯定不是那忠厚老實(shí)的,自然要小心為上。 “你說的倒也有道理?!蹦角艘谎酆者B毓,笑了起來:“你什么時候讀過兵書了不成?還會給我出主意了?!?/br> “我小的時候,除了向太師大人學(xué)四書五經(jīng),還跟著大司馬學(xué)了些粗淺的行軍布陣,莫非你忘記了成?”赫連毓的聲音忽然柔和了幾分,就是那時候,他遇到了慕微,從見到她的第一日起,他便喜歡上了她。 見著赫連毓嘴角微微的笑容,慕乾有幾分不解,不知道他為何說著說著便一個人獨(dú)自笑了起來,可他并沒有想太多,只是喊了一個副將進(jìn)來:“你領(lǐng)一支人馬,今夜埋伏在云州城門外頭,看看是否晚上有人從城里出來埋伏到城墻外邊?!?/br> “是!”那副將接了令箭,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剛剛出了軍帳沒多遠(yuǎn),便見秦冕帶著兩個小內(nèi)侍在軍帳一側(cè)轉(zhuǎn)悠著,他心中暗自好笑,這位中常侍大人真是自不量力,分明都吃了慕將軍幾次癟了,可還是削尖腦袋想往那軍帳里邊鉆,一心想將那軍中大小事務(wù)都抓到手中。 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那副將撇了撇嘴,大步從秦冕身邊經(jīng)過。 “你站著?!鄙砗髠鱽砬孛峒饧?xì)的聲音:“王副將,你要去做什么?”他的眼睛瞟王副將一眼,見他手上拿著一支令箭,心中越發(fā)起疑了:“慕將軍給了你令箭?” 王副將見著秦冕那一驚一乍的神情,心中更是鄙視,這閹人便是膽小,見著令箭竟然便臉色都變了。他抱拳朝秦冕行了一禮:“中常侍大人,這可是軍中機(jī)密,不能外傳,還請秦大人恕罪?!?/br> 瞧著王副將的背影,秦冕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這慕乾的手下也太不將自己當(dāng)一回事情了,自己手下可也是有人馬的!從京城出發(fā)之前,皇上便欽點(diǎn)了五千人跟隨著他,還賜了一把寶劍,見了寶劍如見圣上,這樣他才沒了后顧之憂,高高興興的來做這個監(jiān)軍之職。 沒想到慕乾實(shí)在太狡猾了!出了京城沒多久,他就請自己吃飯,幾杯酒灌醉了自己,將皇上賜的寶劍拿了去,自己問他去討要,他還理直氣壯的說道:“皇上賜的寶劍這般重要,我怕秦大人不善保管,所以特地替秦大人收起來了?!?/br> 這慕乾實(shí)在無奈!秦冕望著王副將已然消失不見的背影,揪住身邊一個小內(nèi)侍的耳朵道:“你還呆站在這里做什么?還不趕緊讓劉將軍跟去瞧瞧,究竟是怎么一揮事兒?” 沒了皇上的寶劍在手,自己便不好做事,這慕乾可真是個無賴。秦冕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子,心中暗自叫苦,自己什么時候能將皇上的寶劍給弄回來便好了——他也學(xué)著慕乾的招數(shù),想要將慕乾弄翻,將寶劍給拿回來,可惜慕乾怎么都不上當(dāng)。 那晚上秦冕設(shè)宴請慕乾,他捧著酒盞殷勤相勸,心里很是得意。他用的酒壺是特指的,一半裝水一半裝酒。他給自己倒的是涼水,給慕乾倒的是美酒,而且那美酒里邊還放了迷藥,他便不信不能將慕乾弄翻! 他親手倒?jié)M了兩杯酒,憑借著酒盞上的印記,他將那杯美酒遞給了慕乾,自己笑著將酒盞端了起來,可那酒盞剛剛到了嘴邊,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怎么隱隱有一種美酒的芬芳?低頭瞧了瞧,一盞清冽,分不出是美酒還是涼水。正在猶豫間,慕乾便瞪著眼睛瞅著他嚷嚷:“秦大人,你不是說要一醉方休?怎么捧著酒盞不動了?” 無奈,在慕乾的逼視下,秦冕一口一口的將那盞美酒喝了下去,等他喝完沒多時便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醒來以后已經(jīng)是第二日的午時。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秦冕氣得直拍桌子,將那倒酒的小內(nèi)侍狠狠的抽了五十鞭子,打得他皮開rou綻——可是又有什么辦法?寶劍還是掛在慕乾腰間,自己只能眼饞的看著,卻沒辦法拿到手。 “大人,大人?!币魂嚰?xì)碎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一個小內(nèi)侍走到秦冕身邊,壓低嗓音道:“那王副將帶著一隊(duì)人馬去云州城那邊去了?!?/br> “只要不是反轉(zhuǎn)去大虞便沒事?!鼻孛崦嗣约汗饬锪锏南掳停从职櫫税櫭迹骸安恍?,莫非是耍障眼法?不是說方才還來了個南燕使者?慕乾難道想與南燕聯(lián)手來反攻大虞不成?我可還得防著他些,給我仔細(xì)盯緊了他!” 這是一張普通的信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現(xiàn)在拿在慕乾手中,卻如有千鈞之重。 慕微真是被南燕人擄走了,南燕太子燕昊真是小人,竟然拿這件事情來要挾他,求他暫且緩兵,等著南燕使者去大虞京城與皇上和談。 “這怎么可能!”慕乾“啪”的一聲將那張信箋拍到了桌子上邊,滿臉的怒容怎么樣也掩飾不?。骸昂貌蝗菀装l(fā)兵打到了云州,怎么能就此罷休?這燕昊真是瘋了,莫非他真以為能拿微兒要挾我?” 赫連毓將那信箋拿了起來仔細(xì)看了一遍,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說話:“慕乾,你就不擔(dān)心你meimei的安危?若你斷然拒絕,那燕昊惱羞成怒……” 慕乾被赫連毓這句話說得一顆心都提了起來,他氣呼呼的望了赫連毓一眼:“赫連毓,你可真是烏鴉嘴,若微兒有什么事情,我絕不會放過你!” 見慕乾直呼自己的名字,赫連毓知道他真是生氣了,就連那俗禮都不肯守了,那一聲“王爺”索性便豁免了。他皺著眉頭望向慕乾,輕聲道:“我是在擔(dān)心慕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她……” 慕乾望了望赫連毓,也沉默下來,將那張信箋從赫連毓手中搶了過來,反反復(fù)復(fù)的看了好幾遍,這才咬牙切齒的吩咐那個軍士:“將那南燕的使者給我抓進(jìn)來!” 一個穿著綢緞衣裳的男子被帶了進(jìn)來,他中等個頭,四十歲上下,面白有須,見著慕乾與赫連毓坐在主座上,看了看兩人,朝慕乾行了一禮:“慕將軍安好,鄙人是南燕來的使者,名叫公孫南?!?/br> 慕乾眼皮子都不抬,只是冷冷的笑:“你們南燕也是黔驢技窮了,竟然使出這樣卑劣的法子想要來拿捏我?” “怎么敢拿捏慕將軍!”公孫南臉上掛著一幅謙和的笑容,朝慕乾拱了拱手:“我家太子仰慕慕將軍的大名,特地想與慕將軍多多親近。請了慕二小姐去南燕作客,也只是想要她親眼瞧瞧我們南燕并無稱王稱霸的野心,還想要她多多在慕將軍面前美言幾句,還請慕將軍告訴大虞皇上,兩國繼續(xù)和平相處,不要反目為仇?!?/br> “燕昊有這般好心?”慕乾哼了一聲:“你相信他,我可不相信他。你老老實(shí)實(shí)告訴我,燕昊他究竟準(zhǔn)備做什么?當(dāng)真是如他信上所說,只是要我將大虞軍馬行程暫緩幾日?” “慕將軍盡管放心,我們家太子殿下說到做到,絕無半句謊言?!蹦枪珜O南聽著慕乾的話,似乎這件事情還真能如燕昊所設(shè)想的那般發(fā)展下去,心中十分高興,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南燕絕無侵犯大虞的野心,也請慕將軍替我們家皇上轉(zhuǎn)告大虞皇上。” “慕乾,不行,怎么能輕信了他的話?”赫連毓見慕乾似乎意動,心中大驚,指著公孫南道:“誰又能肯定燕昊那廝說的話便是真的?若是想要大虞緩兵幾日,那須得讓我們見到慕小姐才能考慮!” 慕乾點(diǎn)了點(diǎn)頭,赫連毓說得對,自己連meimei都沒有見著,怎么便能輕易相信了燕昊的花言巧語?他朝公孫南瞪了瞪眼:“你回去與燕昊說,我必須要見著我meimei平安無虞,這才會考慮他的提議。” “慕將軍,我們家太子殿下說了,明日辰時,他會陪著慕小姐到云州城墻上邊散步,那個時候慕將軍自然便能見著慕小姐了?!?/br> “明日辰時?”慕乾略一思索,應(yīng)承了下來:“那就這般約好了?!?/br> “慕乾,你就這樣做了決定?”等著公孫南的身影從軍帳門口消失,赫連毓忍不住開口問道:“若明日那燕昊暗地里布置了人馬,那該怎么辦?” 慕乾朝赫連毓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你放心,燕昊還沒有那本事!云州城里的兵力我已經(jīng)摸清,大概就是十萬,即便那燕昊小兒發(fā)動了云州城里的婦孺一起來御敵,也不過多幾萬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而已?,F(xiàn)在我領(lǐng)著十萬精兵在此安營扎寨,我就不相信他還敢分出兵力來,趁夜出城作埋伏!” “慕乾,小心為上!”赫連毓忍不住叮囑了一聲,慕乾是他的發(fā)小,慕微是他心愛的人,他希望他們都能平平安安,生怕慕乾中了燕昊的jian計(jì)。 那南燕太子燕昊,自己在青州城的河邊見過他一面,生得一副jian猾之相,能想出擄了慕微來要挾慕乾的,肯定不是那忠厚老實(shí)的,自然要小心為上。 “你說的倒也有道理?!蹦角艘谎酆者B毓,笑了起來:“你什么時候讀過兵書了不成?還會給我出主意了?!?/br> “我小的時候,除了向太師大人學(xué)四書五經(jīng),還跟著大司馬學(xué)了些粗淺的行軍布陣,莫非你忘記了成?”赫連毓的聲音忽然柔和了幾分,就是那時候,他遇到了慕微,從見到她的第一日起,他便喜歡上了她。 見著赫連毓嘴角微微的笑容,慕乾有幾分不解,不知道他為何說著說著便一個人獨(dú)自笑了起來,可他并沒有想太多,只是喊了一個副將進(jìn)來:“你領(lǐng)一支人馬,今夜埋伏在云州城門外頭,看看是否晚上有人從城里出來埋伏到城墻外邊?!?/br> “是!”那副將接了令箭,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剛剛出了軍帳沒多遠(yuǎn),便見秦冕帶著兩個小內(nèi)侍在軍帳一側(cè)轉(zhuǎn)悠著,他心中暗自好笑,這位中常侍大人真是自不量力,分明都吃了慕將軍幾次癟了,可還是削尖腦袋想往那軍帳里邊鉆,一心想將那軍中大小事務(wù)都抓到手中。 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那副將撇了撇嘴,大步從秦冕身邊經(jīng)過。 “你站著?!鄙砗髠鱽砬孛峒饧?xì)的聲音:“王副將,你要去做什么?”他的眼睛瞟王副將一眼,見他手上拿著一支令箭,心中越發(fā)起疑了:“慕將軍給了你令箭?” 王副將見著秦冕那一驚一乍的神情,心中更是鄙視,這閹人便是膽小,見著令箭竟然便臉色都變了。他抱拳朝秦冕行了一禮:“中常侍大人,這可是軍中機(jī)密,不能外傳,還請秦大人恕罪?!?/br> 瞧著王副將的背影,秦冕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這慕乾的手下也太不將自己當(dāng)一回事情了,自己手下可也是有人馬的!從京城出發(fā)之前,皇上便欽點(diǎn)了五千人跟隨著他,還賜了一把寶劍,見了寶劍如見圣上,這樣他才沒了后顧之憂,高高興興的來做這個監(jiān)軍之職。 沒想到慕乾實(shí)在太狡猾了!出了京城沒多久,他就請自己吃飯,幾杯酒灌醉了自己,將皇上賜的寶劍拿了去,自己問他去討要,他還理直氣壯的說道:“皇上賜的寶劍這般重要,我怕秦大人不善保管,所以特地替秦大人收起來了?!?/br> 這慕乾實(shí)在無奈!秦冕望著王副將已然消失不見的背影,揪住身邊一個小內(nèi)侍的耳朵道:“你還呆站在這里做什么?還不趕緊讓劉將軍跟去瞧瞧,究竟是怎么一揮事兒?” 沒了皇上的寶劍在手,自己便不好做事,這慕乾可真是個無賴。秦冕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子,心中暗自叫苦,自己什么時候能將皇上的寶劍給弄回來便好了——他也學(xué)著慕乾的招數(shù),想要將慕乾弄翻,將寶劍給拿回來,可惜慕乾怎么都不上當(dāng)。 那晚上秦冕設(shè)宴請慕乾,他捧著酒盞殷勤相勸,心里很是得意。他用的酒壺是特指的,一半裝水一半裝酒。他給自己倒的是涼水,給慕乾倒的是美酒,而且那美酒里邊還放了迷藥,他便不信不能將慕乾弄翻! 他親手倒?jié)M了兩杯酒,憑借著酒盞上的印記,他將那杯美酒遞給了慕乾,自己笑著將酒盞端了起來,可那酒盞剛剛到了嘴邊,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怎么隱隱有一種美酒的芬芳?低頭瞧了瞧,一盞清冽,分不出是美酒還是涼水。正在猶豫間,慕乾便瞪著眼睛瞅著他嚷嚷:“秦大人,你不是說要一醉方休?怎么捧著酒盞不動了?” 無奈,在慕乾的逼視下,秦冕一口一口的將那盞美酒喝了下去,等他喝完沒多時便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醒來以后已經(jīng)是第二日的午時。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秦冕氣得直拍桌子,將那倒酒的小內(nèi)侍狠狠的抽了五十鞭子,打得他皮開rou綻——可是又有什么辦法?寶劍還是掛在慕乾腰間,自己只能眼饞的看著,卻沒辦法拿到手。 “大人,大人。”一陣細(xì)碎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一個小內(nèi)侍走到秦冕身邊,壓低嗓音道:“那王副將帶著一隊(duì)人馬去云州城那邊去了?!?/br> “只要不是反轉(zhuǎn)去大虞便沒事?!鼻孛崦嗣约汗饬锪锏南掳停从职櫫税櫭迹骸安恍?,莫非是耍障眼法?不是說方才還來了個南燕使者?慕乾難道想與南燕聯(lián)手來反攻大虞不成?我可還得防著他些,給我仔細(xì)盯緊了他!” “只要不是反轉(zhuǎn)去大虞便沒事。”秦冕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旋即又皺了皺眉:“不行,莫非是耍障眼法?不是說方才還來了個南燕使者?慕乾難道想與南燕聯(lián)手來反攻大虞不成?我可還得防著他些,給我仔細(xì)盯緊了他!” 第100章 兄妹相逢 春日的夜晚,淡淡的月色如水,又如輕紗,照得地上明晃晃的一片。 站在院子的中庭看著周圍的樹木搖曳,慕微恍然間有一種感覺,仿佛她正處在大虞的京城,正在自己的院子里頭賞月。這院子里邊靜悄悄的一片,偶爾只有春蟲在草叢間發(fā)出低吟之聲,或是樹葉沙沙的在頭頂細(xì)響。除了這些聲音,天地萬物,寂寂一片,讓慕微覺得心間仿佛很是空靈,不再想著這世俗的煩惱。 燕昊派來的兩個丫鬟垂手站在慕微身后,兩人互相偷偷的看了一眼,不知道這位慕小姐站在樹下想什么,都已經(jīng)站了小半個時辰了,她似乎還沒有要回屋子去的意思,可是燕昊說過,她們的任務(wù)就是伺候好慕小姐,不能讓她有半分不滿意,所以兩人也不敢說多話,只能跟著慕微站在這庭院中央,百無聊賴的望著這眼前的景色。 忽然間,從遠(yuǎn)處響起了樂聲,那樂聲不似笛子吹奏出來的,也不像簫聲,十分幽怨,如訴如泣一般的鉆到人的心里頭去。慕微的身子一怔,這樂聲實(shí)在太過凄涼了些,聽得她一時情動,差點(diǎn)要掉下淚來。。。。。。。。。。。。。。。。。。。。。。。。。。。。。。 樂聲飄飄渺渺的從遠(yuǎn)處傳了過來,一點(diǎn)點(diǎn)的鉆進(jìn)了慕微的耳朵里邊,聽得心酸的時候,慕微伸出手來想將耳朵堵上,可又覺得十分舍不得,那雙手就在耳朵旁邊停住,仿佛又長了一雙耳朵出來一般。 “這是什么樂器?又是誰在吹奏?”慕微轉(zhuǎn)身望了望身后站著的兩個丫鬟,見她們臉上沒有驚奇的神情,心中明白她們肯定知道是誰在吹奏,驀然來了興趣,她想去見見那個吹奏樂曲的人,想瞧瞧他到底是如何的心事重重才能吹出這般纏綿悱惻的樂曲來。 “慕小姐,這是太子殿下在吹奏?!泵饔裥χ_口道:“奴婢也不知道他吹的是什么樂器,圓圓的一個球,拿在手里兩只手握著就不見了?!币娔轿⒌裳矍浦约?,明玉有幾分尷尬:“奴婢見識少,真不知道那樂器叫什么。” 燕昊在吹奏?他貴為南燕太子,竟然也有這么蒼涼的心境?慕微沉默了一陣子,想起了今日他帶自己去過的那個院子,想到了那些老人與孩子,她還想到了自己的兄長正駐扎在云州城外,隨時都有可能撲過來攻打南燕。 他身上背負(fù)著的東西實(shí)在有些重,慕微想到了他曾經(jīng)說過,他的父皇根本不管政事,耽于玩樂,此次來云州,也是形勢所逼。慕微輕輕長嘆了一聲,燕昊的日子過得委實(shí)有些辛苦。她想了想,忽然間有一種想見燕昊的沖動,邁開步子便往院子外邊走了去。 順著樂曲的聲音,慕微慢慢的從刺史府里的青石小徑上走過,不時有落花簌簌的掉到頭發(fā)上邊,淡淡的清香沁入心脾。她顧不上拂去花朵,只是雙眼不住搜尋著前邊,希望能看到燕昊的身影。沿著那小徑曲曲折折的走了好半日,方才在湖邊的一座亭子里見著了燕昊。 他站在涼亭里,微風(fēng)將他的衣裳角吹了起來,不住的在他腳邊飄拂著,他就如一個黑色的剪影,與四周的一切融合在一處,一雙手合攏在嘴邊,那幽幽咽咽的樂聲便從那里流瀉而出,灑落在這寂靜的春夜。 似乎感覺到有人走近,燕昊將雙手放了下來,轉(zhuǎn)頭望了望慕微:“慕小姐,我打擾你歇息了?” “我還沒歇息?!蹦轿u了搖頭,一雙眼睛就如那夜空燦燦的星子一般,在燕昊面前閃閃的發(fā)著亮光,他著迷的看著她的臉問道:“那慕小姐是出來散步?” “我是聽著你吹奏,感到有幾分驚奇,這才尋來看看?!蹦轿⑼鴽鐾つ抢锏纳碛?,燕昊的雙肩有些略微的垮塌,可能是因著這寂靜的月夜讓他有幾分放松,不再像在白日,要處處做出堅(jiān)強(qiáng)的模樣來。 不知為何,一絲心痛的感覺油然而生,慕微驚駭?shù)纳焓制∽约旱氖种福约涸趺茨転檠嚓恍耐??他是敵國的太子,他正帶著南燕軍民在抵御自己兄長的進(jìn)攻,自己理應(yīng)與他劃清界限,勢不兩立,可現(xiàn)在自己竟然為他感到心痛了! 慕微站在那里,身子僵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中似乎有兩種情緒在交戰(zhàn),將她的一顆心撕得七零八落,仿佛再也拼湊不到一處去。她怔怔的望著燕昊從涼亭里走了出來,將手中的樂器遞了過來:“你可認(rèn)識我這樂器?”燕昊的手指潔白而修長,根本不似一個習(xí)武之人的手,在淡淡的月色下,溫潤如玉。 那是一個圓形的東西,下邊底座略寬些,嘴兒尖尖。靠近下邊有兩個孔,大小不一,形狀十分奇怪。慕微盯著那樂器看了好一陣子,這才疑惑的問道:“這究竟是什么樂器,我卻未曾見過?!?/br> “這種樂器叫做塤。曾有人贊過這樂器云:正五聲,調(diào)六律,剛?cè)岜刂?,輕奪迷失,將金石以同恭,啟笙竿于而啟批極?!毖嚓粚_放到嘴邊,幾個手指不住的在幾個小孔上邊起起落落,一道悠揚(yáng)的樂聲便傳了出來,這一回,樂聲不再悲涼,而有了幾分柔和與纏綿,慕微抬頭看了燕昊一眼,臉上微微有些發(fā)紅。 燕昊現(xiàn)在吹奏的樂曲是《蒹葭》。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蹦X海里仿佛浮現(xiàn)出一幅畫卷來,清冽的河水,蘆葦上邊粘著銀白色的秋霜,一個美麗的女子站在河邊,正在等待著她的心上人。慕微心頭一緊,燕昊特地吹奏這曲子給她聽的不成? 一曲吹罷,燕昊一雙眼睛盯住了慕微的臉:“慕小姐,這曲子是不是很好聽?” “南燕太子精通音律,這乃是大家所公認(rèn)的事實(shí),何需我再來評價(jià)?”慕微只覺得自己臉愈來愈有些發(fā)燙,在燕昊的注視下,她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平靜的心境。抬頭望著那邊站著的燕昊,白衣飄飄,劍眉星目,仿佛不似凡人,一雙含笑的眸子讓她更覺窘迫,索性轉(zhuǎn)過身飛快的走開了去。 燕昊站在那里,出身的望著慕微離去的背影,舉起塤在嘴邊,繼續(xù)吹奏起來。這次他換了一支曲子,有五分幽怨,又有五分纏綿,讓人聽了無不覺得心神搖曳,不能自已。 慕微匆匆的走著,只覺得那樂曲一直在追隨著自己,怎么樣也甩不掉,直到前邊閃過一個人影,慕微這才將那樂曲暫時忘記。 “陸小姐?!泵饔衽c明欣大吃了一驚,趕緊上前一步擋在慕微面前,今日她們已經(jīng)聽說了陸小姐鞭打慕小姐的事情,太子殿下因此而大發(fā)脾氣,現(xiàn)兒陸小姐又到此處攔住慕小姐,不知道她又準(zhǔn)備做什么。 “你們走開。”陸凝香皺了皺眉,伸手拍了拍明玉與明欣的肩膀:“我找她有事,跟你們兩人無關(guā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