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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浣春歸在線閱讀 - 第33節(jié)

第33節(jié)

    屋子里邊靜悄悄的一片,御風(fēng)與柳潤聲站在燕昊面前,有些擔(dān)心的望著他的臉。

    桌子上攤著一張紙條,上邊寫著兩行字。

    “關(guān)在刑部大牢里邊?”燕昊顫抖著手,將那紙條抓了起來,看了又看。

    “慕乾將皇上關(guān)押在刑部大牢里,三日后將啟程,押解皇上及娘娘們回大虞?!奔垪l上的字跡很是潦草,看得出來寫的時候十分慌亂,燕昊久久的盯著那張紙條,眼前幻化出一張清瘦的臉來。

    那是他的父皇燕銑。

    自從記事以來,父皇的臉從來就沒有胖過,他的身子也是消瘦,最近兩年尤其瘦了些,走起路來似乎能被風(fēng)吹倒一般。他很少見父皇在明儀殿里批改奏折,見得最多的是他在煙波湖里的水殿里摟著妃嬪們觀賞歌舞。

    他不知道那些歌舞究竟有什么好看的,能讓父皇每日都看不厭?燕昊實在有些想不通,另外讓他想不通的是父皇為何能喜歡上這么多女子,他分明這般消瘦,可心卻是大,能容下那么多人。

    母后似乎很寬容,從來沒有去過問父皇寵幸妃嬪的事情,也沒有對那些妃嬪苛責(zé),她對人很寬容,臉上總是掛著和善的笑,可他卻曾經(jīng)看見過母后在人后悄悄的落過淚,那還是在他很小的時候,長大以后他便再也沒有見過母后流過一顆淚。

    或許她已經(jīng)不在乎了,可燕昊總覺得,母后依舊還是很傷心的,有時候她的眼神不經(jīng)意便泄露了她的情緒。

    燕昊很為自己的母后感到委屈,可他自小受的教育卻讓他不得不尊敬父皇,他不能為母后說一句公道話,只能默默的看著父皇每日沉迷酒色,夜夜笙歌。

    最終父皇將自己斷送,將南燕斷送,現(xiàn)在被人捉住,成了待宰的羔羊,要不遠(yuǎn)千里將他送到大虞去。父皇會是什么結(jié)局?燕昊將那張紙揉成一團(tuán),抓在手心中,望著御風(fēng)與柳潤聲道:“你們有何建議?”

    御風(fēng)站在那里,沒有說話,柳潤聲皺著眉頭道:“若是按父子之情君臣之義,太子殿下該去救皇上……”

    話還沒有落音,就被御風(fēng)打斷了:“去救皇上?怎么可以?拿什么去救?我們五千人與慕乾的十萬去對抗?太子殿下,萬萬不可這般做!”

    柳潤聲臉色尷尬,輕輕咳了一聲:“我還沒說完,御統(tǒng)領(lǐng),我只是說若是……”將手摸了摸胡須,柳潤聲不再出聲,貼著墻站在那里,就如一張紙剪出來的人般,單薄得幾乎要與那張墻融在一處。

    “好不容易才安頓下來,怎么能自投羅網(wǎng)?五千人對十萬人,那不是以卵擊石?”御風(fēng)瞧著燕昊,有幾分焦急,生怕他想要去救燕銑,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上?!疤拥钕?,你要為南燕想想,咱們現(xiàn)在要緊的事情是要保存實力?!?/br>
    燕昊沉默著,沒有說話,好半日才點頭道:“我省得,你別擔(dān)心,我不會讓五千將士去送死的?!奔垐F(tuán)硌著手心有些發(fā)痛,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扎著他的掌心一般——那人畢竟是自己的父皇,不管怎么說,自己也還是對他會有幾分記掛,即便他對自己與母后只有那么好,甚至還想廢掉他的太子身份,可他還是他的父親。

    “我知道了,你們下去罷?!鼻浦媲皟扇搜郯桶偷耐约海嚓粺o力的擺了擺手:“我自有分寸。”

    “還有一件事情?!绷鴿櫬曌呱锨皝恚曇衾镉袔追植蛔栽冢骸斑@本是太子家事,只是下官瞧著那位陸小姐對太子殿下著實關(guān)心,為何太子殿下對她總是這樣冷冰冰的?她是皇后娘娘指了做太子妃的,以后要陪太子殿下一輩子的,太子殿下總該要與她好好相處才是?!?/br>
    陸小姐早兩日才與他來訴苦過,給他看了手上的翡翠鐲子,也將皇后娘娘的遺命告訴了他:“柳大人,太子殿下很是信賴你,能不能請柳大人替我在太子殿下面前美言幾句?”

    柳潤聲有幾分奇怪,陸小姐剛剛來云州的時候,與太子殿下關(guān)系不錯,她的父親為國戰(zhàn)死沙場,太子殿下最初還盡力的安慰她,過了一段時間,陸小姐心情平復(fù)了不少,太子殿下對她雖說不及最開始那般熱情,可見著面偶爾會說上幾句話,臉上也是有笑容的。后來不知為什么便慢慢的冷下來,陸小姐替太子殿下去江都送信后來以后,兩人更是差不多話都不說了,那情形猶如冰火。

    莫非,太子殿下覺得陸小姐忽然間要變成自己最親密的人,有些接受不了?柳潤聲觀察著燕昊臉上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太子殿下,這人一輩子難得遇著合意的人,既然皇后娘娘慧眼獨具,已經(jīng)幫太子殿下挑到合適的人,太子殿下也不必過于糾結(jié),就按著娘娘的意思去辦罷?!?/br>
    “柳大人,你似乎管得有些寬了。”燕昊淡淡的說了一聲:“以后你們與我談軍事談國事都可以,切莫再要提起私事?!?/br>
    柳潤聲與御風(fēng)相互看了一眼,兩人默默無語的退出屋子,走到了外邊,就見著陸凝香滿眼期盼的站在那樹下,一地的落花凋零,落滿了她的群裳。

    “太子殿下……沒什么事兒罷,柳大人?”陸凝香走上前來,臉上全是淺淺的笑意。

    “太子殿下一切安好?!绷鴿櫬暸e步往廚房那邊走了去:“不是說有補湯?我去嘗嘗?!被仡^瞧了瞧御風(fēng),柳潤聲點了點頭:“御統(tǒng)領(lǐng),一道去?”

    御風(fēng)不敢看那一臉惆悵的陸凝香,趕上了兩步:“嘴巴里都淡出鳥來了,有補湯喝還不好?柳大人,同去同去?!?/br>
    陸凝香失神的站在那里,山風(fēng)吹亂了她的頭發(fā),也將她的一顆心吹得冰涼。柳大人有沒有與燕昊說起她的事情?瞧他那模樣,應(yīng)該是不愿意與她說起這件事情。也就是說,柳大人提了她的事,可燕昊卻沒有給出回應(yīng)?

    望著燕昊的屋子,陸凝香心中一陣抽痛,她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腳尖,一點點深綠色的鞋面露了出來。為了追隨他,她放棄了大小姐的生活,跑到這深山里邊,日興夜寐的與他一道cao練,關(guān)注著他的生活起居,自己做了那么多,可還是比不得那慕微在他心中的位置。

    她都已經(jīng)走了這么久了,為何燕昊還在惦記著她?難道他不知道真正對他好的人是自己?慕微之于他,沒有半點幫助,她與燕昊是站在對立面的兩個人,燕昊與她是沒有將來的,難道燕昊連這一點都想不通?

    陸凝香望著那扇門,腳下就如生了根一般,半分也挪動不得。望得眼睛酸澀的時候,忽然就見燕昊穿了一件黑色的夜行衣從里邊走了出來。陸凝香一楞,燕昊穿成這樣,是要做什么去?

    “昊哥哥。”陸凝香忽然就慌亂了起來,見著燕昊眉宇間有一種說不出的決然,讓她的心忽然就提了起來。她飛奔著跑到燕昊面前:“昊哥哥,你要去哪里?”

    燕昊皺著眉望了陸凝香一眼:“我不是說過,以后你直呼我的名字即可,不要再喊我昊哥哥?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那時候的稱呼早該換掉了?!?/br>
    陸凝香倔強的昂著頭,眼睛直視著燕昊,沒有半分退縮:“我想怎么喊你,那是隨我的心性,若你不想聽,就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便是?!?/br>
    燕昊望了她一眼,沒有出聲,只是將手放在唇邊打了個唿哨,那聲音清亮亮的傳了出去,不多時,一陣馬蹄之聲嘚嘚作響,金翼雪白的鬃毛映著日頭在屋子拐角出現(xiàn)。燕昊走上前去,摸了摸金翼的鬃毛,將手親昵的放在它的嘴唇邊擦了擦,抓住韁繩翻身上馬。

    他黑色的衣裳與金翼雪白的鬃毛形成了一個強烈的對比,坐在金翼背上,燕昊顯得更是俊美無儔,金色的陽光將他鍍了一層金邊,遠(yuǎn)遠(yuǎn)望著就如一尊戰(zhàn)神。陸凝香張著嘴望著他催馬離去,口中吶吶的喊了一聲:“昊哥哥……”

    眼淚一滴滴的落了下來,掉在了她面前的泥土里,閃了一下,迅速的不見了蹤影。她抹了一把眼淚,急急忙忙的沖到廚房那邊,柳潤聲與御風(fēng)正在喝著補湯,陸凝香沖了進(jìn)去,上氣不接下氣的喊著:“柳大人,御統(tǒng)領(lǐng),太子殿下騎著馬出去了,穿的是夜行衣!”

    柳潤聲望了御風(fēng)一眼,御風(fēng)已經(jīng)站了起來,大步往屋子外邊奔了去,他的速度很快,轉(zhuǎn)瞬便不見了蹤影。柳潤聲端著那個碗楞在那里,愣愣的看著門口站著的陸凝香:“太子殿下穿著夜行衣出去了?”

    “是。”陸凝香的眉頭皺了起來,眼睛里有著擔(dān)憂:“柳大人,太子殿下會去哪里?”

    柳潤聲沒有出聲,心中卻已經(jīng)明了。

    江都,燕昊是去了江都。

    第七十一章

    五月的夜晚時分涼爽,烏藍(lán)的天空里邊,月亮已經(jīng)缺了一般,猶如遮了半張臉的美人,有一種說不出的令人驚艷。繁星數(shù)點在天幕里不住的閃爍著,就如那明亮的寶石一般。

    月夜下的江都,依舊是那般繁華,月影霧朧里,樓閣亭臺上大紅的燈籠不住的在搖曳著,歌聲渺渺,仿若是來自天外一般,絕細(xì)絕美的鉆進(jìn)了人們的耳朵。快到子時,街道上的夜市也要收攤了,小販們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在收拾著桌子。

    “看起來真是奇怪,江都好像沒什么變化?!币粋€攤位上坐著兩個人,面前放著兩碗云吞,一邊低頭品嘗,一邊小聲議論:“原以為大虞破城,定然是一片凄慘,怎么和原先差不多,仿佛這夜市的生意還好了些?”

    “客官,你是不知道了?!蹦莻€攤主的臉上全是笑容,將桌子上的碗收到了桶子里邊:“前些日子,我也擔(dān)驚害怕的,只是咱土生土長的江都人,呀逃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心里頭想著,只能坐在家中等死了!可真沒想到,那大虞的慕大將軍軍紀(jì)嚴(yán)明,禁止擾民,我們生活照常,而且生意好了不少,有時候那大虞的將軍們都跑到夜市來嘗大虞的風(fēng)味小吃吶!”

    “竟有這樣的事情?”一個穿著白色衣裳的公子驚奇的抬起頭來,攤主不由得有些失神,這位年輕公子長得實在是俊,他在這夜市擺攤也有二十多年了,可很少見過生得這般齊整的人。

    “真是如此,若不是我親眼所見,還真不敢相信!都說那大虞人兇殘,他們祖上曾經(jīng)有屠城這樣的事情,原本是想著會活不了,可沒想著不但活了,還活得更好些!”他看了看旁邊,壓低了聲音:“那些來亂收錢的小吏和無賴都不見了,全不敢出來!”

    “這又是為何?”那公子身邊坐著的年輕男子也是好奇:“如何那些人倒敢出來了?”

    “客官你是不知道了,慕大將軍派人巡城的,若是遇著擾民的,全要捉去做苦力!”攤主臉上的笑容堆得厚厚的一層:“還有,他不但不擾民,還將南燕那些貪官們的家全查抄了一遍,聽說光是那個王大人府里搜出了幾百萬兩銀子呢!”

    “銀子算什么!”攤主老婆拿著抹布從那邊走了過來,輕輕哼了一聲:“人家那些成箱成箱的珠寶首飾,可比銀子要值錢得多!還有那字畫古玩,樣樣兒都是幾萬幾十萬兩銀子呢!家里放銀子的,才是蠢蛋!”

    “這么說來,那慕大將軍還真是在給江都百姓造福了?”那白衣公子搖了搖頭:“我卻是不相信。”

    “公子你是沒有經(jīng)歷過,自然不相信,可你現(xiàn)在瞧瞧江都這模樣,沒有比原先差到哪里去,反而要更繁華了些!”攤主將桌子上兩個碗收了起來:“客官,你們不用了罷?時間到了,我們要收攤了。”

    白衣公子扔下一塊碎銀子:“不用找了。”

    攤主拿著那碎銀子掂了掂,望著那兩人離去的身影,樂得合不攏嘴:“這位公子真是大方,這都夠買十碗云吞了。”

    “這慕乾倒真是讓我刮目相看,看來南燕的百姓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適應(yīng)了大虞人的統(tǒng)治?!毖嚓蛔咴诮嫉拇蠼稚?,看著身邊慢慢走過的人,不得不承認(rèn)那攤主的話,江都與原來相比,不僅沒有敗落,反而顯得繁華些了。

    “也就是慕乾罷了,換了其余人,還不知道會是什么樣子?!庇L(fēng)有些意見相左:“慕乾就要回去了,派來管著南燕的人肯定不止一個,誰知道會是什么樣子。”

    那位曹貴妃的父親,打開城門投降,本來是想給自己積攢一些功勞,沒想到慕乾完全沒買他的賬,進(jìn)城占了皇宮以后,捉拿了燕銑以后便將江都城里的正三品以上的官員都捉了起來,全部關(guān)在刑部大牢,那位曹大人首當(dāng)其沖,剛剛彎腰將慕乾迎了進(jìn)來,便被慕乾令人拿下,沒容得他半分喊冤之聲。

    大虞人看起來是不打算在南燕里邊培植一個傀儡了,否則那位算盤打得精刮響的曹大人怎么樣也不會慕乾關(guān)到大牢里邊去。若是大虞想自己管理,至少要派二十多個刺史來分開管理各州,人的手指頭都有長短,更何況是二十多個人?里邊肯定有不少做不到慕乾這樣,說不定還有不少暴虐成性的,想來過了不久,南燕百姓便會要思念故主了。

    兩人慢慢走到了御道街前,再往前邊走了去,便見著華泰門,站在華表下,可見到南燕皇宮,明黃色的琉璃瓦在這月夜下邊發(fā)著清冷的光芒,朱紅色的宮墻顏色越發(fā)深重?;蕦m門口,站著一排執(zhí)槍而立的大虞軍士,雖然已經(jīng)是深夜,可他們卻依舊站得筆直,沒有半分疲憊的模樣,月光照在他們的盔甲上邊,發(fā)出了冷冷的光。

    燕昊注視著那一排軍士,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大虞與南燕,不是相差一點點?!?/br>
    御風(fēng)點了點頭:“瞧著這站姿,便知他們素日里cao練定然是嚴(yán)格。咱們南燕的軍士可是萬萬不及?!边@些日子在鳳凰山里cao練,云州的將士們很多都說累,有些回到房子里邊就直接倒在了床上,幾乎要爬不起來,御風(fēng)瞧著他們那模樣就有些來氣,第二日狠狠的訓(xùn)了一次話,以亡國之恨鼓勵他們加緊cao練。

    云州的將士在南燕的軍士里邊還算是好的了,尚且是這個樣子,旁的州郡就不用提了,燕昊一想到這里,心情便有些沉重,無論如何也要培養(yǎng)出一支精銳部隊出來,到時候才能與大虞人一較高下。

    “太子殿下,我們還去不去刑部大牢?”御風(fēng)見燕昊的精力仿佛集中在皇宮那里,心中暗喜,刑部大牢那邊肯定有重兵把守,太子殿下想去救皇上,那真是無異于以卵擊石。

    “先去未央宮看看?!毖嚓幌肓讼耄瑳Q定先去蕭皇后宮中去瞧瞧。

    御風(fēng)無奈的看了燕昊一眼,皇宮里邊雖然可能沒有刑部大牢那般戒備森嚴(yán),可還是很有危險,只是既然燕昊開口了,他也不得不跟著去闖闖皇宮了。

    兩人匆匆回客棧換了衣裳,等著子時出了宵禁,兩人這才飛身上了屋檐,迅速的朝后宮那邊奔了過去。在屋檐上起起落落,不多時便到了皇宮,燕昊對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兔起鳧落之間,便已經(jīng)到了未央宮。

    未央宮的主殿里有著微微的燭光,這讓燕昊楞了楞,這般時分,如何還會有燭光燃著?與御風(fēng)偷偷摸到了那邊墻角,用刀子將那茜紗窗戶挑開一個洞,就見一個小內(nèi)侍跪在那里,桌子上邊擺著一個牌位。

    桌子前邊有一個炭盆兒,里邊熊熊的燒著一些錢紙,火光照得那小內(nèi)侍的臉一閃一閃的,燕昊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番,原來正是跟著那唐景去江州宣旨的小內(nèi)侍,御風(fēng)當(dāng)時威脅他,要他將蕭皇后的尸身找到。

    “皇后娘娘,今兒是您過世二十一日了,奴才來給你燒紙了?!蹦切?nèi)侍磕了一個頭,直起身來,伸手合十喃喃自語:“奴才怎么找也沒法子找到您的鳳體,幸得托了老天爺?shù)母?,那管冷宮的黃公公偷偷將您燒化后的骨殖給留下來,今日才給了我,我便將您的鳳體帶回未央宮來了。娘娘您便安心繼續(xù)在這里住著罷,這南燕的中宮還是您占著吶?!?/br>
    一陣?yán)滹L(fēng)刮了過來,將那微弱的燭光吹得搖搖晃晃個不停,小內(nèi)侍有些害怕,四處看了看,不見人影,趕緊朝那牌位又拜了幾拜:“娘娘,莫非是您回來了?奴才便不打擾了,您只管好好歇著,那曹貴妃現(xiàn)兒可沒什么好下場,被大虞那將軍捉了,說是要押解去大虞的京城吶?!?/br>
    他說完這些話,朝牌位磕了幾個頭,趕緊站了起來,將燭光吹滅,就著炭盆里的錢紙燒出來的火光,摸著墻壁走了出來。剛剛才跨出那屋子的門,就將門口站著兩條黑影,那小內(nèi)侍唬得全身發(fā)抖,“撲通”一聲便栽到在地。

    御風(fēng)伸手探到他的人中,用盡全力掐了下去,那小內(nèi)侍“噯喲”一聲,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瞧著自己頭頂上方出現(xiàn)的那兩張臉看了好半日,這才認(rèn)出來是燕昊與御風(fēng)。他翻身起來,跪著向燕昊磕了個頭:“太子殿下。”

    “你做得不錯?!毖嚓簧焓謱⑺似饋恚骸澳氵€記得要做的事情?!?/br>
    “太子殿下的吩咐,奴才不敢不從。”那小內(nèi)侍指著屋子里邊說:“皇后娘娘的鳳體已經(jīng)被燒化,我找了不少人才問到下落,原來管冷宮的黃公公,不顧被貴妃娘娘發(fā)現(xiàn),夤夜將皇后娘娘的骨殖撿了出來,小人今日才討要到,剛剛將那壇子埋在床下了?!?/br>
    燕昊心中悲傷,點了點頭:“你帶我去看看?!?/br>
    那小內(nèi)侍彎腰道:“太子殿下跟我進(jìn)來?!?/br>
    走到內(nèi)室里邊,那炭盆里的錢紙依舊還在燃燒著,只是火勢已經(jīng)不大,燕昊撲通一聲跪倒在那牌位面前,眼淚簌簌而下:“母后,母后……”剛剛喊出這兩個字,忍不住淚流成河,眼前全是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太子殿下,噤聲!”那小內(nèi)侍有些驚慌,探頭望外邊瞧了瞧,見著四處無人,這才將腦袋縮了回來:“那大虞的慕大將軍就住在東宮,可別讓他給聽見了!奴才不過是想著今日是娘娘的三七,三七是大七,本來是要走七的,可現(xiàn)在哪里還能這般張揚的去走七?只能來偷偷的給娘娘燒些香燭錢紙便罷了?!?/br>
    小內(nèi)侍說得急切,可燕昊卻恍若未聞,見著那塊牌位,便想起蕭皇后那諄諄的叮囑、慈愛的目光來,眼淚珠子怎么樣也忍不住,滴滴濺落,那哭聲也逐漸響亮了起來,雖然說不上是嚎啕大哭,可還是送出去很遠(yuǎn)。

    御風(fēng)在旁邊見著心道不妙,太子殿下實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東宮在南燕皇宮的東面,未央宮在中央偏左,兩宮距離雖然不是太近,可這邊若是有響動,被人聽見傳報到慕乾那邊去可就糟糕了。

    “太子殿下,我們快走罷,知道了娘娘的鳳體所在,以后再來收拾。”御風(fēng)拉著燕昊站了起來:“咱們可不能停留太久。”

    燕昊心里知道御風(fēng)說的沒錯,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來,朝那牌位拜了拜,將牌位小心翼翼的拿了起來:“母后,您跟著昊兒一道走罷。”

    “走?準(zhǔn)備走到哪里去?”

    忽然,背后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在這深夜里,顯得十分響亮。

    第57章 棋逢敵手

    燕昊沒有回頭,他將手放在了腰間,那里纏著一支軟劍。樂文小說網(wǎng)值得您收藏

    “慕大將軍,我們又見面了?!奔幢悴换仡^,燕昊也能猜出這人的身份,這般年輕而張揚的聲音,又是這個時候在皇宮里出現(xiàn),肯定是慕乾無疑。

    “燕昊,你如何認(rèn)出我來了?”慕乾很是驚奇,燕昊背對著他,身子一動不動,怎么就知道是他?分明他與燕昊只有幾面之緣,燕昊竟然能猜出是他。

    “如何認(rèn)出?”燕昊輕輕一笑,伸手抹去眼角的淚珠,這才轉(zhuǎn)過身來直視著慕乾的臉:“你的聲音告訴了我。沒有誰有你這樣的聲音,年輕,充滿著一種掌控力,好像什么事情都在你的把握之中一般。”

    慕乾盯著燕昊的眼睛,點了點頭:“燕昊,沒想到你對我還這般贊美,我原以為咱們見面應(yīng)該是咬牙切齒的打上一場再說?!?/br>
    燕昊的手猛然從腰間拔出了軟劍,朝慕乾刺了過去:“難道咱們不會打上一場?你難道會就這樣放走我?今晚咱們來一較高下!”

    慕乾往旁邊一避,顯得有些狼狽,他大喝了一聲:“燕昊,我今晚本來就沒想和你打斗,男子漢大丈夫,不做那些小人行徑,要打要殺,咱們戰(zhàn)場上見真章!”大虞人重騎射與刀槍,而那些輕巧的劍器則用得沒有南燕這邊的人好,慕乾習(xí)慣用的是長槍與大刀,他得了人的密報,說有人在未央宮哭泣不止,心中驚奇,趕緊帶了幾個手下匆匆趕到未央宮,所以沒有帶順手的兵器,這會子被燕昊逼得東躲西藏。

    慕乾帶來的幾個手下大喊了一聲:“休得傷慕大將軍!”幾個人舉起手中兵器趕了上來,御風(fēng)也趕緊跳了上去,瞬間這內(nèi)室里響起了“乒乒乓乓”的響聲,那小內(nèi)侍唬得躲到了帳幔后邊,只露出了半張臉,十分擔(dān)心的瞧著外邊的打斗。慕乾得了手下支援,總算是緩過神來,抄起立在床邊的一盞宮燈,徒手將那燈罩給打掉,將那盞宮燈當(dāng)成長槍來用:“燕昊,我真是高看了你!”

    他見燕昊在給蕭皇后燒紙錢,心中很是憐憫,本來沒想在這個時候與燕昊打斗,沒想到他倒是搶了先手來于自己纏斗,慕乾就有些憤憤不平了:“燕昊,去外邊一對一的斗上一斗,你不用幫手,我也不用幫手,你若是勝了,那我便放你離去,如何?”

    燕昊點了點頭,手下不敢有半分放松:“好,咱們出去打。”

    “那你讓你的屬下住手?!蹦角D(zhuǎn)臉朝那幾個手下喊道:“都住手,我與燕太子單獨來戰(zhàn)。”

    見慕乾這般坦坦蕩蕩,燕昊也有幾分羞愧,自己著實有些不光彩,趁著慕乾沒準(zhǔn)備就出了手,若不是自己還抱著母后的牌位,沒有那般靈活,此刻慕乾肯定已經(jīng)被自己逼得無處可走了。